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同馆西管,火势似是刚刚燃起,驿馆人员打水救活间,陈云几人还是看到几位亲军在挥刀和两位蒙面黑衣人打斗。不用说了,这黑衣人就是纵火之人。
两位黑衣人挥舞着窄刀,刀刀毒辣,劈砍向亲军的要害。陈云几人赶到面前时,一位亲军已经被黑衣人砍翻在地,抽搐着浑身是血。
“阿龙、史兄、赵兄,捉拿贼人。”陈云大喊着,三人已经冲到了亲军身旁,将两位黑衣蒙面人围在中间。
蒙门面人见一时脱身不得,只好拼了命的挥刀砍来。
会同馆西管住的正是琉球使节,还是兼有朝贺货物的仓储,这些朝贺货物都已经经过了礼部造册,就等着皇上召见诸位使节后,将这些朝贺货物运走。
“陈大人,勿要放过这些贼人,一路之上他们就不不断地侵扰我琉球朝贺使节团,他们是海贼盗寇。”琉球使节见着陈云后,大喊道。
陈云被琉球使节的话所提醒,原来都是海盗,难怪所使用的窄刀并非中土兵器。
“阿龙、史兄、赵兄,抓活的,不可放走了贼人。”陈云大喊道。
赵善正和陶寿亭在招呼驿馆的人员和亲军在救火,这些朝贺物资若是被焚毁,后果不堪设想,怕是皇上怪罪下来,又要死人了。
两位黑衣人被亲军和阿龙三人围困,一时间双方时都是难以取胜。赵德财却是看得恼火,阿龙、史大亮二人手中没有兵器,这样耗着如何是好?
想着,赵德财摸出了两粒铁丸后,对着几人大喊了一声,道:“几位兄长且退下。”
话间刚落,赵德财已经打出了手中的铁丸,黑衣人没有预兆间,已经“哎呀”大喊着栽倒在地,阿龙和史大亮从亲军手中接过绣春刀,忽闪间将刀夹在了黑衣人的脖子上。
“说,是什么人?受何人指使?”阿龙厉声呵问道。
“哈哈哈,就凭你们也配知道这些?”一位黑衣人大喊着,用力站起身子,脖子朝着阿龙手中的绣春刀借势一摸,一股血柱撒向了阿龙的身子。
陈云看的惊讶,大喊道:“勿要让贼人自尽,留活口。”
几人还在看着倒地的一位贼人时,令一位贼人已经对着衣领狠狠咬了起来。阿龙挥着绣春刀,将倒背对着贼人的面部一拍,贼人栽倒在一旁,随即已经是满嘴血渍,抽搐了起来。
“又是如此刚烈的贼人,又是如此死法,可恶。”
陈云大喊着,从阿龙手中夺过绣春刀,对着没有了动静的贼人身子就是一拍,刀背在贼人身上一拍一闪间,绣春刀已经脱离了手。
“县令大人,冷静。”阿龙大喊道。
“冷静,冷静,让本公子如何冷静?这些贼人三番五次、五次三番的害人害己,本公子受够了。”陈云大喊着,还是飞脚朝贼人的尸首猛踢了几脚,李享几人上前将他死死抱住。
更多的亲军和衙役前来救火,会同馆内其他的朝贺使节团也是惊吓的不知所措。高丽和琉球使节却大喊着和众人一起救火,丝毫没有使节的样子,看的众人也是敬佩不已。
亲军都尉府指挥使陈虎、礼部尚书李原名、应天府府尹孟端几人带着属下赶来时,会同馆西馆的大火已经基本扑灭。
此次大火幸亏是值夜亲军发现的早,扑救及时,否则怕是整个会同馆内朝贺使节团所带来的朝贺物资都将化为灰烬。
“陈大人,最近数月的一些事端,本府也是留意再三,此事怕是颇有渊源。”孟端说完后,看着陈云,也看着陈虎。
陈虎还是感到了一丝压力,连应天府都关注了此案,是否就是说明亲军都尉府无能呢?想着,陈虎还是命令亲军将贼人的尸首抬走。
陈云看着二位大人,还是强装作无事的样子,抱拳道:“怕就是两位毛贼,觊觎使节团的朝贺资,也不必过分渲染,若传入皇宫,怕又是朝野震动了。”
“陈大人的意思是?”陈虎轻声问道。
“今日天色已晚,我等还是暂且回府吧,凡事明日再议。”
陈云说完,就抱拳行礼,要和陈虎、孟端二人告辞,二人也是感觉到了陈大人郁郁不乐,又不便多说什么,打扫完了火灾现场后,一一出了会同馆。
看着陈虎和孟端离去,陈云几人也看着大批在会同馆前街面上值夜的亲军、衙役,一时间也是气愤难平。
李享边走便道:“县令大人,此案不可再拖了,该是了解的时候了,我等知道县令大人宅心仁厚,可总不能看着他们放火、杀人,再杀人、放火吧?”
“李先生说的是,贼人欺人太甚,将县令大人的仁义当做了软弱可欺,若不是县令大人从中周旋,怕是亲军都尉府早大开杀戒了。”
“容本公子再想想,再想想。”
陈云说完,自顾的朝前走,李享、阿龙几人也不再说什么,只有些黯然的跟着陈云走。
冬季夜晚中的丰业城有些阴冷,已是子时,街面上除了巡夜的差役和打更人,就是陈云几人还在走动。
陈云将双手抄在衣袖处,抱紧了膀子,李享看出了主子冷,便脱下了自己的长衫褂子就要给陈云披上,陈云笑笑推却了。
“冷些也好,本公子出宫数月了,今夜难得和诸位先生、兄长这样探视丰业城的夜色,走,去华楼会馆,看看这个时辰他们在做什么。”
“县令大人,不可,夜深了,还是回府歇息吧。”李享抱拳劝阻。
陈云扭头,对着李享几人莞尔一笑,道:“怎么?诸位怕了?”
李享几人相互看看,不再做声,跟陈云数月,几人都知道他的脾气。
华楼会馆灯火通明,丝毫没有夜晚的安静,一些轿子和马车还是朝门口涌来。陈云几人站在不远的一处小巷看着华楼会馆。
万妈和几位姑娘似是不怕冷一样,都穿着比白天更少的衣服在门口迎接着宾客。
“诸位看看,这是会馆呢?还是青楼?深更半夜的,生意还如此红火,真是奇了。”陈云说完,朝华楼会馆走去,李享几人也跟了朝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