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一百、终 曲(1 / 1)

天命决 雨夜伤 1802 字 9个月前

楚歌怀早已经猜到,也早已经想到,幽罗炼口中所说的故事其中一段,就是自己曾经经历过的事情,现在幽罗炼亲口对自己说出了这样的话,楚歌怀心中一阵酸楚,一把抱向幽罗炼。

但幽罗炼现在只不过是一个鬼魂,没有玄功的附加,是不可能触碰到鬼魂的,楚歌怀这一抱便抱了个空,直接从幽罗炼的身体里穿了过去。

楚歌怀一怔,方想起幽罗炼现在是鬼族之王,只能呆呆的看着幽罗炼。幽罗炼见楚歌怀那满怀情愫的神情,笑了一笑,道:“歌怀,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还这么多愁善感?”楚歌怀声音一抖,哭了出来,道:“爷爷!我好想你啊!”

幽罗炼见楚歌怀如此,心中也是一酸,眨了眨眼,将泪花吞进了肚里,道:“今日不就见到我了么?好了,别哭了,这么大的人还哭。”

楚歌怀已经在江湖上打拼了几十年的时间,父母也过世许久,心中对于家人的感情早已消退。楚歌怀本来以为自己的眼泪不会再流,就算是自己的爹娘复生,再见到他们自己也只会感到高兴。

但当楚歌怀真的再见到自己的亲人,楚歌怀虽然高兴,但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喜极而泣,这时楚歌怀才明白,人的情感想要自主,其实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过了良久,楚歌怀才止住哭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爷爷,你近来过得可好?”幽罗炼哈哈一笑,道:“都变成鬼了,哪里还来什么好与不好?”楚歌怀明明幽罗炼会这么回答,但还是问了出来。

幽罗炼环望了众人一周,笑道:“此间事了,我也该回去了,各位好自为之。”楚歌怀一怔,问道:“爷爷,您这就走了?”幽罗炼点点头,道:“事情也了了,故事也说了,孙子也见了,我还有什么理由留下来?”

楚歌怀一脸失望的神情,但确实,幽罗炼已经没有留下来的理由了,只“哦”了一声,低下了他的头。在幽罗炼的面前,楚歌怀仿佛又回到了几十年前,自己未长成,还在那破转碎瓦的屋檐下照顾幽罗炼的时候。

南宫独木见幽罗炼欲离去,面色一凛,叫道:“等一等!”幽罗炼转过头来,见南宫独木的神情中有几许担忧,笑道:“南宫先生请放心,我们鬼族绝不会做出危害人间的事情来。”

幽罗炼的话,南宫独木有些不信,但此时在场功力最高的几个人全数受伤,单凭杨蕴音、张辽、夏侯惇,还有几个武功未成的晚辈,是不可能赢得了幽罗炼的。

南宫独木心中虽然担忧,但也不得不让幽罗炼离去。杨蕴音看向了南宫独木,南宫独木打了个眼色,杨蕴音会意,对幽罗炼一拱手,道:“鬼王,后会有期。”杨蕴音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幽罗炼却听出了其中所含的意思:“如果你敢做出害人的事来,我是不会放过你的。”幽罗炼淡淡一笑,身子化作一缕青烟,消失在众人的面前。

楚歌怀大叫道:“爷爷!”幽罗炼哪里又还在眼前?留下来的,只剩下寂静的场景,还有吕布仍飘荡在空气中那伟大的父爱。

曹操淡淡一笑,心道:“宽容么?幽罗炼说得不错,人生最大的美德就是宽容,但在这乱世之中,这‘宽容’二字能有多管用呢?”随后一转身,朗声道:“文远,元让,我们走。”

张辽与夏侯惇此役,根本未曾动手,在二人的心中都有一个疑问:“我们来这里,难道是多余的么?”听得曹操呼喊,二人便跟在了曹操的身后,准备离开。临走之前,夏侯惇还不忘回头对杨溢道:“雄之,办完事就回来。”杨溢点了点头,目送着三人离去。

孟公威叹了口气,道:“惭愧,惭愧,我来此处本来是想驱除吕布,若不是幽罗炼前来相救,我险些铸下了大错。”吕布对李季的那份关爱,深深的打动了众人的心,自然也包括孟公威。孟公威又对众人行了一礼,道:“那,我也告辞了。”

众人还了一礼,孟公威盯着刘随看了看,呵呵一笑,离开了白门楼。

孟公威边走,心里边想:“真龙之息出现在人间,这乱世就要终结了。”任孟公威怎么想,也想不到拥有真龙之息的人并不只有刘随,还有李季,两股真龙之息横空出世,这动乱的时代不知要到何时才能有一个终结。

张角以奇异的目光看了杨溢与刘随各一眼,笑道:“既然事情了了,那我们就散吧。”众人均点了点头,正要散去,却见天外飞来一个身影,刘随与杨溢的功力虽然不及南宫独木等人,但年轻,视力却是挺好,定睛看去,不禁齐声叫了出来:“林前辈!”

只见一人脚踩长剑,穿过云层,以极快的速度飞了过来,正是林无悔!

林无悔收了长剑,见众人都没有什么大碍,不禁心中一宽,然后对着南宫独木一拱手,叫了声:“南宫师兄。”南宫独木呵呵一笑,道:“无悔你怎么会来?”原来林无悔以心眼见到南宫独木败在吕布的手上,知道耽搁不得,便急忙飞剑赶来,却没想到赶到之时,战斗已经结束了。

林无悔对张角道:“张先生,多年不见,身体可安泰?”张角现在也的年岁也不小了,所以林无悔以这种问候长辈的话语来问候张角。张角呵呵一笑,道:“还好。”林无悔又看向楚歌怀,道:“楚兄的功力大进,已非当年可比啊!佩服,佩服。”

楚歌怀道:“林兄过誉,比起林兄来,我还差得太远了。”

林无悔又看向了杨蕴音,却什么话也没说,便将目光移开了,落在了彻寒轩的身上,眉头一皱,道:“寒轩这丫头也太拼命了。”然后转头看向刘随,道:“你也是,明知自己不是敌手,偏要逞强,若不是寒轩体质特异,你便险些害死了她。”

刘随听得林无悔责骂,也无脸反驳,只点头道:“前辈教训得是。”林无悔抱了彻寒轩,对众人道:“既然大家都没事,那我就不多留了。”南宫独木呵呵笑道:“无悔啊,你恢复记忆之后,行事为何变得如此匆忙?”

林无悔闻言一怔,随即笑道:“我多留也没用啊。”南宫独木微笑着点了点头,杨蕴音叫道:“无悔!”林无悔身子一震,看向了杨蕴音,笑了一笑,道:“杨师姐,保重。”然后又祭起长剑,抱着彻寒轩远远的飞了出去。

当初最爱的人啊,你现在已经成为了他人的新娘,又何必要对我多说些什么呢?罢了吧,算了吧,过去的一切,随风散了吧。

林无悔离去,众人也纷纷告辞,各走各路,白门楼只剩下了四个人,那便是刘随、杨溢、李季还有张角。李季还在悲痛,自己虽然得了吕布的一身功力与方天画戟,但这一身的功力太让他痛苦,他又是否能够驾驭得了这份痛呢?

刘随见李季这个模样,不禁叹了口气,拍了拍李季的肩膀,道:“别想太多了,你至少还有娘活着,而我却连爹娘长什么样子的都不知道,你比起我来说,要幸福得多了。”刘随的安慰根本就不起作用,李季仍然沉默。

刘随又叹了一口气,转过头来,却发现张角的目光在自己与杨溢的身上不停来回,心中一奇,问道:“这位先生为何老看着我与雄之?”张角一怔,脸上露出了怪异的表情,笑道:“没什么,没什么。”顿了一顿,又道:“那我也先告辞了。”刘随点了点头,一拱手,看着张角离去。

杨溢遥遥的看着天际,道:“林前辈也真是的,既然来了,为何不带我们回去?”刘随嘲讽的一笑,道:“你这个笨蛋,听说林前辈在他住的地方布下了剑阵,他不带我们走,意思是要让我们自行上去,闯过剑阵,也算是一种考验。”

杨溢白了刘随一眼,道:“你以为就你知道?我发发牢骚不行么?”然后与刘随对望一眼,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一直沉默的李季突然开口道:“刘大哥。”刘随一怔,看向了李季,打趣的道:“哟!你终于肯开口了!”李季见刘随还有心情与自己说笑,心中一怒,高声喝道:“刘随!你为何还对我说笑?”刘随见李季突然发怒,不禁一怔,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李季道:“是,你没有父母,比我可怜,但也正因为如此,你并不知道失去父母的痛!你知道我现在的心中有多难受么?你懂么?”刘随又是一怔,李季所说的这番话闻所未闻,但却让刘随找不到话来反驳,李季越说越怒,突然一掌打向了刘随。

刘随现在虽然受了重创,但李季的这一掌却还是能够躲过的,可刘随并没有躲,“啪”的一声,李季一掌重重的击在了刘随的胸口之上。

李季得吕布传功,功力突然暴增,这一掌又是在盛怒之下全力击出,刘随被这一掌远远的拍飞了出去,倒在地上,憋了半天气,才“哇”的一声,吐了一口鲜血出来。

李季这一掌,也将心中的愤怒一起推了出去,见刘随不闪躲,怔了一怔,问道:“你……你为什么不闪躲?”刘随支撑着,嘿嘿一笑,道:“刚才是我说错话了,该受你一掌,当做赔罪。”

李季知道自己再怎么也不该攻击收留了自己好几年的刘随,但李季的理智刚才已经被愤怒所支配,到现在还有些许残余,李季虽然觉得有些对不住刘随,却并不表现出来,抄起方天画戟,走出了白门楼,边走边道:“我回江东,等你伤势好了,我再找你好好打一场。”

李季走远,刘随嘿嘿一笑,道:“好小子,这一掌劲力浑厚,远在我之上,我能胜得过你才怪了。”说完这句话,刘随再也坚持不住,扑倒在地,又一次的晕了过去。

杨溢见状一惊,忙扶起刘随,验了验伤势,幸好并无大碍,杨溢心中一宽,笑道:“你来救我,自己却弄到这番田地,真是好笑。”顿了一顿,又道:“不过还是谢谢你,为了表示感谢,我就送你进城,找间客栈调养吧。”于是李季抱起了刘随,进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