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长老白了雷长老一眼:“别忘了,四妹说这只是个裂缝呢。”
“四妹,你说的裂缝是怎么回事?”风长老问。
“辉夜说他曾经跟赫里家的小姐一起想要打开通道,现在想来也许是他们用了什么法子歪打正着了吧。一开始我以为是他们无意间冲开了封印,但我叫他试了试,看他能不能再让喷泉回复流动,结果他不能主观的控制这种力量,所以我想他们应该是将封印冲出了裂缝,他的力量会有意无意的从裂缝中渗出来。”云长老解释说。
风长老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既然已经冲出了裂缝,那那个封印离它破碎之日也就不远了,问题在于我们该怎样加速它的破裂,国王陛下也许已经等不及了。”
火长老侧隐隐的一笑:“我看,是大哥等不及了吧……”
辉夜走在落英别院的回廊里,布伦赛丝蹦蹦跳跳的跟在她身边。
“你就不会好好走路么,刚吃完饭这么跳会肚子痛的。”辉夜叫布伦赛丝晃得有些头晕眼花。
布伦赛丝用力一跳跳到辉夜面前拦住了辉夜的路:“你今天好像很高心的样子。”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今天吃的比平时多一点。”布伦赛丝仰着小脸笑眯眯的看着辉夜。
“那你为什么不猜我饿了。”
“看吧看吧,你以前从来不跟我开玩笑的,虽然这个玩笑真的不好笑。”
辉夜嘴角挑了一下,揉了揉布伦赛丝的头发:“小鬼。”
布伦赛丝抱住了辉夜的手臂:“那你跟我说说有什么高兴事儿?能让你开心的一定是天大的好事。”
“我已经可以些许的控制我的力量了。”
“真的!”布伦赛丝一蹦三尺高。
辉夜拉起布伦赛丝的手,小跑到水池边,他发现自己原来也并不是没有感情的,他也会开心。辉夜低下身掬起了一捧水,只见那水一滴也没有流出辉夜的手心,而是慢慢聚成了一个水球,悬浮在辉夜的手心。
布伦赛丝张大了嘴巴甚至忘记了欢呼,良久才回过神来:“你怎么做到的。”她知道这样的戏法对于水属性的人来水简直是轻而易举,可对于辉夜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成功。
“一开始我还不能主观的控制这些东西,只能在无意间使他们顺着我的心思改变,后来我试了很久,找到了一种感觉。怎么说呢,凌驾于一切之上的感觉,我发现只要我心里存住这种感觉就可以主观的去控制我自己的力量了。”辉夜的手指轻轻动了动,水球瞬间变成了一朵晶莹的冰莲花。
“你试过操纵水之外的元素了么?”
辉夜点点头,将冰莲花抛入水中抬手指向一片树叶,那树叶就像是听到了某种召唤一样飘落了下来,辉夜站起身:“但是到现在为止我也只能操纵这些小东西而已。”
“这已经很不错啦,看来我对你的训练方法还是有效的。对了,先生还不知道吧?我去告诉他好吧?”
不等得辉夜回答布伦赛丝已经跑开了。现在布伦赛丝的心里一点欢喜之情都没有,是恐惧,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恐惧,辉夜的能力,真的有些诡异。
“先生。”布伦赛丝推开了先生的房门,先生还没有睡。
“布伦赛丝啊,你有什么事么?”先生睁开了半闭的眼睛。
布伦赛丝做到先生对面:“辉夜的通道打开了。”
“哦?是么?”先生并没有表现出惊讶的样子来。
“先生不觉得奇怪么。”
“奇怪什么?”
“您和辉夜都不是暹洲人,辉夜为什么会拥有灵能?您不觉得奇怪吗。”布伦赛丝的手心已经被汗水湿透。
“呵呵,你太紧张了。”先生摸摸布伦赛丝的头,“平静下来,你听老夫跟你说。”
“什么?”
“辉夜的父亲是洙洲泽之国人,老夫是他的一个朋友,很好的朋友,十几年前辉夜的父亲受了很大的变故,无法再在泽之国待下去了,于是想要漂洋过海来这块神奇而古老的大陆。老夫也曾劝他路途险阻不要他来,可是他执意如此我也没有办法丢下他不管,便随他来了暹洲来到艾西纳克在考迦定居了下来。那是辉夜的父亲还年轻,爱上了这里的一个女子,就是辉夜的母亲,与那女子结了婚,生下了辉夜,辉夜长得像他父亲,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但是他身体里也混合了暹洲人的血,他的母亲是个很厉害的灵能师,辉夜继承的是她母亲的力量。”
听了先生的话布伦赛丝的心稍稍平静了下来,但还是有些疑问:“辉夜的母亲也可以操纵万物么?”
先生摇摇头:“这种能力太少有了,也许辉夜的能力是因为结合了两洲人的血而形成的吧。”
布伦赛丝点点头,难怪辉夜打开通道那么废力,原来他是结合了两洲人的血统。“你还担心什么吗?”先生慈祥的笑了。
布伦赛丝也笑了起来:“不担心了。”
在考迦小镇的镇中心有一座红色尖顶小楼,白色的墙体,红色的屋顶,看上去就像是带着红帽的小女孩。此时夜已经深了,此时整个镇子静的就像是睡着了一样,宁静而安详。在这安详之中,却孕育着一个巨大的阴谋,就想将要产出的婴儿,不安的蠕动着。
夜色之中亮着一点灯火,只有一点,就像深海里灯笼鱼额顶的灯……灯光,就是从那红顶小楼中漏出来的。
房间很大,很空,一盏灯略显孤单,但对于屋子里的人来说已经足够了,往往有些人夜晚是不需要太多灯光的。
火长老坐在床沿上,怀里抱着一个女子,金发白袍,她的脸埋在火长老的胸膛上,看不到她的面容。
火长老轻吻着她金色的长发:“格瑞丝,你现在该把你没有说的话告诉我了吧。”
那女子缓缓抬起头来,微光中那弯弯的眼眸赫然便是云长老。此时她已除下了面纱,那面容竟是美的不可方物,青春虽已不再,但脱去了青涩之后却又是一种妩媚的妖娆。云长老抬起玉臂暧昧的环过了火长老的脖颈:“你怎知我有话要说。”
“我还不了解你么?你越是不发表言论越是有自己的看法,今天在会上你可是惜言如金啊!”火长老说道。
听了火长老的话云长老收起了淡淡的媚笑,站起身来走到窗边看着沉睡着的镇子,眉心蹙起了低低的山峦:“我在担心……”
“担心什么?”火长老站在了云长老的背后,站在她投下的影子里。
“有很多事值得担心。大哥说国王在给皇子的信里,并没有说谁要接应他。为什么国王陛下不告诉他呢,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为什么还要在这么紧张的时间里跟自己的儿子玩捉迷藏的游戏?”
“你是说国王陛下根本就不信任我们,叫他的儿子静观其变?”火长老也意识到了蹊跷之处。
“这还不是重点。”云长老转过身来注视着火长老的眼睛,“我奇怪的是,自从圣贝亚斯开学以来来咱们并没有什么大的动作,任那孩子再聪慧也不会猜到我们头上来。还有他那句‘我现在只是很好奇,你们四位长老是怎么被我父王拉到身边来的’是什么意思。”
“这……我也在奇怪那孩子怎的这般聪明。”
“这件事只有一个可能。”
“什么?”火长老竖起了耳朵听。
“国王已经在信中告诉了扎卡德咱们是‘自己人’,但国王并不相信咱们,就叫扎卡德见机行事,但他们对于咱们的不信任又不能表现出来,所以扎卡德才做出那样的蹩脚的解释。”
火长老松了口气:“只是不信任么,这有什么好担心的,国王陛下一直疑心病很重。”
“不,我担心的是……”
云长老向火长老使了个眼色,火长老旋即会意:“你是说!你是说国王陛下已经知道了咱们的计划!”
“不,应该还没有那么糟糕,国王生性多疑就算不知道也一定觉察到了什么,我们小心点才是。”
“嗨,我当时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干嘛为那些还没发生的事担惊受怕呢?”说着,火长老已经揽过了云长老纤细的腰肢。
云长老眼睛里闪过了一丝失望的神情,轻轻推开了火长老:“太晚了,我该回去了……”
扎卡德坐在地上急促的喘息着,一滴汗水发源于他的额角沿着他英俊的脸庞流下,流入他的脖颈。他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向后一仰靠在一把插在泥土中的巨剑上。对与金属性的人来说最重要的意义就是意味着“无限武器”,而相对于这个“意义”来说体能就显得尤为重要。扎卡德并不是一个养尊处优的皇子,他也精于骑射,但面对这样高强度的训练他还是一时无法接受。
他坐着休息了一会儿,站起身拔出插在地上的巨剑,挥剑砍在一旁的一棵手腕粗细的树上。在他身旁的地上已经倒了四棵这样的树。
树只有手腕粗细,但剑却有两个巴掌那么宽,可是巨大的剑砍在纤细的树干上却发出一声清脆的金属相击的声音,红褐色的树干上只出现了一条淡淡的斫痕。刚到圣贝亚斯的时候扎卡德就注意到了这片“铜竹林”,但却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在这里当樵夫。他用力地挥剑,很快手臂就变得又酸又软再也难以抬起了,可是那树才只砍了一半。一阵风吹来,吹得那树叶相互击打,叮叮铛铛的好像在嘲笑他的无能。
“扎卡德,怎么样了。”阿尔瓦老师一脸微笑地走了过来。
扎卡德垂下剑,就像他低落的心情一样:“才只砍了四棵。老师,我想我是砍不到十棵了。”
阿尔瓦笑着拍了拍扎卡德的肩膀:“我刚从其他人那里过来,你已经是做得最好的了。”
“真的?”扎卡德不敢相信。
“当然是真的,如果你认为我是为了激励你而骗你的那你就错了。其实我已开始就知道你们没有一个人能砍到十棵。”
扎卡德有种被人耍了的感觉:“那您为什么还要求我们砍十棵呢?”
阿尔瓦哈哈一笑,他笑起来就像是一个大孩子:“如果我给你们定的指标人人都可以办得到你还会这么卖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