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公子以往与二皇子三皇子有过节,沈得鹏一直对他都是冷眼相待的,此番虽他可有扯得下颜面卑躬屈膝,但不见得白公子就要对他好言好语冰释前嫌。
于是,两方短短谈了几句,不欢而散。
不欢的当然是白公子,沈得鹏纵然不欢,但也得忍着。
长安忆已经不再是长安忆,歇业了半月的长安忆,早就已经摘了长安忆的牌子。
这是长公主的吩咐,这是白公子的吩咐,此番来青州滞留半月,大多也是杜松想解决了长安忆这一干人等的问题。
红妈妈听得消息,早早的就开了大门带着长安忆一干额姑娘在此等候。
不过是半年,繁华的二十三弦河除了打渔之人已经再无人前往,从不闭门的长安忆也已经歇业摘牌,而白公子杜松,也在短短半年的时间内飞上枝头,成为青州最金贵最传奇的一只凤凰。
初见柳芊芊,红妈妈着实是诧异了半响,天下怎会有长得这么相似的人,问了柳芊芊的名字之后,她才恍然大悟。
红妈妈将几人迎接入内,用过了午饭,白公子就被红妈妈拉着去了后院。而柳芊芊,则是被留了下来,红妈妈本是以为女子该跟女子亲近一些,谁想柳芊芊却是冷酷之人,与这些热情的长安忆姑娘格格不入。
红妈妈有一个误会。
美丽的误会。
“这姑娘,小白,莫非………………”嘴角带笑,红妈妈倚着梁柱紧紧盯着白公子双眼。
但让她失望的是她并没有看到白公子的慌张或者是其他的情绪,那一双古今无波的眼睛,依旧平静,白公子的话,依旧让她觉得失望:“她此番与我到青州,是因为内库的事情。”
说起内库,红妈妈也不好再打探,失望之余,她念叨起了这些日子的事情。
什么注意身体啦,什么小心行事啦,什么长安忆的事情不用他担心啦诸如此类。
白公子听得多了,原先还是觉得厌烦,但半年未听,此番听着却是觉得有些享受。
“小红,萧家的人到青州了没?”
红妈妈是谁,能扛着宫里的压力将他拉扯长大,长安忆的事情自然不需要他担心。
“昨夜到了,来的是老八I老十,还有一个柳家公子,哎呀,与这芊芊姑娘,可是长得一模一样啊,早就听说柳家有一对同胞兄妹,现在一看,果然是俊俏啊!!”红妈妈是红尘场里的人,见到好看的姑娘,总是会忍不住赞扬一番,柳芊芊与昨夜来的柳流风长得一模一样,若不是一男一女的装束,她哪里能认得出来。
“他们上了南山?”白公子并未搭理红妈妈的这一番赞扬,柳芊芊再美,也与他无关。
“昨夜就上了,还是我送着上去的,并未与禁军起冲突。”红妈妈知白公子与萧明轩之间的交情,昨夜从临城来的三人到长安忆的时候,她很是热心的招待了。
“上南山,那下来最快也要一天一夜,小红,你让人去天阑那里盯着,一有消息就通知我,就说是我让人去的。”
红妈妈点了点头,而今杜松身份不同以往,天阑山庄本就是皇家而动行宫,杜松好歹也是个亲王,他让人去的,当然是合规矩。
“这些姑娘,都不愿走?”白公子见红妈妈脸色低沉,心知这些日子对天而言也是煎熬,自己终于走上了这一步,她含辛茹苦二十年,该是颐养天年享享福的时候了。
“都不愿走,都是对长安忆有感情的姑娘,说是银子再多都不走,所以,我打算把她们留下来。”红妈妈听白公子话头一转,脸色也就愈发的低沉起来,长安忆是她的心血,但为了白公子的前程她还是想也未想就让其歇业摘牌了,她与这些姑娘也有感情,她们不愿走,她也不忍心驱赶。
“那就留下来吧,只是青楼的生意,切不可再做了。”白公子对这些姑娘的感情很淡,但终究还是有感情,虽说青楼生意是你情我愿,但长安忆这些年的名声也是依靠着这些人撑起来的。
红妈妈面有难色,她本是想着开一家教坊的,这些姑娘多才多艺,就这么闲着也是无趣,能让她们过上自给自足的生活是她现在的一个心愿。
“你有打算?”白公子一眼看出了红妈妈的难色,挑眉问道。
“不做就不做了,反正,我又不是养不起她们。”红妈妈满不在乎的一抬眼,妩媚的眼神掩住了她的失落。
“这些姑娘愿意留下来,我杜松自然也不能亏待了她们,此次我为着内库的事情而来,等我料理好了那边,给你们一些活计做做。”
白公子心中早有打算。
长安忆的姑娘不能再接客,闲着也是不行的。
这次出事的正是内库的丝绸生意,青州也有内库的人,他们负责管理各州郡的内库生意,而青州这边的这条现,出了岔子自然是不能再留了。
红妈妈也是见惯了富贵的人,又是长安忆的老板,对丝绸这些东西自然是了如指掌的,只需稍一提点也就会了,将这条线交给红妈妈,白公子当然放心。
一来这些空闲的姑娘有了事情可做,二来自己也多了一个心腹,这是两全其美的法子。
“你现在身份不同,凡是要小心着些,皇上而今对你好,但总有个度,你这孩子,那时候怎么做了那样的事情。”说着,红妈妈潸然落泪,她说的,自然是那时白公子诱发余毒的事情。
“都过去了,我用性命拼来的这个身份,不是用来做摆设的,你为我受了这么多的苦,也是什么该享享福了。”
起身,白公子走到了院落之中。
那颗梧桐上只剩了两三片黄叶。
离开时还是枝叶繁茂,回来之时已经是落叶满地。
世事无常,物是人非啊!!!!
“现在虽有老叶在你身边,但我还是不放心,但我也不适合去长安,我就呆在青州帮你做些事吧。”红妈妈长叹一声,也走到了院落之中。
“一切都会好的,总有一日,你也是可以去长安的。”
去长安,长安,红妈妈苦涩一笑,望着白公子的背影,她心中添了几丝欣慰。
“对了,前些日子你让人来找我,我的打算你该是知晓的。”
她当时确实是对着那两人说自己打算开一家教坊,怎么白公子的神情看上去对此全然不知?莫非是他们未将话带到?
“前些日子?什么时候?”白公子皱眉。
“半月前,来了两个带着面具的男子。”红妈妈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半月前,带着面具的男子,这不是我的人。”此时此刻,白公子的声音,冷若冰霜。
他处在这样危险的位置,很多人都想除去他,长安忆自然算得是打击他的一个要处,若是有人冒充他的人到此打探消息,也是有可能的。
“这两人对长安的事情都知晓,对你的事情也很熟悉,看来,是我大意了。”红妈妈愧疚的皱着眉,思索着半月前那两人的可疑之处。
“你可有说了什么?”白公子再问。
“没有,这两人并未打探什么,也就是长安忆这些姑娘的安置情况,也就是如此,我才没有起疑。”
“没事就好,以后若是我的人来找,你以这为证。”说着,白公子在怀里掏出了一物。
是一把金锁。
锁给红妈妈,钥匙他收回了囊中。
“好。”红妈妈点头回屋,慎重的收好的金锁。
“我还有些事要去处理,若是我回来得晚,就不用等我吃饭了。”
收起满腔的疑惑,白公子抖了抖靴上的泥土走进了屋子。
红妈妈跟随在后,两人一路去往了大堂。
大堂里的气氛有些怪异,身为客人的柳芊芊冷脸坐在一旁,反倒是长安忆的这些姑娘说得热乎。
知柳芊芊与白公子只是普通的同仁关系,红妈妈热情未减,依旧是在一旁热情的与她交谈着,但柳芊芊性情使然,并未有多少话来谈,谈着谈着,也就冷了场,还是白公子换上了一身官服之后将柳芊芊带离了这个与她格格不入的地方。
内库的这个据点,在青州北面,这事其实很简单,账册出了问题,只需在这边审问一下就行,大皇子已经下了马,谁会为着他而丢了自己的性命。
----------
我们都是学生党,我们都是好骚年
http://t.zongheng.com/topic-pages/student.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