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1)

勿名 泓越 1296 字 10个月前

小毛孩呆了,被刚才马尾巴一甩,重重地坐在了地上,全身仿佛失去了依靠,上下骨骼因惊吓过度不停颤栗。刚才很乖的大马儿,全身上下对他散发出了浓浓的杀意。而此时,大马儿一个转身,一条足有他三个身高的兽蹄,想把他活活蹑踏死!

一瞬间,也是永恒。小毛孩从没想过事情的严重性,也从没体会过这样的心境。心里极度恐惧。强大的压力笼罩着整个弱小的身体。

中年人一听到儿子要摸大马的尾巴,就知道坏了,却不知,鹿蜀的速度与爆发是他根本不及。刚才故意的决绝走开,正是想让大马在没发怒之前,想让儿子跟上他的脚步逃离而已。脸上担忧之色一闪而过,飞也似的奔了过去。

为时,晚矣。

“汪!”千钧一发之际,阿宝眼见小主人就要命丧之时。夹着忠诚热血叫出了一生中最为悲壮的狗吠。一跃而起,张开大嘴,狠狠的咬住了那条血红色的尾巴!

1注:鹿蜀兽,杻阳山上的鹿蜀,形状像马,白头,红尾,通身是老虎的斑纹,鹿蜀的鸣叫像是有人在唱歌。据说谁佩戴上它的皮毛,谁就可以子孙满堂,因此遭到人们捕杀,但鹿蜀十分警觉,一有响动就立刻藏匿。喜欢的食物:肉。嗜酒。

狗,一直是人类亲密的伙伴,忠诚的手下,更是形影不离的家人。看家是它们的宿命。守夜是它们的职责,更是对我们的期诺。它们一生的时间,换取过我们多少开心的笑脸?有多少狗儿,因为主人的虐待,却永远学不会嫉恨,也永远不想学背叛。因为主人的遗弃,而默默坚守着这份只属于人类的家园。

“汪!”千钧一发之际,阿宝眼见小主人就要命丧之时。夹着忠诚热血叫出了一生中最为悲壮的狗吠。一跃而起,张开大嘴,狠狠的咬住了那条血红色的尾巴!

小小的一条狗,咬住自己的尾巴,对鹿蜀来说简直是莫大的耻辱,心态高傲的它,何时受过这样的窝囊?当即放弃了吓得已然是六神无主的小家伙,转过身来对着阿宝张口就撕。小毛孩死里逃生,重重的摔在泥土地上,大叫了一声:“阿宝!”

喉咙深处的“唔……唔。唔”视死如归的眼神,内心莫大的恐惧而浑身颤抖的身影,在小主人的一声阿宝之后,眼神更加坚定,嘴巴硬是一丝丝陷进了马尾巴的血肉之中。

“嘤。哦。嘤。哦。”鹿蜀啼嘶中夹杂着痛楚与怒火,怎么也咬不到身后的阿宝。鼻中“呼呼呼”的吐着不甘。却也暂时奈何不了在它眼中如此渺小的狗儿。

“你没事吧?还疼吗?哪里摔着了?疼吗?”中年人一把抱起儿子,飞也似的来到一隐秘地。内疚的看着这唯一的儿子,一行早已控制不住的清泪,顺着刚毅的脸庞,缓缓的落下。

“儿,爹爹对不住你娘亲,要是你有什么三长两短,爹爹也不活了。”

“爹爹不哭,我不疼呢。”

劫后余生,使得这中年人难得的流露出了真性情,也格外珍惜眼前的一切。

“爹爹,你去帮帮阿宝好吗?”

“好,你乖乖站在这里别动,爹爹这就去。”刚才阿宝的举动,中年人看在眼里,感动在心里。觉得一生中,有过这样一条狗,就够了。

“爹爹小心!”

“恩。”

“一定要救出阿宝哦!”

中年人清楚,阿宝为了自己儿子逃离亡命之险,才舍身相救。转移大马的注意力,若换做他,也会这样做,这是亲情的伟大。只是没想到一条平常看着不怎么起眼的狗,竟然也有这份血性,对着他们两父子在这样的凶险时刻也这般伟大。

“无论如何,也要救出阿宝。”中年人这样想着。

阿宝的处境十分不妙,那头大马,因咬不到自己的身后,竟然用马后腿死命的蹬着阿宝,一条马尾尚有把自己儿子扫飞几丈之远的力,更何况七八丈的腿直接蹬踢,动物中最为有力是小后腿。此时的阿宝眼睛鼻子因脱力而溢出了殷殷血迹,嘴上混杂着自己与那条尾巴的血肉,身上骨头也不知被蹿断了几根,一对几近残破的耳朵依稀听见小主人在远处焦急的呼唤,知道小主人此时已脱离险,发现主人的气息越来越近。阿宝想再加把力去咬,却已是无力了,狗眼之中挤出了几滴血泪,瞳孔缓缓得失去了光泽。

鹿蜀发疯的甩动尾巴,被阿宝拼死咬住的尾巴,经它这么一甩,“卡嚓”一声,竟然断了一截。“扑腾”一声,那条咬着自己二尺多长的尾巴的渺小动物,在空中转了几圈,重重落在离中年人不远处。

中年人赶到的时候,阿宝已经死了。临死时,阿宝似乎又看见了自己那个狗窝。

抱着血肉模糊的阿宝,逃命似的中年人。

“爹爹,快呀!”看着阿宝重重摔下,小毛孩慌张不已,却不知阿宝已死多时。

“呼哧……呼哧”

嘴里咆哮着尖亢的嘶啼,失去全身最宝贵一部分,比直接杀死它都过之而不及。鹿蜀彻底的怒了。“爹爹,再快点啊!”

“你别过来!”

中年人见儿子跑出来,一分心的情况下,速度不由慢上几分。鹿蜀的巨腿一步有五六米之遥,四只脚同时发力,一瞬息便有十几米,中年人耳中只听风声呼啸,脑后阵阵发凉。鹿蜀的如电追击下,又使他剩多少生机?

“爹爹!”带着哭腔。

“快……快躲回去……别让它看……”

话未说完,千斤之力到达肩膀,“啪嗒”一声,双膝被这股力量生生压断,全身如坠万丈深渊,陷入地中足足二尺多深!后背传来骨头爆裂麻痹中带着强大的撕心痛楚,枯涩的口中,冒泡的血水顺着嘴角滴在了半截鲜红如火的尾巴上。

阿宝的嘴一直未松开那条尾巴。

“不,我不回去!爹爹!爹爹!你等我啊,我和你还有阿宝要一起回家!”小毛孩几乎哭喊着的声音,终于到了爹爹身旁。

抽出中年人身上带着丝丝滴血的兽蹄,嫣红里有地狱狞笑的召唤,鹿蜀带着失去半截尾巴的滔天恨意转向了近在咫尺的更加弱小的孩子。

小毛孩摇晃着中年人的手,爹爹好象睡着的样子,去叫醒他。看着爹爹苍白脸色上的殷殷血迹,让他敢到阵阵恐慌,不知所措。

一股酒香,如丝如絮的弥漫在空气中。

飘着万事方休的味道,如三月细雨,点点滴滴,如断线风筝,娓娓而别。圈圈缠绕着两父子,酒味更浓烈了。

山里人好酒,尤其是在秋冬之季,喝口自酿的酒,驱赶寒意。百骨生暖。在外出狩猎时随身携带。

经过刚才小毛孩一番摇晃,系着中年人腰带上的酒袋子脱落地上,里面流出了散发着醇香的**。正如此时潸然泪下的孩子。一滴一滴,无声而悲伤。

电光石火之间,决定小孩命运的死神之手,忽然,停了下来。

凶唳马脸此时一副痴迷的表情,有如看见了久违了的爱人般的激动,此时的鹿蜀贪婪的**鼻子,大口呼吸着另它不能自拔的醉人气息,*中泛滥起无边渴望,月半弯的脖子,靠近了那个酒袋。半蹲着身体,轻轻细允着酒袋子中的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