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我先回了?”何小美一时没消化这样好的消息,这么多个日子了,可没一个人说这事能解决的。可是谁能想得到,樱儿会认得那个小头目呢?!!
“嗯。赶紧回吧。”樱桃起身,送何小美出了院儿。直到看着何小美过了桥,朝南走去了,樱桃才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周铭远啊周铭远,好不容易逃离了他身边,如今怎么又跟他扯上了关系?她是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姨母一家出事的,可是……现在希望全在益方身上了。
摇晃了几下脑袋,樱桃重新理了一下思绪。这事想要完美的解决,希望只能放在一个人的身上,那就是益方。
若她能悄无声息的给益方传个信儿,叫益方帮一把,他是一定会帮的。只要这事儿不被人发现,那她也还是安全的。只是,眼下跟周沐泽还是没联系上,没有帮手,她的能力有限,益方现在在哪里都不晓得呢,怎么跟他捎信儿呢?
一直思量了一天,也没个什么法子。晚上姐妹几个回来,樱桃也没敢跟她们说。只装着没事,一起吃了饭,便睡下了。
抱着熟睡的核桃,樱桃猛然想到,自己真是糊涂了,益方即然是一方的小头目,那么他如果不在镇上,就定然会在县里。而且定会在水泽县。如果水泽县也没有这个人,那就是在荆青县,总跑不出这三个地方去。周铭远虽看中益方的忠厚,但益方的脑袋不灵光也是真的,周铭远不会太过重用他,不可能是在荆青县做总头目,应该只是一方小头目。那么……就应该在水泽县了。
如此锁定了范围,就好说了。水泽县……孙青竹应该对那里比较熟悉。
想到这,待姐妹几个出了门,樱桃就悄悄的化了装,浓装艳抹的也瞧不出跟画像上的清秀小少年有几分相象。如此,便出门往镇上去了。
如孙青竹所说,因着担心画像的事,他一直都在家呆着。樱桃一到,便见到了他。两人进了院子,在堂屋里坐下来。
樱桃先把何小美家的事情说了个大概,又说了自己的猜测和计划,看孙青竹能有什么办法。整件事情,只有孙青竹知道,她也只能找他帮忙了。
“竟然会有这种事……”孙青竹想了好一会儿,才想得通周铭远这个‘生意’之中的猫腻,不禁带着几分佩服的:“果真有这样聪明的人,竟还能想出这样的生财之道。实在是……若不是你说出来,让我遇上这种事的话,恐怕也会十分甘愿的加入的。”
“这种模式,是用榨干下线人身上的钱财来充满上线人的钱包的,若是任其发展壮大,可不是件妙事。不过这是朝廷该管的,可不用咱们操心。我只要我的姨母一家能平安无事的抽身出来就行了。”
孙青竹点点头:“若要找到你说的这个人,水泽县我倒是有几个熟人,能帮着打听打听。你放心,就说是我打听的,必不会把你透露出去。那人也不是个好相与的,若是叫他得了你的信儿,必不会轻饶过你。”
“嗯。”昨日起,樱桃心下就有个隐隐的担忧,她总觉得周铭远把益方放在水泽县,就是为了引她出来的。只是……即便有这个怀疑,也只能冒险一试。
“不要太担心。”孙青竹望着樱桃:“等打探到消息,我会立刻告知你。到时,再依情况另行商议。你且安心回家待着。”
“嗯。”
又说了一会儿话,直到快正午头上了,樱桃才要起身离开。
孙青竹留她饭道:“不如中午在这一起吃个吧,我爹今儿中午不回来,家中就我一人。”
“不了,家里没人看院子,不放心呢。”樱桃摆手。
“我还不知道你么,是怕麻烦我么?樱儿,你和我是什么关系,不过一顿饭,你这样倒生疏去了。要不然,中午你动手,我只管吃,行么?左右是你托我的事儿,总也得有所表示表示吧?”
“那倒也行。”樱桃咧开嘴,回家也是她自己呆着,倒真想在这儿跟孙青竹多聊一会儿天呢。在家跟姐妹们不能说的,不敢说的,在这儿都可以说出来,可以不用顾忌任何,自在的畅谈任何事。
孙青竹弯眼笑着,轻轻挽起袖子,露出青白均称的胳膊来:“来来来,你来掌勺,我来给你做下手。不知樱大厨今儿中午想做些什么呢?”
不知怎么,心情忽的一下轻快起来,樱桃咧嘴一笑:“保准是你没吃过的!!”
孙家因着孙青竹的爹是个屠户,常年杀猪杀牛羊,也有一些养殖户送的免费牛奶喝。樱桃拿牛奶熬了一点奶油,拌上糖,做了简单的蔬菜沙拉,又做了两样小炒菜,都是这个时代还没有出现的口味儿,中午跟孙青竹一起吃了。
孙青竹吃的直夸,直道:“以后你常来罢,我这人,整日天南海北的跑着,什么美味没吃过?可这些就是从未尝过。樱儿啊樱儿,你倒是还有多少东西是我不知道的呢?”
吃过饭两人又说了会儿话,樱桃才离开了。
回到家,按时喂了家中的鱼和兔子,又收拾了一圈儿院子,几个姐妹就回来了。
二姐米桃的脸色不太好看,一问才知道,原来今日丁**从这离开后,又去了镇上找米桃。又知道原来她是为了丽珍女婿的事。
几个姐妹正坐在堂屋里说着一日的见闻,院外匆匆停了一辆马车,上面挂着个大大的‘彭’字。
米桃一喜,以为是彭雨安,头一个起身奔出院来,其她几个姐妹也都跟着出了屋。
从车上却跳下个不认识的人来,抬眼扫了一圈儿姐妹几个,神色间带着隐隐的轻蔑和不屑:“请问,哪位是米桃姑娘?”
“我是。”米桃往前一步,大大方方的应声。
“米桃姑娘,我是彭府的大管家,彭程。”那人向米桃虚行一礼,抬眼有几分得意的望着她,似乎在为他被冠了‘彭’姓而洋洋得意。
“有什么事?”米桃却不看他,心急的朝院外马车又瞧了两眼,确定彭雨安是没来。
“这趟来是为了传一传老夫人的意思。”彭程弯了弯腰,那么从容淡定,一切尽在掌握的得意的笑着:“因着大少爷一直坚持着与米桃姑娘的事,夫人和老爷也实在无法,便只好请了老夫人。如今老夫人发了话,她同意了两位的婚事。”
“真的?!”米桃先是一惊,接着面上浮起狂喜,高兴的望着彭程:“那彭雨安怎么不来?他人在哪?”
棉桃和樱桃脸上倒没什么喜色,核桃则在高兴的拍手。
“别急,听他说完。”樱桃上前一把捉住米桃飞舞的双手,看彭程那一脸的老奸巨滑,事情肯定不会这么简单,这么美好。
“还有什么话?”米桃脸色一沉,也隐隐的预感到什么。
“呵呵,这位姑娘可聪明。”彭程笑着拱拱手,那么有礼,那么和善,可就是叫人心里不舒服到极点:“老夫人还说了,若是……若是米桃姑娘能拿出两千两的嫁妆,那这事便成了。若是没有,那……”说着,又抬头瞧一眼米桃,道:“姑娘也晓得‘门当户对’的道理,是不是?哦,这些都是老夫人的原话。”
“你!什么狗屁的‘门当户对!!’”米桃的暴脾气‘腾’的被点着,就要上前去骂人,被樱桃死死拖住。
“彭家那么大的家业,堂堂在上的老夫人,竟然张嘴向还没过门的孙媳妇要彩礼钱,端的是是高门大户的风范。”棉桃的脸色不太好看,她的语调轻而缓,细细柔柔的,却叫彭程的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门当户对确是应该,这事你家老夫人提的对。你家那个少爷,实在是配不起我家的二姐。我家二姐可是有两间酒铺子,几十亩的田地。可是你家少爷呢?他可有一间自己闯下的店铺?可有一亩凭自己能力买下的田地?彭家的产业,那可都不是他的”
“你,姑娘端的是好口才!这样的话也能也得出来。”彭程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强忍住,免强保持着他大门户里大管家的风范。
“这样的话?”棉桃轻笑:“难不成我说的不对?那倒要烦劳彭管家,哪里不对,哪里错了呢?”
“这……”彭程噎住。米桃的话,确实是无刺可挑。
“话呢,我们收到了。这家里头还忙着呢,就烦请彭管家移驾先回吧。”棉桃伸手做个引的手势,下逐客令。
彭程的面色难看到极点,腮绑子紧紧的崩着,动作僵硬的拱拱手:“那我便先走了”扭身便有些狼狈的出了院儿,上了车便走。
“两千两?她怎么不去抢呢?!!个彭雨安是死人啊,他哪里去了呢?!!”米桃终于抢着个空儿,大声的骂起来。
“这老太太,确实是……太欺人了。”樱桃也咬着牙,心下暗忖着这事可不好办呢,一边使劲拽住米桃:“这事恐怕彭大哥也没办法了。这会子,恐怕他还被关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