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八、回 营(1 / 1)

天命决 雨夜伤 1900 字 9个月前

刘随刚出大帐,单福走了出来,叫住刘随,刘随一怔,问道:“不知军师有何吩咐?”单福拍了拍刘随的肩膀,笑了一声,道:“剑鸣近来可好?”

刘随闻言大惊:“军师认得家师?”单福哈哈大笑,道:“昔日我行走江湖时,与剑鸣有过几面之缘,不想当年明剑身边的小小剑童,今日已长大成人,生得如此威猛。”刘随仔细看了看单福,突然拍了拍脑门,道:“您是徐庶、徐大侠!”

单福本名徐庶,因为替人鸣不平,将人杀死后逃跑。后被官兵捕获,但他闭口不说姓名,后被剑鸣营救脱险,改名单褔外逃。从此弃刀剑,遍寻名师,经过刻苦学习,学业大进,终于成为一代名士。

徐庶一只手指伸手在自己的嘴边,道:“轻声,主公并不知我姓名。”刘随连忙闭嘴。徐庶又笑道:“今日没想到能遇到你,不知令师现在何处?”刘随叹了口气,道:“家师早已驾鹤西去了。”徐庶闻言,心中不禁惆怅,道:“可惜可惜,一代豪杰竟就此逝去。”

缓了一缓,又道:“你这次前去,尽量避免杀戮。据我所知,那陈松也是一血性忠义的汉子,若你能将其收归麾下,便是再好不过了。”刘随应了,道:“我此番出去,家中女子和两个小孩无人照看,还望军师多加看护。”

徐庶道:“放心便是。”刘随别过徐庶,与李季点了一百士兵,换上铠甲,跨上战马,好不威风,刘随高声道:“出发!”号令一下,百人大队浩浩荡荡往新野城南去了。

曹操平定乌桓辽东,派曹仁挥军南下,直取新野。徐庶心中早有破曹之策,不慌不忙的来到刘随家,本来徐庶心情不错,但一见刘随住处如破烂,心头不禁一沉。

走到门前,只见这扇门早已腐朽,是李季用干草扎起的一扇假门。徐庶推门进屋,见三人正在进餐,正是玉妍与小圆小山。

玉妍见徐庶自行进门,已是一惊,又见徐庶衣着华贵,心头一紧,细声问到:“你是何人?”徐庶拱手作了一揖,道:“既是性游家人,我也不瞒。在下刘备军军师单福,本名徐庶,受刘随之拖前来照料三位,想必这位便是玉妍姑娘了。”

玉妍一听是军师来了,急忙下跪,道:“小女子不知军师来到,有失远迎。”小山小圆也急忙跪下。徐庶扶起三人,道:“你与性游就带这这两个小孩在此破屋生活?”

玉妍听徐庶将自己说得像是刘随之妻一样,连上一红,道:“是,我们与刘随哥哥无亲无故,但他便如......便如亲人一般照顾我们,屋虽破,但却是我们的家,很温暖,很安全。”

徐庶点了点头,道:“你们几人因遭战乱,流离失所,能有个家,有个人照顾是好的,但未免也太苦了点。”说罢端起桌上盘子,盘子内的食物菜不似菜,饭不似饭,黏糊糊的一团,莫说下肚,就是看着也让人食欲全无,徐庶叹了口气,续道:“生活如此清贫,实让人心酸。”

玉妍笑道:“生在乱世,有口饭吃已是万幸,怎敢再求其他?”徐庶心中实在不忍,道:“不如你们先到我家住下,也好有个照应,刘随让我照料你们,不可让你们再住此处。”玉妍笑道:“多谢军师美意,但刘随哥哥外出未归,我们擅自离去总是不好的。”

徐庶道:“性游现下好歹是名忠烈校尉,若要让人知道他的家人住在如此破旧的屋内,岂不是招人笑话?”玉妍闻言,心中也觉得是,微微沉吟。徐庶又道:“还犹豫什么?就不怕折了性游的威风?”

玉妍忙道:“刘随哥哥的威风自然是折不得的,只是与军师同住,有点……”徐庶闻言一愕,随即哈哈大笑:“是也是也,我徐庶聪明一世,竟没想到这点。不妨,我让主公安排你们间屋子,你们搬过来住,只是这饭你们可吃不得了,随我到外面吃。”

玉妍嫣然一笑,盈盈的鞠了一躬。

刘随率百人队与李季来到陈松据点,喽罗早在老远便看到官兵前来,急忙回寨禀报:“大王,外面有队官兵来了!”

陈松高坐椅上,闻言,拍案而起,道:“很好,弟兄们抄家伙,整队迎敌,让我们挫挫官兵的锐气!”喽罗们齐声高吼,纷纷拿起武器,聚集一堂,竟也有八十余众。陈松一声令下,八十人整整齐齐列队走出。

不过半晌,刘随便至,一人一马行在最前,见陈松这阵式,心中不禁一凛,暗道:“不想匪类竟有如此阵势,看来陈松不仅武功高强,治军的本事也不小。”两队人马相对而立,陈松看清了刘随模样,高声道:“刘小兄弟,原来是你,你不是在军营中做一小卒吗?又怎会率队来此?”

刘随道:“承蒙主公厚爱,任命我为忠烈校尉,今特命我来剿匪。”陈松笑了一声,道:“剿匪?我们区区八十余人,与刘备又井水不犯河水,为何来剿?”

刘随亦是一笑,道:“刘随哼了一声,道:“我倒要问问你,为何背主公而去?现在新野乃刘皇叔所领,你让手下进城夺粮,自是犯了河水,主公特派我前来擒你回去发落!”

陈松一心建功立业,但数月过去丝毫功业未建,又见刘随懒散却被赵云点走,直叹怀才不遇。一气之下,便在一夜之间纠集江湖人士,在新野南面盘踞为匪。

由于必须要有粮食生存,陈松便让手下人下山凑粮,但手下人却认为抢夺粮食是最快的方法,于是便到新野城中,抢夺了一些粮食,其中包括刘随一家的口粮。刘备素有仁德之名,陈松对刘备也是敬仰得紧,没想到自己让手下人去凑粮,而手下人却抢到刘备的头上来了。

陈松眉头一皱,心道:“本欲集结人马,在刘大人需要帮助的时候出手相助,然后再带功回入刘大人帐下,却不想这帮小子闹出这等事来。”但现在事已至此,也无颜再回去面对刘备了。

刘随知道陈松的心思,在陈松进退两难之际,道:“现今乱世,陈大哥乃世间豪杰,岂甘心沦为草寇?不如随我回去投靠刘皇叔,共扶汉室,才不枉大王的一身好本领。”

陈松一怔,心道:“刘备法令甚严,怎能容忍我劫掠之罪?”于是摇了摇头。刘随竟如同看穿陈松心中所想一般,道:“刘皇叔以仁德待人,只要你率部归降,定免你之罪。”

陈松本就不想和刘备为敌,听刘随这么一说,心中斗志荡然无存,道:“是也,我自幼熟读兵法,习得一身好武艺,一心想为国效命,却怀才不遇。今刘小兄弟既然做了校尉,还望引荐。”刘随呵呵与笑,道:“陈大哥肯降自然最好,我必向主公举荐你。”

夕阳西下,染红了天,一场厮杀就此避免。刘随携着陈松的手面见刘备,刘备与徐庶相视一笑,徐庶道:“性游此去,不仅避免了战斗,更带回一位大将,实是大功一件,无愧校尉之职。”

刘随道:“此乃陈松自己愿降,无功于我。”刘备笑道:“既然是性游说服了陈松,那便让陈松在你的帐下听命吧。”陈松拜道:“谢主公!”

二人别了刘备,徐庶命人将刘随带回新居,玉妍一见陈松,霎时脸便僵住了,刘随笑道:“玉妍莫怕,陈大哥已是我的部将了。”玉妍一愕,将信将疑,道:“这……可是真的?”陈松上前作了一揖,道:“玉妍姑娘,之前我手下人犯糊涂,多有冒犯,还请恕罪。”

刘随招呼陈松坐下,命人上了茶水,将玉妍拉到一边,轻声道:“妹子,美女嫁英雄,陈松现在已不是恶匪,而是官员,况且他的本领也是非凡,英雄也,你何不……”话未说完,玉妍便截口道:“哥哥,你知道我对你的心意,我不会嫁与他人。”

刘随一怔,道:“玉妍,你对我情深义重,但我心中已有人了。”玉妍听到这里,情绪**起来,破口而出:“是静轩姐姐吧?我虽没见过静轩姐姐,但相信她一定是个绝色美人,让你如此不肯割舍……”

玉妍的声音提高了许多,着实吓了刘随一跳,玉妍的话似乎触动了刘随心事,刘随道:“玉妍,别说了。”玉妍却当没有听见,续道:“或许我比不上静轩姐姐分毫,但有一点是比得上的,那就是在你的身边……”

刘随闭上了双眼,心中起伏不定,神色有些痛苦,道:“玉妍,别说了,别说了。”玉妍却仍不停口,道:“静轩姐姐呢?她说离开你就离开你,你还痴痴的等着她,但她会回来吗?六年了,你见到她了吗?但我却是不会离开你的……”刘随的神情从痛苦变为激动,附着一丝的忧伤。

玉妍的话又传到耳朵里:“你等她我并不反对,我也相信你们能够再在一起,但……”“啪”,清脆的一声响,刘随的耳光已打在玉妍脸上,刘随激动的情绪在这一巴掌之后,渐渐平息了。

玉妍捂着脸,眼泪顺着面颊流了下来,刘随过意不去,柔声道:“对不起。”玉妍话中带着哭腔,道:“我相信你们能在一起,但只要我能与你在一起,我宁愿做你的妾。”说罢掩面跑了开去。

陈松看在眼里,心中满不是滋味,玉妍那句:“我宁愿做你的妾”深深印在了脑海里,轻声对刘随道:“这么好的一个姑娘,你为何不肯娶她?”刘随坐了下来,道:“我心中无法再接受别的女人,玉妍只是我的妹妹。”

陈松叹道:“刘小兄弟为我说媒她也不愿,可见你在她的心目中占着何等地位,可惜啊可惜,我与佳人无缘。“刘随道:“我与陈大哥相处数月,实在不敢相信你是那种背主求荣的人。所以才会在主公面前举荐你,并为你说媒。”

陈松笑了笑,道:“这下好了,主公宽容,收留了我等,并让我做你的部将,你我联手,何愁功业不建?只不过与玉妍成婚,我想也未曾想过。”喝了口茶,问道:“对了,刚才玉妍所说的静轩是何人?见你如此激动,定不是一般的人。”

刘随闻言怔了一怔,随即惨笑一声,道:“红颜而已。”话语虽然平淡,但却已陷入了沉思,神情呆滞,又略带悲伤。陈松见刘随这个模样,叹道:“能让你如此穿肠,若有缘我定要见上此人一面。”刘随笑而不语,只顾饮茶。

这时下人来报:“大人,主公请您参加会议,似乎甚急。”刘随一摆手,道:“知道了,我立即便去。”站起身来,道:“陈大哥,你初来暂无居所,先住我这里吧。”陈松应了,刘随快速向议事厅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