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邸,华佗早已到达,诸葛亮与刘随招呼得无微不至,只让华佗受宠若惊。刘随与华佗曾见过一面,与其相谈甚欢。诸葛亮拱手笑道:“我听性游说,与全明一战,华神医也有出力,那全明本是我之书僮,却不想给华神医也添了麻烦,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华佗呵呵一笑:“先生说的哪里话?我确是识得全明,但全明对我十分尊敬,何来得罪?倒是我,为阻他野心,不让其同时动用五灵之力,暗中下了毒,毒性一直潜伏在他的体内,全明一旦同时将五灵之力施展出来,便会毒发,是我对不起他才对啊。”
诸葛亮闻言一惊:“华神医下毒,竟然能一直潜伏,华神医不仅医术高明,用毒也十分高明,在下佩服。”华佗“诶”了一声,道:“钻研医道者,自然要了解万毒,没有什么高明不高明的。”刘随呵呵一笑:“华神医过谦了。”
这时,鲁肃与吕季也到了,走进屋来,与众人行礼,然后坐下。鲁肃道:“华神医来此已有一段时间,想必孔明先生已将大都督之事告知了华神医?”诸葛亮笑道:“子敬不来,我安敢擅自提起此事?还请子敬亲自垂询。”
华佗闻言,心中一奇,问道:“怎么?大都督有何疾病?”鲁肃叹了口气,道:“唉,一言难尽。”于是将周瑜之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华佗。华佗听了,连连摇头,道:“决计不可能,决计不可能!”
鲁肃一奇:“华神医说什么不可能?”华佗道:“练功之人,纵然走火入魔,也只是伤其身。大都督将武将之‘无双功’与清流之‘烈阳冰寒劲’相融合,此二者一刚一柔,大都督此举刚柔并济,只会增强己身之功力,哪里会衍生什么另一人格?”
众人听了,都是一惊,鲁肃道:“但,大都督确实像变了一个人一般!”华佗道:“莫非真是天意?”刘随问道:“华神医此话何意?”华佗“哦”了一声,站起身来,道:“我游历之时,曾听闻一新起邪功,名唤‘意化神动’,此功能够将自己的意识化为邪气,进入指定之人的体内,便在其体内安居,得其思想,两个人同居一体,吸食此人功力,待吸光之后,再回到自身,便可功力大进。”
众人闻言大吃一惊,诸葛亮重重一哼:“没想到天下竟然有如此损人利己之邪功!”华佗道:“不仅如此,此功一旦寄居他人体内,与任何人交手,只要将其击败,亦能吸取其功力为己用。”华佗顿了一顿,又道:“我看大都督会突然变成另一个人,必是中了‘意化神动’这邪功。这邪功虽然能够吸取功力,却只能吸取玄功,大都督既然是呼觉真人的弟子,一身玄学十分强横,便成了吸食目标。要对付卧龙先生,只怕也是看中了先生的‘烈阳冰寒劲’之功力吧。”
刘随恍然大悟道:“我怎没有想到这一点?我与吕季都懂得‘烈阳冰寒劲’,也懂得其他武功,却不似大都督衍生出另一个人格来,原来是有人有意为之!”诸葛亮也道:“若真如华神医所言,那便不奇怪了,性游与吕季之所以没有成为吸食目标,是因为他们懂的玄功并不高深。”
吕季问道:“既然华神医知道原因,想必也知道破解之法了?”华佗叹了口气,摇头道:“我虽然知道这种邪功,也只是偶然听说,没有化解的方法。”众人听了,大失所望,就像泄了气一般,纷纷叹息。
诸葛亮紧锁眉头,思索了一阵:“欲施展此功,其本体必在不远的地方,否则不可能操控,子敬,你速速命人四处寻找,务必要将使法之人找出来!”鲁肃应了,辞别众人,安排人手去了。
鲁肃离去,华佗也站起身来,道:“我留在此处也无用,就此告辞了。”诸葛亮拱手道:“多亏华神医道出玄机,否则我等就要废掉大都督之武功了。”华佗笑了一笑:“偶然听说之言,却帮到了大都督,实乃天意。华佗有一言,还望先生谨记。”
诸葛亮道:“神医请讲。”华佗道:“只怕懂得‘意化神动’的人并非一人,先生身怀七重‘烈阳冰寒劲’之惊世绝学,只怕也会成为‘意化神动’的目标,还请先生多加小心。”诸葛亮点了点头,道:“多谢神医。”于是,华佗辞别了诸葛亮等人,又云游去了。
刘随惊叹道:“想不到,周瑜竟然会误认为自己将两大奇功合二为一同时施展,衍生出了另一种人格,这‘意化神动’之法隐秘之极,周瑜竟然未能发觉!”诸葛亮道:“周公瑾将两大奇功融为一体,本就未曾有人尝试,出现此种异像,自然会认为是融功所致。”
刘随想了一想,又是一奇:“但我和吕季都懂得多种武学,却也没感觉有什么不妥啊。”诸葛亮笑道:“你们是懂得多种武学,但却分开使用,未曾将其融为一体。”刘随“哦”了一声,诸葛亮又道:“既然知道了周公瑾的病因,那便容易了,性游,只怕还有贼人躲在暗处,要多多提防。”刘随一拱手:“知道了。”
“清激大会”之后,楚歌怀回到了铁陀门,依旧十分低调的在江湖中行走。
这日,楚歌怀追杀江洋大盗,一路追了三百里。那大盗见楚歌怀穷追不舍,回转过身来,恶狠狠的道:“楚歌怀!我袁晓知是哪里得罪你了?你为何追我追得这样紧?”楚歌怀道:“你夺人财物不说,竟丧心病狂加以杀害!若你是劫富济贫,我不管你,但你如此作为,我岂能坐视不理?”
袁晓知重重一哼:“你别以为我真的是怕了你!”楚歌怀轻蔑的道:“哦?是么?”楚歌怀说着,向前走了两步。袁晓知将长刀一摆,摆出了架势,楚歌怀脚步突然一点地,飞身上前,右手一晃,一柄单刀明晃晃的出现在了手中,速度奇快,攻向袁晓知。
袁晓知既然是个江洋大盗,伸手亦不简单,回刀挡下,左手突然撒了一把石灰粉,楚歌怀不防,眼睛被石灰粉撒中。袁晓知嘿嘿一笑,转身便逃。楚歌怀想要追击,但却没了视野,心中愤愤不平。
却听袁晓知的惨叫声传了过来,又听到拳脚“砰砰”的打击之声,楚歌怀一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听一个脚步声缓缓走了过来,又听“轰”的一声,像是有一个人被扔在了地上,一个声音传来:“呵呵呵,歌怀,想不到你也会中了这种下三滥的伎俩。”
楚歌怀听了,心中一阵欢喜:“这个声音……你是严克松严堂主!”这人走上前来,手按楚歌怀的双眼,按一运劲,便将楚歌怀眼中的石灰粉尽数吹飞。楚歌怀恢复了视野,只见袁晓知躺在地上,没有意识。站在眼前的这个人,须发灰白,双目炯炯有神,气度不凡;身穿红黑交加之长袍,背上披了一件披风,披风上有一个火焰图案。
楚歌怀更是高兴,叫道:“严堂主!果然是你!”这人哈哈大笑道:“歌怀,多年不见,你的功力比过去进步了许多啊!只可惜,还是中了这种破烂手段。”楚歌怀道:“老哥你就不要取笑我了。”二人笑而对答,十分快乐,显然是多年故友。
这个人,便是当年灭天教三大堂主之一,烈阳堂的堂主严克松!过去在灭天教时专司教中刑法。自从当年幻清道一役后,微火堂的堂主赵德镜身死,三大堂主只剩下严克松与楚歌怀。呼眠解散灭天教后,副教主黄元宗不愿离去,呆在灭天教,楚歌怀创立铁陀门,而严克松,再也没有人知其下落。今日楚歌怀与严克松相遇,怎能不欢喜?
楚歌怀邀严克松到酒馆中饮酒,严克松欣然答应。二人寻了间酒馆坐了下来,楚歌怀高声道:“快快将最好的酒拿来!我要与故人同饮!”不一会,酒水上来,楚歌怀替严克松斟满了酒,笑道:“来来来,你我兄弟多年不见,今日一定要一醉方休!”
酒过三巡,楚歌怀问道:“多年来不见老哥,不知老哥到何处逍遥去了?”严克松呵呵笑道:“我的性子你会不知?哪里会有逍遥日子过哟。这么多年来,我一人隐居天山之上,潜心练功。”
楚歌怀“哦”了一声:“原来老哥住到天山去了!难怪武林中都没有你的消息。”顿了一顿,问道:“老哥既然已经隐居,为何又会在此出现?”严克松呵呵笑道:“不是寂寞了么?特来找你与副教主一叙。”
楚歌怀哈哈笑道:“原来如此,副教主还在灭天教,明日我就与你同去如何?”严克松大喜:“如此甚好!”喝了一碗酒,叹道:“昔日一战,直到今天我还历历在目。”楚歌怀无奈一笑:“已发生了的事情,想忘也忘不掉,如今我只剩一臂,也是那次激战所致。”
严克松沉吟了一阵:“没想到副教主还留在灭天教,他对老教主真是忠心耿耿啊。”楚歌怀“诶”了一声,端起酒碗:“老哥,过去的事情休要再提,你我兄弟难得一叙,来!喝酒!”严克松应了,爽快的将慢慢的一碗酒喝得一滴不剩。
酒馆不远处,一偏僻地,一个人鬼鬼祟祟的看着楚歌怀与严克松饮酒,冷冷一笑:“哼!严克松!”然后转过身子,飞也般的走了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