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苏凉都败了，到时候李春势头一往无前，那可怎么办是好啊？
刘湛有些沉默，也不由得眯着眼满脸苦楚。
见苏凉都这么说，锦衣卫也不敢多言，静静点了点头表示清楚此事，转头就要离去之时，被身后的刘湛叫住了。
“那个，劳烦请也为我带去一句话，就说刘湛一直等着陛下大胜，刘湛无论何时，永远都会保护陛下，忠心耿耿！”
闻言身子一僵，锦衣卫头也没回，只是点了点头表示清楚，起身策马而去。
这一去，怕是就天人永隔。
一抹脸上的泥水，站着的苏凉仰头狂笑道：
“哈哈哈，果真应了你的话，咱们这一战凶多吉少，那李春聪明的很啊，更是有高人在军中指点，我这点伎俩，都被人家摸的一清二楚！”
“当初那子平王，怕是现如今也与李春早已有了关联，那子平王到了现在都没有暴露出来，对我又是这般的了解，怕是真不是善茬啊！”
是不是善茬此刻已经是昭然若揭，其对于苏凉的了解，甚至都让苏凉感觉到了恐惧。
苏凉一路上设计了不知多少陷阱，更是埋伏了数次。
可每一次不是被破坏就是看见了李春带着大军静静等着，愣是就这般消磨时间。
苏凉一度沉默，甚至都觉得自己军中涌现了无数的叛徒，可一次次的设计假情报，却都没有传出去。
这样一来，得到的答案便很简单明了了。
一切的一切，都要归咎于自己的计谋被看穿。
刚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一旁的几个人心中是极端抗拒的，甚至觉得这件事就不应该出现。
但刘湛告知苏凉的时候，苏凉却是沉寂了下来。
当冲杀声响起的时候，大军乱了套。
四面八方皆是那冲杀声，更是盖过了雨声，本就憔悴无比的大军，几乎是听见冲杀声的瞬间，便有了溃逃的模样。
苏凉面色一肃，当即转头看去，却是什么也没有看见，只能听见那声音，却没有一个人。
快，让哨骑前去探查，看看是不是李春大军追逐而来的？若是，我等便立马迎战！
苏凉暴怒出言吩咐一句，目光幽幽。
下一秒几百个哨骑冲出，朝着四面八方的山坡冲了上去。
可苏凉等了许久，却是没有一点声响，甚至冲杀声也停滞了下来。
不过半刻钟，所有人沉默了。
看着哨骑手中拎着的头颅，一人手中拎着一个，甚至两个。
但也仅此而已，哨骑一个都没有损伤，归来依旧归来，依旧是他们站着。
“这，什么情况？为何没有找到人，你们还能活着回来啊？”
一侧刘湛面色严肃，当即歪着头开口质问道。
目光中满满都是好奇，按理来说这般宏大的冲杀声，必然是李春大军，可现如今一个个哨骑竟然回来了，还是这幅模样，岂不是代表着根本就没有几个人？
为首哨骑默默点头，沉声开口解释道：
“这便是我们所得到的，我们到了那里的时候，只能看见这群人，铺天盖地的冲杀声，就是从他们这几个人嘴里说出来的，但是最为严苛的事情就是，他们没有一点优点！”
“每一个人都是如此，除了这一个优点，其余再也没有一点优点了，似乎他们就送来了一群嗓门大的人来埋伏，不应该啊！”
哨骑首领解释完毕的时候，一旁苏凉面色顿时刷白。
这这这，这般埋伏，岂不是在示敌以弱？但，李春能这般简单吗？
高度的情绪紧张之下，苏凉早已有些情绪崩溃，这一次更是刺激到了苏凉的神经，几乎是一瞬间，苏凉就有些沉默。
一侧刘湛眯了眯眼，转头望向苏凉投去凝重的眼神低声道：
“战神，这难不成是敌人的缓兵之计？”
苏凉从未有过的恐慌，竟然再度出现。
“刘湛啊，咱们只能溃逃，跟着我让你受苦了，本意让你跟着我是来领军功的，没想到带着你要去送死。”
“这绝队就是缓兵之计，但为的就是将我们心中的防线彻底击溃，而击溃之后得到的，便是咱们的军心溃散！”
这些计谋，苏凉可不知用了多少次。
翻来覆去的使用这些计谋，所有的计谋都要用的烂掉了。
也正是因为如此，苏凉才是清楚这般计谋之下得到的是什么、
无论如何，攻心便是上策，而李春现如今派遣这些人过来送死，那就是要将苏凉大军军心彻底击溃。
一次次的埋伏一次次的奇袭，一次两次他们紧张，三次之后却是没了当初的紧张模样。
因为习惯的话，带来的后果便出现。
掉以轻心那是不可懈怠，甚至会让他们没有分毫影响，到时候真就是迈步走入了埋伏，换来的便是大军一下击溃。
“刘湛啊刘湛，素问你冠绝三军，你告诉我，我应如何应对啊？”
“我的计谋没有分毫用处，他们计谋只是使用一次，我大军都成了这幅模样了。”
说着，苦笑着指了指身后开始溃散的大军，目光中满满都是珍重。
军心涣散，这么久了，他不是不清楚。
苏凉带着出来这么久没有打一次胜仗，一次次就是溃逃溃逃，避而不战。
这可不是好兆头，这不是代表着，他们本身就没有勇气与其一战？
两军交战，最怕的便是如此。
一方没有军心没有士气，这上了战场就是送死的节奏。
“怎么办？总不可能就这么干看着吧，咱们若真就是逃窜下去，最后能换来什么，那是战败啊！”
“难不成，真就是这么等着，那后来得到的会是什么，那还不是和送死没区别？”
一侧刘湛忍不住低声说着，目光中满满都是杀意。
下一秒苏凉一愣，第一次觉得身旁的刘湛是一个爷们，也自然高看了一眼。
当二人对视的时候，苏凉看的清楚，刘湛眼中多了几分杀意，多了几分血性。
“我不求什么，我只求咱们能有一场胜仗，无论如何，我们都要赢了！”
刘湛寒声说着，眼神中不容置疑的神色，彻底刷新了一旁苏凉的三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