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客栈还有东方易的客房在,现在自己最不想见到的就是这个东方易,什么玉面公子,什么谦谦君子,全是他令堂的放屁,简直就是一口蜜腹剑的笑面虎。自己也不想欠他太多,AA最好,以免以后纠纷不断。
蓝若云的药丸很有效,内息已经平稳了下来,果然是圣尊的女儿,出手亦是不同凡响。欧阳若镜生生压下对宫清逸的怨念,自我催眠道:这个世界很美好~~~花好树也好~~~~~咱坚决不为了一棵竹子放弃整片森林!!
按了按腰间贴身收藏的荷包,那里有岳伯母临走前硬塞的五百两银票,那是她在这个时代第一次拥有那么多的资产,本想跟着宫清逸,一路上花钱的时候总是少的,所以也没有兑换银子,哪知道会生出那许多的事端来,看来不花那银子想来是做不到的了。
零散铜钱不够付房费,只好小心翼翼抽出一张五十两面额的银票。付了房钱又去集市买了一辆低档马车,这五十两银子已经所剩无几了。欧阳若镜的心着实疼地直抽抽,如今就自己一个人了,啥都得自己打点,这银子……唉,看来,省着花才是王道啊!
欧阳若镜驾了马车前脚刚走,东方易后脚就进了客栈。
“哟,公子,您可回来啦,与您同行的那位姑娘已经先行退房离开了。”掌柜的一见东方易便上前打招呼道。
“已经走了?何时的事情?”东方易一惊,难道欧阳若镜真想如她所说那般,再不复相见了嚒?
“大概有一个时辰了吧。”掌柜见东方易神色大变,赶紧禁了口,寻了个借口便遁走了。
镜儿,难道你我真的没有缘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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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东方易所赐,如今‘欧阳若镜’这四个字已经在江湖传了开来。
为了行走方便,欧阳若镜换了一身男装,化名欧阳青,开始了她的孤家寡人生活。
“诶,你知道嚒,据说二十八日玉壶山的武林大会盛世空前啊~~”坐在大厅边角边吃饭边闲扯的麻脸男人伸头凑到对面浓眉大眼的男人跟前作势神秘兮兮说道。
“哦?张兄可是得了什么内幕?”对面的男子顿时来了兴致。
邻桌的欧阳若镜续了杯茶水,竖耳静听。这东方易一心想将她带去玉壶山,必定有他的用意在,只是他到底想用她做什么?这是欧阳若镜最想知道的事情。毕竟,自己在这个世界上说到底也就是一寄居的魂魄而已。
“哦?兄台有武林大会的消息?”附近耳尖的人纷纷扭头看向那麻脸男子。
麻脸男子有些腼腆,又有些兴奋,许是从未有这般众星捧月的待遇过。
“嘿,嘿嘿,众位别急,在下还真得了些内幕,这消息还是我那隔壁邻居的表哥的嫂子的哥哥的表妹在玉壶山雷家堡里做侍婢,那雷堡主在家宴上曾跟家人交代,被我那隔壁邻居的表哥的嫂子的哥哥的表妹有幸听到。”麻脸男子停下喝了口水,众人大囧,这关系好复杂。
“据说那雷堡主说,这次的武林大会既然在玉壶山召开,那雷家堡作为东道主就责无旁贷负起照顾参赛者的衣食住行,尤其是啊……”麻脸男子一顿,见大伙儿一脸急色有些不耐才笑道,“尤其是视名利为粪土、视钱财为浮云的宫清逸宫神医也会莅临呢!!”
“哦!”
“哦~~~怪不得了”
“诶?不是说宫神医怒发冲冠为红颜嚒?怎的也要去比武了呢?”
“是啊是啊~~~~”
“唉,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听说月涧山庄的东方庄主也要参加呢,估计是因为前段时间的桃色绯闻,让不相识的二人有了嫌隙。据说啊,那叫什么欧阳若镜的女子前脚跟东方庄主颠鸾.倒凤后脚又跟宫神医牵扯不清。宫神医竟还被她迷得晕头转向,打破了从不近女色的惯例。要我说啊,这女人呢就该本本分分地待在家里相夫教子才好,省的出去丢人现眼。”一中年男子嗤鼻道。
“就是就是,兄台所言极是,我前几日在家里就嘱咐了家中的婆姨,对女儿好生教养,省的以后做出不三不四、伤风败俗的事情来。”
……
欧阳若镜听得面色煞白,握在手中的茶盅几乎要被她捏碎,指节根根发白,眼中暴风骤雨似乎即将到来。
“呼~~呼~~呼~~”欧阳若镜拼命让自己多做深呼吸,她怕自己会“一不小心”就将那些长舌男给当西瓜给切了。
八卦还在继续,欧阳若镜怒火中烧却不得不忍着,只能从牙尖蹦出几个字:“小二,结账!”
“诶,客官,来了来了,一共二两银子。”
欧阳若镜抛了二两碎银子转身就走。
小二很惋惜地摇摇头,这公子俊俏是俊俏,脾气却很差,莫名其妙就绷着个脸,这样的面相可不好,以后保不准讨不到媳妇。
如果欧阳若镜能听到这小二哥的心的呼唤,估计会直接吐血。
欧阳若镜愤恨地赶着马车,越想越郁闷,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愤怒,他奶奶的,自个儿有朝一日竟也会成为这江湖上所谓的祸水!
这‘祸水’有两层意思,字面上的:咱也有成祸水的资本。深层次的:挑起锦瑟两大帅锅的玩命纷争,让这两玉树临风的帅小伙剑拔弩张,其罪当诛!(注:此诛是指被锦瑟千千万万的未婚女性的口水淹死、妒火烧死。)
欧阳若镜当即决定,自己也要去趟玉壶山,看看这劳什子玉壶山到底有啥子玄机。
欧阳若镜本就没有急着赶路,慢慢悠悠地赶着马车,前往玉壶山的必经之地——福州仓谷。
这仓谷是一块盆地,四面环山,只有南北两个进出口,若有人在山上设伏,谷中之人有如瓮中之鳖,必死无疑。
欧阳若镜想着如今武林中人齐聚玉壶山,又有谁会如此不长眼,将算盘打到武功高强的江湖人身上,甚至不惜与整个武林为敌呢?想来也该没有这么二的人才是。
于是乎,欧阳若镜放心大胆地驱着马车进了仓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