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修改◎
自芜野泽一别后, 师姐妹二人好一段时间没有能够坐下来交谈。
现下好不容易有了机会,怎么好似生疏了一百年一千年似的?
“白师妹,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鱼阙见她颊带惆怅、欲言又止的模样, 率先开口问道。
一直以来白珊都给人乐观活泼的小姑娘的模样,今日不知所为何事, 竟然如此的神色怅然, 真是稀奇。
“没什么太要紧的事情。”
白珊叹气,不自在地搓搓手:“只是想来看看你, 师姐, 你近来还好吧。”
“鱼珠……我们大家都很担心你。”
“还好,我没事。”
两人之间的气氛又冷却了好一会。
“到底所谓何事?”
鱼阙出言挑破, “你眼神左右飘忽不定, 想来是有事想同我相商,不必遮掩了, 说罢。”
“漩海……”白珊才想开口, 又想到周围可能隔墙有耳, 谁知道那反派会不会监视她们, 及时住了嘴。
“什么?”鱼阙没听清。
白珊拿出用积分兑换的道具。
毕竟隔墙有耳,她说的话要是被那个坏种听见了,这还了得。
道具【十方之墙】。
她将一个瓷娃娃模样的人偶抛在地上,只见瓷娃娃落地, 它身下绽开阵阵金光,十个彩带飘逸的小妖精举着镜子, 分别往十个方向去了。
紫色道具【十方之墙】相当于屏蔽结界, 能够结结实实在两人十米距离内形成一道结界墙, 隔绝所有监视的术法。
“师姐!”
白珊近身双手摁在两人之间的桌子上, 双目凛凛:
“你和晏琼池发展到哪一步了?”
你们两个抱也抱了亲也亲了, 不会已经定下同生共死的道侣契约了?
不要啊师姐!
“问他作什……”
突然被近身,鱼阙下意识地往后一仰,但一听白珊这样说话,想起和晏琼池那样厮混在一起,似乎确实和自己先前教训时候说的话相悖,眼神瞥向一边。
“师姐!”见鱼阙眼神飘忽,白珊打断她,说道:“你不要再和他待在一起了。”
“他接近任何人都是有目的的,你没有察觉到吗?”
“什么意思?”
鱼阙不解。
什么意思?
晏琼池他就不是个好人,他温柔的表象都是装出来骗你的啊。
看完整本书的白珊不知道怎么给她解释。
他明明知道鱼阙来到蓬莱洲会受伤,还放任她前去,甚至在其中搅和,加快了本来不应该发生的剧情……就是为的鱼阙精神虚弱之际,自己好能趁虚而入。
白珊真是后悔改换任务。
反派就是反派,光是用爱来感化怎么能行?早知道直接告发他,趁早将他扼杀成长的摇篮里。
“听着,晏琼池他是想让你……”
系统的声音在脑海里警告她:【宿主,请注意言行】
【请注意言行!】
好几个红色感叹号在白珊脑内冒出,强制消音,脑子也被强烈而刺耳的声音震得一阵天旋地转。
她原地怔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迎上鱼阙不解的眼神,斟酌道:
“总之就是,你不要和晏琼池走得太近。”
就算你们是青梅竹马,也不要走得太近。
满头冷汗的白珊只能说到这个份上。
事实上,在十方之墙展开后,蒙蔽鱼阙心智的感觉退散了很多。
自从被晏琼池带回蓬莱神宫辽阳后,她就一直感觉到浑浑噩噩,不甚清醒,而后更是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使她沉溺。
今日白珊这般神色严肃的告诫她,远离晏琼池,难道真是他对自己做了什么不成?
鱼阙想起他看向别处时候的眼神。
那双睡凤眼里对着她的时候总是笑的,可大多时候应该是淡然且悲哀的吧?
“师姐!”白珊握紧她的手。
“我记下了。”
鱼阙淡淡地回应,抽回她的手:“还有什么事?”
“还有就是……经过困龙峡时,”白珊犹犹豫豫道:“若是有危险,还请师姐能够出手相助。”
“困龙峡?”
麒幽船能够继续航行,那便是说明漩海之上的困龙峡此时风平浪静,怎的这会又让她出手相助了?
见鱼阙目露不解,白珊解释说:“我是说,万一再遇见像此前的那种情况,还请师姐够帮忙。”
困龙峡上的险境历历在目,想要安然度过困龙峡,还得是众人齐心协力。
不管是为大义还是私心,她都是会出手的。
“我会的。还有什么事情?”
“额,没了。”
事实上白珊不敢在鱼阙房间里多待,万一反派对她起了疑心怎么办?
所以殷殷切切交代完事情以后,白珊迅速收了东西出门,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终于有机会跟鱼阙说上话了。
不知道她能不能听进去。
虽然你跟晏琼池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但是挡不住他心坏啊,这样的家伙怎么可能会肯毫无保留的爱上什么人?
在原著里的晏琼池真是太他妈坏了,怨不得系统在她要改攻略剧情走向时那样的反对她。
不过好歹不用自己去面对疾风了。
白珊担心地看了一眼任务面板。
如今【昼云之春】只剩下任务三,帮助【鱼阙】活下去,若是连这个任务都失败了,那么她就要被抹杀!
不行,无论如何,她也要帮助鱼阙活下去。
原著里鱼阙就是死在晏琼池手里的吧?!
想到自己的性命捏在了亲亲师姐鱼阙手里,白珊就惆怅得很,她左右看看没有人,迅速下楼回房迅速制定对策。
在原著的剧情里,男主风化及陪同女主黎含光去往蓬莱洲,在蓬莱海下和怪物搏斗,被天雷贯穿,金丹受损。
但晏琼池还是不肯放过主角,明面上在蓬莱洲上尽力去救助风化及,实际上是暗地里在风化及吃的药里做了手脚,使得他被心魔侵染。
这坏种放大了七风化及在七脉争锋争夺一甲失败后所承受的压力,使得他道心不稳。
返程的时候,原本风平浪静的困龙峡起了莫名的风暴。
风化及为了拯救整条船的人,挺身而出。
最终在风暴里,风化及举剑引雷,为大家避开阵阵雷光,但他因此也被天雷贯穿。
晏琼池跃上半空,伸手救下力竭的风化及……一步一步获取他的信任,而后再……利用他的信任达成送自己通往死门的道路。
所以,必须要阻止晏琼池在困龙峡的恶。
原著里,半条船的人都葬身海底,现在这一船的人都是青鸾阙的修士,和他们一同前往蓬莱洲,相处那么多天多少是有些相识。
晏琼池会献祭这半条船的人来让风化及愧疚。
人一旦生出了愧疚,更加好拿捏。
男主风化及悲惨且曲折的成仙之路正式由此拉开。
也是晏琼池走向灭亡的序章。
该死啊!
白珊越想越觉得跳脚。
*
看着白珊跳开屋内一片狼藉蹦蹦跳跳出门,关上门,在门外沉默许久后离去,鱼阙陷入沉思。
在白珊所施用的结界破开后,潮水一样、想将她包围其中的感觉又来了。
它们想将她沉溺其中。
在白珊的提示下,此前不被她重视的细节终于渐渐地清晰起来。
此前经过困龙峡时,他不就是试图搅乱过困龙峡么?
为什么要抢夺五番印?
虽然他们两个明确过了彼此的心意,这是没什么问题的,但是当晏琼池提出结亲二字时,她却因为心中的疑虑拒绝了他。
是的,她多少还是能察觉到他的不对劲。
在分开二十年的时间里,他变化太大了。
加上他不会毫无保留地向她敞开心扉,告知她这二十年到底做了什么。
两个人仅凭相爱是不能够走得长久的。
“嘻嘻嘻——阙儿,在想什么呢?”
“别想啦,头很痛罢……”
“阙儿……”
弥散的低语打断鱼阙的思绪。
它们是不知道何时出现的心魔,它们强大得很,居然实体化形了。
为摆脱时时趴伏在周身不断引诱她的心魔,她运功入定,跳水玄杀灵气外溢,化为一条又一条的蓝色的小鱼萦绕周围。
她盘查受损的金丹。
自从异化后,她就一直没有机会关注自己的金丹。
金丹在此前鱼斗繁的对战里被他震碎了。
虽说她不再需要金丹催动灵力,可金丹处的异常还是不能忽视。
发红的金丹确实已经碎了,只剩一团盘踞的雾气,这团雾气形似一直趴伏的玉蟾。
她不清楚金丹碎裂后为何会是玉蟾的模样。
但是能知道的是,霁水真人给她的金丹一定问题。
回到中洲后,她势必得去问上一问。
金色的灵气外溢,蓝色的小鱼一尾一尾地环成圈,防御在她身侧,隔绝了暗处里躲藏着的随时可能近犯的东西。
月升日落,海上的星星升了起来。
灵气逐渐回收的鱼阙看着窗外茫茫沉沉的海,看着铺落在暗绸一样夜幕的星星,沉默。
房间里一片狼藉,灯也没有点,昏暗一片,她就这样静静地隐在黑暗里。
絮絮叨叨的低语又来了,无论用什么方法,都除不尽。
她的幽紫竖瞳出现,暴怒的情绪翻腾。
正要回头时将蛰伏在暗处的东西全部杀死时,不怀好意的东西突然退散。
鱼阙怔愣,抬眼——
窗上方露出一个脑袋,长长的头发垂下来,没有露全脸,一双睡凤眼如同清月洒落的海面,盈盈动人。
“晚上好啊。”
盈盈的眼睛一弯,又不解道:“你在做什么呢,屋子里怎的不点灯呀?”
此等举动无疑是登徒子行为,黑夜爬窗偷看小姑娘,简直好大胆子。
但他又坦**得很。
少年的长发垂下来,随着海风微微晃动,像是长条的茂盛藤蔓,被鱼阙伸手抓住。
“你这是做什么?”
“自然是因为你不高兴啊,我来看看你。但门口敲了好几次都没有人应答,我料想该不会是你出事了,所以只得出此下策。”
“我才不是故意要偷看你的。”
少年脸红红:
“还有,不要抓我的头发,快点松开啦。”
鱼阙这才松手,而少年一个倒挂金钩从窗台上方翻进了屋内,大喇喇地躺到了她身边。
太师椅宽大,而鱼阙身材娇小柔软,在不挤到她的情况下再塞一个晏琼池还算是勉勉强强。
“不要挤到我。”才入定回神的鱼阙没什么精神,非常安详地躺着,一点要给他让位置的意思也没有。
“我哪次挤到了你嘛。”
现下晚上就寝,都是她非得挤他才睡。
两人说话,屋子里的烛台也燃起了摇曳的灯火,照亮整个房间,也照亮了一地的狼藉。
按鱼阙平时的秉性来说,她自个断然不会将房间打搅成这个样子,必定是有人来过,或者发生了什么。
“……”
“你在生气吗?”
见她不说话,少年想起来早晨时两人在甲板上的不愉快聊天,立刻深刻地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认真道歉:
“以后我再也不会说那种话了,我将发自内心的尊重并礼貌对待每一位道友。”
“我没有生气。”鱼阙说,“白师妹来过,屋子乱也不是因为她。”
“只是我控制不住我的灵力,这是为何?”
“小龙暴躁些无可厚非。”
他想了想,说:“大概是药效并不能完全压制你的异化,你看看你的角角时不时还会露出来。”
在蓬莱神宫时,曾和蓬莱神使商议过该如何封印鱼阙作为小龙主的灵力,神宫里藏有大量更为全面的典籍,但神使弄来的药看来不是很靠谱,只恢复身体机能,压制了部分的灵力外溢。
还是会时不时的狂躁和不受控制的本性驱使。
“我会给你找来更好的灵药压制,但现下在漩海之上,还需要你暂且控制好了。”
“多谢。”
“不用谢,小主要是真的想谢我,请让我自荐枕席,天黑了,小主要不要就寝?”
晏琼池满嘴胡话,而后起来收拾屋子。
少年干劲满满,俨然就是居家过日子的良夫。
他几次来敲门,但屋内并未有回应,想着鱼阙应该是在小憩。
毕竟今日起得那么早。
但来回几次还不见鱼阙回应,心下不免担心。
话本里时常能够看见主角两人产生了误会纠缠不清,因而他悟出一个道理,误会和不愉快不能留着过夜,若是有了嫌隙,要纠缠许久才能理得清,有时候会生出很多不必要的是非,要尽快说明白才好。
他不想鱼阙和她置气。
晏琼池手脚麻利,收拾屋子也迅速得很。
鱼阙抬眼看一副“小狗狗求摸头”乖乖模样的晏琼池,脑袋往他那里靠了靠,任他低头贴贴自己。
只有待在他身边,那种恍惚的迷茫感和扰人的低语才能减轻退散。
若不是今日白珊,想来她要惊觉这不对劲之处,还得花上好一段时间。
鱼阙将脑袋埋在少年怀里,睁着眼睛,思绪清晰。
不错,晏琼池确实在什么方面控制了她。
她还以为是自己异化后的精神不稳定变化,她疯狂的迷恋他身上的气息,难道真的是晏琼池动的手脚么?
“怎么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鱼阙好像对他有些许的防备。
鱼阙摇摇头,把脸搁在他的肩上,环住他腰的手沿着他的脊柱向上摸索。
她是真的喜欢这样的触感。
“为什么不高兴?”
晏琼池轻轻握住她的手腕,阻止她作乱。
他的手心温暖,捂得吹了好久夜风有些发凉的皮肤一阵发烫。
她沉默了一会,开口:
“要是我们能够一直能这样就好了。”
少年微微一怔,而后笑起来,说:“自然,要是能一直这样就好了。”
他依旧将脸抵在她额头上,轻轻地跟她说话,像是纯粹到了该睡晚觉的时候专程来哄她,他准备了很多志怪话本故事,可以讲很久很久。
在这样晴朗的夜晚,凉爽的夜晚里,两个人挤在太师椅里闲聊也不错。
年幼时候的她可曾想过,自己会这样迷恋小怪物的怀抱么?
原本心里被白珊一番话搞得起疑的鱼阙泡在兰息里渐渐被安抚。
在他的环抱下,一切都那么恬静安宁。
可鱼阙在他兰息的环抱里睁开眼,透过他的发丝,看到了追上来的深渊。
黑潮一样的人形纠缠站在暗处,但不同于雨幕里哀伤的鱼氏亲族亡灵。
它们带着恶意,仿学他们之间的情.欲浮动,狠狠地注视着缠在一块的少年人们。
鱼阙揪紧晏琼池的衣服。
“怎么了?”
察觉到她紧张不安的晏琼池出声安抚,握住紧紧揪着他衣襟的手,问她。
“没事……”
鱼阙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但是掐的是晏琼池的腰,她的手又开始上移,摁在他清瘦的胸膛处。
他埋脸在她发丝里,“可以么?”
鱼阙抬脸亲了亲他的下颌。
脖颈又被咬住了,虎牙儿依旧轻蹭她的皮肤,撩拨悸动的心,她的手腕也捏在他手里,那一点点的细嫩的皮肉被他来回地摩挲。
但鱼阙感受的不再是少年人缱绻的爱意浮动。
她心里升起了古怪的感觉。
她觉得自己好像是被猫咬住脖颈的鱼。
暧昧浮动的兰息编织成网,网的影子落在她素白的脸上,而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俘虏。
他以自身为笼,困住折在怀里的玄鸟。
玄鸟的羽毛在挣扎时候褪下,露出雪白的内衬,内衬之下是素白的躯体。
“停、停下。”
鱼阙受不了这等刺激,脸涨得通红,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红,“……好像有点呼吸不上来了。”
听得此言,将她缠得很紧的少年才松开她。
她坐了起来,头发乱乱,显得脑袋毛茸茸的,嫩嫩的珊瑚一样的小龙角也冒了出来,就这样红着脸抬眼看面前的人,像是受了天大的欺负。
鱼阙何时有过这种表情?
真是可爱。
晏琼池抵着她的额头,还是笑着,一手托住她的后脑。
“……在想什么?”他问,“你的师妹对你说了什么,叫你这样的不高兴。”
晏琼池不可能不知道白珊来过,他想知道,白珊到底对鱼阙说了什么,让她如此的郁闷。
“应该又是说了不该说的话罢?”
“她没说什么,不过是来探望我罢了。”
“不说便罢。”少年将她蹭乱的长发拨向耳后:“她是来向你说了些不利于你我感情的话罢?不过她要是真的说了什么,你知道我并不像是表面看起来的这样,你还愿意站在我这边么?”
“……”
“外人的话你听就罢了,可别被他人指示挑唆,我会伤心的。”他看她的表情便能猜出一二来,微微叹气,抱她。
“她说了什么?”他含着情.欲望着人的模样真漂亮,真叫人忍不住跟他滚到一处,去寻快快乐乐的天堂。
但是鱼阙还是觉得不对,她强迫自己从他昳丽的美貌里移开视线。
“……”
“阙儿知道什么了吗?那一定很讨厌我了罢?”
她坐在**,而晏琼池虔诚地跪坐在地,低头抵在她胸口处,揽住她的腰:
“如果连阙儿都厌弃我,那我确实顽劣,不该活在世上了,我本就不该来到世上。”
好可怜的语气,像是即将要被抛弃的小狗。
“不是说过,要保护我的吗?”
“为何外人说了一两句不相干的话,就叫你这般不理睬我了,连话都不愿意和我说了么?”
见他如此可怜兮兮,鱼阙刚升起来的不信任和提防又消散了。
是啊,承诺过的。
我会保护你——晏琼池。
“你……抱我太紧了。”
鱼阙只能别扭着说,回应他的拥抱,“我当然会保护你。”
“你的话我都会听,但你不要同我生气。”他委屈道:“有什么事都可以告诉我的嘛,总之……总之不要同我生气。”
他欢快地抱了抱她,但在站起来之际,两人不知怎么的又纠缠在一起了。
晏琼池小可怜的模样完全收敛,鱼阙被推倒,长发散乱地铺在妖洲出产的毯子上。
毯子雪白,她的里衣也雪白,交领里露出的锁骨皮肤嫩白如羊乳。
少年的捏着她小巧的下巴,亲吻她,在强烈的爱欲里,他因为练剑而磨得些许粗糙的手腹,沿着她的下颌一直往下。
完全就是她对付他的路数,但是更加的谨慎。
他也一口咬住她的下颌,手压在她的肩颈上,叫人无处可躲,鱼阙只能缩着肩,感受下颌处湿热的痒意。
晏琼池眼中的幽紫浮现,两只一样眼睛的怪物在黑夜里亲吻。
亲密无间,相互依偎。
他们相互渴求对方给自己带来的甘露,彼此的名字是最好的动情秘方。
玄黑色的法袍最先被扔掉,而后是中衣,内衬,只不过白玉一样的手只在衣结上停留了一会,便拉起她的手捂上自己的心口。
这颗心为她跳得如此地快。
两人第一次这样滚落一处,如此的靠近,只隔着薄薄的一层里衣。
“还、还是不要了……如果被师尊知道我在成年前丢了元阴,他会骂我的。”
脖颈再一次被咬住,交领要被掀起来时,鱼阙瑟缩了下,脸愈发的红,似乎脸头上的小龙角也染上了绯色,艰难地冒出这句话来。
她还是忍不住临阵脱逃了。
真的要和晏琼池做、做那种事情么?
会不会太快了?
师尊不允许的罢?
还、还是再过一段时日,她还没有学过该如何……啊不是,她没有过这种经验,要如何配合?
鱼阙在他停下来后,用手捂住了脸。
少年乐了,他松开轻轻压在鱼阙肩颈处的手,亲了亲她的龙角,说好。
他没有再做什么,只是为她穿好衣服,小心翼翼地抱了抱她。
鱼阙蔫蔫地趴在他肩头上,脸红得无以复加,歇息了好一会后,她小腿踢了踢他,说:“你现在离我远点。”
从纠缠里起身的晏琼池让她靠在床头歇息,披上衣服,走到窗边,似乎想吹走升腾的热意。
少年倚着窗台,长发倾泻穿着玄黑法袍,被海风吹得翻飞的法袍衬得他背影颀长瘦削。
晏琼池回头看鱼阙,还是那副仙门小师弟的美貌,但颊上已经染上欲念,额间朱砂痣不再是雪上素梅的纯洁,反倒显得性感妖邪。
他笑,眸子里幽紫浮动:
“阙儿,我们要永远在一起啊。”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