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子!为父已经给过你一次机会,而且不是一次,是两次!如若为父当场在你的众位哥哥之前,说出你的悖逆想法,你可知?你的后果会如何?如若你刚才据实禀明,为父还可考虑,你刚才所想,只不过是念在对他们的以往旧情!哼!人界迂腐之极!文子已然遭到人界俗情而所迷惑心!成大事者,如此重情重义,逆子,你让为父伤心之极!”
“父王,你刚才漏了一点。”被敖顺句句言中的赤文,当即放下了惊愕与惶恐,而反言提醒。
赤文此话一出,等于是间接承认了敖顺刚才所说的那种猜测,虽然已知赤文现在在心中的某个地方背叛了他,却也是当断不断,虎毒尚不食子,而今赤文亲口说出,等于给了敖顺迎面一个耳光!敖顺脸上金光一沉,声音渐渐转冷,“说下去。”
“父王,如若刚在在众位哥哥之前,当场揭穿孩儿的想法,我想日后,只要父王一日留在北海,众位哥哥当不会在父王面前,流露心中所想,更不会想到一些连父王都不知道的事让日后的父王知道!我想,父王的第一次机会,大半是为自己留着,作为日后观摩谁对父王忠或不忠,孝而不孝的妙手一着。”
“很好,说下去。”敖顺脸上得意一闪,被自己的儿子说中自己所想,当不虑也,更何况,此时的赤文,在那金珠之中,若非敖顺本人亲自开启,赤文将会永生不出!
“至于父王所说的迂腐之极的人界,在孩儿看来,并非如父王所说的那些不堪。父王,孩儿斗胆一问,成大事者,哪个不是人界中人?孩儿更是直言一说,重情重义,忠义两难全,忠义两全之事,之举,古往今来,有谁能做到?又有谁能看到?倘若“孝”,已成阴谋黑手的一种趋势利己的附属一孝,那么,恕孩儿此时,不能对父王尽一孝心!倘若现在的“义”超过此时“孝”的那种忠诚与凛然,那么,孩儿甘愿,成为父王口中的逆子!孩儿甘愿,舍孝而重起父王口口声声的迂腐之极的“义”!我想,第二个机会,对孩儿来说,简直是可有可无!”
“哈哈哈哈,好啊好啊,既然文子不愿与为父,还有你的八个哥哥同流合污,本王今日,就成全你!”敖顺怒极而反笑,手中骨节嘎嘣作响,直欲一捏碎珠而让赤文致命!
“父王,孩儿临死之时,尚存一疑问,不然孩儿死不瞑目!”赤文已然知道命不久矣,却是无奈,莫名悲壮之中,故而有此一言。
“说!”手掌再次张开,敖顺的那对金红发光的眼睛,紧紧的盯着金珠中米粒大小的赤文。
“父王怎会知道,孩儿此时,那时的种种所想?”
“逆子,本王就让你死得明白!哼!在你临死之前,本王可以告诉你,这也是本王刚才突破龙神阶段,也是方才得知,到达圣龙初阶之时,即可获得无上的一门神通,名曰“他心神通”,方圆百里的所有有心灵血性的生命,都可通过“他心神通”在数念之间而感知其心其想!更何况是你本是我最幼次子,本王稍微放出一念,即可全部知晓你的心里任何所想!”
“如此,那耆童前辈怎会不知你的想法?”
“哼!洗去本命天赋而融合的狮龙耆童,怎又会有“他心神通”?他们现在,只不过是在狮龙神兽的紫阶而已,又有何来的“他心神通”!”
“……”
敖顺一见赤文已然闭上双眼,等着受死,心中一顿,“若是现在就处死这个逆子,却是会让其他八子与那狮龙生疑,也罢,我且在他身上植入“本体易心诀”哼,逆子,本王教你终身为我傀儡龙子!”
“本体易心诀”,顾名思义,乃是一门来自九渊地府,一名上古鬼王所创的移魂,在那鬼兵或落败,或逃亡之时,地府鬼王可凭借此诀,让地府鬼兵再次生出无限斗志,再起忠诚之心……可将己心,代替他心,他体消亡,己心不灭,可再次随意出入地府鬼兵之心,可再次随意控制万鬼之体……立于九天之上的无界丰碑,记载了诸界的奇门法诀,其中就有出自九渊地府的“他心神通”的修炼口诀云云……
如今,若是直接杀死赤文,反而不美,敖顺将“本体易心诀”植入在赤文体中,一为不让其他太子与耆童对他生出疑心,二为可用赤文在众人之间牵出一线,窥视众人的一举一动,耆童中的老头,本是圣龙,肯定有过“他心神通”,必然或多或少的知道其中的防范与出入,故而现在更不能在林紫衣众人前使用,三为不忍,赤文毕竟是往日他最为宠溺的那个幼子,现在让他成为一傀儡,倒不失为一个利己,利事的两全办法。敖顺城府之深,可见如此……
但闻一声惨叫,在北海的龙宫正殿隐隐传出。
八个太子纷纷赶制,九子连心,不管是九太子当中的任何一个太子出事,九个太子心中或多或少,会有一些感知,故而,八色彩光,先后到达了龙宫正殿。
敖顺与赤文,一前一后的立于正殿当中,不发一语。
“父王,刚才九弟他……”囚牛率先问道,其他太子心中多有疑问,见大哥出口,也不好发话,只等父王回答。
平日之中,赤文与狴犴两兄弟的相交,最为亲密。狴犴望着眼神呆滞,无声的站在敖顺的背后,不由一阵担心,急忙走了上去,拉起了赤文一手,“九弟,刚才怎么了?没发生什么事吧?”但觉赤文手中冰冷,平日之中,狴犴心中再是一惊。
敖顺此刻眉头一皱,却是知晓了囚牛此时心中的一个想法,“老头子,都已经到达龙神阶段了,还不快快将龙王宝座传与我?死老头子……”
“刚才天地动摇,想必是天有异宝出世,刚才本王和文子,正在讨论此事,哎……”
八个太子一听父王叹气,个个不知所云,这和九弟并无多少关系。
狴犴也是如此所想,放开了赤文冰冷的大手,来到敖顺面前,欠身言道:“父王,刚才九弟的本命玉简,突然破裂,却是再次诡异的合拢,只是上面多了一条小小的缝隙,父王请看……”狴犴说完,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纯青色的流光玉简,递到了敖顺的手上。
“嗯,如此……文子,你说与众哥哥听。”敖顺说完,心中却是惊涛狂澜顿起,刚才搜索赤文在人界的记忆之时,突然见到了一段如此的对话。
“小兽螭吻,拜见神帝。”赤文恭敬伏地,陆吾微笑扶起。
“文兄,以后不可再次多礼。”
“神帝,这次小女能在神帝的“卸龙令”中修炼,实乃九生之福,小兽不胜感激,就让小兽再次跪拜吧。”赤文得见女儿,心花怒放。
“文兄,红雨降劫人界,我与女主人此次到来,是为解劫人界,一以为功赎罪,二为解救主人,我主人能否复生,全在勿名之人身上,”顿了一顿,“神帝之称,乃为万兽谬赞,以后文兄,称我陆弟就好。”
“神帝,小兽怎可……”赤文的眼中狂热一闪,刹那隐没。
“还叫神帝?”
“小兽不敢尊兄,陆……文弟见过陆兄。”
“哈哈哈哈。”一声笑意,透着若干爽朗豪气,直冲雨间。
看到此画面,敖顺不由再次回忆……
红头白体的细蛇,似是狂怒,似是咆哮,身体忽然迎风暴涨,足有手掌之大!易采文全身的红白二光再次发生异变,本可隐约而见青衣长衫的身体,似被火烧,又被霜铺,忽红,而成为一个滚圆红日,忽白,而成为一张雪色白纸,脱离易采文手中的那个“赤昆”宝葫的芦嘴,喷出如那倒江之流的黑火,想要去阻碍红白二光的嚣张,无奈黑火更盛之时,红日更是滚圆,无奈黑火更盛的刹那,白纸更是立方见长!“叮”的一声,早被易采文的鲜血而染红的“赤昆”宝葫的葫芦身,裂碎出一条小小的缝隙……
“嗡……沃……!”诡异之声,如九渊鬼王的咧嘴狞笑,似乎是在嘲笑“赤昆”的不自量力。
“呜……呜……呜……!”已然开裂的“赤昆”宝葫,有如颤抖,更像哭泣,“呜呜”之声中,“乓”的解体!却见解体的“赤昆”碎片的当中,隐有一个盘腿而坐的虚像神影!
“嗡……沃……!”红日为嗡,白纸为沃,完全不见了易采文的身影。
“父王,父王,万万不可啊,他可是……他可是勿名之人!”赤文眼见敖顺眼中再起浓浓杀机,当下环眼看了下众人,不由传音给了敖顺。
已被敖顺控制心神的赤文,在敖顺的一念掌控之下,大体地说了因为在父王口中得知爱女灵灵在那九天之上,日夜不得见,更不知何日才能相见,故而刚才心中悲痛,生生吐出一口本命鲜血云云……
在八太子纷纷安慰起九弟的而告辞离去的同时,敖顺不由一个愣神!“勿名之人?可是光鬼所说的天机?”
“站住!”敖顺对着八太子的背影再次大叫一声。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在八太子纷纷安慰起九弟的而告辞离去的同时,敖顺不由一个愣神!“勿名之人?可是光鬼所说的天机?”“站住!”敖顺对着八太子的背影再次大叫一声。
“父王……”八个太子均是疑惑转身,相互看了各自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