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当年情事(1 / 1)

妃贼 维他命硬 1591 字 8个月前

到底是自己害得她儿子成了这副模样,凌茗瑾每每见到柳夫人都会觉得心虚。

就在这一个宁静的午日,怨念了五天之久的柳夫人突然到了凌茗瑾的院子。

正在哼着小曲折着衣服的凌茗瑾没料到来了这么个贵客,愣了愣后赶忙给柳夫人拖出了一把椅子。

柳夫人扫视了屋子一眼,端庄的坐了下来。

凌茗瑾想,自己与她算来算去也就只有柳流风这个话题,在这么个时间在找自己,肯定不会是她吃饱了撑着了来自己小院遛食的,这十有九成九就是为了柳流风。

果不其然,柳夫人在瞥了一眼凌茗瑾折了一半的衣服后张开了嘴:“凌姑娘,你对风儿,到底是什么心思?”

这话问得,真直接,与那日在柳流风隔壁院子里的话就像出自两人之口,想到那日还有另一位柳夫人在耳今日只有一人,凌茗瑾轻松的笑了笑,也回答得很直接:“我不贪图富贵,您也看到了,是您儿子喜欢我,若说我没良心,我大可走了就不回来,但是我回来了,既然我回来了,我就算得上是柳家的恩人,柳夫人,这就是你对待恩人的态度?”

两个女人,说话说得这么直接,那是要出大问题的,好在凌茗瑾也只是逞口舌之快,心里却并不如话意里那般斤斤计较。

柳夫人皱了皱弯弯柳叶眉,显然她没有想到凌茗瑾会说出这样的话。

“凌姑娘,风儿是因你才会这样,你还真是撇得干净,我今日就把话挑明了,如果风儿病好了之后还是要娶你,你也只能是个妾室。”

高高在上施舍裁决者一般的态度,凌茗瑾皱了皱眉,她自认自己算是心性好的人,但柳夫人这番话,还真是让她愠怒了,这不是没事找事吗?你儿子都说不娶我了,你哪只眼睛看着我巴着柳流风不放要嫁入柳家了?

“柳夫人,你去问问你那位儿子,到底是谁要娶谁要嫁,柳家虽是百年望族,但在我眼里,也不过是个铜臭味泛滥的破宅子,我不稀罕,不稀罕。”

一副呲牙咧嘴的模样,凌茗瑾让柳夫人气得双唇发抖。

说到底,凌茗瑾前前后后活了五十年,在柳夫人这里,没有吃过的盐比她吃过的饭要多姜还是老的辣一说,柳夫人有她的精明,凌茗瑾也有自己的一套,谁也别招惹谁,谁让惹不起谁。

“好好好,凌姑娘果然是眼界高得很。”

“啊,去看流风的时间到了,柳夫人,要不要同行啊?”每日这个时候凌茗瑾都要去柳流风的院子,她无意再起争执,在她眼里柳夫人很可笑,总是把自己的想打强加于人的人,都是这么狗眼看人低的。

“我还有事,先走了。”柳夫人怒而拂袖,起身离去。

屋内,凌茗瑾无奈耸肩,突然到来的是你,劈头盖脸乱喷一通的是你,现在受了气怪得了谁?开始见到柳夫人的时候她就不觉得她是个聪明人。

折好了最后一件衣服,凌茗瑾关上了屋门去了柳流风的院子,窗外的两株梅树依然只是光秃秃的枯枝,柳流风看着这两株梅树莫名的笑着。

柳流风现在的气色好了很多,脸上也恢复了些红润,那看着让人心酸深陷的眼眶也有些神采,总的来说,柳流风要好了。

作为最大的功臣,凌茗瑾到没有多大的荣誉感,这事到底是因她而起,她可以对柳夫人说那番话,但不代表她是这么看待柳流风的。

她心中有愧,所以这五天来,她总是以柳流风为重,两人就这么坐着未免太闷,她用闲暇的时间整理出了一些笑话趣事,每日来了柳流风的屋子就会说起,现在柳流风还不能下床,不然也可出去走走。

柳流风头都未偏,就猜想到了这脚步声是谁的。“你来了。”

凌茗瑾嗯了一声,如往日一般拖出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今日,我不想听你那些故事了。”床榻上柳流风偏头一笑,面上的枯黄之色已经褪得差不多了,两眼深邃如幽谷,这样的柳流风,才是原来那个柳家少主。

“那你要听什么?”凌茗瑾心里想了一通,自己的故事每次柳流风听得也是津津有味,说到趣处他有时还会笑上几声,医学上说病人心理字重要,她想不通柳流风怎么就不想听了。

“我给你讲一个故事,要听吗?”身体渐渐恢复的柳流风说话已不如那日一般有气无力。

凌茗瑾点了点头。

看着凌茗瑾的双眼,柳流风有了片刻的失神,整理了一下情绪后,他将目光望向了窗外的梅树。

这是关于他的故事。

故事的开头,是他十四岁,那是青春懵懂的年纪。

那年,他正好遇到了他这一生第一个喜欢的女子——白浅。

他说,那是他正在临城回来,在旦城城外,他见到了一辆马车。马车走得快,于他的马车相背而过,他只看见了一张脸,一张美丽而笑得明媚的脸。

那正是白浅,随着出远门探亲的白浅。

他并不知道白浅的名字,也不知道她要去的是哪里,一直到他再次出门,去了青州,虽然他还只是十四岁的年纪,但柳如清已经在要求着他做一些同龄人不会去做无法完成的事,比如谈生意。

他去青州,就是去谈一宗生意。在青州,经过两天的交涉,这宗生意就已经谈妥,念着回家无趣又时间充足,他便在青州逛了起来。

青州最有名的地方,莫过于南山天阑与二十三弦河畔长安忆,但天阑是皇家行宫他去不得,所以他去了二十三弦河。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凌茗瑾笑了笑,继续听了下去。

他长的俊美,加上很早就被柳如清带着涉足商场,这一身的气质远远超了十四岁少年该有的模样,长安忆的妈妈只当他是谁家小公子,化为多说就拉着他进了长安忆。

偏生他不喜这长安忆里的喧闹,就付了银子租了一艘画舫,出手阔绰,长安忆的妈妈自然欢喜,哪个公子哥到长安忆来不死寻乐,所以在他上了画舫后,她带来了几个姑娘。

听着二十三弦河上的歌声乐声,看着二十三弦河上的华灯初上,柳流风早已痴醉,他出身大家,自然是很早就知道风月这种事,在家的时候一直被父母管教着不得一尝滋味,这出了远门正是尝一尝的好时刻。

到底是年少轻狂加上兜里金银富足,情窦初开的柳流风虽受了二十三弦河上奢靡之气的影响,但要求还是很高。许多公子去青楼寻乐都是有些要求的,比如是未接过客的姑娘。

柳流风也有这样的洁癖,而且他兜里的金银足以让他有这样的洁癖,于是在他要求下,几个还未接过客刚刚被**出来的姑娘被带到了他的面前。

本是一件风流韵事不值得一说,柳流风会说起,自然是有原因,在这五位姑娘里,他一眼就看中了一个。

那是在半月前他在旦城城外见到过的姑娘。

他还记得那张脸上的笑容。

当时长安忆的妈妈见柳流风目光直直盯着白浅,媚笑着带着其他姑娘退了下去。

一时这画舫里除了弹奏的乐师,就只剩了柳流风白浅两人。

当时,他与白浅说的第一句话是:“你怎么来了这里?”没有问起白浅的身份,柳流风问得很肯定,他肯定眼前的这个姑娘正是半月前他在旦城城外所见的姑娘。

而且,在那匆匆一瞥后,他的心里,已经有了这个姑娘,好不容易重逢,却在这烟花之地,这让他如何不震惊。

但他把他的震惊隐藏得极好,说话不露痕迹,他不像是个十四岁的少年,到像是个惯于风月的高手。

白浅还未接过客,虽也经过了几天的**,但还有着女子的羞涩,她不记得这个少年,深知长安忆妈妈手段的她,不敢说实话,只是淡淡的回了一句:“公子怕是认错人了。”

正在饮酒的柳流风一愣,复而抬头看着白浅,他很确定,没错,于是他挥了挥手,让奏乐的乐声退下。

画舫里,这下就只剩了他们两人,白浅紧咬着牙双手紧握成拳,她还以为是柳流风起了那样的主意,她做了一死保住自己贞洁的准备。

谁知,柳流风只是淡淡的说道:“你是旦城人?”

紧咬的牙渐渐松开,一潭死水的眸子,有了一抹希翼,但白浅还是未说实话,她是知道长安忆妈妈的手段的,就如她听说,妈妈们会让人扮作恩客来试探刚入青楼的姑娘,若是她现在说了自己的不由衷冤屈,只怕等这位恩客一走,自己就会被带回那黑屋子关上十天半月。

所以她依旧只是说道:“我是青州人。”

还是未经过严格的训练,就是回话也不似青楼女子那般自称奴家,听了这句话,当时柳流风又说道:“我曾见过你,在半月前的旦城城外。”

本想这下白浅该是放下心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