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公子的病好了,百姓们那颗八卦之心也随之活跃了起来。
关于白公子的身世之言虽已经被掐灭,但关于白公子这个亲王他们的兴趣也是不减。
皇上下的圣旨里,白公子是被封为了杜亲王,亲王,可是皇子除太子之外可取得的最高封位,一般的皇子若是不受皇上喜爱,那大多都是被封为郡王,这一点,足以彰显白公子在皇上心里的地位。
白公子病好,内库的事务自然也就要交到了他的手上,皇上当即下了一道圣旨,将五皇子调到了禁军处任命其为禁军总统领,负责守卫皇宫安慰,五皇子得以高升,而这也相当是在为白公子开路,长公主本就信任白公子,现在没了大皇子,白公子便就是内库第一人。
而在北落潜之的禁足解除之后,皇上也将都察院的指挥权交还到了他手中,北落潜之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对都察院的一些人事进行了调遣。
而三皇子的病在经过御医的医治之后也是逐日好了起来,在瓜分大皇子势力的大战中,她可谓收获颇丰,有三分之一的人都被他拉倒了自己的阵营之下,禁足一解除,他便就进宫与皇上皇后请了安。
四皇子有皇后的庇护,这段时日虽无法出府但在拉拢大臣之上也没落下三皇子多少,这次对他来说除了禁足半个月之外并无损失所以也算得是有利无害。
五皇子是这场齐心协力扳倒大皇子事件里最大的胜利者之一,在被皇上任命成为禁军总统领之后他也是不骄不躁不傲,与之前并无半点区别,这一点更是赢得了皇上的好感,一连着好几日的早朝都对五皇子加以称赞。
白公子得了亲王的身份,得了内库的职权,无疑是这次事件之中最大的胜利者里的那个之一,在朝中他也不再像以前那般势单孤军,已经开始有着许多中立的大臣会时不时为他说几句好话。
这是白公子拼着性命换来的,不是谁都可用的得到的,很多人想到这里的时候,心中的不甘就得到了一些平衡,再看白公子的目光,也就越发的狂热崇拜。
确实,经过这半年的积累,白公子在大庆这些年轻人的心中,已经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崇拜这个东西,是很容易转变成信仰让人心甘为之付出一切的,就像当年平南王在军中,虽然那些士兵都知道叛乱是一条不归路,但是他们为了自己的信仰却是不顾一切,所以这对白公子来说,也是一笔不可多得的难得的财富。
长安的这一潭浑水,又开始慢慢的变得清澈。
而昨日,萧明轩又收到了萧峰的来信,信中说萧家已经备好了聘礼请了最好的媒人,柳家也已经做好了准备知会了柳氏宗亲,现在就只等着萧明轩回去。
柳流风倒是轻松,每每柳清风来信,他都只是一句等萧明轩就应对过去。
但是他们都忘了一点,致命的一点。
就是此事,并未知会长公主。
有时候一点点的小错误,都会让人付出巨大的代价,而今,代价来了。
今夜,长公主来到了杜府,不是为了白公子而来,不是为了内库的事务而来,而是为了柳芊芊。
长公主是何等的身份,柳芊芊就算有心不见但也不得不见。
凌茗瑾几人也更不会看着柳芊芊一人去应对长公主,所以也就一同去大堂见了。
“凌茗瑾,你可知罪?”
谁知站长公主一不看柳芊芊,二不过问北落潜之的婚事,而是直接冷冷的说了这么一句。
凌茗瑾心想,自己哪来的罪,要是有罪,也就是在柳芊芊这件事情上有了那么一点点的过错,当然这些话她是不能与长公主说起的,长公主气势冲冲而来,自己若是百般推卸,可能好会落了下处。
“凌茗瑾治罪。”
长公主一声冷哼一拍木桌起身冷冷说道:“欺瞒本宫,还真是天大的胆子。”
木桌上的茶盏被长公主这一拍溅出了一片茶水,茶水沿着木桌桌面直流而下。
凌茗瑾赶忙下跪为自己解说道:“凌茗瑾不敢欺瞒长公主,凌茗瑾之前并不知晓芊芊已经有了婚约。”
“不知道?”长公主冷哼一声迈开了莲步。
“欺瞒本宫的人,你可知都是什么下场?”
站在凌茗瑾身后的几人,赶忙下跪替凌茗瑾求情。
萧明轩最是能说会道,长公主话一说完,他就拱手与长公主解说道:“此事实则是我的过错,若是我不早日将此时公诸于众,茗瑾也就不会有了这样的误会。”
长公主怒哼一声冷冷扫过跪地的几人说道:“休想再来欺瞒本宫,凌茗瑾,往日本宫放你一马,谁想你却是劣性不改,你一而再再而三欺瞒本宫如此放肆,本宫岂能容你。”
此言一出,跪地的几人均是胆颤心惊,长公主绝对是那种说得出做得到的。
“长公主,堂妹婚事也是在月前才定了下来,茗瑾她确实是不知晓,还望长公主体察。”长公主咄咄逼人,柳流风等人也不甘退步任由长公主对凌茗瑾横加责骂,凌茗瑾毕竟以前还有那么一段的历史,若是长公主真的怒火冲头失去了理智,那就真的是难搞了。
“休得胡搅蛮缠,凌茗瑾,你随本宫来一趟。”
长公主怒而挥袖转身,居然是看都未看一眼地上跪着的众人。
凌茗瑾无奈给了几人一个放心的眼神,便就起身欲要随着长公主离去。
正好,幸好,白公子回来了。
听到长公主到了杜府,在外赶回的白公子加快了返回的速度,谁想,这正好赶上了长公主的发威。
“长公主……这……”白公子看了一眼凌茗瑾与怒气冲冲的长公主,又看到了大堂内萧明轩在与他使着眼色,他一下子就明白了长公主的怒气是因何而起。
“你让开。”长公主虽对白公子一向宽容,但每个人都有别人触不得的逆鳞,凌茗瑾一而再再而三的让长公主受到羞辱,长公主是何等高傲的人,岂会就此罢休,况且上次若不是北落潜之与她说情,她有岂会让凌茗瑾活得这般洒脱。
今日,她就要杀鸡儆猴,让那些不长眼的后生晚辈都看看,她也不是好惹的。
“长公主,凌姑娘她是我的朋友…………”白公子并未让开,虽然他需要长公主的信任与帮助,但他也是一个有原则的人。
但凡是高傲的人,都是有原则的。
“你的朋友?上次潜之为她说情我放了她一马,怎么,今日你也想替她说情?”长公主黛眉紧皱,红唇张张合合之间咄咄逼人。
“长公主,她到底是何事触怒了你?”其实按着白公子现在的身份,他是可以如同北落潜之几兄弟一般叫长公主一声姑姑的,但白公子心里却从未起过这样的想法,他下意识的排斥着这一家人,不管是现在帮助他的长公主还是皇上还是其他人,他都不想称之他们是他的亲人。
“欺瞒本宫,本就是死罪。”长公主红颜一怒,冷冷与身后之人说道:“来人,请杜亲王让开。”
她说的是杜亲王,而不是杜松或者是白公子,杜松心里明白,这次长公主该是真的动怒了。
“若是凌姑娘有得罪长公主的地方,杜松愿代她赔罪。”白公子依旧没有让,站在长公主身后的几名侍卫犹豫不决的看了一眼长公主,最终还是一咬牙上了前。
“杜亲王,得罪了。”说着几人就开始在院门拦成了一条线将白公子拦在了外头。
“赔罪?早不知道赔罪,非要等到本宫动怒才愿开口,做错了事,本就是要付出代价的,来人,将凌茗瑾带走。”长公主绝对是那种火气上来谁也拦不住的那种,只要是她真的动了肝火,就是皇上也不敢拦她。
“长公主,若长公主真的是要小题大做故意刁难茗瑾,那茗瑾无话可说,此事本就不是茗瑾的全部过错,不知者无罪,难道这也算是罪过?”凌茗瑾自然也不会任由着长公主将自己带走,她很清楚,自己今日若是进了长公主府,不死也是要脱一成皮的。
“好一张利嘴,本宫就是成心故意要刁难你如何啊!”长公主怒而挑眉,一声声冷笑带着怒火透着疯狂。
是啊,人家是长公主,你不过是草民一个,人家就是想刁难你,你又能如何?凌茗瑾苦笑一声,深吸了一口气。
“长公主,凌姑娘到底是都察院的科目,若是在我杜府被带走恐怕二皇子也会有微言,长公主何不等二皇子来了再说,由他来教训自己的手下,不是更好吗?”白公子无奈只得拖延。
“杜松,本宫信任你,但却不代表你可以对本宫指手画脚。”长公主转身一伸手,居然就拔出了她身侧一名侍卫腰间的佩剑。
剑吐寒芒,长公主怒气四射的双目,更是让人发寒。
“长公主,杜松只是怕此事会有损长公主的清誉。”白公子依旧没有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