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语眉眼带着逗趣的笑意:“哦?那话本子上的孤魂和妖精,不是最善吸取男人精魂阳气之类,你就不怕我?”
话音一落,揽着那小腰上的手恶意收紧了些,锢得用力,迫使她前身的柔.软紧紧贴合在他胸膛:
“老子别的没有,阳气最多,你要能吸干了,也算你的本事!”
说话时,骨语眼瞧着萧之卿那双深邃温柔的眼,双手有些抵抗的想要推开——
那充满色裕的眼神,她太知道他此刻脑子里在想什么了。
某位**上脑,哪肯罢休放过怀里的软香,更何况,可是她先撩拨的他.......
骨语眼见着萧之卿眸中的渴望越来越炙热,活脱脱像是一头见了猎物肥肉的狼,只好软了身子,装作一副虚弱无力的模样:
“萧之卿,你抱疼我了。”
萧之卿这才猛然响起小妖儿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像是触了电似的赶紧松开,差点没把骨语甩床上。
“你现在是什么情况?伤成那样,真的没事吗?”
某位狗男人事后关怀担忧未免有点太晚。
骨语也不逞强,乖乖躺在一侧:“虽说不会死,但伤是实实在在的伤,疼还是能感知的。”
萧之卿拧了眉头:“那个榜一有什么好抢的,你若是有心,老子明日便上朝问皇帝要一队兵,灭了那无影楼,让你当楼主也未尝不可!”
“榜一是原主的心愿,占了他人的身子,怎么也得帮人做点事吧!”
骨语淡声,却闭口不谈执念和走尸时日一事。
“楼主也不必,事多麻烦,我懒得应付。”说完,骨语慵懒地轻阖了眼眸。
闭上还没三秒呢,身边粗重的气息一近,脸蛋再次被萧之卿咬了一口。
骨语很是嫌弃地伸手擦拭了一下脸颊的湿意,“属狗的?”
萧之卿不答反问:“你可知方才街上那小白脸是何人?”
“猜到了几分,只是不知是哪个皇子?”
皇帝五十多岁,年纪最大的皇子都有三十好几了,十几个皇子,七八个公主......
“好啊你,早猜到了还让老子丢了颜面捧你回来,这下别说整个皇城,朝堂皇宫怕也要知言本将军惧内了。”
骨语撇了他一眼:“是你自己要捧,我既没有半字要求,而且还顺了你的台阶而下,要是当时我连个反应都不给你,那才叫真的丢脸!
更何况,这也算不得是惧内,外人再怎么传,也不过落个宠妾的名声而已。”
萧之卿的眸色暗了暗,身下的手不安抚的握住了骨语冰凉的小手,“你这语气听着有些不悦啊?怎么、可是在暗示老子要许给你什么名分?”
骨语看着他,并没有着急作声。
她只不过在阐述事实,他想象力其实挺丰富的,还有点自以为是。
萧之卿佯装很是苦恼的想了想,有些为难:“别说你刺客的身份,就是脱了无影楼,算作平民百姓,那也是配不上本将军的,妾位都是天大的幸运赏赐了......”
“但依你的身段,模样,老子就偏宠你了,赐你侧夫人吧!”
骨语眼看着萧之卿自个哔哔不停,脸上还颇是得意优越,一副等着她立马谢恩的模样,美眸一眯:
“哦?那还得谢将军垂爱了,只是不知,这正房夫人一位,将军可是有意属谁?”
“将军夫人自是要等皇上赐得一位品行贤淑的小姐了......”
话音还未落,只听‘咔嚓’一声,萧之卿丝毫没有防备意料,痛呼声响起——
门口立马传来暗卫零壹的声音:“主子可是有何吩咐?”
萧之卿咬了牙:“传大夫。”
“是。”
一声落下后,萧之卿从床上坐起,看着自己被掰断了的手指头,头疼极了:
“你个小妖儿怎地如此心狠,听不出个好歹,老子逗你玩呢!”
骨语侧身,单手撑着脑袋,俨然一副美人卧榻图。
“我早前便言说过,你若是不忠诚于我,来一个女子,我便杀一个,最后再杀了你。”
萧之卿:“......”
算他活该。
不过这疼也不算白挨,实实在在知道这小妖的狠辣占有欲,要真如她所说,他要有什么别的心思,还真不怀疑她会不会做到!
要换做其他,那肯定会被定义为妒妇,这种女子,就是被夫家休弃也不为过的。
可不知为何,他喜欢极了她的妒......
也许是出于愧疚心疼,在包扎的时候,骨语难得主动伺候。
骨语没心软犹豫,真的下了狠手,将他左手食指给掰断了。
一圈圈包扎时,骨语这才仔细认真地瞧见他食指指节上的那一条细隐红线,唇角轻挽起一抹满足幸福的弧度。
见她嘴角的笑意,萧之卿倒有些憋屈不悦了:“你还笑,就没有一丝心疼吗?”
骨语抬眸,对上萧之卿那黑脸,嘴角地笑意越加浓烈,甚至露出了几颗贝齿,显然是真的开心。
她也没说什么,只是低头,轻轻托着萧之卿的手掌抬高了点点,转而轻轻在那淤伤口处吹了一口气......
萧之卿愣住了。
他厮杀于战场数十载,也算是阎王殿的常客了,这具看似强壮的躯体,实则多少伤痕都是他自己硬扛过来的,还从未得如此温柔对待......
看着,想着,萧之卿咧嘴笑开了。
他以前一直不太明白那些单身老汉和毛头小子的心心念想都是女子,还以为单单只是为了发泄兽裕。
现在他才恍悟过来,这才是有婆娘的好处吧!
“小妖儿。”他粗哑的嗓子念着她的名字。
骨语抬头。
萧之卿反倒迟疑了一下,把嘴边的话又给咽了回去,改了话风:
“你伤了我,可能用你那点愧疚怜爱,换点别的补偿?”
骨语:“???”
他哪只眼睛看见她有愧疚和怜爱了?
还不等她作声,萧之卿已经快人一步,弯腰低头,吻住了那温软小唇......
骨语:“......”
男人就是一头有耐心的狼。
躲了半天还是没躲过。
没一会,萧之卿主动放过了她,“不行不行,小妖儿你站凳子上吧,我弯腰亲着实在是太累了。”
身高差这种东西,谁处谁知道!
骨语怎么可能会理会,她托着某人的手微微用了点劲,萧之卿立马倒吸了一口冷气。
“再不安分,其他指头也别要了。”
萧之卿:“......”
夫人凶残,惹不得。
...
萧之卿没有猜错,这事用不了多久,便传得人尽皆知了,不过却不是他想的丢面的事儿,逐渐变成了另一个版本。
镇北将军表面上正直不阿,忠义凶悍,实则下流猥琐,竟暗地里圈养女奴......
紧跟着这话下文便是:难怪将军府少见女眷,原来都是被圈养在不见天日的地下了。
这就跟一个故事话本似的,以讹传讹,一人接一句,到最后竟然编了个完整,还有模有样,有理有据,谁人听了不是七分信三分疑啊!
毕竟当初骨语现身大街时,那脖颈上的掐痕谁人没看见啊,还有那身上一股子的药香味,摆明了就是有伤病躯。
刚开始还说不认识,最后迫于萧之卿的淫威权势,不得不跟他回去......
还有人说呀,隔三差五,没逢半夜便会有推车从将军府的侧门鬼鬼祟祟出来,那板车上盖着一块大草席,指不定就是被玩死的女奴呢!
萧之卿接触不得这些市井传言,等他知道,还是皇帝因此事招他入宫问话才后觉的。
萧之卿只是沉默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言明:“回皇上,臣并非如传言那般,那女子也非圈养的女奴,她,是臣的妻子。”
皇帝诧异:“妻子?”
将军娶妻这么大的事,他怎么不知?
萧之卿低头:“此事说来话长,她乃我在边境城中识得的姑娘,我二人只是在一破庙中拜了天地上神,未来得及行其他繁文礼节,可她确实已是臣的妻子。”
皇帝面露虑意,也不知在心想什么。
等萧之卿回府后,骨语只是躺在那软榻上,旁边有几盘时令鲜果,一只手拿着一本他素日里都要翻烂了的兵书......
见他脸上略有愁容难色,骨语不免问了一句:“可是那皇帝老儿给你施压了?”
从上次皇帝硬塞叶婉儿给他,她便知这皇帝打的什么心思了。
“唉。”萧之卿一口重叹:“老子若没了这将军府,你可还愿跟我吃苦?”
骨语楞了一下,放下手里的兵书,很是认真:“苦是不可能吃苦的。”
她一身本事,何曾靠男人养过?
额...好像有。
谁养谁不重要,他若真没了这将军名头,大不了她披甲养他也可。
萧之卿顿时难看了脸色,“你这妖儿好生没良心,怎的还嫌贫爱富呢!”
说时,那胸口一起一伏,显然被气得不轻。
他接着:“那如果说,皇帝要老子娶另一个女子,保当下的荣华富贵,你可愿?”
事实上,皇帝确实有让他娶正妻的意思,说到底,一无身份背景的女子,到底配不上他这镇北大将军夫人一位。
骨语眸中阴冷骤现:“那我杀了他便是。”
萧之卿:“......”
“那老子和富贵,你总得选一样呢?”
面对萧之卿的不依不饶,骨语颇有些无奈:“你不是都快三十年岁了,怎地还如此幼稚。”
非得逼着她做选择,这跟女朋友和妈掉水里的区别在哪里?
况且,她也并非吃不了苦。
被骨语如此一说,萧之卿脸上浮现一抹不自然晕红,情绪略躁了几分:“老子怎地就幼稚了,说到底还不是你这女子难以调教!”
她若乖顺些,他在皇帝面前也好做一些。
就如同那叶婉儿一般,带回府权当是个摆设,他不还是只专她一人嘛!
“调教我?”骨语轻眯了视线,他可真是有理想抱负。
“萧之卿。”她念着他的名字。
“怎地?”萧之卿抬眸,看她的眼神有明显的防备,生怕这凶残的妞儿一言不合又给他添点伤痛什么的。
一向无所畏惧战无不胜的镇北将军,竟对一个女子生怂发憷!
“我亲一下。”骨语挽唇,朝萧之卿勾了勾手指头。
‘咕咚’某人毫无出息鼓起的吞咽了一口唾沫。
虽说心动了,但萧之卿却没那么傻,这么明晃的美人计,他怎么可能入套上当。
“你就说你想咋地吧!”
骨语一眨眼:“我想要了。”
萧之卿:“.......”
喂喂喂,别因为一句话那啥就起来啊!!
他低头看着自己脚,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那么个意思:你是狗吗?这么听话!
突兀的喉结再次滚动了一番,萧之卿看着那媚骨自生的小女人,反倒退后了半步:
“扯得有点远了,我们不是在商议如何敷衍应对皇帝一事吗?”
“嗯~”
也不知是刻意还是无意,一声慵懒语调上扬,像只猫儿似的,这一声实实在在抓挠到了萧之卿的心,听在耳边,像是轻吟,痒痒的.....
“此事根本没得商量,我不会退步,我也说了,你若实在是身不由己,我便杀了皇帝。”
萧之卿:“......”
好吧!
他对小妖儿的脾性也算是了如指掌了,早就知道她会是如此态度反应,所以宁愿冒着抗旨的风险,也拒绝了皇帝的好意赐婚......
皇帝还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又拿朝政来说事,最后直接给他定了个品行不端,剥去了他镇北之殊荣。
虽说还是个将军,可又与之前大不相同了啊!
要知道,那镇北二字,也算是他辛苦赢来的赏赐。
不仅如此,还罚了他一年的俸禄......
哎,皇帝明明知晓那些传言是假,非得找事说事,就想打压他的威风......
他都怀疑,那些风声都是皇帝找人放出去的,如此一来,哪怕他军功再高,如此品行,也会有损民心威信。
紧跟着再来一个惩罚,这算是连辩解的机会都不给他,直接给他定罪了!
骨语说完,轻歪了一下脑袋,“是你先聊到‘调教’二字的,正巧,我在找书的时候,找到了这些......”
说时,从一旁挑出几本蓝皮的册子......
萧之卿眸子骤然放大,还不等骨语翻开,他连忙上前,咻的一下手快,从她手中抢回了那几本画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