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公孙廷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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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杨然走后，宴会才算真正融洽起来，期间杨玄感不停的打趣罗征跟杨吉吉，罗征厚脸皮无所谓，杨吉吉臊的咧，一张圆圆的脸变成了红苹果，周罗睺满脸慈祥的看着晚辈们嬉戏，席间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宴会过后，杨玄感明显有点高了，周罗睺差人将杨玄感送回家中，杨吉吉这个时候也不太方便跟罗征腻在一起，跟罗征依依惜别一下也起身告辞了。待到人都走后，周罗睺将罗征领进书房。

周罗睺没有隐藏自己的担忧，看着罗征道：“征儿，你爹把你托付给我，周伯伯就不能让你吃亏。杨然不用在意，不过他老子杨坤，不好对付啊。今天这事儿，周伯伯觉得你做的有点冲动了，怎么这么沉不住气？杨然明显是挑衅你，而你一点就着，可正好落入他们的圈套啊。”

罗征恭声回应道：“都是征儿的不是，让周伯伯担心了。不过周伯伯放心，征儿是故意这么做的！”

周罗睺惊讶道“哦，怎么说？”

罗征整了整思绪，沉声道：“征儿知道，朝廷一直想对付我们罗家，所以征儿此次前来，肯定有人会借机对付我。征儿不能等他们布好局，所以我先出手，打乱他们的步骤。第二，征儿连杨然都敢打，就是要告诉他们，我罗家不好惹，你们想要对付我，先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再有，周伯伯不用担心，我的手下各个身经百战，身手不凡，保护我的安全不在话下。而且我爹怕我有事，早已命令我大哥率领五千精骑，现在就在山西大营驻扎着。只要他们不用重兵对付我，征儿就吃不了亏，一旦他们真敢撕破脸皮，那我幽州铁骑也不是吃素的！”

周罗睺很意外，少顷有点感慨说道：“周伯伯以为你冲动，没想到你是谋定后动，你小小年纪，真是有本事啊。还有山西大营，你爹留了后手，还是那样的狡猾。你大哥也是将才，周伯伯都不知道他居然带着五千骑兵悄无声息的进入山西，瞒过了军队的调动，你们罗家各个都不简单！既然有所准备，周伯伯就放心了。不过，征儿，周伯伯还是想说，这里毕竟是长安，如果能不惹事就尽量别惹事，好吧？”

罗征恭敬道：“周伯伯放心，征儿不是没有分寸的人，今天也是杨然针对吉吉，要不我一定忍着，绝不冲动。”

周罗睺也感觉刚才那番话有点灭自己威风，接着说了一句：“征儿，你也不用太谦让。放心，周伯伯在长安，还算说的上话。”

罗征赶紧拍马屁道：“那是，在长安谁人不知周伯伯的厉害，要不我爹也不会让我投奔您啊！”

周罗睺哈哈大笑“你个小马屁精！”

翌日，罗征还没起床，杨玄感就来了，这货兴奋道：“罗征，罗征，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你知道吗，这段时间天下第一舞人公孙廷芳在长安金风楼设台表演，她的舞蹈棒极了，尤其是舞剑，简直是惊天地涕鬼神。现在金风楼千金难买一票，但是我杨玄感有办法不用买票就能看到。便宜你了，今天我带你一起去见见世面！”

公孙廷芳？什么人？在罗征的记忆中，唐朝顶级的舞者只有公孙大娘，这公孙廷芳，莫非是公孙大娘的先辈不成？其实他见惯了后世的各种文艺演出，罗征对唐朝的舞蹈一点都不感兴趣，不过他不愿落了杨玄感的面子，装作惊喜道：“真的？公孙廷芳啊？玄感，你真是好本事！”

杨玄感得意道：“那是，不看看我是谁。哎呦，光说话忘了，你快点别墨迹，收拾收拾跟我走，再不走就赶不上了！”

罗征猜对了，公孙廷芳正是公孙大娘的祖母，他们一家世代习舞，尤其在舞剑上颇有天分。不过在这个时代，世人对舞者的地位普遍不高，就算他们取得再高的成就，都逃不过戏子的嘲讽。公孙廷芳？比较有名的戏子罢了！

公孙廷芳今年二十岁，身体正处于舞蹈的巅峰期，她感觉现在她的剑舞已经到了瓶颈期，没法再取得进步，所以才带领她的舞蹈四处游历。一来挣些钱财，二来希望通过四处走走突破瓶颈，现在他们来到了长安。

金风楼是长安最大的**，占地面积极大，在长安这样寸土寸金的地方，能占用这么一大片地方，背后的实力惊人，据说有皇宫的背景。金风楼共分三层，顶层是各种厢房，说白了就是炮/房,二楼建造了各种级别的房间，就是姑娘们跟客人谈情听曲儿的地方，二楼同时还设有十个华贵的包厢，这些包厢被长安的权贵们包了，在金风楼拥有专属包厢，是一种身份的象征，连杨玄感都没有，当然，他老子杨素有。一楼就是普通大众吃饭看表演的地方了，一楼最显眼的是那座近百平米的舞台，整个一楼大概可以容纳五百人。

杨玄感轻车熟路，领着罗征直奔他老爹专属的包厢。进门之后，罗征才发现自己低估了古代人的奢华，杨素的包厢装修极好，甚至连地毯都是高级货。包厢优雅干净，透着若有若无的淡淡麝香，名画古玩摆放的很讲究，处处体现主人的不凡。罗征惊叹道：“布局不凡，品味高档，装修华丽，气质高雅，玄感，你们这包厢要花不少钱吧？”

杨玄感一副土包子没见过世面的表情，夸张的说道：“得了吧，我爹说要保持低调，这还是最简单的装修，要是见了宇文化及的包厢，啧啧，保管你说不出话来！”

正说着，对面的包厢窗户打开，杨玄感看到了对面的人。他微微一愣，准备过去行礼，那人摆了摆手，表示不必过去，杨玄感朝那人行了个礼，才拉着罗征坐下来了。罗征好奇道：“那是谁？”

杨玄感压低声音道：“裴蕴裴大人，皇上身边的大红人。不过这个人是十足的奸臣，不学无术，就会看皇上的眼色，想着法讨好皇上，蒙蔽皇上的视听。为人又瑕疵必报，很少有人敢得罪他。这老小子还喜欢附庸风雅，一副当世大儒的做派，其实肚子里没有半点干货。”

等了一会，裴蕴的包厢又进来两个人，杨玄感见到后，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罗征问道：“怎么了？”

杨玄感挡住那边的视线，让罗征挪了挪位置，撇了撇嘴道：“晦气，杨然跟李建成也来了，李建成怎么跟他们混一块了？”

罗征也是面色一沉，不过他没有慌乱：“管他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不惹他们就是，还是专心看表演吧！”

杨玄感也是个洒脱的人，“对，不管他，咱们看表演。”

金风楼座无虚席，一楼的舞台上已经开始表演。公孙廷芳自然是压轴，现在舞台上是一个歌姬在弹古筝，边弹边唱。她长得非常清纯，化了淡妆，看起来让人爽心悦目。说实话这个歌姬弹得很好，唱功也一流。她的声音很空灵，宛如天籁，比后世吉他弹唱的曾哥曾轶可要好上几万倍。在她弹唱过程中，四名舞姬融入进来开始翩翩起舞，歌声古筝声跟舞蹈相得益彰，这个节目的水准相当高。开胃菜就是这样，金风楼不愧为天下第一楼。

待到这名歌姬表演玩，下面是一片叫好声，接着第二个节目上演。

第二个节目是舞蹈。不过这个舞蹈看起来有结合一点点杂技，跳的是软舞。表演的人不多，只有十一个，十个人围绕一个人跳。中间的舞姬柔韧性相当惊人，可以说是柔若无骨，身体已经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这个舞蹈同样让罗征眼界大开。其中一个动作是，舞姬趴在地上，抬头看前面，双脚像蜘蛛一样，以自己头为圆心，围绕着地面三百六十度大旋转，没错，是三百六十度，这个动作差点给罗征吓尿了，这歌姬的颈椎受得了吗？表演结束之后，自然又赢得了满堂喝彩。罗征在喝彩的同时，脑海中莫名产生一种猥/琐念头，这姑娘，可以尝试各种高难度姿势啊！

接着又是几个节目，每个节目的质量都很高，令罗征大开眼界，古代人的文艺水准，一点都不比后世差，某些方面甚至还超过了现代。

杨玄感突然激动起来，兴奋的拍手道：“来了，来了，下一个节目就是公孙廷芳了，好激动，好期待啊！”

罗征心里吐槽一句：“还说我土包子，不就一个舞剑的嘛，至于激动成这个样子，土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