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纤玉手伸出,撩开层层纱帐,绮妍姑娘缓缓起身慢步走到众人眼前站定。
只见她身着白色抹胸,蓝色华贵金丝无边裙,身披蓝色紫苑白纱披风,腰系白色金字玉佩,随意扎着流苏髪,发际斜插芙蓉暖玉步摇,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纯真闪烁于明眸中,浅浅笑意荡漾在唇边。
望着台上如花瓣般娇嫩可爱的女子,我不禁皱了皱眉疑惑地小声嘀咕道:“这个眸光纯粹的女子竟会是茹萃楼的当家花魁?!”
回眸望向一脸苦相的夜末,我不禁莞尔,贴近夜末的耳畔小声说道:“哥,这绮妍姑娘貌似长得还不错哦!”
夜末没好气地瞪了我一眼:“都是你干的好事!!”
吐了吐舌头:“我可是在帮你找红颜知己!”
“还贫!”
正欲开口却听那绮妍清声问道:“请夏夜末夏公子出来相见。”
贼笑着用肘捅了捅夜末:“美人召唤,还不赶紧去!”
幽幽叹息,夜末飞快地在我头上赏了一串爆栗子,随后优雅起身,伸手轻拂衣袍,缓步来到二楼栏杆前,带上雍容尔雅的浅笑,一个飞身跃下,在飘扬的花瓣雨中轻轻落在绮妍身前,风度翩翩地朝她一拜:“在下夏夜末,见过绮妍姑娘。”
哇塞!夜末老哥,你的出场未免也太、太、太惊艳了吧!这样一来,那个绮妍姑娘还不要被你给迷死了!
果不其然,绮妍脸颊微红,双目含羞地望着眼前丰神俊朗高贵清华的夜末许久,才盈盈回礼一拜,羞答答地开口道:“见过夏公子。”
正看热闹起劲的我突然听到一直沉默不语的袁亦夙低声嘀咕:“那个,我怎么觉得这女子有些眼熟……”
我转过头白了他一眼:“你之前来过茹萃楼肯定见过她嘛!”
袁亦夙急急地辩解道:“没有!小曲儿,我可从没来过茹萃楼!”
“那你说说,你是在哪里见过她?”
微微一怔,袁亦夙摇摇头:“我也记不清了,但我确实觉得她很是眼熟。”
我吃吃一笑:“你该不会是在梦里见过她吧!”
袁亦夙似乎没有听到我的话,而是凝眉自言自语般地问道:“我究竟,是在哪里见过她呢?”
我轻哼一声懒得再理他,回过头津津有味地望着台上的两人。还别说,夜末和她也还算般配呢!
远远地望着那一对璧人,我心底却猛然涌起一股酸酸涩涩的感觉,难受极了。
正当我为这莫名其妙的恼人感觉而烦躁不已时,一个中年男子突然冲上舞台,指着绮妍厉声问道:“你真是茹萃楼头牌花魁绮妍姑娘?”
只见绮妍神色稍变,不过数秒的时间,她微移莲步走近发问的那名男子,徐徐笑着问道:“我不是,难道你是?!”
她的话引来底下人群一阵哄笑。
那男子却也不气不恼,转身面对众人,大声解释道:“大家都知道,茹萃楼的头牌绮妍姑娘是卖艺不卖身,并且每次表演皆是戴着轻纱遮面,想必在这平城里见过绮妍姑娘真面貌的人没有几个,因此大家便以为她是绮妍。但,在下曾有幸亲眼目睹过绮妍姑娘芳容,所以在下敢以项上人头担保,这个人,她不是绮妍姑娘!”
男子的一番话引发了众人的猜疑和讨论,有人点头赞同,说绮妍姑娘本人确实比那女子更为高挑些,也有人摇头说他这是嫉妒,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我一把揪过袁亦夙急急地追问道:“你方才说你不是在这里见过那女子,那是在哪儿?她究竟是不是绮妍?”
袁亦夙探过身子再次细细看了那女子一番,极为肯定地点点头:“我见过她!是在,在……”拍了拍脑袋,袁亦夙眼眸一亮:“对了!是在王府!”
我惊讶不已:“什么?王府?!哪个王府?难道是,闵王府?!”
“对!就是闵王府!我曾在王府里见过一副画,那画中的女子与她有七分像!”
“那画中人是谁?”
袁亦夙犹豫了下,望了望四周,然后才贴在我耳畔小声说道:“那画中人是闵王妃。”
竟然是她!
转而一想:这闵王妃不是已经去世了么?而且冒充绮妍的这位女子看模样应该比我还要小些,不可能是她!除非……
猜到她的身份确定夜末不会有危险后,我心中不由得松了口气,抬手摸了摸小巧的下巴,了然一笑:看来这也是位爱玩的主呢!
慵懒地靠在椅背上,我随手掏出几颗糖豆丢进嘴里,摆出一副看好戏的架势:小丫头,本姑娘倒是想看看,待会儿你要怎么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