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乾坤老人2(1 / 1)

雪满弓刀 岁月 1966 字 9个月前

躺在**,木一龙回忆想一天的经历每一个细节还似梦里一般,怎么也无法入睡,索性依着《达摩易经》中的方法集气、运气起来,然后再用乾坤老人留在铁盒中的养气之法试着将体内真气集中于身体某处,如此反复运行多次,虽然还不能将体内真气运行自如,但竟有不少的心得和经验体会,心里禁不住兴奋不已,在脑海中演练起双仪剑、双仪掌,眼前也不时出现乾坤剑法的乾坤八式来,越练越觉得乾坤剑法比双仪掌有趣得多,也奥妙得很,乾坤八式从第一式“乾坤出世”竟也可成为最后一式即第八式“乾坤归来”,而“乾坤归来”竟出可作为起首式,此后几式依此是“乾坤越海”、“乾坤劈山”、“一剑乾坤”、“乾坤压顶”、“乾坤无境”和“乾坤绝生”,八式之间竟也能相互直接转换,并非一般剑法使用起来需要一招一式循规导序方能发挥剑法的最大威力,且最后一式就是剑法的精髓所在,也是威力最大的一式,更是最难演练和把握的一式。

正练得入神,突然听到左侧窗户一阵急拍声,木一龙大声喝道:“什么人?”迅速收住心神,双手拍在床板,身体竟然跃起,再迅速掀开窗户,但见一个黑色人影已经背对着立在院子里,木一龙脚尖又登在床板,身子下蹲,再向上跃起,一个鱼跃冲顶,从窗户向外窜了出去。

木一龙在距离黑影一丈左右停下,浑身保持戒备,再次喝道:“你是什么人?”

黑影转过身后,竟是云青梅,木一龙愕然道:“云叔……”

云青梅作了个小声说话的手式,道:“云叔现在就走了,此地已不安全,你快去取行李包裹。”

木一龙飞身奔回,依然从窗户跃入,拿在放在**的包裹又转身飞奔到院里。

云青梅手里已多了两个火把,待木一龙奔到跟前,竟分别将火把向草房、厢房顶掷去。

木一龙不禁惊呼道:“云叔你……”毕竟在此草房里居住了十几年,即使值不了几个铜板,多少还是留有不少的情感。

云青梅喝道:“两间草房算不得什么,你包裹里尚有些银两,先到镇里客栈住上一宿,天亮再去五柳庄,记住我交待的事”,双手在木一龙的肩上拍了两个,转身向后跃去,几个起落,木一龙哪还能瞧见云青梅的影子,心里暗忖道云叔的身法好快呀,我何时能有这么好的轻功呢。但觉心里还有好多话要对云青梅说说,望着草屋汹汹燃起来的大火,只得叹了口气,将包裹挂起肩上,向马镇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回头瞧瞧已在火海中的草房。院落附近已被照得透红明亮,好在附近并没有居民,不用担心大火延伸到他处。

和盛祥是马镇最大的商旅客栈,木一龙虽没有住过客栈,也知道赶路走大路、住店挑大店的道理。和盛祥不仅是马镇最大的客栈,也是最大的商行,据说也是全国最大的商号,不少规模较大的商队都是以和盛祥的票号为交易。

木一龙不敢多留,自家的房屋着火,虽说是自己放的,但若被报了官可是有点不太容易对付。木一龙可是听说现在的官府是不管天大地大,钱是老大,谁还任你有理无理呢?

木一龙没有住过客栈,但却知道走大路、住大店的江湖常识,于是便来到了和盛客栈,这可是马镇最大也最有名的客栈之一,位于马镇最繁华的街道玉华街的中间,据说是全国非常有名的和盛祥商行的一个分属经营点,旁边就是其大商行的一个分号——和盛祥马镇分号,距离五柳庄不足两公里。客栈老板姓戚名大雅,但有人叫他戚大牙,因为他有颗十分突出的门牙往外凸出很多,目前的嘴唇已经无法包住,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的嘴里叼着一个白瓷牙签呢。

玉华街两道正在营业的各商铺门前均挂满了五彩多样的各色灯笼,摆着各类小吃的小车车更是挤满了已经歇业的商铺门前,叫卖声不绝于耳,扑鼻而来的各色香气让木一龙的肚子忍不住咕噜叫起来。

木一龙咽了口唾液,摸了摸包裹,不说吃饭就是住店没有银子可是不行的。

木一龙把手抻进包裹里搜了搜,让他有点儿吃惊,包裹里竟有好几个硬疙瘩,估磨着至少十几两银子,那云叔为何要借马三道十两银子却还要将他作为抵押呢?

云青梅既是没有说明,自是别有用心,木一龙也自明白云青梅可不会害他的,心里忖道想一不明白的事儿等云叔叔回来自会给他一个交待的,目前还是先找个住的地方最为紧要,于是偷出一个硬疙瘩放在怀里,以便用时方便。

走进栈门,里面好不热闹,正中一条小道直通柜台,一个带着鸭舌扎顶白色尖冒的留着短须的约摸五十来岁的中年男子,眼睛上耷拉着一个好象随时都可能掉下的大镜片眼镜正在一个算盘上打着算珠。小道两边摆着的二十几张桌子上差不多都已坐满了顾客,几个肩上耷着已经变了色的白毛巾的小二哥在各桌间穿来串去,有的上菜,有的倒茶,有的点头哈腰地接过客人给出的东西并快速地塞进怀里,眼睛却贼留留的乱转。

木一龙在门中站了老半天,竟没有一个小二来招呼,浑身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草鞋,粗麻布衣,包裹的布料也是普通的。店大欺客,这小二虽不可能欺客,但那双眼睛也能瞧得出身份与富贵贫贱,佛要金装,人要衣装,木一龙自嘲地笑笑,举步向柜台走去。

木一龙来到柜台前,那打着珠算人只是瞟了一眼,手上依然不停道:“住店还是吃饭?”

木一龙道:“先开房再吃饭。”

算帐人眼睛往上一翻,眼镜挂在了鼻梁上,上下看了眼木一龙道:“连最便宜的房间都满了,只剩下柴房了住不住呀?”

木一龙心里不由得怒气翻涌,道:“开房吧!”掏出怀里的银锭将算帐人正在按着的记帐本上“啪”的一放,依然保持着刚才的表情很平静地看着算帐人。

算帐人一见银锭,眼镜差一点掉了下来,随即点头哈腰道:“啊这位大爷大爷,小的耳背刚才没听清楚,大爷你稍等我再看看,小春儿小春儿,奶奶的又到哪里去了。”

算帐人已经走出柜台,来到木一龙跟前,眼睛却不离木一龙的身上,媚笑道:“大爷你可稍待,小的马上就给您安排好,小的是本店的帐房先生,姓李名永贵,大爷您贵姓?从哪儿来?哈哈大爷您住几天呢?嘿,您瞧我这臭嘴,大爷您不方便说就算了。”

这时一个小二跑了过来,李永贵冲着骂道:“你奶奶的跑到哪儿偷懒去了,该找你的时候不出现?还不快领着这位大爷到上等的客房休息?”转而对木一龙媚笑道:“这位爷,您就先到楼上歇息着,有何吩咐您尽管说嘿嘿”。

那小春儿自是知道李永贵在客人面前找个台阶下,“是是是”的领着老板的骂,也冲着木一龙点头哈腰,像真是自己作错了似的。

木一龙对李永贵前后的大转变瞧着也不为奇,微微笑道:“房间开好就得了,刚才那个是定金,我要用过饭后再休息,快让小二给我收拾好了。”

李永贵陪笑道:“是是是,爷,您就放心吧。”转头对那小春儿道:“还不赶快去给这位爷收拾房间?”

那小春儿将毛巾往肩一搭,高声叫道:“好了。”声音竟拖得老长,小步快跑“噔噔”上楼去了。

木一龙观察了一下大厅,想寻个位子坐下用饭,但大厅里大部分桌基本上都已满坐,右侧靠近窗户的三张桌却是被三个人一人一张桌子坐着,第一张桌子旁坐着的是位穿着十分华丽的少年,第二张是位光头,第三张客人身材瘦高男子却带着个一个斗笠。

木一龙是想着那里空位子很多,便示意李永贵将他引到靠近窗户的桌子

这是第一张桌子,对面只坐着一年轻人,差不多二十来岁,锦衣上锈着金线花纹,面部饱满红润,显见身份不俗,生活讲究。少年面前桌上已放了五个酒瓶,却没有一碟下酒菜。

李永贵用袖子擦了凳子,哈哈笑着请木一龙坐下,木一龙刚想向前,李永贵突然抱起右腿“哎哟哎哟”唉叫起来,但见刚才擦过的凳子依然完好,李永贵怎会?整个大厅的客人齐齐朝这边看来,却没有任何人敢问发生了什么事,瞧着这边并没有打架,大厅里立即又回复了热闹。

对面少年还是面无表情,眼前所发生的事仿佛与他无关,没有发生似的,自端起一杯酒缓缓送到嘴边慢慢喝下,又慢慢将酒杯轻轻放在桌子上,然后再缓缓蘸满酒杯,似是怕酒洒出一滴来,不紧不慢道:“这个……位子……已经……有人。”少年不抬头,眼睛不望谁,眼睛盯着面前的酒杯,任谁也不知这话是对谁说的。

李永贵毕竟是有经验,听得出桌上少年的意思,估计自也明白刚才腿上突然的疼痛必与这少年有着一定的关系,满是歉意地笑道:“公子实在抱歉,不知道大爷嘿嘿……您慢用慢用。”眼睛却向木一龙投来乞求的目光。

木一龙微笑道:“没关系,你去忙吧,我自个儿找位子行了。”

李永贵自是求之不得,讪讪笑道:“那……爷……小的照顾不周您多担着嘿嘿”

木一龙挥一下手道:“没事,你去吧!”少年身后有两桌桌子,也是临窗,各桌子上也是只坐着一人,于是走到最近的一张桌,就在少年的背后,坐着的是个胖的几乎圆了的光头,像是位和尚,却把面前的一只烧鸡吃得不成样子,嘴巴油光光却依然吃得满香极了。

虽只坐着一人,木一龙有了刚才的经历,不敢轻易落坐,双手抱拳,正在打个招呼,胖和尚突然大声道:“你想干什么?没看见我正在吃东西吗?”

木一龙一愣,愕然道:“啊实在抱歉兄台,在下想……”

胖和尚从嘴里掏出吃了一半的鸡腿扔到桌子上,抢口道:“什么兄台?我认识你吗?我可不认识你,也从来没有见过你,不认识你给我打什么招呼?你知道我多大了吗?”

被胖和尚这样一吼,木一龙也认识是自己失礼,慌忙又恭声道:“刚才无意冒犯了这位兄弟,在下……”

话未说完,胖和尚又抢声道:“怎么称我兄弟了?你……你比我大吗?看你年纪轻轻的顶多二十岁,你知道我多大吗?我今年都四十六了,你竟然称我兄弟?没大没小,一点江湖规矩都不讲,乱了乱了……”越说越生气,声音却越来越小,说到最后竟有点泣音。

木一龙一时不知所措,想不到这胖和尚如此认真,心里乱如麻团。

大厅里客人瞧见这边有人大叫大喊,又齐齐转过身后瞧热闹,有人指指点点、交头接耳议论起来。

木一龙被瞧得浑身不自在,“这……这……”竟也找不出用什么话来安慰这胖和尚,额头上似已急出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