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一片黑暗,刘随除了自己,什么也看不见。在黑暗之中,就算是刘随也感到了一丝不安与恐惧。刘随四下张望,除了漆黑的一片,还是一片的漆黑。突然,一道光芒出现在眼前,刘随心中一喜,朝着那片光芒走了过去。
刚刚走近那光芒,却见光芒之中浮现出两个人影,一个是自己的好兄弟杨溢,另一个却是自己深爱的静轩。只见杨溢拉着静轩的手,笑脸盈盈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静轩被杨溢所说的笑话给逗得哈哈大笑。
刘随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心中顿时生起一股妒意,满脸的不悦。这个时候,杨溢与静轩同时看向了自己,又同时一笑,然后转身并肩走了开去。
二人的这个笑容在刘随的眼里,仿佛是对自己的一种嘲笑,刘随看着二人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的妒意转化成了怒意,大喝道:“你们给我站住!”然后刘随脚步一跨,跨进了光芒之中,却感脚下一空,刘随直接掉了下去。
不由得“啊”的一声,叫了出来。眼见自己就要葬身于万丈深渊,突然一个人影将自己给接住,看这人,灰发飘动,褐色长袍,背上背负了七柄长剑,神态自若,宛如真神。
刘随一见这人,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叫道:“师父!”原来这个人,便是刘随的恩师剑鸣。能够再次见到师父,刘随自然是十分开心的。
但正在刘随沉浸在喜悦之中的时候,剑鸣的脸色突然一沉,喝道:“刘随!你还有脸叫我师父么?我已经将‘无气萧杀’全数交给了你,你却输得如此彻底!你怎对得起我对你的栽培?”说罢,剑鸣手一送,刘随又向着那万丈深渊跌落了下去。
刘随惊叫一声“啊!”翻身坐起,原来,自己是做了一个恶梦。
刘随四下看了一看,自己正身处一个房间之内,看来是杨溢将自己送到某个客栈里来休息。刘随呆呆的坐在**,回想着刚才的那一个梦。
良久,刘随冷笑了一声,像是在嘲讽自己,心道:“我明明说要忘记静轩,但在梦里却只梦到了静轩,却没有梦到玉妍,本来我认为我已经对静轩没有那么深的思念了,果然只是我认为而已。”想起梦中静轩与杨溢在一起的那一幕,刘随的心中一阵揪痛,连忙以右手按住了心口。
又想起梦中剑鸣对自己说的话,刘随又是一声冷笑:“虽然我靠真龙之息赢过了吕布,其实我是彻底的输给了吕布,就连师父也不原谅我么?”正思量间,房门“吱呀”一声,打了开来,一个人走了进来,原来是这间客栈的小二。
小二见刘随醒了,笑了一笑,道:“客官,您醒了?送你来的那位客官说没有三五日您醒不过来,却没想到才两日,您便醒了。”
刘随闻言,眉头一皱,心道:“我已经昏睡两日了么?”看着小二换水叠被,看来这两日来自己是被这店小二照顾得无微不至,刘随笑了一笑,道:“多谢小二哥。”小二也是一笑,道:“何必说谢谢?那位客官给小的赏银可不少,要小的好好伺候客官,小的怎敢怠慢?”
刘随又是一笑,心道:“看来我又欠了雄之一份人情,现在的我气息顺畅,定是雄之请大夫替我治好了内伤。”于是开口问道:“送我来的那位客官现在何处?”店小二道:“对了,那位客官有话留下,说要等您醒了之后,再告诉您。”
刘随“哦”了一声,问道:“什么话?”店小二想了一想,道:“说是什么先行一步,要您好好养伤,随后赶去什么教。”刘随听了,身体“唰”的一下腾了起来,道:“好你个杨溢,竟然敢先我一步去灭天教找林前辈!”
又问店小二道:“他走多久了?”店小二道:“送您来便走了,还先付了半月的帐。”刘随更不多话,将一直放在床边的长剑一挎,便走了出去。店小二见刘随离去,哈哈一笑,道:“那位客官说如果他早日醒来,那剩下的钱就归我了,没想到只两日,这下发财了!”
刘随快速行走着,心道:“雄之也太小看我了,付了半月的账,难道我真要半月才能好得了么?”刘随哪里知道,自己拥有的真龙之息不仅破坏力惊人,更有着让人快速痊愈的功效,若非如此,凭刘随的伤势,不躺个半把月,还真的起不来。
刘随行走了一阵,只感腰间有些东西压迫着自己,很不舒服,下意识的往腰间摸去,却摸出了一个钱袋。刘随一怔,停下了脚步,呵呵笑道:“雄之还是很够意思的嘛,给我留下了不少盘缠。”
原来杨溢在临走之前,留了不少钱财给刘随,本来杨溢是可以等刘随痊愈了以后再一同出发的,但二人身处不同的势力,之前又有一些小矛盾,好胜心一起,杨溢便想要赶在刘随之前到达灭天教,接受林无悔的指导,如此一来,刘随的修为就永远也赶不上自己了。
刘随购置了马匹,一路狂奔,想要追上杨溢,但杨溢先自己两日出发,就算自己日夜兼程,也不见得能够追上。渐渐的,刘随也放弃了追上杨溢的这个念头,心道:“反正在林前辈那里都会见面,我又何必要这样赶?”
其实刘随也十分的想赢过杨溢,但现状不允许,刘随也只能以这样的话来安慰自己。
这日,刘随经过一村庄,刘随买了些干粮,顺便喂了马匹,正要上路,却听一个恶狠狠的声音传来:“一日已过!你们商量好了没有?谁是至阳之人,自己站出来吧!不要逼我们大开杀戒!”
刘随一奇:“至阳之人?难道是全明他们?”于是刘随停了下来,转头一看,见有十来人身穿标志着全明组织的白色水纹长袍,刘随断定这几人便是与全明一伙的。
村民们一听这个声音,便纷纷聚集了过来。只见村中几位长者细声交谈了一番,然后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其中一名长者转头对一年轻女子道:“雅儿,为了全村的村民,只有牺牲你了。”
刘随向那个叫雅儿的女子看去,只见此女皮肤雪白,却又透着微红,五官恰到好处的排列在脸上,乌黑长发如瀑般披散下来,左边眉毛上有一颗黑痣点缀,十分美丽。刘随心道:“这姑娘好生美丽,与静轩玉妍比起来,更显淡雅,是另一种美的感觉。”
这叫雅儿的女子点点头,道:“爹,我明白,以我一人的性命能够换全村人的性命,值得。”话虽然如此说,但雅儿的面上却露出了一丝不愿意的哀愁。只听那带头的肥头大耳的人喝道:“你就是至阳之人吧!废话少说!给我过来!”说罢,便伸手去拉雅儿,却拉到一个男子的手臂,这人一怔,抬头看去,却是一个面目英俊却又有几分沧桑的青年,正是刘随!
这人喝道:“你干什么?”刘随嘿嘿一笑,道:“这位兄台,雅儿姑娘不愿意随你去,你又何必勉强?”刘随此言一出,众村民不禁大吃一惊,面面相觑。这人怒道:“你是哪里来的野小子?胆敢管我‘释’的闲事!”
刘随闻言,心道:“释?莫非就是全明组织的名字?”卖干粮给刘随的那中年男子走了过来,拉着刘随的衣襟,道:“这位小兄弟,你还是不要管这闲事了,快快离去吧。”刘随笑着看了看中年男子,道:“大叔放心,不打紧。”
又转过头对这人道:“这位大哥口口声声说雅儿姑娘是至阳之人,却不知有何凭证?”这人得意的“哼”了一声,将手收了回来,抱在胸前,道:“我们头领一眼便可认出谁是谁不是,昨日前来,特意宽限了一日,让他们自己交出来,已经是大发慈悲了!”
刘随“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可是我行走江湖,最看不得的就是仗势欺人,看你这猪头神情凶恶,只怕也是仗势欺人之辈吧?”
刘随这话一说出口,更让村民们吃惊,而吃惊中还带着一丝害怕,雅儿的父亲道:“这位小兄弟,你就别再多说了,我们开罪不起他们啊!”刘随呵呵一笑,道:“老伯放心,有我在,他们休想动雅儿姑娘一丝一毫。”
说罢,刘随一手拉在雅儿的手腕之上,将雅儿护在了身后,雅儿见这个年轻人独自一人敢与“释”组织的十来号人叫板,心中十分佩服,眼中也露出了一丝希望,看来雅儿是真的不愿意跟着他们走。
带头这人天生肥胖,最听不得他人说自己肥猪,哪怕是开玩笑,也会得罪了他。刘随直接将自己说成了“肥猪”,让这人如何接受得了?大怒之下,一声暴喝,右手一拳直接打向了刘随。
刘随笑容依然,这一拳在刘随的眼中是那么的缓慢,刘随左手一按一翻,这人的右拳便不由自主的被荡了开去,胸前空门大露,刘随趁机一掌,不紧不慢的拍在了这人胸口。这人“啊”的一声大叫,向后退了几步,那跌跌撞撞的模样,加上他肥胖的身躯,就如一只肥鸭一般。
刘随哈哈一笑,道:“大肥鸭!”刚刚才被骂猪头,现在又被骂大肥鸭,这人更是恼怒,对手下众人道:“上!让这小子尝尝我们的厉害!”话音一落,十几个身穿白色水纹长袍的人一起冲向了刘随。众村民见状,该躲的躲,该跑的跑,该藏的藏,对“释”的成员十分惧怕,只有被刘随护在身后的雅儿微笑的脸看着刘随,像是只要有刘随在,自己便能感到心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