第一百四十二章 只好招了(1 / 1)

看来他怕是怕,却是铁了心要一人受罪,不牵连别人,有骨气。

琳琅心里称赞道。

独孤玦却勃然大怒:“好一个无怨无悔,本王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既然你执迷不悟,本王就成全你,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那个女人的心肠硬,来人,重重掌嘴,本王倒要看看,能迷得男人这样舍已为人的女人到底是什么货色?本王想知道,你这么护着那女人,她看到你受罚,是不是也一样会心疼你。”

刘涛领命上前,高高扬起大手,就要落下。

“等等。”

独孤玦终于等来了阻止的声音,逼问半天,段愈不松口,他不就想能逼得那女人现身吗?可是听到这个声音,他并没有信息,反而是失望,心中凉透了。

琳琅,你果然不是兰兰,嘴里说着什么唯一的时候,心里想的都是别的男人吧?也许前脚送走自己,后脚就与别的男人卿卿我我。

独孤玦忽然觉得自己是个傻子,居然被这么一个小女子玩弄于鼓掌之间,熊熊怒火燃起,暴喝一声:“薛琳琅,今天人赃并获,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说着,独孤玦从刘涛腰间处处佩刀,就架在了琳琅的脖子上。

琳琅长大嘴,眼中满是惊恐,叫道:“不要杀我啊。”

“不杀你?你自己都认罪了,还想本王能放过你。”独孤玦手一紧,衣摆一紧,随即一声女子气短而凄惶地声音道:“王爷,求求你,不要杀他们,要杀就杀我吧。”

低头一看,柔妃面无人色的跪在他的脚边,扬起的脸上满是泪痕。

“柔妃,你怎么了?”

柔妃在独孤玦印象里从来是温柔婉约的,荣宠不惊,这些年没见她恣意开心过,也没见她悲戚如此,乍一见她这样,独孤玦有些心惊。

琳琅赶紧推开脖子上的刀,蹲下去的扶住柔妃道:”你还问,你又要打又要杀的,本来柔妃就被吓着了,你叫她怎么受得了?”

独孤玦无暇再顾琳琅,也蹲下去扶住柔妃:“是不是本王吓着你了?”

柔妃无力地点点头,泪痕满面道:“王爷,求你,不要杀人,就当积德,好不好?’

不等独孤玦回答,柔妃身子一歪,昏倒了。

独孤玦急忙抱起柔妃,对琳琅吼道:“贱人,等本王回头再要你的命。”

琳琅一下死死抱住独孤玦的腿道:“王爷,你给我把话说清楚,我只是和柔妃一样不想你杀人,要你等等想想清楚而已,这有什么错?忽然你就要杀我?”

“什么?你刚才急着拦住本王,难道不就是为了救这个奸夫的命?”独孤玦觉得琳琅这话的意思和自己想的有些对不上了。

“什么奸夫啊?好,我就老实交待,今天晚上我都做了些什么。”琳琅一副可杀不可辱的样子爬了起来说:“今天来到皇陵下车的时候,我看见了段掌柜,听说他是带着许多书来的,想起曾经说等他的诗集出来一定要在最早的时间里给我看,于是,吃过晚饭,那会天还亮着呢,我就去寻他。”

“王爷应该知道,我是个大路痴,除非是笔直的路,否则转上两个圈,就不认识了。这里我是第一次来,于是,就迷路了,可是我又怕别人说摄政王妃在外面溜达,不守妇道,我答应过王爷要做个好王妃的,只好自己一个人去找,找来找去,天就黑了,最后遇见子墨,闲聊了两句,他托人帮我去问段掌柜的有没有带书来,然后才好心送我回来。”

“想来段掌柜的接到子墨传信,怕我着急,于是先来了这边,结果,我还没有回来,让你们误会了。”

琳琅说的诚恳,配上她天真无邪的模样,独孤玦又不能确定这事情的真假了:“误会?他既然是送书来,书呢?而且门口守卫怎么没有看见他?这么简单的话,他怎么不敢说?他分明是偷偷潜进院中,不要以为本王从来不去后院,就不知道你养了个好用的活动人梯。”

独孤玦狠狠地瞪了荣儿一眼。

琳琅心里咯噔一下,原来独孤玦都知道了,他是想故意纵容然后人赃并获?太恶毒了,太可怕了。

“王爷,草民刚才不敢说,是怕有损王妃声誉。本来草民看到天色晚了,不想招人嫌疑,这个时候来,可是王妃十分喜欢草民那本诗集,已经打过几次招呼,草民想她一定很急,可是这次草民并没有带诗集来,怕王妃心里想着,于是想来跟守卫说一声,要王妃安心,等回去后,草民就送上府去。”

“不想,刚到门口,就听到里面喊抓刺客,草民只是一介书生,顿时吓坏了,便想寻个地方躲藏,慌不择路的,也不知道自己跑到什么地方去了,见到黑暗隐蔽处就躲,一直不敢出来,然后就被这些侍卫大哥抓住了。”

“然后王爷一开口就将草民与府中女子联系起来,草民害怕,不想一番好意害了王妃,又让王爷王妃不合,于是只好咬牙不说。既然王妃把话说开了,草民也就解释清楚,草民半夜乱闯受罚是应该的,但是王爷不可误会了王妃的品行,迁怒于她,那草民的罪就大了。”

不知道为什么,刚才柔妃凄惶的看了琳琅一眼,她心里忽然莫名感觉到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如果再没有人出来为段愈开脱的话,好像柔妃也支撑不住了。

他们应该是相交多年的好友,并不是认识不久的一般客人与商人做买卖的关系吧?

独孤玦那么相信柔妃,怀疑任何人都不会怀疑她,所以琳琅相信他们的清白,却也理解了柔妃不能出面为段愈说情。

如果独孤玦嗅到一点异常,琳琅对他来说,还只是一个路人甲乙丙,他就恨不得要吃人,刚才对顾子墨的态度,大家都看见了,要是他认定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也背叛了自己,还不知道如何恼羞成怒要伤害多少人。

而任独孤玦这么杀了段愈,柔妃心中愧对朋友,只怕以后都不会忘怀这件事,所以,琳琅觉得自己必须挺身而出,虽然,她已经很招独孤玦烦,但是惹了他那么多次,他不是也没有杀掉自己?

所以一个人出墙太多,反而会死猪不怕开水烫,琳琅出墙比柔妃才出墙好像对独孤玦的打击要小得多。

不对,不对,琳琅心想,明明清清白白的,怎么要往自己身上倒脏水,虽然她不能肯定段愈是不是来找自己,然后被什么事情耽误,滞留在了院子里才被抓住,但是,她知道今天这个结必须自己解不可。

于是,琳琅挺身而出……差点要了命。

但是这个段愈还真会配合,将她的漏洞全部补了起来,看看独孤玦那样子,可见她们俩配合的说法,即使不算天衣无缝,也让他一时找不出破绽。

还有柔妃,琳琅有些不厚道的想,她昏倒的真是时候,独孤玦心疼啊,就一时顾不上她了,这样就有时间让她再好好想,等到明天独孤玦再问,保证能说的比今天更好。

独孤玦看看怀里的柔妃,迅速做了决定对段愈道:“谅你也跑不了,今天就放你回去,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段愈起身,看看独孤玦,眼睛一瞟柔妃,马上撤回道:“谢王爷,草民也早就听说王爷是个嫉恶如仇,明辨是非的英雄,如果有什么疑虑,尽管来找草民对证,就算回京城后,草民那墨韵斋也随时欢迎王爷造访。”

独孤玦不屑地一笑:“段掌柜果然是生意人,刚刚保全了性命就跟本王谈条件。不要以为你给本王带上几顶高帽子,本王就会飘飘然,分不清方向。”

“是,王爷明鉴,草民不敢造次,只是希望王爷不要为难王妃和府中各位妃子夫人们,有时候无端的猜忌会伤了人心。”

独孤玦很不喜欢有人这么来教导自己与女人的相处之道,但是看到段愈满脸的真诚,只是冷哼了一句:“这些不用你说,管好自己的腿和嘴,今晚的事情,本王不想再多一个人知道。”

“是,草民告退。”段愈感激地看了琳琅一眼,便出门而去。

琳琅心里欢喜,有惊无险,总算救了段愈,明天是什么样,明天再说。

可有人才不跟她明天的事情明天说。

独孤玦抱着柔妃,也没有放过琳琅,命令道:“你,去本王屋内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