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不管是谁开的,咱就是给娘子买几盒水粉,可他们让咱排了一个时辰的队,却又说售罄了,真是欺负人。”
“哦,那兄台告诉在下一个住处,好让手下兄弟给兄台送去几盒花间坊的水粉,最迟今晚,如何?”
徐应才主子对着大汉说完,转头对着门口的几位随从喊道:“徐应才,天黑前给这位兄台送三盒‘汉宫娘娘’去。”
“是,主子。”门口的徐应才应声回着话。
大汉被徐应才的主子所怔住,看着他几眼,硬是没有找到反驳的理由,只好抱拳大声道:“咱就听兄台的话,这就暂且会去,咱住在华楼会馆,报咱的名字就成,咱的名字叫常信。”
大汉说完,抱拳对着屋子里的人示意后,轰轰烈烈的就转身跨出了花间坊,转身和走路都似是生风一般。
“草民徐忠杰见过云亭公主及几位先生。”徐应才的主子原来名叫徐忠杰。
云亭公主和屋子里的人都是看到了这徐忠杰的口才,倒是没想到此人也认识云亭公主,还称呼屋子里的李享和张秀才为先生。
“这位徐兄弟,怎地认识本公主?”云亭公主很是好奇。
“回公主的话,在下做些买卖常来京城,以前皇上与民同乐时城楼上见过公主,也久闻梅驸马的大名。”
徐忠杰说完,抱拳给众人示意,之后走到张秀才身旁,轻声道:“张先生,可否将在下买断的‘汉宫娘娘’先行支付三盒?好送与那常信兄弟。”
大宅院里那二百五十多罐“汉宫娘娘”本就是徐忠杰的,他说要三盒自是没有问题。
“阿龙弟,有劳你带徐应才兄弟回大宅院取三盒‘汉宫娘娘’。”张秀才说完,阿龙应着声,带着徐应才去了。
徐忠杰抱拳告辞,众人又是一阵不解,此人怎么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似是来去如风的游侠一般。
他跨出了花间坊,一摆手,门口几位精干的年轻随从就跟着主子走了,即刻就消失在了人流当中。
随后其他排队散去的人也逐渐去了,花间坊门口也是逐渐安静了下来,云亭公主也告辞,带着她的随从回府。杜三娘要塞给云亭公主几盒胭脂,公主不受。
“一品夫人”和“三品夫人”已经售罄,杜三娘和张秀才商议,关了店门带着诸位兄弟们去云端小酌。
“不慌,陈大人还在和那些大员们吃酒,可将今日所售银两盘点出来,也好过去禀报,今日户部尚书和户部左侍郎、应天府府尹都在,尤其那户部左侍郎袁淼,他断然是要寻问的。”李享未雨绸缪。
李享说的在理,众人便关了店门,清点起了银两。
姜老伯密室所藏“一品夫人”和“三品夫人”各五百一十五罐,除各留三套外,今日全部买了出去。
按照“一品夫人”五两银子算是二千五百七十五两,“三品夫人”三两银子算是一千五百四十五两,今日单这两款水粉就有四千一百二十两银子。
一盏茶的世间,众人就清点出了数目,两款水粉加上其他杂项胭脂,共计四千三百八十两银子。
“按照《大乾律》三十取其一的规定,张先生先在就带上今日销售账薄和一千三百一十四两银子,速速去应天府缴纳税银,免得给陈大人惹麻烦。”李享道。
“本秀才这就办理,杜掌柜为本秀才请两位伙计来背银子。”
张秀才说完,杜三娘就去喊伙计了。李享带着史大亮和赵德财出门,上了云端小酌。
云端小酌的一间包厢外,秋老爹正在着急的来回跺脚,见李享三人来了,上前拉着李享悄声说话。
“李先生,你们三位可算是来了,包厢里那户部左侍郎袁淼,刚刚还在追问今日我花间坊可上交多少税银呢,他这不是到咱家里来欺负咱家陈大人吗?”
李享闻言,莞尔一笑,拍拍秋老爹的手,道:“秋老爹尽可放心,张先生和杜掌柜已经安排好了,让他袁淼断找不出咱陈大人的差错。”
秋老爹这才放宽了心,喊着伙计去取酒了,李享招呼史大亮和赵德财二人,敲响了包厢的门。
一位伙计从里面打开了门,李享三人就进了包厢,此时的包厢内菜已瞒桌,就差酒水尚未上齐,显是这一个多时辰没有喝酒,都喝茶说话了。
“李享带史兄弟、赵兄弟见过列位大人。”李享说话间,三人躬身抱拳行礼。
“来来来,本县令给各位大人介绍一二。”陈云看是三人来了,便笑着站起身,道:“这是李先生,前太医院五品医士;这位是亲军都尉府镇抚司镇扶使史大亮;这位是本县令的贴身护卫赵德财。”
陈云说完,陈虎和孟端认识李享三人,只笑着点头示意自是不说话。
“原来你就是被删除了太医院册籍的李医士啊?可惜啊,可惜啊……”袁淼腔调怪异的道。
“不知袁大人所说的可惜是指什么,在下有幸为陈大人医治,且效果让皇上满意,虽被删除了太医院册,倒也不枉此生。”李享抱拳,沉稳的回了袁淼一句。
袁淼冷笑一下,又指着史大亮道:“听说史兄弟之前只不过是个小小的校尉,恭喜呀,如今可是四品了,恭喜呀,只是怎不见时兄弟穿飞鱼服佩绣春刀啊?”
袁淼此话一出,陈虎有些不高兴了,正要回敬他,见史大亮抱拳说话,便忍住了怒气。
“谢袁大人的祝贺,在下之前确实是校尉,但在下不觉得校尉有什么不好,如今在下虽未曾穿飞衣服未曾佩带绣春刀,但在下是皇上钦点、吏部在册的朝廷亲军镇扶使,不知袁大人怎么看?”
史大亮的话不卑不亢,说的袁淼也是一时无言,其他在坐的几人倒是听着舒服,尤其陈虎,大笑着道:“史兄弟说得好,说得好。”
户部尚书杨靖却有点难堪,自己这下属袁淼真不是个省油的灯,当着几位同僚的面,居然这样刻薄的有意戏谑陈大人的人,真是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