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我知道……”木一龙道,“我虽然没有亲见岭南三鬼如何解决阴天昭,但我可以确认阴天昭确是死在他们的手上,而且就在那个什么岭山。”
“那就不假了!”马忠道补充说,“我和李仁杰与门主第一次相见时便是在那个什么岭山,门主确实也提到金银双侠,曾跟随杨无敌元帅抗辽,没想到此二人……”
马忠道在这里打住并不是不想说,却是因为想到了李仁杰,一起在五柳庄里共生十多年的兄弟了,不是亲兄弟但两个无家无妻无子的大老爷们已远胜过新兄弟的感情。如今一人先去,还在世的兄弟内心何感……
“那个狗东西午新武呢……”胡官平的话被木一龙、马忠道打住,郝红妹没有从胡官平的口里听到关于午新武的信息,不由急道。
“午新武?”胡官平也问道,继而接着道:“哦我想起来了,姑娘问的可是芒山孟仁德的大兄弟?”
“就是那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提到午新武,郝红妹心恨至极。
“午新武我没有正面与其接触过,但在多年前我曾接过上面一封密函,内容很简单,不是让其加入我们的组织,却是要暗中保护安全。当时我虽感意外,却也未曾联想许多,组织也不允许多问。所以我才暗中默许易翁琰与午新武秘密接触,至少相谈些什么或做些何等交易,我便不得而知。但据易翁琰曾向我提及,午新武与阴天晴有过交往。”
“哼……原来这狗贼早有阴谋!”郝红妹骂道。
“好了!”云青梅道,“现在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尽早离去才是,马兄你看如何?”
“嗯……不过!”
“不过什么?”
“如何处理这里?”
“这里就不用我们费心了,是不是胡大人?”云青梅忽然问胡官平。
“我?这……”胡官平不知云青梅是何用意。
“不错,这里只有胡大人才能处理,马兄,不如解开胡大人穴道。咱们可别忘了胡大人才是这里的早高长官,有人打架斗殴纵火伤人之事胡大人出面最是合适不过了!”
“哈哈哈……”马忠道不由笑起来,“云兄说得是,胡大人就是胡大人!”
“你们刚才不是说……”胡官平的穴道已被解开,但腿上、胸部受伤让他无法自由活动,武功也大受影响。
“云叔叔这……”木一龙话还没有完全说完,云青梅已伸出示意不必再说,“一会再给你细说!”
云青梅再次吹出口哨,这时码头大门口也传来一声口哨声。“胡大人,你的兵不刻就会到达这里,该如何处理这里那便是胡大人的事了,咱们走……”
郝红妹似有不忍,木一龙看到云青梅、马忠道已向大门口走去,便伸手拉住郝红妹随后跟上。
“哟……这么快就亲到这个程度了!”木一龙与郝红妹刚到码头大门,便听到有人说这样的话。
说话者正是胡孩儿,显得犹为得意,身旁站着的是胡萱儿。
马忠道、云青梅都朝着木一龙、郝红妹看来。
木一龙马上松开手,郝红妹却显得极为大方,“小孩子懂得什么?”
“你说什么?你说我是小孩子?你敢说我是小孩子?”胡孩儿竟冲到郝红妹跟前理论起来。
郝红妹自没有想到她称作小孩子的那人脾气这么怪,忽然对自己发起难来,一时不知所措。
胡萱儿急忙道:“哥……哥……”把胡孩儿生生拽过去。胡萱儿的这种称号更让郝红妹乍舌,她怎么喊比她矮两头还多的小孩子为哥哥……
胡孩儿自是不愿意,闹得更凶,嗓门也更大子,“你叫哥?你叫哥?这么多人在场你还叫我哥?你你你……”气得几乎继续往下说了,全身都在发抖。
云青梅看不下去了,“胡孩儿……”声音带着严厉,宛如长辈。
胡孩儿果然乖乖如常,就像刚才的吵闹没有发生一样。
“萱儿,都安排好了?”云青梅问。
“都办好了师父……”
“好……我们出发吧!”
“好!”胡萱儿答道,随即再吹出一声清哨,身后林子里竟当先走出来一匹黑马同时带着三匹黑马向他们走来。
胡萱一拉着胡孩儿当然跨上那匹黑马,马忠道、云青梅民各自跨上匹。
只剩下一匹马了,两个人,木一龙与郝红妹。
两人相到看了下,心里不由暗笑。
胡萱儿看到两人迟迟没有上马,显是犹豫不决。
“你们俩手都拉上了,同骑一匹马又算得了什么?”胡孩儿说的。
四匹马快步如飞,不时跑出了好远。
木一龙虽不知道这是要去哪里,但可猜着是沿着河边而行,他听到了水波相碰的声音。
马不停蹄的快行了约莫两个时辰后,四匹马来到了一个小镇。
“师父,这个小镇上也有一个码头属于水蛟帮的势力范围。”胡萱儿道。
“哦……”云青梅略有沉思,转向马忠道:“马兄……不如我们在此休息一晚,你看如何?”
“哈哈……云兄客气了,我虽比你年长几岁,但这一带想必定是比我熟悉,还是你决定好了!”
“马兄过谦了,咱们经此一闹或许胡官平的所谓上级必会迅速查办下来,各大关卡必会加大排查,不如我们就在他们的排查范围内,一来可以再探听些线索,二来我想我们还需再细作下一步打算,你看如何呢马兄?”
“哦……马某也曾考虑这个问题,倒是与云兄不谋而合了!”
“那便更好了,萱儿,你知道这里哪家客栈较为偏僻吧?”云青梅问胡萱儿。
“师父……我知道附近有间神庙,无人居住,只是逢年过节附近村民才去那里烧香祭拜什么的,不如我们去那里如何?”
“哦……那马兄?”
“哎哎云兄可再别问我了,我一切听到你的,你看着办吧。”
胡萱儿带着胡孩儿的黑马当先前行,去那个什么神庙了。
山神庙果然破烂得要命,门破窗烂,灰尘落了好几屋。没有所谓的蜘蛛网,接近秋冬的天气,该冬眠的冬眠了。
木一龙已生出了火堆,马忠道建议大家安顿好之后立即将火堆灭去,以免被他人发现。既然是逢年过节时才有人来祭拜,少有人至,若真有人发现这里有火,便很可能较快暴露了目标。
云青梅表示同意,其他人更没有意见。
木一龙则抓紧时间在庙外找了干柴、枯叶等等的都垫在身下地上睡觉的东西快快拿到庙里铺好弄好。走到郝红妹跟前,“郝姑娘……”
郝红妹也不客气,走到木一龙铺好的东西上面侧着坐下,并将分为两半,自己慢慢躺在其中的一半上面。
另一半自是留给木一龙的。
哪知木一龙还在观察着云青梅等人是否铺好休息的地方时,胡孩儿快速躺在了另一半上面。
弄得木一龙哭笑不得。
郝红妹似已睡觉,不理不问。
这时马忠道、云青梅和胡萱儿均把自己休息的地方选定铺好了东西,准备躺下休息。
木一龙正在再次外出找些铺的东西,胡萱儿向他扔过一块破旧的草垫。木一龙感激的谢谢,“谢谢胡姑娘……”在靠近庙门口的一个台阶上铺下。
“不用谢,谁让我那可爱的哥哥不懂情调呢?”
“哦……什么意思?”
“呵……没什么意思,就是不懂事嘛!”
“哦……”木一龙还是没能明白胡萱儿话中的意思。这时不觉往郝红妹望去,侧卧修长的娇体瘦小单薄,像是风雨中的小花。
木一龙轻叹一声,慢慢坐到自己的铺上,看到火堆还有燃烧,马忠道、云青梅等人均似入睡,便走向前去,用土掩上灭了火堆。
一夜相安无事,大家也是早早起来。
木一龙醒来时没有见到云青梅、马忠道,暗想必是出去察看了。
木一龙本想着找个什么东西为女士们打点水来洗漱一番,哪想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个合适的器皿。
正在郁闷之际,云青梅、马忠道小声谈着相继走了进来,马忠道的里多了个包裹。
“哦……大家都起来了?”马忠道笑道,眼睛扫便整个庙里大厅。看到胡孩儿双手抱着头,蜷缩成一团,当真像个孩子似的,不忍叫醒。在木一龙刚才睡觉的地方拿去破草垫,露出一块干净的石板,将包裹打开,里面全是些干粮。
原来马忠道与云青梅早早起来弄些食物去了。
木一龙心里感到惭愧,年轻的自己为何不能早想到而又早办到这类事情呢?
众人正在用早餐时,胡孩儿醒了,跳起来后便大喊:“你们起来时为何不叫我?难道我比你们睡得死、比你们懒惰吗?”
木一龙不觉心里暗笑,暗忖这胡孩儿当真是个小娃娃,一言一行无不透着娃娃天真纯洁的性格。
只是为何却是胡萱一的哥哥呢?胡萱一看起来比他可是成熟稳重的多了。
不想胡孩儿似乎知道了木一龙心里的想法,忽然冲到跟前大声说:“小子你在笑我吗?就比我先起了多久?”
木一龙被胡孩儿连续的质问心里一时不知如何回答,“这……这……”
“这什么这?你凭什么笑我?你是我什么人?是我父亲、哥哥还是我姐夫?”胡孩儿不理不饶。
“啊……我……”木一龙都要急出汗来了。
“我什么我?你当也不可能,最多也只能当我妹夫……”
“你糊说什么?”胡萱儿喊起来。
“你喊什么喊?难道不可以吗?长兄如父,父亲没有找到,你的婚姻之事我就可以作为,喊什么喊……”胡孩儿声音忽然降低,原来这时他看到了云青梅正在瞪着眼睛看着他。
胡孩儿忽然乖巧的简直判若两人,低头伸出一块牛肉啃吃起来。
木一龙忽然有种解放,摇摇头吃起来,心里却又突然的一颤。
胡萱儿此时也瞪着眼睛白了他一眼,搞得心里既莫明其妙的不知为何,更像是埋怨和责备。
我做错什么了?木一龙心里问起自己。
“孩儿……”云青梅道,“以后不许糊闹!”
“是……”胡孩儿答应的非常干脆,人也本正的立马站起来,像个当兵的似的站得笔直。
这忽然的举动让在场人诧异极了,胡孩儿一向六亲不认的似乎想怎么样就怎么着,怎么会对云青梅如此听话呢?
“扑哧……”胡萱一看到胡孩儿一本正经的样子笑了出来,但马上抿上了双唇。
胡孩儿狠狠的瞪来一眼。
“我的话没有听到吗?以后姐姐就是姐姐……为何让你她喊哥哥?当真是没大没小!”云青梅训斥道。
胡孩儿挠起头来了。
云青梅的话让众人开始吃惊了,原来胡萱一才是老大,人人暗想这胡孩儿当真调皮的,每每让姐姐喊他哥哥,尤其是在人多的时候。
众人相继弄懂事由之后,均对胡孩儿有另样的看法,当然是瞧着可爱的那种。
胡孩儿脸上忽然有了红晕。
“马兄……刚才咱们相商的事情,你考虑的如何?”云青梅也不忍再为难胡孩儿,转移了话题。
“我赞同云兄的计划……”
“哦……马兄有无更妥当的安排?”
“唉……这个组织我们还只是一只半解,也但愿胡官平能够掩饰的毫无破绽,如果他们的注意力还是全在岭南三鬼上的话,倒是可以让我们放手去查,若是……”
“马兄的担心不无必要……马兄这次出行越是高调,越能分散他们的注意力,希望真我们所想呀!”
“哎咦云兄……我们也不能太悲观了,应该朝着好的方面想,我相信只要我们尽心尽力,定能查出真相、破坏他们的阴谋,这里定不是简单的江湖事!”
“马兄说的是……民族大义、黎明百姓为重,好……我们就各分行动,三个月后西都约见!”
“好……若是有何酒就好了!”马忠道略感遗憾。
“哈哈……咱们暂时寄存,西都若能再见,我们谁不喝他个十八坛谁就不是带把的!”
“哈哈……”马忠道狂笑起来。
其他人听到看到马忠道、云青梅的谈话及动作比先前更加诧异。
“云叔……”木一龙沉不住气,“你和马伯伯……”
“哦……是就这样……”云青梅将自己早上与马忠道相商的事情与众人说了。
沉默和心情的沉重是众人的保修表现。
木一龙与郝红妹出发了,顺着淮河而下,去彭州等地查清胡官平所谓的组织交易的所有资料与证据。
马忠道去寻岭南三鬼。
江湖滔滔,多少恩怨情仇都付笑谈中,有人说故事总要有始有终,情节总要有起有伏,可是有多少故事可以有始有终,开始和结局又怎么能轻易的勘定。
故事总有后续,人物总有后来者,而我的故事于此戛然而止。
木一龙笑马扬蹄,“哒哒哒”,驶向为名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