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城兵马司的人马才不过两万,加上大都督府的人马也就是四万,再加上各方面自发前来支援救驾的人马,也就是与伏虎军差不多的人数,但伏虎军却能势如破竹,很显然是在士兵这上面的差别。
伏虎军,从这个名字,就可知道这该是如何精良的一支军队,原来足足有十万兵马,六万五步兵轻步兵重步兵弓弩手朴刀手盾牌手,两万骑兵请重骑一万五轻骑五千,一万五的弓箭手,还有五千,则是军官传讯兵一类,都是装备精良的精兵,是大贺第一支的大军,在皇上登基之后,一步步的将其消减到了如今的五万,皇上多次试着将这支军队的领头换人,可秦国公一家在这一支军队里的威望太盛,皇上一换人就有人闹事,杀了不少遣去边关不少,还是有人在闹,就算皇上更替了领头,也不可能抹去秦国公在他们心中的重量,所以皇上最后还是不得不让秦国公重掌了伏虎军,打算日后在将这支军队分散到全国将秦国公彻底架空,可说这一支军队,是只听秦国公的命令的,他这个皇帝的命令,还要三思而后行,虽说人马消减到了五万,但装备与士兵的身体素质,却还是大贺首屈一指的,皇上这些年加重对五城兵马司与大都督府直辖大军的培养,这些人也已经被沈客大河淘沙一般精挑细选,可说也是大贺的精锐,两军交锋,现在胜负还未分,皇宫有着易守难攻的优势,所以就算伏虎局势如破竹,皇上还是将两方拉成了平局。
所以皇上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增援。
只有城北门被叛军攻陷,其他三道门还是皇上的人在镇守着,所以到也不必担忧增援的兵马无法进城的情况,此次秦国公是与长昌伯沧明公联手,这确实是让皇上有些意外,陈印多年沉迷女色不务正业,皇上对他又是多次的处罚架空了他的兵力,现在的陈印还会有什么地方的兵马可调动?陈家在军中的影响力可比不得秦国公,当年的兵力一打散就成了一盘散沙,要想集合是不可能的,也就是皇上苦思的时候,传讯兵来报,姚州并州兵马调动异常!
姚州并州乃是直隶州郡,驻兵各有一万的人马,由于三年前临安侯的叛变,皇上吸取了教训,加重了京城四周州郡的兵马,并让自己的信臣带领,免得到时候突发意外的情况兵马遥远远水解不了近渴,陈印是如何调动姚州并州的兵马的?
这已经不是现在该想的问题,除了姚州并州,其他均没有异动,皇上已经让人从城东门城西门城南门而出传讯调动锦州齐州赣州的兵马。
众人都献上了抵御叛军攻城的法子,但皇上都没有采纳,原本在临安侯之后,皇上就与宫中禁卫训练都是按着突发意外时的对敌状态来训练的,飞羽军已经就位,投石车也已经搬上了宫门城楼,现在要看的,就是谁的人来得快了!
这个时候,丞相却是提起了沧明公,自从叛军攻城,沧明公就不见了踪迹,其长子次子曾会过京城却又被送出,沧明公与秦国公等人一同起事,现在又会去了哪里?而秦国公长昌伯沧明公都将家属从三个城门送出,这些家属必然就是他们的禁脔,若是能将这些人抓来,说不定可以不战而屈人之兵。
丞相的提议当即就得到了皇上的采纳,很快的,去追踪秦国公长昌伯沧明公家属的人马就从其他三个没被叛军攻陷的城门飞驰了出去。
沧明公去了哪里?
秦国公与长昌伯与伏虎军里应外合,而沧明公父子,却是带着牛釜山上的那伙草原人,从另一条不为人瞩目的大街到了皇宫外潜伏,他们的手中,有的不止是刀剑长矛盾牌,还有塞满了火药的炮仗,发出一枚,一寸厚的城墙都能打出一个坑!这样的炮仗,乃是牛釜山的这些草原人在草原带来的制作技术,在牛釜山的这些时间,他们很多的时间都是在制作这个,碍于官府朝廷对火药的管制,沈客买进火药十分的小心,有些炮仗的火药甚至都是他用爆竹烟花里的火药集合而成,不过这么长的一段时间,这些人也足足做出了十箱子的炮仗,用将皇宫城楼炸出一个缺口足以。
眼下唯一的难题,就是吊桥!
护城河的河水泛溢,伏虎军又是轻装攻城,根本就找不出那么多沙石填何,平日朝臣宫中人如何进宫出宫,杨雄率就打算让伏虎军如何进宫。
他亦然,也是在等一个机会。
只是天公不作美,这一昌大雨,必然会给他们的行动带来阻碍,炮仗存放在密不透风的箱子里,箱子放置在特制的小板车上,
只等吊桥再次放下,这些人就会带着炮仗冲向皇宫,点燃引线,将其推向城楼,将城楼炸毁!
沧明公起先也没有想到,陈印居然会私藏着这么大批的火药,他更不会想到,陈印居然可以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让这些草原人如同隐形人一般的生活着,与草原人合作,沧明公是不愿排斥的,但陈印已经说明,这并不涉及到草原与大贺之间的利益牵扯,这些草原人都是自愿用一命换一命,而并非是为了借此目的让草原获利。得此保证,杨雄率才敢带着这些人到了这里。
和蔼伯父与严厉父亲的疯狂,杨怀瑾并没有出言阻扰,走到今日这一步,杨家已经没了回头路,若无法炸毁城楼让叛军攻入皇宫,一切,都会是更多的鲜血与牺牲,五万叛军,还有从各路继续赶来的人,八万的大军,决计不能失败。
风雨夜,山河飘絮。
离着京城并不远的艾城,此时十分平静,夜间狂暴的风雨让杜依依一夜难眠,宁致远与她共居一室,但却并非同床共枕,秦淮也睡在门外,只要她稍有动静,这一对主仆就会将她制服。
夜阑听雨到天明,待到这一场雨停止,已经是天边泛起了鱼肚白的时候。
秦淮有闻鸡起舞的习惯,大早就出了屋子,到了客栈的后院去练了起来,宁致远本是一个爱睡懒觉的人,可今日去也起了个大早,秦淮练了一套拳法活动筋骨之后出了客栈与宁致远杜依依带了早点,顺便还带来了昨夜从京城传来的消息。
因为飞鸽是迎风就雨飞行,这纸条上的墨迹都已经散开,不过因为纸条是装在一个特制的小桶竿里,墨迹虽散开,所写的字还是可以辨认。
宁致远秉着一口气看完这几行字,一张白脸已经煞白。
“公子,这是怎么了?”
秦淮带上了屋门。
“京城出事了!你替我去府衙一趟,把颜柳找来!”宁致远斜睨了一眼身侧的杜依依,迅速收起了纸条,放入了衣袖。
“是!”秦淮不明就里,但宁致远的脸色却是让他不能耽搁,当即他就离开了客栈一路小跑的去了府衙。
大清早,颜行禄已经收拾好了东西打算就此离开艾城回京,颜柳也已经让马观在给他雇了一辆马车,可到了要出发的时候,颜柳收到了一张来自京城的小纸条后立即就打消了让颜行禄回京的念头找到了饶肃。
京中有变,昨夜一夜,天险山伏虎军在秦国公的率领下叛变攻入京城与五城兵马司大都督府直辖军在京中恶战,两军正在恶战之中。
这纸条从京城到艾城需得要两三个时辰,也就是说,这至少已经是两三个时辰前的事情,如此大变,颜柳岂能不慌,不单单是颜柳,饶肃大早也收到了这个消息,不过他收到的消息比之颜柳要全面得多,姚州并州共两万的兵马在昨夜入夜时分就已经出动赶往京城,姚州知州大力阻扰,被叛军斩杀。
京中只有五城兵马司与大都督府直辖的兵马,若是伏虎军与这两万兵马汇合又会是何等光景?颜柳不敢想象,三年前临安侯叛变终究是没牵扯到大军交战这上头,皇上这三年虽有部署,但现在大军攻城,这些部署又能拖延多久?
“京中形势不乐观,昨夜伏虎军叛变的消息,估计现在已经传扬出来了!我只怕这会造成百姓恐慌,进而造成更大更坏的影响!”颜柳一声接着一声的叹着气,梳得平整的黑发也被焦躁的他挠得凌乱得不成了样子。
远在艾城,就算心焦也无能为力,看着颜柳搔首苦叹,饶肃也只能来回踱步,“皇上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还不知道,两个多时辰了,两军交战应该也有了分晓了,真是急死人啊!”
“姚州并州的两万兵马去了京城,皇上必然也会调动锦州齐州赣州三地的兵马支援,京城只是被攻陷了一处城门,消息也还是能传出来的,现在最紧要的,该是动员其他各州郡出兵增援救驾才是!”
“颜大人说得是!皇上有难,当是八方支援,你我现在身在艾城,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饶肃认同的点了点头。
“颜大人!外面有一个汉子,说是您的故人,说他家公子请你前去。”看守府衙大门的衙役匆匆而来禀告。
颜柳一杵,忙与饶肃道:“饶肃,你去与马大人说说这调兵遣将的事,我去去就来,还有行禄这个孩子,还要烦劳你照看着!”
“颜大人先去吧!马大人与行禄这里就交给我好了!”饶肃正是忧心忡忡,也无暇去为这些小事疑惑,一拱手,他就出了后堂,径自去了马观在的住处。
颜柳随着衙役一路到了府门看到了秦淮,一路随着他到了客栈。
京城大乱,颜柳饶肃都是天子信臣,这个时候宁致远也就只能与他相商了,眼下京中局势还不明,叛军来势汹汹,皇宫虽易守难攻,可皇上没有事先洞悉秦国公的狼子野心耽误了调兵的时间,增援的兵马肯定是没有秦国公的兵马快的,谁也料不准现在的皇宫会是什么情况。
眼下这个局势,颜柳也没有办法,现在连京城的形势都不知道只能靠着推测的他们,又怎能去为皇上排忧解难呢!“睿王殿下莫要太过担忧,皇上深谋远虑,叛军绝对是无法攻入皇宫的!秦国公也是两代忠良,长昌伯更是三代忠烈,沧明公……哎……谁知道他们居然还包藏着如此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