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四的悦来酒楼,以前仅局限于兴化,哪怕是在兴化,也有好几家酒楼和他竞争。
跟唐天策合作后,短短几年,已经成了扬州屈指可数的大酒楼,还在泰州、兴化、高邮好几个地方设了分号。
一年赚个万两银子,都不成问题。
马四海可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现在四海饭庄,也在蒸蒸日上,如果能搭上唐天策这艘便船,有朝一日,兴许也能像悦来酒楼那样,日进斗金。
张宽几个总算明白,这厮,又是送银子,又是递茶,原来还是想搭大唐社的顺风船。
唐天策的手指,有节奏的在茶几上点了点,过了一小儿,才道:“马四海,别看你这家饭庄,在炎城还算不错,和泰州,扬州的悦来酒楼一比,恐怕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啊,你想像谭四那样,在炎城发展起来,恐怕很难。”
“兴许,去沂州能有打开一片天地。”
“沂州?”
马四海心神一颤,露出深深的无奈:“哎,唐爷不知,沂州可是州城,四海饭庄在炎城看起来还算不错,若是去沂州,可就连号都排不上了,何况咱去沂州,也没那么多本钱啊!”
到州城去,开设一间上规模的饭庄,最少得两千两。
四海饭庄,虽然有点气色,一个月也不过赚百十两银子,一年才赚一千多两。
此前投入的银子,都还没回本呢。
马四海虽然很想去沂州,却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你将炎城的饭庄关了,某再给你两千两本金,大唐社提供你需要的东西,四海饭庄般到沂州去。不过,某要九成股份,你来经营,某的人只提供便利和看账本,你觉得如何?”唐天策淡淡的看过去,静静观察他脸上神色变化。
马四海浑身一愣,脸上露出尴尬之色。
耳旁,唐天策的声音再次传来。
“马四海,你应该很清楚,谭四没有我的支持,也很难达到今天的高度,你这家饭庄,一年收入不过一两千,实则是小打小闹。难不成,你我合作,还不如谭四吗?”唐天策淡淡的说道。
谭四这几年,虽然还算听话,但也有些违规操作,将本只能在悦来酒楼的售卖的东西,拿出去赚取高额利润。
唐天策也在想,多扶持两家酒楼,慢慢的将谭四挤掉。
悦来酒楼,这些年赚的鹏满钵满,大唐社是时候自己经营了。
唐天策认为,马四海的出现,确实是个机会。
听他说完这句话,马四海脑速转的飞快,作为生意人,这笔帐他还是会算的。
心神大振的同时,连忙上前一步,拱着手:“东家,马四海,见过东家!”
唐天策大笑着点头:“哈哈哈,马四海,既然能想明白了,便是自己人,不过,到时候明面上你才是四海饭庄的东家,在外人面前,也不必提及某,过些时候,你会派人跟你联络,这里的事情,你尽快处理便行。”
跟聪明人打交道,可以省去很多麻烦。
从四海饭庄出来,大街上也要实行宵禁了。
街道两旁的灯笼也逐渐熄灭。
出门时,马四海给了张宽一个灯笼,还派了几个伙计,帮忙将饭菜送过去。
到了客栈后,兄弟们看到带回来这么多好吃的饭菜,心神大振。
郭海和朱少风招呼众兄弟吃饭。
张宽却来到唐天策身旁,轻声道:“老大,这马四海靠的住吗,咱跟他合作,会不会?”
张宽属于直来直去的性格,真心不喜欢马四海明明想说一件事,却饶了一大圈。
唐天策笑道:“商人逐利,马四海为了能够拿到进货权,能够卑躬屈膝的来求咱,都能说明有一颗适合经商的好头脑,只要能为咱赚回银子就行,到时候,某自有安排。”
说完,拍了拍张宽的肩膀,让他安心。
翌日,众人很早就起来赶路。
在客栈休息一晚,兄弟们一个个都变得生龙活虎,客栈的伙计,给驴子喂了很多草料,驴哥的体力很充沛,在官道上疾驰,硬是跑出了小马车的效果。
……
另一边,严平几个跟马志林的人一番血战后,张大卫战死,他和汤元初受伤被抓。
唯独跑了陈德林。
马志林严刑拷打,逼问田契的下落。
严平二人,宁死不屈,一个字都没提起过。
马志林一怒之下,只能将他们带回石府。
石家现在的家主,是石虎的弟弟,石文。
当初从海州逃回老家后,石文就去找表哥王莲山,诉说了海州的事情。
为了整死唐天策,王莲山还动用了自己的关系,找到了直隶都司指挥佥事,马万三等人。
让唐天策去威远水寨增援,其实就是王莲山的主意。
此时的石文,刚刚从王莲山那里得知了唐天策立功的消息,气得眼底都快喷出火来了。
“将军,唐天策那小子,真是运气好,这都没整死他,要是再被他升职,那可咋办啊。”一旁的马阳,也是满脸的震惊。
唐天策到海州时,只不过是个总旗,短短不到两年时间,都已经坐上千户的位子了。
不久前,又在收复横栏岛的海战中,立下了不小的功劳,想要搬到他越来越困难了。
石文也是一脸懵逼,自己花了这么多银子,硬是整不死对方,反而,让他立功回来,心里别提有多憋屈了。
“算他运气好,待会我便去找表哥,一起想办法,就不信弄不死他。”石文叹息一声,摇了摇头,表哥在上头找了人都拿他没办法,自己还能怎么办。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马阳嘴里念叨着,眼眸中透着浓浓的凶残:“要不咱多收买些杀手,到海州去,将他干掉。”
“没脑子,他的名字可是被陈总兵呈上了兵部,这个时候杀他,不是给我惹麻烦吗?”石文骂道。“算了,此事,先放一放,那几个过来收田的小子,搞定了吗?”
严平几个,刚到高坪庄,石文就知道,他们是唐天策派来的人,只不过,一番激战后,跑了几个领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