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一路疾驶,由晋阳直奔燕市。
正是午夜时分,高速公路之上车流不多,但为了安全起见,汽车还是保持在了100公里的时速之内,尽管是号称最安全的沃尔沃越野车,不过在超速的情形之下谈安全,就和离开批评的〖自〗由谈论违心的赞美一样,失去了公正的意义。
若批评不〖自〗由,则赞美无意义,失去监督的权力如果不滋生腐败,就和期望没有冰冻的鲜肉不腐烂一样,是美好但不现实的梦想。 如果让夏想形容,夏想会说,离开安全来谈论一辆车的操控和动力,是空中楼阁。没有安全作为前提,动力越强就距离死亡越近。没有安全作为保障,操控性再好又有何用?汽车作为交通工具,在高速行驶的状态之下,保护乘客安全为第一要旨。 就是国家保护自己的公民人身安全是一样的道理,成立国家的目的就是为了让百姓有归宿感有安全感。如果国家不能保护自己公民的生命财产安全,爱国何用?
再具体到地方政府的作为,具体到政法和公垩安机关的作为,更是要为民请命,申张正义,主持公正,打击黑恶势力,而不是贪赃枉法,甚至自身就是披着警皮的黑恶势力!
夏想此来晋阳,本来一切顺利,心情也非常不错,但在唐天云扶起一个老人之后,在老人向他哭诉了不平遭遇之后,他的好心情荡然无存,取代的是冲天的怒火!
夏想震怒了怒不可遏,怒火冲天!
之所以连夜返回燕市,并经燕市回京,一是因为后天即将正式上任,明天还要到中组部进行最后的例行程序,二是他决定带老人一起回京,将老人安置在京城等他彻查事情的全部真相之后还老人一个公道……哪怕是迟来的正义 再让老人回到晋阳。
以免在他插手事件之后,有人对老人恐吓、威胁甚至暗下毒手。
夏想坐在车后,唐天云坐在车前 不是副驾驶,而是驾驶位,今天唐天云主动开车替代了司机,是因为有些事情不能让司机听到,也因为车上还有付先先。
虽然开车有点累但能得领垩导如此信任,唐天云累也高兴。可以说此次晋阳之行让他在夏想心目之中的位置,更加重了几分重量。
李姓老人坐在后车。
付先先随同夏想一同返京,虽是午夜时分,她却没有一点儿困意,依然睁大了明亮而美丽的双眼,凝视窗外的夜色,尽管外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
车内一时沉默,付先先就打破了沉默:“我总觉得付先锋的计划不可行,有点太冒进了,再说付家也没有那么大的实力。”
付先先突然出现在晋阳,也不是只为了一时玩心大发要陪夏想,她也有正事要办。付先锋有意染指西省的能源产业,想先从煤炭行业入手,再逐步渗透到电力和钢铁产业,就借付先先之口,试探夏想的口风。
夏想现在已经是省长之尊,再加上夏想是家族势力公认的核心力量,付先锋也必须敬重三分。要是以前,他决定一件事情的话,只需要和夏想打个招呼即可,但现在,他必须听取夏想的意见,夏想点头了,他才能开始实施。
付先先并不认同付先锋的想法,她以为夏想也会反对,不想夏想听了之后,只沉吟了片刻,竟然一口答应了。
对于付先先直呼付先锋大名,唐天云也就姑且听之,虽然微微惊讶,却不会表露出来。他对夏想允许付家插手西省的煤炭行业,多少猜到了夏想的用意,是想借外来势力和资金力量,再加上夏〖书〗记执政之后从内部出手,里应外合,才好一举打破西省的现状。
夏想微一点头:“付家就算有足够的实力,想一口吞下西省的能源产业也没有可能,就算付家有千亿美元的巨资,也无法打破壁垒。不过虽不能鲸吞,却可以蚕食。”
付家可没有千亿美元的巨资,连若菡才有。夏想的长远规划中,将能源产业掌握在自己手中,也是一盘很大的棋。但即使千亿美元巨资,也不可能**,就能横扫西省的能源产业,在国内,没有政治力量的介入,资本再大也掀不起风浪。
不懂国内政治的特殊性,前些日子米国的一些金融大亨来到国内想捞上一笔,结果也是铩羽而归。
本来夏想有意借哦呢陈手中百分之五的安达矿业的股份,介入安达矿业的经营之中,等他在西省打开局面之后,再让连若菡携巨资之威,顺势进入西省的能源产业,以逐步控制股份来达到全盘掌控的最终目的。但既然付先锋也目光长远看中了能源产业的前景,那么就让付家作为吸引各方目光的靶子,让连若菡掩藏在付家的身后,悄然出手,笑在最后。
付先锋信心十足,而夏想也是支持的态度,付先先却还是不太乐观,嘟囔了一句:“怎么你们都对西省的煤炭感兴趣?黑乎乎的,又脏又污染,好好的,怎么非要去当煤老板?煤老板都是暴发户。”
夏想总算又笑了:“现在是资本时代,也是能源时代,资本的力量和权力是一样的概念,要的是控制,而不是身份。煤老板又有什么不好?如果你是世界上最大的煤老板,全世界的煤炭资源都掌握在你的手中,你就是比美国总统权力还大的暴发户。”
付先先也笑了:“照你这么一说,暴发户也挺光荣?”
“遵纪守法为国为民的暴发户,也一样光荣。贪赃枉法自私自利的高官权贵,也一样可耻。”夏想的话是有感而发,是针对李老汉的至屈。
凌是时分,汽车驶入了燕市。
一行人都累了,就在燕市住下,明天一早再动身返京。
夏想却几乎一夜未睡,又和唐天云针对李老汉的事情说了将近两个小时之后,才合衣躺下。天一亮,一行几人就立刻动身,北上京城。
时间紧迫,不能耽误半分。
哦呢陈和萧伍留在了晋阳,他们仍有事情要忙。正面的事情要等正式上任之后,夏想可以借助手中的权力从容不迫地打开局面,但暗中有许多事情,就需要步步推进了,而且还不能间断。哦呢陈和萧伍今非昔比,要沉稳有沉稳,有手段有手段,要钱有钱,除了人生地不熟之外,基本二人所到之处,无往而不利。
夏想就很放心二人联合出手。
不放心的是东方晓。
开机之后,收到东方晓的短信,夏想立刻就明白过来,陈艳事件是东方晓引爆的,很明显,东方晓此举还是有强烈的政治投机性,尽管夏想也认为陈艳事件也应该曝光,但时机太**了,万一引发了雷治学的强烈反弹就得不偿失了。
毕竟,他还没有正式上任!
但事件既然已经引发了,再多说也无益了,不过陈艳事件事发之后,反倒让夏想更对东方晓多了提防之心。如果说季如兰的多事是任性之中有聪明,那么东方晓的多事就是投机性质多过民生。
相信东方晓如果知道夏想对她愈加疏离的态度,不知道会不会后悔拿陈艳当成突破口的做法?但不管她后悔与否,事情已经开始朝着不受控制的方向滑落了,想再收手也晚了。
夏想已经正式介入了陈艳事件。
如果说夏想介入陈艳事件,意味着西省第一轮风波的兴起,那么夏想收留李老汉,并从李老汉的遭遇入手,彻查了一起冤案错案,则是西省第二轮浪潮的源头。
西省在夏想上任之后的两波浪潮的冲击之下,将面临着一次巨大的动荡!
回到京城,闲杂小事,由唐天云去安排,付先先也回了付家,和付先锋通报夏想的意见去了。而夏想则悄然来到吴家,和吴才洋见了一面,简单一说晋阳之行的经历。
是的,夏想此去晋阳之前,已经征求了吴才洋的同意,他不是莽撞之人,事先和中组部部长打个招呼,万一出现不可收拾的局面,也好由吴才洋出面以中组部的名义兜底。
吴才洋对夏想的晋阳之行,不置可否,不是不想点评,而是他现在对夏想百分之百信任,认为夏想的做法虽然不符合常规,但对夏想不能以常规论之,也就由夏想去,相信现在的夏想,已经成熟了许多。
第二天,在中组部的陪同下,夏想正式走马上任,担任了西省省委委员、常委、副〖书〗记、代省长。当夏想的专机落在晋阳机场的时候,雷治学率领西省四套班子全体成员,到机场迎接夏想和中组部陪同人员。
中组部陪同夏想上任的是一名副部长,之前有人推测根据夏想和吴才洋的关系,极有可能是吴才洋亲临晋阳,不想吴才洋并未露面,而是由一名副部长出面,雷治学就清楚,对于此次上任,中垩央领垩导希望尽量低调。
低调,也是出于保护夏想的需要。
随后,按照既定程序举行了相关仪式,当中组部副部长在西省全体干部大会上郑重地宣读了中垩共中垩央的决定和颁发了中组部的任命之后,国内最年轻的正部级高官夏想,由此正式登上了历史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