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5:龙骨须往云荒寻(1 / 1)

有了这臭烘烘的夜香做掩护,纳兰蔻的出皇宫倒是很顺利,检查的侍卫只是应付的问了几句,又看了腰牌,也顾不得叫纳兰蔻摘下面巾,就马虎的把纳兰蔻放出了宫。

出了皇宫,她便直奔了城南,绿色的公公长袍已经被她换下,紧身的夜行衣又再次现了出来。

凉风中,纳兰蔻苍白的脸上已经冒出了细汗,腰间又传来了一阵阵剧痛,黑色的夜行衣上已经湿漉了一片。

方才自己推着木车出宫,用力过度,没想到把刚刚长好了的伤口扯裂开了,昨晚卫国认出了她的身份,也不知道会不会给大靖国带来灾难,她击晕卫国时,心里便冒出了这个念头。要是卫胄还在,她还有信心,但是……只要卫胄一死,卫国肯定会兴兵靖光城,切不可因自己把灾难带给大靖国百姓。纳兰蔻也搞不懂,为何自己方才听到无药可救,心里居然会那么愤怒,本只是想吓吓卫国,没想到自己真成了行刺之人,老头如此捉弄人,居然在此刻将自己与卫胄的命运牵连在一起,龙骨草?卫胄到底要龙骨草做什么?看来等等回去还要去京城的大牢里见见李安,问问这龙骨草之事。

昏暗氤氲的微白晨光中民宅林立,很难分清哪个是朱府,纳兰蔻不得不放慢了脚步一个个寻了起来,腰间的剧痛还在继续,走过的青石板街道上,留下了一串黑色的血滴印记。

已是寅时,街道上除了徐徐清风、一两声狗吠,便是摇曳的灯笼,打更的更夫也已入睡,叫卖的小贩还未开铺子,这么安静的清晨,只有纳兰蔻还在努力的找寻着那处名叫‘朱府’的宅子。京城的街道比京都的整齐,纳兰蔻每走过一条街都不能辨别出之前是否走过。

大概找了半个时辰,纳兰蔻才在一处民宅密集的街道发现了一座老旧的宅子,大宅门的上头,高高的悬着‘朱府’的匾额,从大门就可以看出这座宅子有了一些年头了,朱红的红漆有些经脱漆有些深深印入了门中,铜做的狮首衔环也已经是锈迹斑驳,门前的青石台阶也被屋檐滴下的水滴出了一个个小孔。这座宅子,到出是时间的痕迹。

朱府……纳兰蔻轻念着唯一还像是全新匾额上的鎏金大字,叩响了朱门。

“谁啊?”宅子里,响起了一名老者的声音,吱呀一声,老者半打开了朱门,探出了头。

一眼他便看到了纳兰蔻流着血的腰间,一身夜行衣的打扮更让他勉励惶恐,但他没有关门,只是问了一句:“你是?”

“老伯,我是安乐王的人。”纳兰蔻忍着腰间的剧痛,苍白的脸上已经是大汗淋漓,她找了这么多条街,已经是筋疲力尽,加上伤口流血,更是加速了体力的流失。

听到纳兰蔻一言,老伯打量了一下纳兰蔻的装束,觉得无异后后侧身拉开了朱门道:“快进来快进来。”

纳兰蔻一手撑着门一手搭着老者的肩,巍巍的进了宅子,宅子里,是难得的好风景,老木参天、百花怒放、凉风习习,可惜纳兰蔻已经是疲惫不堪,根本无暇欣赏。

“可是安乐王让你来找这个宅子的?”老者看似风烛残年,力气却是不小,一直扶着纳兰蔻,居然是脸不红气不喘,纳兰蔻暗自道,果断都是藏龙卧虎之辈,难怪卫胄会把这里当真他最隐蔽的力量,大隐隐于市,谁会怀疑卫胄的力量……离皇宫是这样的近。

“正是,老伯,安乐王可有这这里留下什么话?”纳兰蔻也是心焦,看老者问起,赶紧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可有安乐王的信物?”老者明显是谨慎对待,半夜突然冒出了一名穿着黑衣人腰间流着鲜血的男子,任谁都会猜测。

“有。”纳兰蔻低头掏向了怀中,摸索了许久才找到了那块缺损的白月牙玉佩,掏到手中,递给老者之时,玉佩已经是鲜红。

老者未多言,扶着纳兰蔻坐到了一侧,在袖里掏出了一块手帕拭掉了玉佩上的血迹,直到看到了玉佩上那个‘由’字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缓缓对着纳兰蔻跪了下来。

“老伯,起来起来,我怎当得。”纳兰蔻想要去抚,却不及老者的动作快,落了个空。

“既然是安乐王让你来找我,自然当得,小姐你是先去包扎下伤口,还是跟老夫去取安乐王留下之物?”

纳兰蔻惊愕,赞道:“老伯果然火眼金睛,居然看破了我的身份,先为我包扎伤口吧,我还有些事有劳烦老伯。”

老者行礼也不过是一个动作,根本就无敬意,也不等纳兰蔻发话,他就站了起来,扶着纳兰蔻去了一间还点着灯的屋子。

屋子里,有一名婢女,老者扶着纳兰蔻坐下后,便吩咐婢女替纳兰蔻包扎,自己则是出了门,守在门外。

等到婢女为纳兰蔻包扎好了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他才进屋。进屋后,他的第一句话就是:“安乐王可是被困在皇宫?”

居然忍到现在才问,纳兰蔻不得不佩服老者的心智,卫胄会把这里当他最后的力量,想必卫胄也肯定跟老者提过,来这找他的人,定然是带着任务而来。

纳兰蔻的任务,就是取到卫胄留下的信物,然后出城,把信送到边关,她还要去找李安,去寻龙骨草的踪影,事情这么多,她必须一件一件来,目前最重要的是为卫胄解了被困皇宫之围。

“是的,老伯,他可有在这里留下什么东西吗?”纳兰蔻按着腰间的伤口,坐了下来,长时间的奔走,她已经很累了,身体早已经是负荷,现在还能坚持下来,完全是凭着她的一股毅力在坚持。

“王妃,王爷确实留下了东西,老朽现在便去取了来。”老者一句王妃,把纳兰蔻惊得人仰马翻,难不成想容来了京城,还从未与外人打交道?这老者显然是认错了人,不过当下也顾不得许多。

老者也是经过一番观察后才确定了纳兰蔻的身份,在他眼里,能呆在王爷身边的都是敬爱王爷之人,看纳兰蔻的神色与语气,倒是不像,而且听她的称呼,也从未呼过一句王爷,除了那名王爷新娶的王妃王妃,他实在是想不到该是何身份。他话一说完,就转身离了屋子,纳兰蔻独自等了许久,才等来了老者,回来之时,老者手上已经多了一个铁皮贴角的匣子。

这因为就是卫胄留下之物了,老者轻轻打开,呈到了纳兰蔻眼前。

匣子里,只有一封信与一块令牌,纳兰蔻伸手拿起令牌,之间令牌之上刻着一个大大的‘卫’字,再拿起那封信,上面也是卫胄的笔迹。这就是卫胄留下之物?原来他早就想到了会有这一日,连东西都准备好了。这令牌,纳兰蔻却是认识,当初爹爹便给她看了这东西的画像,这是炎日国的军符,持此符者,掌炎日国三军。

而这封信,也该是卫胄写给他亲信的亲笔。纳兰蔻神色一动,把手中的军符与信放入了怀中。

“老伯,你可知道愁煞华佗?”这就是纳兰蔻想问之事,她不是青儿,对毒物这东西,她根本不懂。

“这……王妃,愁煞华佗,乃天下有名的剧毒,凡中毒者,必会昏迷不醒,双唇鲜红,眼珠会有一抹诡异的蓝色,要解此毒,唯有龙骨草。”

老者慎言,眼光打量了一下纳兰蔻的双唇,便匆匆低下了头。

“那龙骨草什么地方有?可是只有云荒谷才有生长?可是三年成药?可是进献皇宫之物他人不得采摘?”纳兰蔻一激动,腰间又是剧痛,她的一通问题都是卫国告诉她的话,她之所以再问一遍,只是存着侥幸的心里。

老者的话,就一一破灭了她心底的这份侥幸。

“正是。”

纳兰蔻捂着腰间,只觉得浑身无力,所有的力气被被老者的一句正是抽空,正是……那岂不是卫胄无药可救……

一定要去找到李安。

“老伯,我稍后离开京城,你可不可以替我办两件事。”

“王妃的事便是老朽的事,王妃但讲无妨。”

“一:替我去京城的大牢里救出一个人,他叫李安,是卫胄的贴身小厮,二:替我留意皇宫里的动向,卫胄他现在被困在皇宫,但不可打草惊蛇,一定要等着我的消息,老伯明白了吗?”

老者点头问道:“王爷他现在如何?”

卫胄困于宫中的事并未传扬出去,老者不知道也是自然,更何况这宅子,现在是除了卫胄便只有纳兰蔻知道的所在,只是有一点纳兰蔻恨好奇,这宅子会被卫胄如此信任,其能力肯定非凡,难道就不能从王府的异样与宫中的禁军大规模调动看出端倪吗?

“老伯,我想知道你们现在有多少人手?”

“回王妃,我们大多是分散行事,每次王爷派的任务也不同,现在留在京城的,也就十余人而已,以前也有渗透进皇宫的人,只是在前几天,他们居然全都与老朽失去了联系,就是皇宫的守卫也加强了几倍,现在老朽的人,已经无法在进入皇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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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做封面忘了发~~~~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