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大少伸出修长优美的手,拈了一块桃花酥,优雅的吃了起来。
若镜童鞋扫到宫大少得意兼得瑟又兼看乡巴佬笑话似的神情,决定收起哈喇子,为了满足宫大少澎湃的虚荣心,若镜童鞋含情脉脉直射宫大少爷:“大少,您要赏解药了嚒?”
宫大少刚咽下一半的桃花酥兼又喝了一口茶水,乍见欧阳若镜略显**.荡的脸色,一口气愣是没上来,桃花酥和那口茶水瞬间倒戈,直接从鼻腔喷出,狂咳不已,晶莹剔透的脸瞬间变得跟关老爷一样,红的冒泡泡。
若镜童鞋立马拉过宫大少洁白的衣袖,胡乱擦拭宫大少鼻子下的脏物,复又抓起桌上茶水,手忙脚乱地给宫大神医灌进去,暗暗在心中画圈圈:‘夜路走多了,也会遇到鬼滴!你一个绝世神医也是会呛死滴!’
宫大神医迷迷糊糊被欧阳若镜强行灌下三杯顶级云烟龙井后,缓过神来,这才发现若镜童鞋干了哪些个好事。
“给我滚出去!”宫大神医一脚将欧阳若镜踹出车厢,复又狠狠道,“你休想再要解药!让你的那个什么劳什子土豆的,一辈子都变哑巴!”
若镜童鞋揉了揉发疼的本就不丰满的小胸脯,委屈的直扁嘴:是您老人家要人家过去喝酒的,还说要给解药的!酒没喝到,还惹了一身骚,我呸,神医了不起呐!神医就可以喜怒无常乱踹人了呐!鄙视!赤果果的鄙视!!
若镜对着车厢门恨恨地做着鬼脸,也不理一脸抽搐的宫子默,抬脚朝笑得虽然无声却很灿烂的土豆走去,还是自家兄弟最好!
再说那厢宫大神医,恼怒地看着一片狼藉的车厢,精致的绫罗锦塌上都是星星点点喷出的桃花酥和茶渍,小矮桌上顶级云烟龙井撒了一桌,小茶盅还在咕咕翻滚,更可恶的是自己今早刚换的上好衣衫亦被那该死的丫头给毁了。宫大神医恨不得立刻将车上所有的东西都换上一换,刚反应过来时发现,自己的手也这么做了。
宫大少一把扯下身上的衣衫,徒留一件丝质里衣,又将身下的锦塌都扔了出去,露出了紫檀做的厢底,原本豪华的保姆车厢,如今完全不伦不类了起来。
而我们的若镜童鞋正跟不会说话的土豆诉说着刚才宫大神医的变态,忽然看到宫大少的车厢飞出上好衣衫一件,精美锦塌一个,乐不可支,立马屁颠颠地跑过去捡起来,不理会下巴快掉地上的宫子默,刚想“回营”,纠结了一盏茶,还是决定想确认一下。那宫大神医是个牛叉的人,牛叉的人都有牛叉的脾气。谁知道这会子不要的东西,等自己洗弄干净了保不定又会跟自己要回去。
“宫,宫大少爷,锦塌和罗衫您不要了?”
“……”
“您确定不要了?”
“……”
“您要不要再确定一下是不是真的不要了?”持之以恒,很好!
“滚!爱要不要!”
“诶!宫大神医,您真是个好人。”
话音未落,里面传出“噗”的一声,然后就是一阵磨牙的声音:“欧阳若镜,你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
宫大少爷觉得自己相当倒霉,自从碰到这个女子之后,自己的生活轨迹就越来越偏离原本的正常轨道了。宫大少很后悔,相当后悔,后悔的肠子都青了,自己怎么就脑袋一发热,想着跟她一起去樊城呢?
欧阳若镜很开心,自己34年来(25年现代+9年古代)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的丝织品,这可是真正纯天然、纯手工的呢!!
欧阳若镜抱着这堆“宝贝”,跟土豆打了个招呼,屁颠屁颠地去找水源去了。很幸运,前面不远处还真有个不小的水潭。
若镜童鞋寻了个方便漂洗的地方,认认真真地埋头洗了起来,边洗边唱:
我有一头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
有一天我心血**骑着去赶集,
我手里拿着小皮鞭儿,我心里正得意
不知怎么哗啦啦啦啦,我摔了一身泥。
我有一双小皮鞭,我从来也不洗,
有一天我心血**,拿它去河边洗,
我手里拿着大刷子,我用力用力洗,
不知怎么哗啦啦啦啦,跳出了一堆鱼。
正待倒带重复,忽觉身后似有人窥视,悄悄捡起地上的小石子,使了些内力,弹指一挥间,猛然转头,但见一穿着簇新祥云滚边锦衫的俊秀男子微微侧身避过,却浑身抽搐,显然憋得相当内伤。
若镜心知肚明,老脸一红,白了那人一眼,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唱啊,怎么不继续唱了?”
“……”
“这是哪门子的歌?本公子游历四方也从未听过这样新奇的曲子来。诶!你倒是说说看?”
“……”不说不说,就是不说,我憋不死你!
“还要不要解药了?……”平静无波
“要要!这,这,这是我自创的!”某女迫于**威,很不要脸的剽窃了林重冏老人家的知识产权。
“哦?~~~是嚒??”
某女很想揍扁那张斜视兼明显不信任的俊脸,为了不至于出现十万个为什么,某镜咬咬后槽牙,视死如归:“就是我自创的!你爱咋地咋地吧!”临了,又加一句,“唱歌不犯法!!”
宫大少哂哂一笑,翻了个白眼:“难听死了!”
“切!你要我唱我还不唱呢!这是本姑娘自娱自乐的专利!”
“专利?什么东西?”
“不是东西!”
“那是什么?”
“什么都不是!”
“……解药……”
“爷,大爷,您放过我吧!我只想好好洗衣服……”
“洗了做什么?本公子又不要了。”
“……”真自恋,又不是给你穿的!!
宫大少一个转身,翩若惊鸿,凑到若镜跟前,相距咫尺,盯着若镜的眼睛,邪邪道:“莫非镜儿想做本公子的人?”
欧阳若镜努力把持心智不至于跌进这幽深似海的眸子里,听闻宫清逸如此自恋自大的对白,吃吃一笑,咻的垮下脸:“麻烦您宫大少爷不要这般自恋,我欧阳若镜如今虽然一身男装,可也好歹是风云堂的堂花,爱慕我的人多了去了,不至于非要做您宫大少的某某人不可。本姑娘只是可惜这方锦塌和这上等锦衫而已。”这厮美则美矣,强则强已,然,太难捉摸,喜怒无常,且是个极度浪费的主,欧阳若镜不打无把握的仗,她喜欢把事情控制在自己的手上,尤其是,感情的事情。现代的自己太憋屈,整个恋爱史可以用小陶子的《太委屈》来形容:
当她横刀夺爱的时候
你忘了所有的誓言
她扬起爱情胜利的旗帜
你要我选择继续爱你的方式
你曾经说要保护我
只给我温柔没挫折
可是现在你总是对我回避
不再为我有心事而着急
人说恋爱就像放风筝
如果太计较就有悔恨
只是你们都忘了告诉我
放纵的爱也会让天空划满伤痕
太委屈连分手也是让我最后得到消息
不哭泣因为我对情对爱全都不曾亏欠你
太委屈还爱着你你却把别人拥在怀里
不能再这样下去穿过爱的暴风雨
宁愿清醒忍痛地放弃你也不在爱的梦中委屈自己
所以,自从10岁那年城东的胖婶为她家17岁的大胖子给若镜做媒时,若镜就跟柳彪拍了桌子,自己的婚事自己做主,绝不容忍包办婚姻出现在自己身上。
宫大神医听闻欧阳若镜如此直接兼赤果果的拒绝,心下翻起了滔天巨浪。想他宫清逸廿二年华已是杏林泰斗,且不说青年才俊,亦是人人巴结、整个锦瑟未婚女子爱慕的翩翩少年郎,怎的到了欧阳童鞋的嘴里就一文不名了呢?!很好~~~~灰常好~~~~~相当的好~~~~~~宫大神医决定,你欧阳若镜千万别看上我,要是看上了我,看我怎么收拾你!把你的小心肝挖出来、戳碎、缝起来、再给你放进去。
正在默默咬牙切齿时,忽觉细微的破空声在不远处响起,该死,大意了!
一把抓起还在埋头吭哧吭哧洗锦塌的欧阳若镜,足下轻点,眨眼功夫,就回到了大白边上。
“我的衣服……我的高级卧铺……”望着空空如也的双手,怄得半死,恨不得拿榔头敲扁身后的那个自恋狂。
“命都要没了,还什么衣服卧铺的,嘁”宫清逸又一次懊恼自己不经大脑的反应,再看到若惊童鞋呆若木鸡的傻样后,不禁有鄙夷了起来。
“要你管,要你管!”若镜带着哭腔,“好不容易能捡到这么上等的衣服,好不容易洗干净,你竟这样就把我提来了。恨死你啦!”
不就是一件衣服、一方锦塌嚒?至于哭鼻子嚒?宫大神医有些迷茫,从无一个女子会有如此丰富的表情色彩,嬉笑怒骂似乎都挂在脸上,这也让习惯了一脸钦慕神色的宫清逸新奇万分、头痛万分。其实自己大可不必管她,让她自生自灭,可一旦真不理她,就又觉得少了一件有趣的事情,生活淡如凉白开,没有味道。
想了想,宫大神医自己下了个定论,欧阳若镜童鞋是自己的开心果,纯属物理作用,绝不会化学反应。下完定论,宫大神医安心满足的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