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一场秋雨,让小小的清州提前感受了下北地的冬季。
卫昭南紧紧拥了拥怀里的小人儿,胡乱朝她耳朵眼儿里呵着热气。
“做我妾室,可好?”他这话,说得未免有些底气不足。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卫昭南惊觉,自己对陆小蛮这丫头居然渐渐生出了几分欲罢不能的滋味儿,天真又野蛮的性子,**欲迎还拒的羞态,吹弹可破的肌肤加上丰盈饱满的身子……可比那半老的徐娘张瑞华要鲜活得多。当然,更重要的还是王显昨儿个传来消息说:阿清那厮,装疯卖傻个把月,终于觑着个机会从安民寺逃出来,不知所踪了……
阿清的逃走,卫昭南并未放在心上,只不过也难免对鹰卫的能力冷嘲热讽一番。
那阿清早已被他当成弃子,只不过顺水推舟送了鹰卫个人情儿,压根儿也没想能从他嘴里撬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但他一走,陆小蛮的存在便显得弥足珍贵,毕竟陆阿皮那老匹夫不可能将冥文血玉这种价值连城的东西亲自揣在身上,看来要想得到,还必须得从小蛮身上下手。
“为什么不是正室?你不爱我!”陆小蛮信手掐了把昭南胸前**的两点殷红,情绪看似有些低落,眼里却透着狡黠。
卫昭南一时吃痛,胸前的刺痒瞬间便把他拉出了臆想,看着陆小蛮撅嘴翻白眼儿的样子,心神不由一荡,银牙窸窸窣窣噬上了她的锁骨:“你不稀罕。我知道,你不在乎这些,只要是我女人,就够了,不是么?”
“当然不是!我可在乎这些呢!”
“哼,调皮……”卫昭南上下其手,悄然间便又一次让陆小蛮浑身酥软,毫无反抗之力,“就这么定了,下月初一。我保证,你永远是我卫昭南最爱的女人……”卫昭南当然不会告诉小蛮,他其实是靳王身边的人,所谓的正室夫人,断不是自己可以拿主意的;再者——对于一颗棋子,有自己的宠爱便已经是福气,还想奢望什么名分?呵呵,重要的位子,当然得留给更重要的人……
“嗯——恩啊……都听你的……”
“嗯哼,这才乖嘛。小蛮,你可还有什么亲人?我们成亲之时,总不能没个见证,嗯?”卫昭南目光灼灼,急切地瞧着在自己身下辗转承欢的女人,手指轻轻在其花心上一捻,便叫陆小蛮周身如有电流淌过一般,脸上的羞愤与潮红急急盖过了那一闪即逝的落寞与黯然。
她当然希望最亲的人看到自己幸福,看到自己披上嫁衣时的样子,可是,“爷爷、阿清……我只剩阿清哥哥一个了……呃啊……可是、可是现在连他都不见了呢……”
“那爷爷呢?爷爷在哪儿?可留有什么信物,我来日便派人去将他接来卫府好生安顿。可好?”
“啊……嗯,爷爷他在、在……”小蛮心念急转,陆小贤那扎人的胡须和阿清刚毅的脸,不断在自己脑海中交替重叠,儿时无忧的日子更是一波一波汹涌袭来,但随着卫昭南手底动作频率的不断加快,她脑中原本尚算清晰的画面却随着身体里不停激荡着的热流愈发模糊,一幕幕消散,终于在身体的欢愉达到巅峰的那一刻,伴着身下奔涌而出激流彻底涣散开来。手足一软,眼神迷离,有气无力:“爷爷啊……嘿嘿……他变成蝴蝶飞走了。”
……
“下月初一?昭南,你当真要娶那女人?”二夫人波澜壮阔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心里一个劲儿泛酸:“你可要想清楚,他毕竟是你父亲的女人!非但如此,你已经有了个胡芷兰,这才几日功夫,便又要娶个来路不正的陆小蛮,这……这叫我卫家颜面何存!”
“啊哈哈哈,二娘真是费心了。你不也是我父亲的女人么?要说来路不正,她们两个,哪一个能比得上你呀?”
“你……”
卫昭南手里的折扇沿着张瑞华点了山榴花胭脂的朱唇一路往下,尖削的下颚,玲珑的粉颈,堪堪停在了她胸前那片惹火的丰盈,忽而随手一翻,罗衣前轻系的勾带应声而开,露出里头水红的抹胸:“好了,就算再多的女人,也不及二娘你不是?放聪明点,对大家都好,嗯?”
张瑞华娇躯一颤,对于卫昭南这个名义上的儿子,她可是从来都没什么抵抗力。不管其是为了报当初的恩情,或是把自己当成什么人都好,毕竟,自己身份摆在那里,只要能在昭南心中占有一席之地,她也便满足了,今后在卫府的日子也可以不必同以往那般煎熬。
“昭南,我明白。二娘可以答应你不为难那位陆姑娘,但你……是不是也该拿出些诚意来?”早已被卫昭南撩骚得欲.火难耐的张氏,身子一软,就势钻入了昭南怀里,越发贪婪地嗅着他身上属于男子的阳刚的气息。
“二娘。”卫昭南低了头,这女人的腰身可堪一握,容光焕发的脸上依旧漾着成熟的风韵,可那欲求不满的眼神……顿时叫卫昭南扫了兴,只猛地将她拦腰抱起,信手扔在了软榻上,“我还有事,改日。春喜!还不进来照看你家夫人!”
大少爷即将在下月初一再次纳妾的消息,在卫府上上下下疯传着。
几乎每个人看向胡芷兰的眼神里都有些异样,在原本不屑的基础上似又添了几分悲悯。芷兰是何许人也?心高气傲的堂堂九漓第一才女!往日在飞絮阁,从来都是人家攀着比着要巴结她,何曾受过这等屈辱?然而在卫府,她却居然还需要接受些个下人的同情和可怜!
“小蛮,小蛮!”从烟雨阁出来,给二夫人请了安,芷兰便一路转到小蛮同卫昭南的住处,不顾外头丫鬟采莺的阻拦,径直闯了进去。
“兰姐姐?”一见是她,陆小蛮当时还是有些欣喜的。问题总要解决,两人如此避而不见,总归不是个事情,“采莺,请姐姐进来吧。”
两人自从上次在书房撞见之后,这近半月的时间里,竟是心照不宣地没有任何往来。胡芷兰正在气头上,小蛮自然不会主动去触她的眉头,原本想缓几日、姐妹两个可以静下心来谈谈,可如今,她既然脸色不善地找上门儿来,那择日不如撞日,有些话,总归还是尽快说说清楚得好。
“姐姐喝茶。我还记得,你以前,最是爱这湖东的雨前龙井……”
“亏得妹妹你还记着。”房里的气氛略有些诡异,胡芷兰并未接过小蛮递上前来的瓷杯,却是自己动手,斟了半碗,语气落寞得叫人心疼:“小蛮,恭喜你了。”
“兰姐姐说的哪里话?”
“行了,咱们姐妹相处这许多年,我也不想跟你绕什么圈子。我今儿个来,只想求你一件事情,若你还能看在咱们往日的情分上成全我芷兰一回,我定生当陨首,死当结草,报你恩情!”说着,那芷兰竟泣涕零如雨,纤弱的身子生生儿在小蛮跟前跪了下去,悲不可抑。
“兰姐姐,你快起来,”小蛮忘了方才的尴尬,匆匆将她扶了起来,“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到底是何事,只要我能做到的……”
“你可以做到,一定可以的!小蛮,算姐姐求你,离开昭南,离开他好不好?我不能没有他的,我胡芷兰这辈子从来不争不抢,从来不曾为自己争取过什么,凭心说,这些年来我待你如何?可就这一次,我此生只想为自己考虑这一回!你放过我吧,没有昭南我会死的,我会死的啊!你难道真忍心毁了姐姐一生的幸福吗?!小蛮……答应我,啊?”
芷兰的话显然是出乎了小蛮的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兰姐姐,此事……”陆小蛮定定看着她溢满泪水的眼睛,原本还算丰润的身子转眼便瘦了一圈,却终是狠了狠心,正色道:“此事,恐怕小蛮做不到。”
“你、你说什么?”胡芷兰的心不经意便碎了一地,满怀期待的眼里瞬间蒙了层阴翳,“你……当真这么狠心?我爱昭南,从看见他的第一眼起。嫁过来的这些日子,我们相敬如宾,日夜相伴,可自打你出现之后,他就好似变了一个人!小蛮,你破坏了人家的生活,难道不觉得羞愧么?小蛮,姐姐求你,求求你离开他好不好……”
听她如此说道,陆小蛮不觉有些哑然失笑,到底是谁鸠占鹊巢?到底是谁嫁进来只见过丈夫一面?纵然如此想着,她却不得不耐着性子解释:“兰姐姐,我并非想要破坏谁。你爱昭南,难道我便不爱他么?”
“不,你当然不爱!你只是嫉妒我可以嫁进卫府,所以才千方百计使尽手段接近昭南,也想脱了那青楼苦海,为自己下半辈子求个名分!何况……更何况你同卫府的老爷都已经……既然做得出那般不知廉耻的下作事情,还有何脸面同我争抢!”
“陆小蛮,你真是变了……变得如此不堪!若你嫁给昭南,便是乱.伦,乱.伦呐!”
“住口!你在胡说些什么!”胡芷兰的话彻底激怒了小蛮,那个往日性子平和的兰姐姐已经是一去不复返,“哼,芷兰。这么大一顶帽子我可担不起,我到想要问问,究竟是谁无耻?你说我同卫府老爷有那不轨之事,可有证据?也不知究竟是谁,明明做了一辈子婊子到头来还想给自己立牌坊!”
“你……”胡芷兰气急败坏,脸色涨紫,芊芊玉指直指着陆小蛮的鼻子。她嫁进来时已非完璧,而卫昭南对自己的无视更是成了卫府里的笑柄,这是她永远都不愿去碰触的禁忌,如今却被小蛮硬生生戳中了痛处!
“陆小蛮!证据?好哇,谁不知道相公是从芙蓉园把你带出来的?而那芙蓉园,正是父亲卫权蓄宠狎妓的别院!你在里头三日三夜,哼哼,发生了什么大家自然心里有数,而你自己最是清楚!照现在的身份,你可是卫权的女人,可已经算得上我的相公——昭南的后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