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不义财,自可取()
房屋内,杜新坤的动作蓦然一顿,迅速转头望向房门。
在他对面,杜三的脸色也已经阴沉了下来,两眼中凶光直露,刚才院子里传出的那几声闷响他也听到了。“叔,外面不对,有动静。”
杜三是杜新坤的亲侄子,别看差着一辈但两人间年岁相差的却不是太大,还不到十岁。也是一好狠斗勇、不加安分的主儿。早年杜新坤没发迹时,叔侄俩就搅和在了一块儿,发迹后杜三更是成了杜新坤最得力的帮手。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说的就是这个理儿,一些隐秘的事情杜新坤都交给他来办。
梁纲快步走到房门前,院子里的响动肯定会惊动屋里的人了,所以他也就不用再掩藏什么身迹了,对着房门直接一个踹脚。
“砰!”一声轻响,关着的房门被人给一脚踢开,杜新坤和杜三同时一惊,“来人如此嚣张?”多年的“混黑”生涯让他们练就了比之常人敏捷的身手,最近几年虽然在养尊处优可身手却一点都没搁下,两人同时急急往角落处退。
杜新坤转身到了桌案后,手中已经拎起了一把椅子。而杜三则是以最快的速度反身取下了墙壁上挂着的一把腰刀,那可不是装饰用的东西而是真正能杀人的玩意。
“嗖”一声劲风响起,杜三右手一阵剧痛,手中的钢刀当即掉落在地上,一股鲜血顺着手腕不住的向下淌,脸上更是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口中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惨叫。
“他娘的闭嘴,再敢叽叽一声,老子就一刀宰了你!”冷冰冰的声音响起,穿着灰色布袍的梁纲大踏步的走了进来,蒙面下的眼睛恶狠狠地瞪了杜三一眼,随即就扫向了桌案后的杜新坤。
“朋友,不知是那一路的好汉?有话好说……千万别伤了性命!”杜新坤毕竟是“大哥”,有些城府也有些定力,一惊之下很快就恢复了正常,手中的椅子也放下了。他的身手并不比杜三强到那去了,真拼起来说不定还比不上杜三呢,毕竟年纪放在哪呢,体力跟不上了。可现在,最强战力的杜三却被人家一个罩面就给废了,那匕首仍的贼准,显然对方的身手比自家高出不止一个档次,双方武力值根本就不在一个层面上,现在眼看着梁纲一步步向自己逼近,右肩头上还有一个刀把露出,想到梁纲动起家伙的威力,无奈只能举双手投降了。
“我叼你老母!你小子那条路上混的?今天敢碰我叔一下,老子明天就带人卸你个十八块!”手腕上中了一刀,杜三疼的脸面都扭曲了,两眼喷着火似的冲着梁纲大骂道。
“他妈的,都这样了还狂?滚你娘的吧!”心理面虽然大怒,可嘴头上梁纲还是很注意,第一句口头禅之后,下一句脏话立刻改“妈”为“娘”。一脚就把杜三给踢的就地打滚,梁纲心里还不解恨,接着直接一脚踩在他右臂上,左手一摁脖颈,右手抓住杜三右手上的匕首把柄用力一扭一拽,那杜三顿时疼的冷汗直流,想张口大叫却叫不出声来,甚至连呼吸都困难,只能两眼睁得贼大,脑门上血管青筋根根暴露,身躯手脚发疯了似的在梁纲手下挣扎,却是一丁点用处都没有,最终梁纲手下再一用力,那杜三两眼一翻就当场晕死过去了。
“妈的什么东西!给脸不要脸,还敢威胁老子?”不屑的看了一眼昏死过去的杜三,梁纲在心中暗啐骂道。顺便把带血的匕首在胳膊上擦了一下,这玩意是他在界牌口巡检司里寻到的,很是锋利,梁纲看的喜欢就随身带上了。今天用来对付杜三,也是开门第一遭见红。
梁纲并没有特意练过飞刀,那只是当年的一个业余爱好,怪只能怪“小李飞刀”对心存幻想的青春期少年**力太大。武校出来后他就没空再玩这个了,今天小试身手,一刀命中却是因为穿越带来的眼力等方面的提升以及双方距离实在是有些近。
杜新坤脸上横肉很不自然的抽栗几下,心疼的看了侄子一眼,转而又心有余悸地瞧着梁纲。对方出手如此狠辣,甚至都不介意惊动前院的人手,看来不是什么小角色,“可他究竟是来要命的还是求财的呢?”杜新坤心里半点底都没有,只能勉强挤出个笑容,客客气气地向梁纲问道:“这位朋友,我杜新坤虽不是什么有名号的人物,可也在道上混过几天,知道规矩。今天是栽了,要钱要命只求朋友给句痛快话。”
“若是求财,在下立刻就带朋友去取,只要拿得下朋友尽管拿去。若要是取命,那就求朋友让我杜新坤死个明白,究竟是如何来的这场祸事,也好让杜某人在阎王殿上做个明白鬼。”杜新坤话说的很光棍,听得梁纲都有些佩服这人了。
“福祸无常,都是老天注定。我杜新坤享了这些年的福,死也心甘了,可让兄弟不明白的是,听朋友口音并不是本地人,杜某应该没得罪过外地的道上朋友?怎么就招来了这场祸事?”
梁纲听的笑了,反手从背后抽出了九环钢刀,冲着面色刹那间一白的杜新坤说道:“杜老板,不知道你认不认得这个?”
灯光下九环钢刀寒光凛凛,威猛的造型给人一种杀气腾腾直逼人心肺的感觉。强忍着心中的寒意,杜新坤转眼看向九环钢刀,仅仅是一眼眼珠瞬间就凝住了,望着刀背上的那九个银环,再看看梁纲,不由得长大了嘴巴。
“杜老板,可看明白了?”梁纲略显戏谑的声音响起。
“你,你,你是……”就像是见到了史前怪兽一样,杜新坤满眼不可思议的看着梁纲,张口结舌的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九环钢刀和短发,就是“短毛反贼”的两大活字招牌,这些早就在德安、襄阳等地传的沸沸扬扬的了。
特意的冲着杜新坤扭了一下头,脑袋后面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梁纲此次动手可没再去戴那费事的辫子帽,而是用与蒙面的黑布质地颜色一样的头巾扎了头。
“看你还算明白,爷今儿就留你一条命,带我拿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