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隐去了身形(1 / 1)

自此以后,艳仙可算是个和二郎神结下了个不解之缘,孽缘。

这青河白河,已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又被送到拿颇为狠辣的艳仙手中,这命运……真惨淡啊……

我咋舌一阵,不由得看向卷帘那张看上去挺纯良的面容,我常日里认为他不过冷清了些,想不到这般的睚眦必报。

“愣什么,进去。”卷帘蹙起眉,我抖了抖颤颤巍巍的打开那扇门。

“吱呀……”门发出一声轻微地声响,我与卷帘俱隐去了身形,披香殿的主祀仙女虽然地位重要,却实在没什么法力,能用不惊动的去做当然更好。

殿前一个仙女纯然不动的跪在许多神牌前,似乎已经进入了冥神状态,完全没有注意到我与卷帘的入侵。

“有感受到碎片的气息吗?”卷帘拉着我靠近静月。

静月着着一件银丝粉娟带襟长裙,头松松的绾了一个流云髻,一朵滴雨红梅绕线坠逼真的缀在发髻中,额间有一瓣鲜红的血痣,给原本清素的脸添了几分妖娆,与波月相比更多了几分镇人心神的力量。

我有些痴痴地看着静月,她恍若一个寂静的磁场,恒久不息的吸引着人的注意。

“琉璃!”卷帘狠狠的拉了我一下,我被拉回神智,静月如同罂粟一样,让我完全丧失了知觉,我不由得警觉的退后一步。

虽然刚才卷帘在打斗时有意识的张开了结界,不想让静月被**,以免我们潜入出错。我心中虽对卷帘信任,但却不知为何觉得貌似无害的静月,竟让我有些不安。

“仙友到访,为何不现身呢?”静月忽然回过身来,对着我和卷帘的方向旖旎的一笑,危险又美丽。

我不由得一颤,秘音道:“她看的见我们?”

“应该看不见。”卷帘镇静道,却也是皱了皱好看的眉,拉过了我的手。

“那为何……”我有些疑惑地看向静月,静月却依旧笑得神秘。

“仙友既然不现身,静月法力微薄自然也无法逼迫,但仙有可知道披香殿有个规矩?”静月巧佞地抚上自己眉间的那鲜红的血痣,我看着她魁丽危险的面色,竟如同受了蛊惑一般不由自主的上前。

“擅闯披香殿者,死!”静月的美妙的面容忽然变得狰狞,只见她的一指划破自己眉间的血痣,那痣中沁出一滴鲜血。

“琉璃!退后!”我转头看向卷帘,卷帘的面容刹那间有些慌乱,我脚下却踉跄了起来。

我有意退后,却忽然一脚踩空,我脚下的地面突然张开,卷帘拉住我的手,我却已坠下去了大半个身子。我惊恐的向下看去,下方竟是如熔岩一般炙热又焦灼的地方!

“卷帘!”我感到那灼热的温度,不由得心中一紧,慌乱地看向卷帘。

“我说过,擅闯披香殿者,死!”静月的面容瞬间变得妖异,她从头上拔下发簪,凝出自己微白的法力,眯住眼似乎辨别了一晌。

便毫不留情的插入卷帘的肩胛骨!

我几乎发不出声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卷帘的肩上渗出鲜蓝色的血液,卷帘的手一抖,眼见我要坠下,忽而目光一紧,迸射出慑人的光芒。

身子只是一个倾斜翻滚,就拉住我的手,紧紧地抱住我,一同坠向那炙热焦灼的熔岩之地!

“堕仙?”我瑟缩在卷帘的怀中,感到一波波热浪的袭击,静月最后的话语也这样被淹没……

我感到我和卷帘在不停的下坠,四周灼热的温度烤炙着我的肌肤,我心中的恐惧如潮水一般向我涌来。

“琉璃别怕。”卷帘忽然捂住我的眼睛,往日里冰凉的掌心此时似乎也被熔岩焦灼的有了些温度,我感到我的眼皮都是颤抖的,值得更加靠近卷帘的怀中,听着他胸腔稳定的心跳。

不知下坠了多久,卷帘已用灵力在我们四周张开一道金色的屏障,我才渐渐地移开卷帘覆在我眼睑上的手,垂眸看这四周火山甬道一般的风景。

“这是哪里……”我不由得抓紧了卷帘的腰身,抬眸不安地看着卷帘。

卷帘冰霜一般的脸色映着熔岩的甬道,显出了几分艳丽的颜色,如若常日里我定然要调笑一番,然而此时此刻我却是一点欣赏的心情都没有

“我也不知道,或许……”卷帘似乎想到了什么,却又噤声不语,低垂着眸子看了一眼下方。

下方熔岩滚滚,唯有几块已被烤炙的通红的岩石可以落脚,卷帘一首挽在我的腰间,一手张开以更精纯浓厚的灵力在我们的四周张开屏障。

“或许什么?”我几分着急地抓住卷帘的衣袖,这样生死存亡的关头,有一分生机总比我们这般走投无路的好。

“别说话!”卷帘眸中凌厉的光芒突闪,手中的光芒更盛,我慌忙之中向下一瞥,发现我与卷帘竟是要坠在那置人于死地的滚烫熔岩之中!

“抓住我!”眼见着马上就要掉落,我几乎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使劲攀住了卷帘的衣襟,卷帘也立刻双手环抱住了我,上颚死死地抵着我的脑袋,让我的额上有同感的清明。

“刺啦……”我根本没有听见下落的声音,却只知道我狠狠地被卷帘抱在怀中,卷帘身下被烤炙的声音第一下传入我的耳膜。

“卷帘!”我慌忙的从卷帘怀中起身,卷帘的每间三股深深地折痕,面容上竟是立刻淌出了如瀑的冷汗,双唇紧咬,我向右一瞥,竟发现卷帘为了护我而被焦灼了大半个肩膀!

他右肩竟是有一半都浸在那滚烫的岩浆中!我赶忙把卷帘拉到我身旁。

卷帘状貌吃痛的撑起自己的身子,那右臂对着我,竟是肩胛处已被熔岩吞噬的全肉全无,比巴掌还大的一块地方只剩下了阴森的白骨,和周围那不断流着鲜蓝色血液的皮肉组织。

中心的肩胛骨上,那道被静月用簪子刺穿的骨头上,留下了一道细小的裂缝,刺痛了我的眼睛。

想也知道,这不是普通凡间的岩浆,应是地狱之火燃烧千年而流泻囤积的岩浆。通常的岩浆就算伤了神仙的皮肉,却无痛苦。

而这地狱之火积累了千万年地狱厉鬼邪恶的鬼气,一但触及皮肉便能受到元神撕裂的苦痛,这般骇人的地狱之火,唯有在惩戒触犯大忌的神仙时,才会动用。

而卷帘竟为了我硬生生的受了这地狱之火孕育的岩浆!

我几乎心中的情绪要爆炸,颤抖地抚上卷帘的右肩,试图凝结自己的妖力给卷帘减少一些苦痛。

“琉璃,住手。”我的手还未触及到卷帘的肩膀,卷帘忽然用左手握住我的手腕,苍白的面容上虽滴着冷汗,却又坚定且不容置疑。

“河卷帘!你再阻止老娘,老娘以后也不找碎片了!你以为你受伤了,老娘一个人什么事都没有就很安心是吧!”我几乎是怒吼,强行用另一只手去凝结妖力,却不想卷帘右手也艰难地握住了我的手。

“此地凶险,你需保存妖力以待时机逃出。”卷帘垂了垂眼眸,摇晃着站起身来,右边的衣袖已经完全被卷帘鲜蓝色的血液浸染。

“你死了我也不出去了!”我几乎气急,目眦尽裂的瞪着卷帘,眸中尽是我自己也不懂的情绪。

我人生中也有感到这样疼痛的时候,却常常都是在琅秀离我而去的时刻,我曾以为我一生也只会为琅秀一个人,为他一个人开心,为他一个人伤痛。

但我此时此刻看见卷帘为救我而鲜血淋漓的模样,茫然间脑中竟被一阵苦痛与恐惧侵袭。

“啪”,只有岩浆翻滚的甬道里,忽然响起一阵清脆的掌掴声。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卷帘,右脸热辣辣一片同感,卷帘竟是径直而不留情面的扇了我一巴掌。

“堕仙魂魄飞散,只要元神不死,也能在千年后聚魂魄。你若死了,万年都无法重生,琉璃,你常日里的聪明都去哪了?”

卷帘因疼痛挣扎的神色似乎已经散去,面容上平静非常,却只有那被鲜血浸染的右肩,无时无刻不宣告着这个事实。

我呆愣在原地半晌,捂着自己的脸颊看着面色镇静自如的卷帘,一时间竟是万千的情绪都找不到出口,囤积在我的嘴边,化作了永恒的静止。

卷帘见我镇静下来,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用未受伤的左手牵住我的手,温热的手握住我的手,竟让我眼眶发酸,直想落泪。

“你看,前方火光有渐熄之势。”卷帘提醒道,我抬眸才发现,这一路的岩浆,竟不是火光愈来愈盛的事态。

有救!我不由自主的拉紧了卷帘的手,却没看见卷帘惨白的脸上,划过了一丝浅淡的笑来。

卷帘左手微微抬起,一阵烟雾笼住,烟雾散尽便是那般青蓝色兽爪的模样,我正疑惑间,卷帘左手微动,微蓝与金色的光混为一体。

微蓝色的光融入金色的光中,卷帘右手用力一握,我几乎看的到他青蓝色手背上凸显的血脉。

“琉璃,将妖力搭在我手上,强行转移到前面的甬道。”卷帘忽而使劲地睁大自己的双眸,左手颤动,一眼就能望出已使出了极大的灵力。

我却迟迟地不肯搭上,此地四处都是汹涌澎湃的鬼力与法力的混合,平常之地转移本不需费太大的力气,但在这样有巨大力量冲撞的地方,转移需消耗巨大的力量,以抵消法力的冲突。

卷帘元神本已受了撕裂之苦,为保我也已耗费了极多的法力,转移之下卷帘法力定会消耗。

而少一份法力……他就要多承受一份痛苦……

“琉璃,是死是生!”卷帘忽而极为凌厉的瞪了我一眼,我这才咬牙将手搭上卷帘的手,凝结出我的妖力……

一道强光从卷帘和我相握的手中崩裂,我因避光而闭上了眼睛,刹那间身边灼热的温度似乎渐渐地褪去,闭眸时红光一片的景象,也已渐渐地如落日西陲步入黑夜。

我的手中一空,卷帘的手放开了我的手,我手触碰到空气的冰凉。

“卷帘!”我惊恐地睁大眼睛,四周是黑暗的甬道,我极尽惊魂的四处摸索,而我的双眸几乎无法辨别卷帘在何处。

“我在这里,别怕。”卷帘的手抓住我四处摸索的双手,一股熟悉的冰凉感袭来,我颤抖的心才逐渐的平息下来。

“我们现在是在哪里?”我疑惑的朝四周摸了摸,却只能摸到土石的冰凉,我们似乎已转移到了离熔岩之地较远的地方,却仍旧是在同一个甬道之中。

“琉璃,如若我之前的猜测无错,我们如今应是在囚禁魔尊神魂的禁地。”我在黑暗中看不见卷帘的神色,却感到他的手用力的握了一下我的手,传来坚定的力量。

我几乎倒吸一口凉气,一直以为披香殿不过为了镇魂战将元神而设,以为镇压魔尊元神是个戏说。却不想这般说话竟从卷帘的嘴中说出来。

卷帘拉着我的手前进,语气并没有太大的变化,我这厢却已不是一个震惊可说明。

“魔尊孽镜?”我颤抖地握住卷帘的手,这样才能让自己更安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