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赴宴归来,进了船中,见诸葛亮与刘随已在船中等候,刘备大喜,迎上前来:“军师,性游!”诸葛亮与刘随向刘备行了礼,刘备让诸葛亮坐下:“许久不见,军师向来可好?”诸葛亮呵呵笑道:“托主公洪福。”
刘备道:“若不是接到军师手书,今日只怕我已被周瑜加害,军师,此地太过凶险,不如军师随我一同回去吧?”诸葛亮道:“此处虽如惊涛骇浪,但我亦可稳如泰山,主公莫要挂心。现今曹操未退,我需在此相助周公瑾,方能成事。”
刘备听诸葛亮这样说,“哦”了一声,然后又是一“哼”,道:“我见周瑜军容严整,却没想到他竟是这样心肠歹毒之人。”诸葛亮道:“主公此言差矣,周公瑾儒雅,为人宽宏大量,实乃世之君子。”
关羽极为不屑的道:“哼,只敬我一杯酒,便以内力相欺,此等人也算得上是君子?”诸葛亮道:“云长有所不知,周公瑾将‘无双功’与本门‘烈阳冰寒劲’融合在一起,使其就算在官场,也能施展玄学,卸去天劫十之**。但正因如此,周公瑾衍生出了另外一种极易嫉恨他人之性格。两者互有思想,就如两个人同居一体一般。”
刘备听了,大是好奇:“哦?有这等奇事?”诸葛亮点头道:“千真万确,如今这个周瑜,已经被衍生出来的另一种性格占据了身体,所以才会做出这些事情来。”诸葛亮说着,看了看刘随,又对刘备道:“主公,我与性游在此,一是协助周瑜破曹,二也想寻得方法,以治周瑜之病。”
刘备“恩”了一声:“既然如此,我也不强迫军师与我同回了,周瑜本性已失,万望军师小心行事。”诸葛亮笑了一笑:“有性游在,主公大可放心。”于是,刘备辞别了诸葛亮,与关羽回到军营中去了。
刘备离去,诸葛亮问刘随:“性游,你看周瑜之病该如何医治?”刘随思索了一阵:“周瑜此病,我闻所未闻,不知该如何医治。”诸葛亮眉头一皱,叹了口气:“唉,莫非真的只有废去其功力这一个方法么?”
刘随突然灵光一闪,道:“对了!”诸葛亮问道:“性游有何妙策?”刘随道:“我虽从来未曾听闻过这种病症,但有一人,医术高明,与全明一战时,我曾与其有过一面之缘,我想此人必知周瑜所患何病。”
诸葛亮听了一奇:“哦?此人是谁?”刘随道:“此人姓华名陀,字元华,乃当世之神医。”诸葛亮大喜,道:“既有如此神医,我们速速让子敬遣人去请。”刘随点了点头,于是二人便寻鲁肃去了。
军帐中,鲁肃正为周瑜的病而大感头疼,见诸葛亮与刘随到来,心中一喜,迎上前去:“先生与性游不请而来,莫非有良方能治大都督之病患?”诸葛亮呵呵一笑:“是否有良方,尚未知晓。”鲁肃闻言一惑,刘随解释道:“鲁大人,我知有一神医,或许能够治疗大都督之病。”然后将华佗之事告诉了鲁肃。
鲁肃闻言大为欢喜:“既有如此神医,我即刻便命人去请来!”诸葛亮点头道:“子敬速速去请,若有贻误,只怕大都督病情加重。”鲁肃应了,在诸葛亮等人告辞后,派了三十来人去寻华佗踪迹。
又是一个深夜,刘随今日释放了真龙之气,颇感倦乏,诸葛亮知道刘随劳累,便让刘随去睡。刘随放心不下诸葛亮安危,不敢去休息,诸葛亮一笑:“性游无需担忧,我有七重‘烈阳冰寒劲’在身,纵有人想取我的性命,也未必能够如愿,你安心的休息吧。”刘随这才回房休息去了。
虽然是个官邸,但院落却甚大,院子一角有张石桌,四面各有一条石凳,诸葛亮坐在石凳上,抬头向天空看去,若有所思。不知过了多久,玉妍从屋中走了出来,将一件寒衣给诸葛亮披上:“夜深风寒,先生小心着凉。”
诸葛亮笑道:“你还没有休息啊?”玉妍道:“恩,不知怎的,我睡不着,就想出来透透气,见先生独坐此处,恐先生着凉,便取了寒衣来。”诸葛亮道:“有劳玉妍费心了。”说完,又抬头向天空看了去。
玉妍踌躇了一阵,才道:“先生,玉妍有些心里话,想对先生说。”诸葛亮“哦”了一声:“玉妍有话,不对性游说,却来对我说,这是为何?”玉妍道:“有些事情,不能对刘随哥哥说。”诸葛亮淡淡一笑:“原来如此,你有什么心里话想说的,便说吧。”
玉妍也坐了下来,嫣然一笑:“我与小圆、小山还有吕季,自得刘随哥哥收留,已有五、六年的时间,一直以来,我们都将刘随哥哥当做亲生大哥,尊敬他,爱戴他,我更是有福,成了他的妻子。”
玉妍说着,也看向了天空:“在我们的眼中,刘随哥哥便如这广阔的天空,无论有任何事情发生,都有刘随哥哥在我们的头顶上顶着。”诸葛亮听着,转过目光,一脸笑意的看着玉妍,玉妍却没有发现诸葛亮的目光,只继续道:“刘随哥哥从军以前,我们虽然过得贫穷,但也十分自在;但自从刘随哥哥从军之后,一切都变了。”
说着,玉妍叹了口气:“唉,刘随哥哥从军之后,下野、建寒雨阁、遇吕布、战嗜狱、斗全明,还有……”到了此处,玉妍却没有将剑鸣的事情说出来,因为刘随想将这件事情永远的埋藏在心中。
玉妍绕开了剑鸣:“总之,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到现在,小圆小山走了,吕季投身东吴,刘随的亲生兄弟杨溢杨大哥却在曹营。我不明白,为什么大家明明是患难与共的好朋友,却不得不在战场上相见,刘随哥哥表面上没有什么,但作为他的枕边人,我知道刘随哥哥的心中十分难受,十分难受。”
说到此处,玉妍情不自禁的流下了泪来:“现在虽然衣食无忧,但……若是早知道会发生这么多事情,我宁愿回到过去一贫如洗的生活,与小圆小山,与吕季,与刘随哥哥快快乐乐的生活。现在刘随哥哥的心有多么的痛,除了刘随哥哥自己以外,也许只有我能够体会得到,我们头顶上的那片天空,出现了裂痕,那是偌大的一道伤口,我想……将这道伤痕抚平,却做不到……我真是……没用……”
玉妍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诸葛亮听了,叹了一口气,道:“唉,玉妍你不要这样,人人自有天命,会发生这么多事情,岂是人力所能料及?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你不想,性游也不想,但谁又能够违逆天道之安排?”
玉妍抽泣道:“难道……人真的不能摆脱天道之束缚么?”诸葛亮点了点头,道:“是啊,天道安排人之命运,自有定数,我们作为凡人,只能够走上早已铺好了的道路,无法选择,这便是命运之路。哪怕这条路遍地荆棘,我们也只能继续走下去。”
诸葛亮又道:“性游乃真龙传人,命系于天,他有他必须要完成的使命,就算他在命运之路上绕道而行,也会不知不觉走回到原来的那条路上,除非他不走了。”玉妍明白了诸葛亮的意思,擦干了眼泪,道:“我知道,想要再回到过去的日子,已不可能了,就是一直憋在心中难受,今日多亏先生愿听我诉说。”
诸葛亮呵呵一笑,道:“日后若有什么想说,又不能与性游说的,便来找我,我必仔细聆听。”玉妍盈盈一拜:“多谢先生,夜已深了,还望先生早早歇息。”说完,玉妍转过身子,就要走进屋去,诸葛亮又见到从玉妍的身上冒出的绿色光华,连忙叫道:“诶!玉妍!”
玉妍停下了脚步,问道:“先生还有什么事么?”诸葛亮道:“我见你身上散发出奇异的绿色光泽,却不知为何?”玉妍笑道:“原来如此,我也不瞒先生,我本是天界神物百草珠一半灵力的依托,所以时而会有绿色光芒从身体中散发出来,却不想被先生瞧见了。”
诸葛亮闻言一惊,没想到这个柔弱的女子竟然会是天界神物的化身,呵呵一笑:“没想到玉妍你也是大有来头的人物啊。”玉妍道:“哪里有什么来头?我一不会武功,而不懂军政,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人罢了。”然后又是一拜:“先生若无其他事情,玉妍便先行告退了,先生也请早些休息。”诸葛亮点头应道:“恩,好。”玉妍走入屋去。
过了几日,周瑜虽然想加害诸葛亮,但苦于没有借口,又有鲁肃吕季从中阻拦,所以几日以来一直相安无事。
这天,吕季正在巡哨,却见鲁肃兴高采烈的跑了过来,吕季急忙上前问道:“鲁大人,神医可曾请来?”鲁肃一脸的笑容:“神医已请来,我让神医先到孔明先生处暂歇,特来叫你一同前去。”吕季大喜:“那还等什么?走吧!”说完,吕季与鲁肃快步往官邸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