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台下有人出声问道:“姑娘能否告知在下,绮妍经常演奏的那首曲子之名?”。
很显然,有人对她起了疑心,毕竟在座的大多数皆是绮妍的忠实拥护者,对绮妍的一言一行、曼妙身姿无不熟悉。
女子微微一笑,开口答道:“《伤秋赋》。”
另有一人问:“那姑娘可否告诉我,绮妍姑娘最擅长的是什么?”
朱唇轻启:“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无一不长。”
“敢问姑娘,绮妍最喜爱哪家店的衣裳?”
迟疑一下,女子答道:“彩萱苑。”
又有一人出口问:“那绮妍姑娘平素喜爱饮什么酒?”
女子稍稍一愣,轻声答道:“女儿红。”
闻言,台上那中年男子冷哼一声,抬手指着女子对台下人说道:“诸位都知道,绮妍姑娘向来都是滴酒未沾,怎么会喜欢饮这女儿红?”
男子的一席话顿时在人群中引起不小的波澜,而立于台中的绮妍姑娘见众人对着自己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眼底不禁闪过局促之色,紧张和不安让她脸色发白,不由自主地靠近夜末。
夜末皱眉下意识地后退一步避开了她,但转眸见到她眼底的无措之色,夜末微微一怔,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带上一抹温柔的笑意,上前几步站到她身前,挡住众人的各色目光。
轻轻一句耳语“别怕”立即让绮妍的脸色恢复了些许红润。
望见她投向夜末的目光,那秋水似的眼眸中闪烁着毫无掩饰的爱慕与依赖,我心底顿感不爽,之前捉弄夜末的快感骤然被一种酸溜溜的感觉所取代。
咬了咬唇,我猛地站起身来,正要冲上前却被袁亦夙飞快地一把抓住:“小曲儿别担心,那儿有夜末在呢!”
回过头横了他一大眼:“我才不是担心那女人呢!”
袁亦夙面带疑惑地问:“难道你不是想替她出头吗?”
“出你个大头鬼!”我气呼呼地吼了他一句,随后用力甩开了他手。
“小曲儿,你、你这是怎么了?”袁亦夙一脸茫然地望着满脸怒气的我。
我烦躁地挠了挠脑袋,一屁股坐回椅子上,低低吼道:“烦死啦!
端详了我片刻,袁亦夙起身来到我身旁,柔声问道:“小曲儿生气了?”
白了他一眼,我没好气地说:“才没有!”
轻轻摇头,袁亦夙也不再追问,却抬手伸向我的头。
**地偏开头,我抬眼警惕地望着他:“你要干嘛?”
浅浅一笑:“你头发乱了,我帮你梳理一下。”
看着他的眼,我一字一句地认真说道:“只有夜末哥哥才能帮我梳头发!”
白玉般的手僵在半空,许久,才伴着一声轻叹慢慢收回。
他眼底划过的失落让我有些疑惑和不解:他这是怎么了?
正想开口询问却听到楼下传来一个陌生女子的清柔之声:“绮妍来迟,让大家久等,着实不好意思!”
闻声望去,只见大厅入口处站着一身段窈窕的女子。
一身玫瑰紫千瓣菊纹上裳,月白色百褶如意月裙,如漆乌发梳成一个反绾髻,头上斜簪一朵新摘的白芙蓉,缀下细细的银丝串珠流苏,双眸似水,却带着淡淡的冰冷,十指纤纤,肤如凝脂,眼神顾盼生辉,荡漾着令人迷醉的风情神韵,撩人心怀。
眼前一亮,心头不禁轻叹:这样的女子才当是青楼的头牌花魁!
“绮妍姑娘!”“绮妍姑娘!”
见到来人,众人情不自禁地出声唤道,不难听出那嗓音之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与欣喜。
绮妍朝众人柔然轻笑,微微点头,人群让开一条道,她慢移莲步登上舞台。
台上的夜末雍容尔雅,对着来到跟前的绮妍浅浅一笑,道:“在下见过绮妍姑娘。”
绮妍的水眸中带着一丝希翼,盈盈笑着悠悠说道:“还请夏公子请出方才赠曲之人。”
夜末脸上笑意不减,眸光却是微微一沉,我心头也不由得一震:她怎会知道方才演奏之人不是夜末?
嘴角挂上淡淡笑意,夜末气定神闲地说道:“姑娘可是说笑了,方才演奏之人正是在下。”
“是么?”
“难道姑娘还要在下重新演奏一次才相信?!”
眉宇间带上淡淡失望,绮妍轻声叹息:“本想着知音难觅,我才现身想见一见那演奏的女子,可惜……,罢了,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