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雪。”
桑言沉醉于眼前的美景,对从来没见过雪的她,这一切是如此的新奇吸引人。
“大家快点,药效最多撑三个时辰,过了时辰,后果不堪设想。”
飞海催着众人,一旦过了药效,那么下场就是变成冰人。
“哇,有树耶!”
桑言完全没听进飞海的话,眼尖的她,看到了不远处的一些植物,她提起裙摆,飞奔过去。
众人担心她,也跟着跑过去了。
这些奇特的植物竟然长着银白色的叶子,还结着一个个小巧的晶莹如水晶的果实。
桑言刚想用手去碰果实,便被飞海马上制止了:“别碰它。”
桑言被吓到了,赶紧缩回手。
“这些果实是吸收了山上的寒气才结成的,一旦碰到,寒气蚀体,到时候你想活命都难了。”飞海悉心地解释道。
“哈哈,小姑娘,好奇心可别太重。”
一位身着灰白布衫的老者从树后走了出来,银白的发须,颇具仙风道骨,仿佛他与冰山共存亡。
桑言虽然被吓到了,但也不畏惧,她伸手扯了扯老者花白的胡须,瞪大好奇的双眼,“你是紫冰老人吗?”
“桑言,不得无礼。”沧言喝道,能够在紫冰山上如此安然自若的人,定然不是等闲之辈。
“无妨。”紫冰老人笑道。
“师父。”飞海上前,“昨晚或今早,你有没见过一人经过此山。”
“你是凌海的师父,怪不得凌海有上山的办法。”桑言一惊一乍地,估计就只有她没意料到这件事,“紫冰老爷爷,那你也收我做徒弟。”为了以后能够来紫冰山,桑言又生出了一鬼主意。
“小姑娘,此事还是搁到以后再说,目前你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被紫冰老人这么一提醒,桑言恍然大悟,想起了此行的目的,心里生出丝丝愧疚,芯阳还不知去向,她竟然只想着玩,于是她乖乖闭上了口。
“海儿,你们要找的是馨儿吧,她昨晚有经过这里,往灿都去了。”
听紫冰老人的口气,似乎认识芯阳。
沧言开口问道,“前辈,你认识杨辛?”
“他和海儿一样,都是我的徒弟。”紫冰老人别有意味地看了一眼飞海。
是她,真的是她,她就是我心中的芯阳,飞海的心里溢满了喜悦,他终于找到他要找的人了,他总算没白费功夫。
“馨儿知道你们一定会找到这里,她让我转告你们,不用担心她,如果要找她,就去林芜。”
话刚落下,紫冰老人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可见他的轻功是如此深不可测。
飞海此时只想快点见到芯阳,他提议道,“我们用轻功如何?”
众人一致点头,他们各自施展轻功下山,这对他们来说,是轻而易举的,练轻功,本来就是他们每日必经的功课。
但唯桑言除外,她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她没能碰到的那些果实,最终狠下心了,转过头,施展轻功,赶上前面的众人。
云起镇不愧为灿都的邻镇,繁华的程度不亚于灿都,熙熙攘攘的街道,人来人往,小贩的吆喝声不断。
飞海一行人走在街道上,引起了许多路人的注意,都好奇地看着这几个气质不凡的外乡人。
“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然后再启程。”止默提议道。
“好吧。”飞海点了一下头,虽然他迫切地想见到芯阳,但是赶了那么多路,消耗了不少内力,他们也累了。
他们来到了影馨楼门口,走了进去,找了一张靠窗的桌子,正准备坐下去的时候,掌柜急忙走了过来:“几位客官,等等,这张桌子已经有人了,请往这边坐。”
在掌柜的引领下,飞海等人坐到了旁边的桌子上。
“请问几位,要吃些什么?”
“先来一壶清茶。”桑言抢着开口,五人当中,就属她的内力最弱了,所以她所消耗的体力是众人的两倍,“然后再上你们店里最拿手的几个小菜,快点啊。”
看桑言心急的样子,似乎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请稍等片刻,菜马上就来。”掌柜招呼完他们就转身回到前台去了。
“客官,茶来勒。”小二端着茶壶和杯子过来了。
在小二一一把杯子放到众人面前去的时候,桑言看着旁边的桌子,依旧是空空如也,心中感到奇怪,刚才掌柜明明说那桌子有人坐了,可是怎么这么久都没见到人。
“小二,你们掌柜刚刚说那张桌子已经有人了,怎么到现在都没见到人?”桑言指了一下刚刚掌柜说有人坐的那张桌子。
“姑娘,你们是外地来的有所不知,那张桌子是我们掌柜特地为影公子和馨姑娘留着的。”小二耐心地解释道。
“为什么,他们是谁啊?”桑言很不解地看着小二。
“大概是两年前,那时这里还不叫影馨楼,当时店里的生意很萧条,几乎快经营不下去,那时我们店里的大恩人影公子和馨姑娘就出现了,他们在店里即兴而起,琴箫合作,弹起了一首曲子,那时,就很多客人被吸引来了,听说那曲子只要听过一遍,就终身难忘。”
小二停顿了一下,便接着说:“这样的情况持续了一个月,后来影公子和馨姑娘每逢十五就来一次,可是自从去年二月起,馨姑娘就没再来了,影公子开始还经常在这里等馨姑娘,可馨姑娘一直没出现,再后来影公子也消失了,但店里的生意还是很兴隆,我们掌柜为了感谢影公子和馨姑娘,就把店名改为影馨楼。”
“小二哥,那个影公子和馨姑娘是恋人吗?”桑言的好奇心再次被勾起。
“这我就不知道了,有人说是,有人说他们不是,影公子和馨姑娘也没说起,不过听掌柜的说,他们俩的关系甚好,那张桌子就是影公子与馨姑娘常坐的位置。”
“小二哥,你可不可以描述一下影公子和馨姑娘的相貌,要是我以后遇到他们,也好像他们传达你们掌柜的谢意。”桑言突然很想知道这两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能让一个将要倒闭的店起死回生。
“影公子长得犹如天人般,镇上很多的姑娘都喜欢他。”小二说着也在脑海中描绘起影公子的轮廓。
“那跟这位比相如何?”桑言听了小二的描述,指了一下旁边的止默。
小二仔细地打量起止默,“足以相媲美。”
桑言听了,有些不信,但她没表现出来,而是接着问下去,“那馨姑娘呢。”
说起馨姑娘,小二的双眼顿时闪闪发亮,“我敢发誓,我从来没见过像馨姑娘蒙着面纱,气质却依旧不减的女子,馨姑娘的气质犹如仙女般,神圣而不可侵犯,但又不会让人产生畏惧感。”
桑言听后,突然想起芯阳,她想芯阳要是在的话,小二绝对说不出那些话来,“小二哥,我有位朋友,他可不仅具有那位馨姑娘的气质,而且还比你所说的那位影公子还要美上几分,要是你见到他,你绝对说不出这些话来。”
“真有此人,我可不信,这世上竟有这等人。”
桑言刚想与小二争辩,可掌柜的那声“小二,可以上菜了”就把小二给调走了。
小二走后,桑言极其无聊地趴在桌子上,她观察了一下众人的脸色,她意识到自己又做了错事了,这个时候大家都很担心芯阳,而她却还在旁边跟小二闲聊,而且还聊得兴致勃勃。
菜上齐了,桑言不好意思再看旁边的几位,只好埋头吃饭。
王室贵族墓园,一座墓碑前,一名身着白纱裙的女子久久伫立着,眼不离墓碑,面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人偶,此人正是芯阳。
芯阳久久站着,她未带任何祭品,她对这座墓碑的主人一点也不了解,她仅仅知道她是这座墓碑主人的女儿。
“母亲,我来看你了。”
淡定的语气,没有一丝一毫的喜或悲。
“你在那边生活得快乐吗?”
“我很快乐,你不用担心。”
“父王,母后和姐姐都对我很好。”
每一年的这个日子,总是一样的人,一样的表情,一样的话语,这似乎都已经成为了习惯。
“沙沙……沙沙……”风吹过树叶的声音,传到了芯阳的耳朵里,还夹杂着轻轻的脚步声,芯阳身轻如燕,轻轻一跃,便跃上了一旁茂密的大树,隐于茂密的枝叶后。
来者正是芯阳的父王,他身着便服,走到芯阳母亲墓前,凝望了许久,重重地叹了口气。
芯阳在树上看得一清二楚,也听得一清二楚。
“可荷,芯阳已经长大了,这么多年,我没把你的事告诉她,你是不是在怪我,也好,我欠了你们母女俩那么多,芯阳很懂事,你不用担心,她今天也满十七岁了,我这个做父亲的,却没有待在她身边。”
国王又重重地叹了口气,便不再说话,只是久久站着。
风吹过,国王的发丝随风飞扬,那一缕发丝中,隐藏着可怕的银白。
风势渐渐弱了,国王衣袂也消失在风中。
芯阳从树上跳了下来,依旧是面无表情。
她蹲下去,在墓碑旁用手挖了几个小坑,洒了一些花种,再轻轻地用土覆盖。
等她干完这些事后,她便站了起来,“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所以就也你带了一些花种,灿都的气候很适合植物的生长,或许等我下次来的时候,这里就会开满花了,那么至少你不会再孤单一人了。”
“我走了。”
芯阳留下了一句淡淡的话,便离开了墓园。
在这同时,飞海一行人已经到达了灿都。
“凌海,林芜在哪里?”沧言想起紫冰老人的话,要找馨儿,就到林芜去。
“就快到了。”飞海停住了马。
“哥,我们休息一下吧。”桑言从后面赶上来。
在云起镇休息了一会后,他们便买了五匹快马,直奔灿都,路上连休息也没有,桑言实在坚持不住了。
“凌海,休息一下吧。”沧言看着自己的妹妹面色惨白,心中充满了愧疚,是他没照顾好自己的妹妹。
“嗯。”飞海下了马,他的心情随着他来到灿都也平静了许多。
止默、沧言和桑言也都纷纷下了马。
但溪儿却依旧在马上,这一路上,溪儿极少开口说话,但众人都知道她是最担心芯阳的人。
“凌海,我先去林芜了。”
没等飞海回答,溪儿便已跑得无影无踪了。
休息了一会,桑言喝了几口水后,便站了起来,“我们出发吧。”
桑言的心中满是愧疚,这一路上大家都担心着芯阳,而她却老是忘了此行的目的,而且还拖累大家。
“桑言,你没事吗?要不再休息一下。”沧言很是担心。
“哥,放心啦,我只要休息了一会,马上就生龙活虎,我们快走吧。”
桑言不等沧言开口说话,便爬上马,出发了。
止默、沧言和飞海随即也赶了上去。
“凌海,你确定这里就是林芜吗?”
桑言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这个偌大的森林。
“石碑不是写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