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诱伽叶2(1 / 1)

暴君的小妾 月斜影清 4374 字 8个月前

第二天中午,素斋已经做好,端上来了。

冯丰想起自己以前在昭觉寺吃的素斋,那里的菜单上都写着:豆瓣鱼、凉拌鸡块、回锅肉、宫爆鸡丁等等,诺厚大的一本菜单,各种飞禽走兽应有尽有。第一次点菜的时候,她还在奇怪,怎么这寺庙里什么荤腥都有啊?而且价格还很便宜,跟素菜价格差不多。莫不是现代社会,寺庙也彻底开放了,不用忌荤腥了?

等待“豆瓣鱼”、“回锅肉”等陆续送上来,她才发现,原来这些“飞禽走兽”的肉都是用面粉或者素豆筋制成的,而且活灵活现的制成鱼肉的模样,吃起来也淡淡有些肉类的味道。

家庙的素斋同样也是这般做法,清蒸小菜、面粉豆筋,肉般模样,却都是素的。

这次,冯丰却反其道而行之,外表用了面粉、豆筋,里面却货真价实地加入了各种精肉,混合制成了两道看起来非常正宗的素斋菜点。冯丰暗地里给取名为“肉素斋”。

她支走了柳儿,看着这两道“肉素斋”,咯咯地笑起来,捂着嘴巴象一个准备要偷腥的小孩。

然后,她端了素斋往禅房而去。

伽叶仍旧是那样聚精会神地在研究古老而复杂的经文,冯丰端了素斋轻轻放在旁边的木桌上,他回过头来,有些意外:“有劳了!”

似乎意外,今天怎么是冯丰亲自送素斋来。

“伽叶,这是我做的素斋,你尝尝怎么样?”

他点点头,坐下,端起盛好的饭碗,夹了一筷素斋,细细品尝,点点头,“味道真好!比我以前吃过的素斋都好。”

“喜欢么?喜欢就多吃点吧。”

冯丰心里偷笑,肉的味道当然比素斋味道好,这是有味觉研究证明了的,肉食比其他食物更容易刺激人体的愉悦神经,所以人人都喜欢吃肉,就连花和尚鲁智深不也常常喜欢“狗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嘛?可见,佛教的精髓在于教义本身,而不在于有没有吃素。

伽叶大赞味道好,显然,他从来没有吃过肉和荤腥,根本不知道这是肉的味道,所以才没法将“肉素斋”和“素斋”彻底区分开来,以为是换了厨师,手艺提高了而已。

她看着他将这两碟“肉素斋”吃完,一脸很满意的样子,她心里那个开心哦,简直压抑不住地要笑出声来。

伽叶微笑着看着她:“妙莲,何事如此开心?”

“呵呵,你为我治病,我正愁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伽叶,以后你在这里,我都给你送素斋。”

“有人定时给我送斋的,你不用操劳。”

“可是,她们做的素斋怎会有我做的好吃?还是我给你做吧。”

“不用。你身子没好,应好好休息。”

冯丰不说话,慢慢起身,又兴高采烈地看他一眼,就告辞了。直到走出老远,她才忍也忍不住地哈哈大笑起来。

连续几天,冯丰都做好了“肉素斋”给伽叶送去。伽叶每次都十分满意地吃完,觉得很可口的样子。

冯丰一次次暗地里要笑,却又强行忍住不笑,生怕露了马脚。

这天,伽叶端起饭碗吃了几口,又见冯丰要笑不笑的样子,自己也微笑起来:“妙莲,你做的饭菜都很可口,比我以前吃的饭菜都可口得多。”

冯丰简直要笑出声来,贼眉贼眼地看看饭菜又看看伽叶:“你要喜欢,以后我天天给你送来。”

伽叶摇摇头,似乎并不觉得这饭菜可口就要天天吃似的。

冯丰见他依旧是那样高僧的派头,却知道,他少历红尘,对人看事都很单纯,虽然智慧超群,却是傻傻的,在凡尘小事上很容易被欺骗。

好在这些欺骗都无伤大雅,何况,又有谁会象自己这样无聊到天天跑去捉弄一个和尚?

冯丰闲了就和他一起天南海北地胡侃,听他讲解经文妙义或者佛教小故事,冯丰也搜索起自己知道的后世的一些佛教典故和他神吹,有时也唬得他一愣一愣的。两人越谈越是起劲,不觉日子过得飞快,冯丰的身子也慢慢好了几分。

这天从禅房里出来后,看看傍晚的天色还很明亮,冯丰忽然看见桌上的那本医书。这书正是她从伽叶那里借来的,却一次也没有翻阅过,准备明天还给伽叶。

她随手翻了翻,全是工整的小楷,虽然是繁体,倒也读着顺畅。她慢慢看下去,倒来了点兴趣,最初记载的好几种病,都是现代的感冒、高烧之类的医治妙方。

再往下看,她发现其中记录的一种“阴毒病”,竟然跟自己的症状完全吻合。从上面的医治方法来看,倒不纯粹是肺结核。而是另外一种因为病菌侵入引起的寒毒病症。

冯丰细细一看,上面的方法除了辅助以药物以外,要根治必须是“阴阳调和法”。什么是阴阳调和法呢?

她越看越好奇,翻阅下去,不禁看得目瞪口呆,原来,这病需要的阳气是“男子精水滋润”,也就是说,吃了很多药后,还需要和成年健壮的男子OOXX,才能被彻底治好。

这倒并非**荡之术,即便现代,一些女子身体虚弱,气血不足,往往结婚生子后,就不药而愈了,也就是这种原理。

她想起伽叶的“阳气”输入法,本质上,也是一种“采阳补阴”,但却是走了另外一条途径,刺激穴道。

她忽然想起,若是用了这本医书上记载的方法,自己的病会不会好得更快一些呢?

她想着想着,头脑一阵发热,自己也觉得面红耳赤的,赶紧合上书籍,再也不敢胡思乱想。

这一夜,她一直睡得恍恍惚惚的,脑子里时常出现一些离奇的梦,半梦半醒之间,似乎有时身在花木繁茂的家庙,有时又在阴森寂寥的别离宫,有时甚至是在21世纪的成都,在锦江区的某处旧居民楼的小小出租阁楼里。

折腾半夜,醒来时,窗外阴沉沉的,日日的艳阳不见了,这是一个阴天。

她昏沉沉地四处看看,肚子也很饿,估摸着时间,快到中午了。自己竟然昏睡了一上午,显然是昨夜折腾的缘故,至今头脑都隐隐作疼。

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门被推开,她看就刘氏快步走了进来。

长乐侯和夫人进京后,刘氏这些日子忙于府里的家务,一般要三五天才来一次,今天这么仓促地来干啥?冯丰看她脸色不太好,急忙道:“娘,出什么事了?”

刘氏叹息一声,吩咐柳儿将自己给女儿熬的汤和一些可口的点心放在桌上,才道:“你爹和大娘回来了。”

“哦,这不挺好的嘛。”

“你大娘在路上感染了风寒,病得很重,府里上下乱成一团。这些日子,我更没时间来照顾你了,莲儿,你要自己多照顾自己。”

“伽叶大师不是在这里嘛?他医术那么高明……”

刘氏摇摇头,“你大娘一向不喜僧侣,不会让他诊治的。不过好在宫里已经有几名御医为她诊治。”

“哦?现在情况如何?”

“已经卧床不起了,唉!”

她想起王夫人病重,也微微有些不安,可是,自己生病住在家庙,没有家人来接自己,又不能擅自离开,加上刘氏说,府里私下里议论是这冷宫娘娘回来冲撞了冯家,惹得诸多不吉利,她就更不敢擅自去看王夫人了,只好老老实实在庙里呆着。

通过这些日子的观察,平心而论,王夫人也算得厚道了,刘氏谨小慎微,平素伺候她也周到,和她的关系相处得还可以,冯丰见她担忧,便道,“娘,你回去照看着大娘吧,我快好了,你不要两边操心。”

刘氏点点头,放心了一点:“莲儿,等家里的事情顺一点,我会尽快来看你的。”

“好的。”

刘氏匆忙离开了,冯丰送她到家庙门口,看她上了马车,估计她三五日也不会再来了,心里不免觉得寂寥,好在还有伽叶可以聊天,想起伽叶,立刻有了精神,便兴致勃勃地往禅房走去。

伽叶依旧在看着经卷,这些日子,冯丰每一次见他,他都是这样的姿势。

他坐在一张独立的蒲团上,而在他的对面,则是一张长方行的,约莫一米多宽,两米长的洁净光滑的席垫,垫上还有一块同样光滑柔软的蒲团。这是禅房的主人准备了在这里读书的,这样可坐可卧,随兴而为,十分舒适。

冯丰像往常一样,舒适地在那张长席的蒲团上坐了,随手拿起经卷翻番,伽叶抬起头,看着她,微笑道:“今天这么早?”

冯丰这才意识到还没到中午,自己就跑到这里来了。

她看他那样沧冷而俊秀的面孔,想起昨晚看的“治病良方”,脸上无端一红,低了头,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伽叶见她不似往常一般嘻笑和高谈阔论,有点奇怪,伸出手抓住她的手。

冯丰心里一惊,更是面红过耳,好一会儿才发现伽叶是抓了自己的手摸摸脉搏而已。

她暗骂自己自作多情,这一沮丧,神情倒立刻自然了,“伽叶,我什么时候才能够痊愈啊。”

“脉息还有点沉,这病已无大碍,但是,要痊愈,还得相当长一段时间,你好生将养就是了。”

难怪,要痊愈,得和谁谁OOXX才行。

这古代的男人,自己认识的就那么几个,总不能让皇帝占了便宜,三王爷长得还不错,他自己也对冯昭仪很有点“打猫儿心肠”,可惜是有夫之妇,若和他有什么暧昧不清,容易被原配掌掴,比如明星杨恭如,在餐厅吃个饭,也会被原配找上门打一耳光,那就不妙了。

这年头,许多男男女女喜欢做第三者,明明就是偷情,还自以为是TMD爱情,想起都恶心死了。

最好的候选人,可不就是这个俊秀无双的帅和尚?男未娶女未嫁,而且还是处男!

她胡思乱想着,脸又红了起来。

伽叶见她神情一再变化,有些奇怪,以为她的病情有所反复,又抓起她的手摸摸脉搏,好像还是没有什么问题,才道:“妙莲,今天傍晚再诊治一次就差不多了。”

“哦。我要好了么?”

“也差不多了。妙莲,明天我要走了……”

冯丰一惊,失声道:“你要走了?”

“对,你的病已经无碍了,我明天就走。以后,你只需要静心休养,注意冷暖,要尽量避免发烧咳嗽等等……”

冯丰只觉得脑子里乱糟糟的,但见他口开口合,却根本就无心听他讲些什么。她这些日子天天和伽叶在一起,早已把他当成了自己在古代最亲近的人之一,如今,他竟然要走了,自己又不知道穿越回去的方法,难道,今后就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孤零零地老去?

伽叶见她不再若往日一般的谈笑风生,也不好说什么,只安慰她道:“妙莲,你好好养病,病好了还可以回宫的……”

她忽然打断了他的话:“伽叶,如果我说我并不是冯妙莲更不是什么冯昭仪,你相不相信?”

这下轮到伽叶说不出话来。

“我是来自很远的一个女子,因为长得像冯昭仪,所以被她们误当成了冯昭仪,其实,我叫冯丰,跟冯昭仪毫不相干……”

这样说,应该比较容易理解吧?总比说自己是“穿越”来的未来人强吧?

果然,伽叶点点头,疑惑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道:“那你,究竟是谁?”

她见他那样惶惑的神情,忽然眨眨眼睛:“我也许是借尸还魂哦,我是妖精,是白骨精,你怕不怕?”

他见她那样闪动的睫毛,笑了起来,摇摇头:“你不是妖精!”

“我当然不是妖精了。”

“你的家人呢?”

冯丰黯然摇摇头:“他们都在一次意外中死了。我没有一个亲人了。可是,我还是很想回家。”

他见她那么明亮的眼神变得有些黯淡,心里忽然有缕极其陌生的奇怪的情绪,仿佛是悲悯,又仿佛是怜惜:“我能帮你么?”

冯丰眼前一亮,咯咯笑了起来:“只有你能帮我了!我很想回去。可是,我要回去,必须去寻找泾水和渭水之间的一片牧场,在那里才能找到回家的路……”

“泾水和渭水之间?距离金陵城不远啊……”

原来,这里所谓的京城“金陵城”跟南京那个金陵城不一样,本质上,就是古代的“长安”,如今的西安。这里,自然距离那片牧场不远了。

“我病好后就可以离开这里了,是不是?”

“你一个女子,怎么离开?”

“嘻嘻,我以前也经常一个人履行的,而且,我还是竞走健将,一天徒步走百八十里也没有问题的……”

伽叶虽然不知道什么是“竞走健将”,但是听她一个女孩儿还能一天走百八十里路,再看看她久病多时弱不禁风的样子,可是眼里却闪烁着异样倔强、活力的光彩,绝非娇滴滴的小姐情态。

“伽叶,你很意外吧?我以前还练过三年跆拳道呢,只是来到这里,莫明其妙生了这场大病,浑身软绵绵的,什么功夫都施展不出来……对啦,跆拳道就是类似于你们说的武功,不过没有那么厉害,只能强身健体而已。在来到这里之前,我从来没有生过大病,就连伤风感冒都很少,可是,到了这里,居然病成这样……唉……”

她长长的叹息,他听得云里雾里,却也明白了她的中心思想:就是希望病好了能够离开这里“回家”去!

“这样吧,妙莲,你先在这里养好病再说,我过些日子再来看你,到时看能不能帮你……”

说了这么久,他明天还是要走。

他显然不明白自己“回家”是什么意思,只以为自己的家在潼关那边而已。这也不能怪他,实在是自己也没法向他解释清楚。

她有些沮丧,不再开口,静静地握着一卷经书发呆。他也没法安慰她,又聚精会神地研究起了经卷。

已是中午了,她晕乎乎地坐在席子上,也不觉得饿,更忘记了给伽叶去拿“肉素斋”。还是柳儿送来两份素斋,她才清醒了一点,吩咐柳儿将菜品摆在外间的餐桌上,看柳儿离开后,才觉得有点饿了。

今天由于没有特别吩咐,送来的可是货真价实的素斋,香菇菜心、脍溜紫苏、菠菜豆腐、石花海白菜、糟笋紫菜和一碟凉拌的南厥菜。

虽然都是素菜,可是看着红红绿绿的搭配倒也爽心悦目。

冯丰拿起筷子,看看对面的伽叶,伽叶也看着她,微微有些不自在,因为他还从来没有和女子同桌吃过饭。

冯丰见他略微不安的样子,忽然笑了起来,狡黠地眨眨眼睛:“伽叶,色即是空哦,六根清净,众生平等,男人也是女人,女人也是男人,都一样哦……”

她胡言乱语,说什么男人也是女人,女人也是男人,伽叶却连连点头:

色即是空!

他微笑起来,这些日子,他天天和冯丰相处,谈古论经,相处愉快,不知不觉早已对她十分亲近,因此,两人第一次一起吃饭,那丝不安立刻消失了,坦然拿起筷子,端了饭碗,微笑道:“今天的素斋看起来真不错。”

他态度坦然,冯丰也轻松了下来,似忘了他刚刚要走的消息,兴高采烈道:“看样子很好吃哦,你要多吃点。”

伽叶点点头,两人不再说话,静静地吃着饭菜。

吃完,柳儿来收拾了碗筷,冯丰看看天色,更是阴沉得厉害,似乎马上就要下起雨来。

冯丰坐了一会儿,伽叶见她心神不宁的样子,心里也有点怪怪的,似乎想安慰她一下,想想,便讲了一个有趣的小故事。

冯丰听了,笑了一下,见他想让自己开心的样子,忽然觉得这不染红尘的男子更是分外亲切有趣,点点头,对他道:“你看经卷吧,我在这里看杂书,不会打扰你的。”

伽叶点点头,两人便各自拿了经卷坐在一边看了起来。

冯丰眼里盯着经卷,可是心思却完全不在经卷上。

偷眼看去,伽叶那样心无旁骛、聚精会神的样子。

他明天就要离开了!

相处近半月,她心里渐渐对他有了种强烈的依赖的感觉,似乎只有这个和尚才是自己在这古代唯一的灵魂相通的人。有些她不敢让柳儿、刘氏知道的事情,比如自己的身份,她都可以坦然地告诉他。他对于“她来自一千多年以后”也不会大惊小怪,而是接受、倾听并帮她分析——虽然他不过以为她是来自很远的外地人,而不是“外时间”人而已。

这样的一个人若走了,自己怎么办?

她越想越惶惑,不由得轻轻靠在席垫背后的一个软枕上,微闭了眼睛,心里又是失落又是惆怅。

快到傍晚时,天空忽然下起瓢泼般的大雨,伴随着隆隆的雷声和闪电,屋子里顿时黑得厉害,半明半暗的看也看不清楚了。

已经到了为冯丰诊治的时间了。

伽叶起身,看半明半暗里,一双女子的眼睛如此明亮地凝视着自己。他心里一跳,在冯丰身边坐下,手放在她的背心,柔声道:“我再替你看看。”

感觉到那种舒适的习惯的暖意,冯丰低声道:“伽叶,明天我就看不见你了!”

她的声音听起来如此奇怪,有些闷闷的,伽叶心里也觉得怪怪的,手一松,然后又加了点劲,没有作声。

约莫十五分钟左右,他缓缓将手收回。

伽叶正要起身,感觉到面前的那个娇小的身子在微微颤抖,此时,一阵隆隆的雷声响过,接着又是刺目的接连的闪电,有那么一瞬间,借着闪电的光芒,他清楚地看见面前的女子,眼中掉下泪来。

伽叶心里一震,一个温暖而柔软的身子已经完全靠在了自己怀里,然后,一双柔软的手伸出来抱住了自己的腰。

他全身僵硬,动弹不得,手脚都不知该放在何处。

“伽叶……伽叶……”

她细声呢喃,他有些清醒,想伸手推开她,却被她抱得更紧。

又是一阵隆隆的雷声,他低了头再次想推开她,她却抬起头,一下吻住了他的嘴唇。

那样火烫的嘴唇贴在自己唇上,那是生平从未有过的心灵的颤栗。

他的脑海里忽然变成一片空白,浑身燥热不安,似乎有某一种强烈的情绪要冲出胸腔。那是一种陌生、是一种异样,是一种恐惧,更是一种强烈的让人堕入地狱的致命的**。

他不是唐僧,不是受惯了女妖精挑逗已经懂得防御的老手。

他才第一次接触到女子,生命里也从未有过这样的经验,明知是毒药,可是仿佛却被人扼住了咽喉,只好吞下。

她也不是惯于**唐僧的女妖精,她只是从最初的惶惑开始,在雷声隆隆的夜晚,在陌生的不能把握的异时空里,希望能够有个熟悉的人在身边陪着自己。到稍微清醒时,已经完全失控了。

又是一道雪白的闪电,这次,她忽然睁开眼睛,看见了他沧冷的面颊变得不安或者说是热切。

她浑身一热,笨拙地亲吻他,紧紧地抱住他,除此之外,似乎不知道该继续做什么了。察觉到他的身子变得异样,她忽然害怕起来,正想起身,他却不由自主伸出手去紧紧抱住了她,异常笨拙地回吻着她,嘴里重重地喘息起来。

外面的雷电风雨越来越猛烈,纠结在那具温暖的怀抱里,冯丰的脑子也变得一片空白,情不自禁地悄悄伸手到他的僧袍里,轻轻抚摸着他坚硬的胸膛。

那样火一般的柔软的抚摸,彻底摧毁了最后一丝防线,伽叶重重地呼吸着,两人一起倒在了光滑柔软的席垫上……

恼人的束缚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然除去,两具年轻的身子已经纠缠在一起。他从来不懂红尘情事,但是,这是无师自通的原始本能,不需要任何人指教;

她虽然莫明其妙地成为皇帝的妃子,可是,在前世今生的记忆里,也从来不曾有过男女暧昧。可是,她也不需要任何人指教,报刊杂志、电影电视上曾看过,而且本能也在冥冥之中指导着,完全地无师自通。

他的嘴唇已经贴在了她的柔软的胸口,她只觉得双腿间忽然一阵灼热,似有什么坚硬的东西进入,然后,是一阵轻微的疼痛,可是,这疼痛很快变成了莫名的快感,他那样年轻有力的身子急切而狂野地撞击着她的身子,胸口似要窒息过去,可偏偏又觉得无比愉悦,她张了口,不由得呻吟出声……

外面的风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伽叶的滚烫的身子也慢慢平息下来,只有双手还紧紧拥抱着那个娇小的身子。

她柔顺地趴在他的胸口,一动不动,汗涔涔的脸轻轻摩娑着他的同样汗涔涔的脸。

许久许久,两人都不曾开口。

渐渐地,从开着的窗口已经看到雨后朦胧的月色了。

冯丰翻了一下身,那双有力的手却仍然将她紧紧抱住。

她忽然笑了起来,贴在他唇边低声道:“伽叶!”

伽叶没有回答,只是借着朦胧的月色,看着身边这张清瘦的面孔,和她脸上那样的促狭的笑容,似调皮,又似妩媚,心口又一阵发热。

她不再翻身,还是那样趴在他的胸口,用手轻轻摸摸他的光光的头皮,他的云游的冠冕方巾早已掉了,可是,这丝毫也不影响他的俊秀。他的眼睛晶亮得如夜空的繁星。

“伽叶……”

“妙莲!”

他更紧地抱住她,似乎完全忘记了惶恐和害怕,她的手那样火热地从他的头上滑落到脸颊,又再落在脖子上。

月光下,他的脖子是淡淡的褐色,柔软而坚毅,是那种纯洁的少年人所特有的,清新到了极点。

她的手停留在这里,好一会儿,才到了他的胸膛。

胸口一热,他下意识地抓住了她的手,身子又是一阵紧绷,年轻而强健的身躯如吸毒一般重新燃烧起来,似乎要拼命地自暴自弃一般滑向地狱。

冯丰还没回过神来,身子已经再次被压在柔软的席垫上,她开口,似要说什么,可是,微微张开的嘴已被他狂热地亲吻封住。

这一次,他再也不若先前那般笨拙和不知所谓,他是绝顶聪明之人,有了第一次的经验,此后便变得异常的熟练而灼热。

一阵让人喘不过气来的亲吻之后,两具身子又彻底纠缠在了一起……

世界似乎要就此毁灭一般。

两人再次分开时,彼此身上都汗湿得似从水里捞起来一般,可是,似乎没有人怕热,依旧在这样夏日的夜晚紧紧拥抱着。

窗外,有虫子和一些夜鸟的啾啾之声,身子异常的疲乏又有种解脱的舒适,心里更是满满的愉悦,冯丰躺在他的臂弯里,背对着他,既不觉得害怕,也不觉得羞涩,而是平静,一种异常的平静!似乎这个人是自己很久以前就认识的,两人在一起,是如此的天经地义。

她不知道这是怎样的情怀,也不想细细去追究,只是将手伸开抓住他的手,和他的手十指交结着紧紧握在一起,闭了眼睛,许久才低声道:“伽叶……”

他没有作声,一只手紧紧握着她的手,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她的湿漉漉的头发。

“伽叶,我先前给你送的素斋,其实都是各种鸡肉、猪肉、羊肉做的,我把它叫做‘肉素斋’,伽叶,我害你破戒了,……”

他依旧没有作声,只暗暗道,最大的戒都破了,何况肉素斋。

她见他一直沉默,过了一会儿才道:“伽叶,我故意害你犯戒……我是故意的,我一直都想害你破戒……你恨不恨我?”

挣扎、惶恐过后,是巨大的虚无,他紧紧搂住她柔软的身子,心里无所谓恨与不恨,怕与不怕,而是一种天崩地裂后的信马由缰,多年的坚守在这一刻土崩瓦解得是如此的彻底。

感觉到他手心传来的温度,她翻了下身子,侧躺在他的怀里,扬起头看着他的明亮的眼睛,低声道:“伽叶,再多陪我两天好不好?我一个人在这里,很害怕……”

黑夜中没有任何的声音,她却准确地看见他轻轻点了点头。

心里一安,一阵倦意袭来,她听得他在自己耳边柔声道:“你好好休息一下吧。”

她微笑着,换了个更舒适的姿势躺在他怀里,闭了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这一夜,睡得如此安宁,没有辗转反侧、没有半梦半醒,而是一直处于那种最好的深度睡眠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