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想不到,那时候的他们是多么地幸福,而一年之后,他们却分了手。那天,正好是她的生活,可是,她却对他说分手。为什么会这样呢,钟晴,为什么?
其实,钟晴对当初的分手,也还是有些疑惑的,自己只是觉得,跟他不能再走下去了。因为,她感觉到,他们的感觉越来越淡。以前,景平每天晚上都会给她打电话,可是,后来,渐渐地变成了两三天才打一次电话,后来,变成一个星期打一次电话。当然,到是天天能在网上聊天。可是,钟晴还是时常感觉到景平对她比原来冷淡了。甚至在网上的时候,他们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是的,景平也的确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两个人,就是那么对着屏幕,不知道该讲什么话,其实,很多时候,景平都很想跟她说话,可是,除了说我想你,再也找不到别的话好说了。而钟晴对于我想你几个字,却越来越烦。因为,她感觉,他每天对自己说的话,就是吃饭了吗?在干什么,我想你,我爱你,就是这些话。听得多了,就会觉得烦。
后来,钟晴终于忍不住了,跟他说分手。事实上,她当时还是很犹豫了,不知道是不是该对他说分手,而分了手之后,自己是否又会后悔。最后,她还是说分手了。没想到,她说分手之后,他竟然同意了。是的,他同意了。他只是问她为什么要分手。
她说:“我们这段时间时常吵架,你看,我们现在,一个月就要吵好几回架。真的,我受不了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们老是会因为一些莫明奇妙的东西吵架。我出去玩几天,你就生活,几天不理我。我不过就是需要一点自己的空间。”
景平说:“你出去玩几天,可是你并没有告诉我,你要去哪里,和谁去,而且,去的那么几天,你竟然关机,为什么要关机,你到底是跟谁去的。”
钟晴更加生气,说:“你不相信我?你以为我跟谁去了?”
景平说:“你心里清楚。”
钟晴说:“我心里清楚什么,我只是心情不好,所以我出去玩了几天,我没想到,你竟然会想得那么多,你竟然一点都不幸福我。”
景平说:“要想让人信任,你首先得要做得让人信任。”
钟晴说:“我做什么让你不信任了?没想到,我竟然那么不值得你信任。”
景平说:“我觉得我很没有安全感。”
钟晴说:“难道,是我让你觉得很没有安全感吗?我觉得,两个人在一起是需要信任的。你为什么要想那么多呢?”
景平说:“因为在意,所以才想。”
钟晴说:“别说得那么好听,我看,你只在意你自己。”
那些话,让彼此都很受伤。可是,当时,的确是太冲动了。事实上,景平是不想跟她吵架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有的时候,说出来的话,就是很伤人,如果不伤到对方,自己的心里就不平衡一样。事实上,是因为太在意了。景平太爱她。所以,更害怕失去她。所以,有的时候,无非就是想让她在意自己,非常非常的在意自己。因为,他是那么非常非常的在意她。所以,他也要她拿平等的爱情来对他。可是,事实上,她做不到,她除了那么对他的初恋之后,再也无法用非常非常地爱去对待任何人。她是喜欢景平的,可是,她不爱上,不会像他爱她一样的爱她。所以,有时候,景平变会觉得很不平横。心想,我如此对你,你竟不用同样的感情来对我,我心里自然就会不平横,因为,他觉得,这样会不公平。所以,才会那么反反复复地折磨彼此。
她累了,她终于累了!如果说,两个人在一起,时常吵架,那么,在一起也是没有意思的。只会伤心。而吵架往往是最伤感情的。钟晴不喜欢吵架,她好害怕吵架。每一次的吵架,每一次的掉泪水,都让自己的心碎成一地。她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她曾经为他哭得那么厉害。可是,为什么他每一次都要让她失望,每一次都要让她伤心。为什么?罢了,还是分手吧!与其这样折磨下去,还不如分手好了。
后来,分手之后,景平又要求与她合好。是的,那段时间,景平过得很辛苦,并且,他相信,钟晴说分手,一定是冲动时才说出口的。所以,他相信钟晴一定也有后悔。那么,为什么不能再给对方一次机会呢。他不要这样的痛苦,更不要钟晴也那么痛苦。所以,他又找上了钟晴,问她能不能合好。
钟晴说:“不能了。”
景平说:“不,我心里还是那么爱你,我也不知道你那么快就忘了我。”
钟晴说:“既然分手了,那就没有什么好说的。”
景平说:“不,钟晴,你喜欢我的,对不对。”
钟晴说:“我现在不喜欢你了。你还是忘了我吧!”
这句话,让景平很受伤。于是,一时间,自尊受伤害,气也随着伸了起来,他说:“你是不是在外面找到了别的人。”
钟晴说:“没有。”
景平说:“你告诉我实话,到底有没有。”
钟晴说:“你到底要怎么样,有没有跟你有什么关系。我不要你管。”
景平说:“看来,是有了,对吧!呵呵,你背叛了我。”
钟晴说:“没有,我根本就没有别人,我只是觉得,跟你不可能再在一起的,知道吗?我们真的一点都不适合。”
景平说:“为什么说不适合?我们不是一直都挺好的啊,钟晴,我们一直都挺好的,对不对,想想以前,我们的以
前,你看,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是多么好啊,对不对,我觉得,我们并没有什么不适合的,你看,我们有共同的爱好,我们都喜欢写作,对不对,你看,多好啊,真的很好,我们的未来都规划好了,我带着你,好好生活,对了,你喜欢猫,我们养猫,真的,我想得很多,我都想好了,你不能离开我,我们在一起那么好。”
钟晴说:“你冷静一点,我们真的不适合,你不知道我要的到底是什么,你甚至都不知道你喜欢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我。也许,你喜欢的,只是因为我们有共同的爱好,可是,事实上,爱好写作的人还有很多,真的。所以说,你真的一点都不了解我,真的。”
景平说:“不,我懂你,我一直觉得,除了我,没有谁比我更懂你的了。”
钟晴说:“我很了解你,可是,你不了解我。算了,不说那么多,反正,我们是不可能在在一起了。”
景平说:“你真的想好了吗?”
钟晴说:“是的,我想了很久,还是觉得我们不适合。”
景平说:“好吧,既然,你不能再与我在一起,那么,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就这样,他们但分了手。要是,接下来的好长时间里,景平都在那痛苦之中,难以自拔。
人若是太过于执著认真,总是容易自寻烦恼的。他堂而皇之地责怪自己自寻烦恼。他应该像许许多多的人一样好好生活,好好工作,好好挣钱,好好吃饭睡觉,别的什么都不要听不要看,什么都不要想,更是什么都不要去做。这样,便能保证自己稳妥地度过一生。所以,他羡慕出家人的四大皆空,当然,那得是真的四大皆空,而不是什么“酒肉穿肠过,佛主心中留”那样的狗屁话。
景平记得,他带着钟晴住进老屋,不是要从此过上隐士一般的生活。与世无争,悠闲自在。他只是暂时的躲避。他只是太累,需要休养生息。他知道自己早晚会走出去,再次深入那纷纷攘攘的外界,如蚂蚁一般地活着。他更需要有机会使自己变成一个猛士。鲁迅说:“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
那段时间,和钟晴在一起,真的很开心。钟晴说要种菜来吃,于是,在街上买了很多菜种回来,说要种菜。于是,景平带着她把自己家的后院翻了出来,然后,撒上菜种,时常浇水。可是,菜种却迟迟长不出来,因为,那个季节,有的菜,并不适合种。只长出了一些黄瓜苗。钟晴心疼不已。说真的是可惜了,那么多菜种,竟然就长出了一些黄瓜苗。景平说,没有关系,等以后有机会,我们再种。
钟晴说:“你的意思是,我们打算在这里长呆吗?”
景平说:“你的意思呢?你想在这里长呆吗?”
钟晴说:“虽然,我也很喜欢这里,人看,清山绿水的,风景那么好,而且,也少了城市的浮华喧嚣,可是,这里毕竟是农村,毕竟太落后,而我们,也不可能在这里躲避一辈子,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出去面对这个世界的,你说对不对。”
景平说:“是的,跟我想的一样,无论如何,我们都还要追逐我们的梦想,你说对吗?这里虽然很不错,但是,毕竟落后了些,而且,现在也还没有电,也上上不了网,这是最让人难以忍受的。你看,这没有网的日子啊,真的是很辛苦,而且,还得让你跟着我一块儿烧火做饭。”
钟晴说:“其实,这到也没有什么的,我最怕的就是蚊子。你看,我手上的包,长了那么多。这蚊子啊,真是太厉害了。”
景平说:“嗯,辛苦你了。”
景平和钟晴在老屋的那些日子,一直都过得很清静,果然没有人来骚扰。而景平也没有什么人需要去拜访的。景平多年不回家,他在遗忘别人,别人也在遗忘他。再加上景平这个人向来“嘴不甜”,断然也不会给人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偶尔在路上碰见一个半生不熟的人,对方会眯着眼睛,看他半晌,然后问道:“你就是景平吗?”
景平说:“嗯,我就是。”
然后,对方就像看见多年未见的老朋友一样,惊呀加欢喜地呼道:“唉呀!好多年没见了,以前你才这么高,现在都这么高了,现在在哪里啊?做什么工作啊?结婚了没有啊?”一连串的问题。景平是一个有礼貌的孩子,而且,一点都不拽。所以,他便一一作答,他现在在哪里哪里,在干什么工作,未婚等等。他曾经因为发宣传单被拉到警察局审问的时候,警察也是这么问他的。老实说,他太他妈不喜欢这种感觉了。不过,他要不作答,别人就会说这人大拽拽的。他心想,我不拽!我哪有资格拽!
有一天,景平心里不爽地对钟晴说:“唉,这些人啊,有时候真的是让人很烦,动不动就问别人的隐私。你知道吗?今天,有一个人问我说,你是不是我老婆。我说,是啊,然后,那个人就说,你们什么时候生孩子啊。你说……怎么这什么人啊。”
钟晴说:“呵呵,农村人都是这样,不过到也没有什么的,他们好奇吧,那你是怎么回答的。”
景平说:“我说,这个,得问我老婆。然后,他们就说,唉哟,这个也得问你老婆啊,你自己想生,难道还要征求你老婆的意义不成。然后,我就说,这生孩子啊,是两个人的事情,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然后,有一个人就说,唉,只要你想生,那老婆还不都依里啊。你说,这些人,唉。”
钟晴说:“呵呵,你啊,我们明明就还没有结婚,谁让你对别人说
我是你老婆的啊?你要说,我是你女朋友,不就没有那么多事了吗?”
景平说:“我要说女朋友的话,别人肯定更加问这问那的了,肯定会问,你们两都还没有结婚,就住在一起,你们两肯定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吧。”
钟晴往景平脸上打了一下,说:“你就是流氓。”
景平说:“你不也是一个女流氓吗?”
钟晴说:“你啊,就是个笨蛋,如果,将来生一个孩子出来,那肯定跟你一样的笨,那就惨了。”
景平说:“那么,你愿意跟我生一个孩子吗?”
钟晴怔了一下,说:“这个,以后再告诉你。”
景平说:“不,我现在就要知道。”于是,一把抱住钟晴,然后,往床走去。
景平过去的那些日子,真是没有遇到到个让景平心里舒服的人,不过,后来,景平到真的遇到了一个他很喜欢的老头子,他是他的家门,大他三个辈份。景平时常都将他称作老农。老农今年68岁,目光有神,脸色苍白,脸上的皱纹纹路清晰,头上喜欢戴一个黑皮帽子,身上喜欢穿一件黑皮风衣,咋一看,就像电视剧里抗日战争时期的老特工。遇见老农,是景平和钟晴刚到村里的那天晚上。姐夫开车送景平和陈到村公所街上的哥哥家,正好老农也在,一起吃了个晚饭。
景平忘了自己和老农的谈话是如何开始的,景平只记得,他提到了公路。貌似是村里的一条公路修了两年多还没通,而且,现在搁置下来,没人管,问景平能不能写篇报道发到报社披露这个事情。景平不知道当时我是如何答复这个事情的,总之,被他是拒绝了,因为他知道就算写了也未必能发出去,就算发出去了也未必能管用。但是,景平还是很高兴,还有人能对这样的事情有所反应。后来,他又提议要与我同办一个“具有批判性质”的那么一个乡报,景平当时就否决了,原因有很多,在此我也无需细说。但,他还是很高兴他能有这样的意识。
后来,老农又把景平拉到他家,给他看了厚厚的一本法律文件。他懂法,帮本村的农民打过不少官司,涉及金额全是十万以上的,有的甚至上百万。他给景平看的只是其中的一部分,他指着其中几个对景平说:“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被告倒了。”我一看被告者的身份资料,都是某某长某某长某某副长。他抬头仰望着眼前的这位老人,就像仰望着挂在高空的黑夜里的一盏路灯。
景平说:“您不怕吗?”
老农说:“我有证据,有啥好怕的,再说,要是怕,我就不干了!”
景平说:“嗯。不过,你就不怕别人在背后下黑手吗?”
老农说:“他们不敢,而且,以前的一个还对我很客气呢,遇见我,还送我东西,还请我去吃饭,还给我倒洗脚水什么的,对我还很尊重。”
景平说:“喔。”反正,景平到是不明白,人家为什么还要那么对他。但,不管怎么样,在景平的心里,这位老人,实在是了不起。
景平记得,那晚的蜡光特别耀眼,老农坐在窗前,他身上的黑皮衣在烛光的照耀下,如镶上了一层金边,他仿佛看到了一尊神圣的佛像,而他面前的木桌上,静静地躺着那本厚厚的法律文件。
而钟晴却并不是那么喜欢老农。她说老农吹牛太厉害。其实,景平何尝又不知道他吹牛很厉害,但是,有一点,他算是很不错的,一个农民,能够帮人打官司,就已经很难得了,何况,他还有许多人没有的意识,真的很不错。
景平:“我挺喜欢他。你看,整个村里的人,就只有我父亲和这位老人,我比较喜欢。”
钟晴说:“嗯。”
景平说:“你不觉得,这已经很难得了吗?”
钟晴说:“对,是很难得了。只是,他吹牛,实在是有些过火。”
景平说:“呵呵,正常,说明啊,他也是一个喜欢说大话,而且,很爱面子的人,你没听他说,要让我把我写的文章给他看。呵呵,可是,我哪有带回来嘛,以前在杂志上发表的那些,早都丢到哪里去了。呵呵,而且,他还提义让我跟他一块儿办一个乡报。其实,他的想法还是不错的,可是,他想得也太简单了。”
钟晴说:“嗯,是啊,一个农民有这样的意识的确是很不简单了,让人欣慰。不过,你看,若是办报的话,这个地方的人,又有几个人能读得懂呢,你说,办出来,仿佛也没有什么用,对不对,比如,杂文什么的,他们能读懂吗?能理解其中的意思吗?当然,就算是懂得了,也还有资金问题,印刷啊什么的,这些都是问。对不对。”
景平说:“对啊,所以说,我才拒绝了他啊,这些事情,哪有他想的那么简单嘛!”
钟晴说:“就是。我怎么发现,你自从一回来,怎么老有人喊你写东西啊。”
景平说:“对啊,你看,那天,也有一个阿姨叫我写什么……唉,你知道的。”
钟晴说“他们怎么都喜欢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啊,还是把你的能耐想得太大了,好像,你什么事情都能办到一样,唉哟。天啦。”
景平说:“是啊。这些人啊,有时候,无知起来,真的是太无知了。”
钟晴说:“嗯,正常。这里,网络不发达,而且,大家也都是些没有文化的,所以,有的事情,难免想得太过容易了些,不理便是了。”
景平说:“嗯,所以说,我回来,就最怕遇见熟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