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易,你莫再混淆视听了,你我根本就清白的很。”欧阳若镜深吸一口气,道,“我不知道我对你到底有什么利用价值,但是,到现在为止,到此时此刻为止,你我的恩怨到此结束。”
众人哗然,原来那俊美的公子哥儿竟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月涧山庄庄主人称玉面公子的东方易。女性同志们眼中开始溢出幽怨的目光,那是羡慕嫉妒恨的目光,怎的这世间两个极品男人都被这女人给蛊惑了呢?!!这个狐狸精!!
耳边传来细细碎碎地讥讽,欧阳若镜置若罔闻,可脸色却还是不由地泛出了苍白。
“……镜儿”东方易眼中开始惊慌不安,这样反应的欧阳若镜不在他的意料之内,这样的局面也不在他的计划之内,欧阳若镜难道发现了什么?“我,我并非对你虚情假意”
“不要再说了,”欧阳若镜打断东方易的话,转身对宫清逸说道:“宫神医,你我的恩怨也就此结束吧,你我,终归不是一路人。”说完,将还魂丹给了彭泽,对他宽慰一笑,再不看面色青白的宫清逸和阴晴不定的东方易,转身便走,“日后,再不复相见。”跨出门槛,扬起声音,冷冷说道。
宫清逸和东方易都知道,这句话是对他们二人说的。二人均面色一紧,狠狠握紧了拳头。
蓝若云半眯着眼睛,看着逐渐消失的欧阳若镜,眸中透出些许不忍。
一场宝物拍卖在令人始料不及的三角恋中草草结束,宝涎血蟾也未能如愿拍卖,山溪城城主张坤损失了一枚天价回魂丹,江湖上又多了一则茶余饭后的谈资,因为主角是锦瑟王朝如雷贯耳的宫清逸神医和月涧山庄庄主东方易,故而格外引人注意,人们纷纷打听那叫欧阳若镜的女子是何方神圣,竟能让不近女色的宫神医破戒,亦能让月涧山庄庄主温柔备至。
话说欧阳若镜那日从张坤的城主府出来后,还未及落脚的客栈,胸口翻滚的鲜血便止不住地从喉口喷了出来。眼前突然间冒出飞舞不停的金光闪闪的星星来,欧阳若镜终于不支,两眼一翻,颓然倒地。
“诶诶,姑娘,姑娘!你醒醒啊!!这,这可如何是好?~~”一好心的路人甲扶起欧阳若镜,不住抬头张望,急道。
“怎么又是她?!”两匹高头大马经过,稍后着藏青色衣服的男子皱眉自言自语道。
“什么?咦,是她!”淡黄锦袍的男子有些诧异,怎么最近三番四次都会碰到这姑娘,莫非,她就是天机道长所说的那个人???
这马上的二人竟是司空曌和王裂主仆。
“姑娘姑娘!”路人甲使劲摇晃着欧阳若镜的双臂,欧阳若镜却犹如死人,毫无反应。
“住手!”一清脆的女声突兀响起。
路人甲双手一抖,欧阳若镜便直直往下栽去。
“你!”司空曌心一颤,直觉想飞身扑下去扶起她。虽然明知道这样的距离和速度根本就赶不上。
不料,竟有人比他抢先了好几步,一抹鹅黄的身影有如鬼魅,竟在他眼皮下接起了即将和大地亲密接触的欧阳若镜。
“闪一边去!”蓝若云对路人甲喝道。
“……”路人甲愤懑离开:好心没好报!
司空曌急忙攥紧缰绳,顿住身形,当做莫不相识,
此人,竟是,蓝若云。
蓝若云搭上欧阳若镜的右手,微微探了下脉,稍稍皱眉。复又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取出一粒红色药丸,塞进欧阳若镜嘴里,在欧阳若镜下颚和喉间轻点,欧阳若镜眉头一蹙,似有赚醒的迹象。
司空曌微微放松了下来。
王裂看了眼自己的主子,微微垂眸。
“喂,欧阳若镜,你可别死,你要死了,我找谁玩去呀!”蓝若云疾点欧阳若镜身上几个穴位,大声说道。
欧阳若镜幽幽转醒,眯着眼看了一会儿蓝若云,眼神平静,似乎在看一个陌生人。
蓝若云被她看的发毛,嚅喏道:“你、你、你要不跟我走吧,你一个姑娘家家的,路上太危险了……”后面的话隐在了欧阳若镜逐渐浓郁起来的讥笑里,蓝若云低下了头,想想觉得不对,她是跟自家师兄有恩怨,跟自己好像扯不出多少来,顶多也就是掳与被掳的关系,还有,就是让她不要觊觎自家师兄的警告。一想到此,蓝若云又有了些底气,抬头挺胸看向还半靠在自己怀里的欧阳若镜,嘟着嘴巴,不说话了。
“蓝姑娘,救命之恩铭记于心,只是我打小自在惯了,况且,道不同不相为谋。”欧阳若镜挣扎起身,抬头便看到了不远处的司空曌二人,点头微微一笑,见司空曌亦点头致意了,方回头对蓝若云说道,“蓝姑娘,你且随宫神医走吧,这,不是你打小的心愿嚒,你终于如愿以偿了。”
蓝若云咬着下唇,许久,从怀里掏出刚才的小瓷瓶,对欧阳若镜轻轻说道:“欧阳若镜,虽然我以前很讨厌你,甚至憎恨你,可是,跟你在一起一段时间以后,你,也不是那么讨厌了。这次,我绝不放开我清逸师兄。这是治疗你内伤的药,每日两丸,你,多多保重,但愿,我们后会有期。”
“但愿吧”欧阳若镜目送蓝若云离开,微微平复了心情,见司空曌二人还在马上停驻不前,莞尔一笑,遥遥抱拳一礼,说道:“黄公子,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司空曌点头应道,许是自己多心了,看样子她是要离开,或许,她不一定是自己的有缘人。天机道长曾说过,他的有缘人命格怪异,若司空曌拿捏得宜,此有缘人便能祝他一帆风顺、马到功成,但若司空曌处理不当,这有缘人便成了害人的毒药,让司空曌从此功败垂成、万劫不复。
司空曌收敛心神,拉起缰绳,策马从欧阳若镜身边驶过。
王裂居高临下俯视着欧阳若镜,马儿走得缓慢,王裂的眼中有着不屑,也有着些微的阴霾。
欧阳若镜乍瞟到王裂的眼神,心神一震,相当不解,貌似自己没有得罪他主仆二人呀!
回到客栈,理了行李,便去退房。
这家客栈还有东方易的客房在,现在自己最不想见到的就是这个东方易,什么玉面公子,什么谦谦君子,全是放屁,简直就是一口蜜腹剑的笑面虎。自己也不想欠他太多,以免以后纠纷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