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倒流,回到全明还不是全明的时候。
全明本名张潺,聪明过人,在为诸葛亮书僮之时,深得诸葛亮的喜爱。诸葛亮的密友崔州平、庞德公、是广元、孟公威、徐庶等人都对张潺持有十分高的评价,称其为:“当世之俊杰。”
张潺初时,亦十分敬重这几位前辈,虚心求教,众人也不吝啬,将自身的武艺都传授给了张潺。玄学之术共有五灵之分,那便是水、火、风、土、雷,若有人能同时掌握其中三种,便是十分不得了。而张潺却天赋异禀,竟然将诸葛亮所教的“烈阳冰寒劲”、崔州平所教的“天罡巽风诀”、庞德公所教的“地煞飞岩诀”与石广元所交的“御雷决”全数融为己用,却不排斥。
众人见张潺竟然能同时掌握五灵之力,欣喜异常,直道玄学介出了个奇才,可将玄学发扬光大,张潺初明五灵融合之力时,尚谦虚求学,对众人尊敬有加,不似现在这般狼子野心。
一日,诸葛亮又与众人坐在一起畅谈天下之势,张潺在一旁伺候。谈得久了,诸葛亮兴头上来,呵呵一笑,对众人道:“尔等若是做官,可至州牧、郡守。”众人听诸葛亮话中带有自傲之意,崔州平反问道:“那汝若做官,又能做到何等地步?”诸葛亮听崔州平反问,只笑了一笑,却不回答。
众人见诸葛亮不答,也不再问,又一起谈天说地。
谈了许久,众人散去,诸葛亮羽扇一摇,站起身来,理了理衣衫,便要出门。一直伺候在一旁的张潺开口问道:“先生要出门去?”诸葛亮笑了一笑:“谈说兴起,身子久坐发麻,除外闲游一番,释去疲劳?”
张潺面有所思:“先生久坐,自该出去活动活动,只是我尚有一事不解,想请教先生。”诸葛亮道:“但说无妨。”张潺道:“先前我听先生说其他几位先生做官可至州牧郡守,崔先生反问之时先生为何不答?”
诸葛亮呵呵一笑:“人生在世,若有心为官,自然要做到至极,我虽不才,但却明安邦定国之道,区区一州一郡,何足道哉?只是此话不可在他们跟前说起,以免误会我讥讽他们。”
诸葛亮这番话虽然也没有说明,但张潺却能听出诸葛亮的意思,若诸葛亮做官,便能成为安邦定国的重臣,而不是区区的一州一郡。张潺也笑了起来:“原来如此,先生高才,我自愧不如,但我还有一事不解。”
诸葛亮转眼看向张潺,眼中露出好奇光彩:“哦?你平时少有这许多话语,今日却有如此多的问题,说来听听。”张潺道:“我听先生们畅谈天下势,都说的是当今群雄割据,谁人能平天下,若出山相助,又该助谁这类话语。”
诸葛亮点点头:“恩,莫非还有其他可说?”张潺道:“以先生们之才,放眼天下,何人比得?为何只谈替他人效劳,而不思自立门户,与群雄争锋?当今天下混乱,皇帝已被架空,到时不管谁人荡平天下,均不可能将帝位还给汉室。与其让天下落入强人之手,不如自己坐得天下,以先生之才,四海无敌,必能稳坐江山,岂不快哉?若先生起事,我张潺不才,愿凭先生们传授的一身本领,为先生效力。”
诸葛亮听张潺这一番说话,越听,脸上神色越是不对,待张潺说完,诸葛亮大喝一声:“放肆!”这一声喝吓了张潺一跳,张潺急忙作了一揖:“先生,这……这是为何?”诸葛亮对张潺怒目而视:“一朝为汉民,终生为汉臣,岂能生出这等篡逆之心?崔州平、庞德公等人虽是天下奇才,但也决计不会有这等心思,你张潺只是我身边的小小书僮,竟敢生出这不得了的心思来!”
张潺知道自己失言,触怒了诸葛亮,急忙赔不是:“我只是一时失言,先生莫怪,先生莫怪。”诸葛亮“哼”了一声:“你日后再不可有这等思想,更不可在人前提起。”说完,诸葛亮拂袖而去。
张潺看着诸葛亮的背影,心中犹未平复,暗自思量:“本来就是,先生才高仁慈,若得天下,必能造就一番太平盛世,当今汉室衰微,民不聊生,取之有何不可?”在张潺看来,诸葛亮等人的心思太过迂腐,不能替天下造福。
虽然是这样的想法,张潺却仍然没有现今的野心,只想等诸葛亮举兵后,自己为一马前卒。
经过此事之后,诸葛亮便知张潺的心思,自己身边的一个书僮竟然有这种想法,现在虽然没事,但日后必为祸患。于是诸葛亮与众人商议,再不将高深的心法传授给张潺,自己对张潺的态度也是黑白反转,十分冷漠。
张潺知道诸葛亮的心思,轻声长叹:“先生迂腐,只想忠于这腐朽不堪的汉室,却不思自己起事,为百姓做一些实事,我又能如何?谁叫我只是先生的书僮呢?”诸葛亮冷漠张潺,再也不传授张潺玄学,就算如此,张潺也认了命。
一日,诸葛亮外出,张潺将家中一切事物做完,闲来无事,便随意拿起一本书,坐在诸葛亮的榻上便读了起来。张潺好学,一读书便痴了进去,也不知读了多久,张潺不换身姿,便如入了定一般。
诸葛亮回来一看,见张潺坐在自己榻上,那感觉就像是张潺在朝为官,却坐在了龙椅上批阅奏章一般,十分不快,大喝道:“张潺!”张潺听得诸葛亮呼唤,身子一颤,见诸葛亮回来,急忙站起身来,迎了上去:“先生回来了,今日回来得早。”
诸葛亮上下打量了张潺一番,问道:“你在作甚?”张潺“哦”了一声:“我做完家事,闲来无事,便取书来看,不想先生这么早便回来了。”诸葛亮深深吸了口气,稳住神色:“你爱看书,那便看吧,我有些疲倦,想休息片刻。”
张潺这才发觉自己是坐在诸葛亮的榻上看书,让开身来:“先生请休息。”诸葛亮又看了张潺两眼,才上榻休息。
本来坐在诸葛亮榻上看书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换做过去,诸葛亮也不会有一分计较。但现在却不同,张潺对诸葛亮说了那一番话,让诸葛亮觉得这人野心勃勃,今日能坐在自己的榻上读书,明日也敢坐在龙椅上。
这夜,诸葛亮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次日,张潺早早的起身,像往常一样,开始打理家务,却见诸葛亮高立堂上。平时诸葛亮很少这么早便起床了,张潺见了一奇,上前问道:“先生今日这么早便起来了?”诸葛亮似答非答的“恩”了一声,张潺见诸葛亮如此,还道诸葛亮在思索什么事情,不敢打扰,又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却听诸葛亮道:“张潺。”张潺听得诸葛亮叫喊,忙放下手中活,问道:“先生有何事吩咐?”诸葛亮道:“你尚年轻,若与我呆在这隆中草庐,日后一事无成,我有意,让你出外云游,学些真本事,然后寻一英杰,辅佐其成大业。”
张潺一听,便知道诸葛亮是在赶自己走,心中一急:“先生!这是为何?”诸葛亮叹了口气,道:“你天赋异禀,聪明异常,若得重用,必能成就一番大业,你便就此离去,莫要在我这里荒废一身本领。”
张潺跪身叩头:“先生!我父母皆丧,流落街头,若非先生收留,我早已饿死,我不愿去成什么大业,只愿在先生左右侍奉!”诸葛亮一夜思量,最终决定让张潺身入仕途,如此一来,张潺一身的玄学便不能施展,借此将张潺那危险的想法扼杀。
但见张潺跪在地上,不断叩头,痛哭流涕,诸葛亮心软了,叹了口气:“你起来吧。”张潺这才站起身来,诸葛亮又道:“既然你一心想在我的身边,便留下来吧,只是日后须得踏实做人,那些不该有的想法不得再有。”
张潺连连答应,诸葛亮又叹了口气,一夜未眠的他倦意上来,卧塌而眠。
这也,换做张潺辗转反侧,本来张潺已经没有再去想那些事情,只想呆在诸葛亮的身边,做一个书僮,过平静的日子。但诸葛亮这一提起,反而使张潺又将夺取天下的想法拉了出来,并且膨胀。
张潺心中思索:“我一身本领,自问可以胜过先生,既然先生不愿举事,我为何不举?待我得坐天下,开创一个太平盛世,看先生有何话说。”心念一定,张潺翻身而起,便去敲诸葛亮的房门。
诸葛亮向来晚睡,这时仍在房中读书,听得敲门,便道:“进来。”只听房门“吱呀”一声,张潺推门而入。诸葛亮抬头看了一眼,笑了一笑:“是张潺啊,这么晚找我,有何事?”又埋头读书。
张潺没有说话,只若有所思的看着诸葛亮,诸葛亮见张潺半天不说话,便问道:“为何不语?”张潺这才开口:“先生,我……我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