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摸了哪里(1 / 1)

江杳数学思维好,会算牌,在牌桌子上出了名的所向披靡,今晚难得输一回,被一群摩拳擦掌的人团团围住,接受挠痒惩罚。

ay作为赢家,肩负全村人的复仇希望,扬言要一次性讨回本,下手一点也没留情。

江杳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刚受不了地拍掉ay的手,就看到玄关走廊的灯亮了起来。

他慢半拍地抬起眼,醉意和泪意闪烁间,一个颀长的身影浮现在视野里。

那人身处灯下,却有种逆光般的森然。

直到对方走进客厅,所有人都停止了嬉闹,表情变得或震惊或探究,他才意识到,是段逐弦回来了。

段逐弦停在两米远的地方,不再靠近客厅中央的凌乱,只纤尘不染地站在那,还是那副斯文得体、西装笔挺的精英模样,除了眉宇间略微的疲态。

“你在做什么?”

他垂眸问坐在沙发上的江杳,语气八风不动,但前提是忽略他脸上略黑的表情。

江杳懵了一下。

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他眯着微醺的目光,往段逐弦脸上仔仔细细看了一圈,忽地睁圆了眼。

段逐弦的反应,怎么有点像夜晚归家的男人抓到未婚夫在婚房开淫|趴

这么一类比,江杳酒都吓醒了一半。

下午那会儿,他的确是抱着一丝跟段逐弦对着干的心态,才把这些段逐弦看不上的人全弄到家里来,想治治段逐弦的假清高。

等后来气性下去了,他又觉得自己这招实在太不高明。

段逐弦那只千年老妖才不会上当,毕竟段逐弦要的是表面功夫,做给别人看就行,关起门来,他俩反倒各不相干。

为此他还稍微反思了一下,他怎么一碰到和段逐弦有关的事,就容易犯幼稚。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番原本被他认定无用的挑衅,竟出现了意料之外的效果。

八成是上位者的掌控欲在作崇,又或许平时被捧得太高,受不了被人当面戴绿帽子。

联想到中午那场争吵,段逐弦误会他在会所花天酒地,江杳给段逐弦生气的动机稍作编排,心里忽然冒出点小小的得意。

某人平时装得光风霁月、冷静自持,还不是和普通男人一样会为了这种事破防

“如你所见。”

江杳懒洋洋地将手里的牌洒在桌上,挑了下眉,左手搂着美女,右手捏起一杯红酒置于唇边,像个流连花丛的浪子。

有点浮夸。

但好用。

段逐弦的脸色明显又黑了几分。

剧情正在朝他期待的方向飞速发展。

“你不让我去会所,我只好把人叫到家里来玩。”

酒气阵阵上涌,江查戏瘾愈发澎湃,一脸“你看我多守男德”的嘚瑟样儿。

他还冲段逐弦扬了扬酒杯,振振有词道:“段总杵在那里不累啊,要不过来喝一杯?”

段逐弦没理他,瞥了其他人一眼,淡声道:“我和江杳还有事情要谈,先派车送各位回去。”

在座的都是人精,或多或少听过段逐弦名头,世界顶级名校诞生的商界精英、菱北杰出青年企业家、经济周刊封面人物、华延集团最年轻的副总裁、最有希望接任

华延一把手的继承人、颜值堪比明星的贵公子……头衔多得跟报菜名一样。

震惊之余,几人大气也没出,一边如芒在背,一边眼都不眨地疯狂吃瓜。

尤其是ay,她好奇一个晚上了,怎么都想象不出,有男人能制服江杳这样桀骜不驯的大少爷,她甚至猜测对方会不会是个泰森一样的壮汉,靠拳头说话。

直到她见到这位传说中的段总,一切好像都合理了起来。

听到另一位男主人的逐客令,一群人如梦初醒,纷纷弹簧一样起身,匆匆和江杳告别,跑的比兔子还快。

江杳也没拦,靠在沙发上气定神闲地喝了口酒,心说一群胆小鬼,生怕被段逐弦吃了。

ay走之前,最后看了江杳一眼,目光中写满了浓浓的“保重”,可惜江杳并没有在意,此刻他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段逐弦身上。他不动声色地眯着眼,视线追随段逐弦的身影,看段逐弦跟着她们走到门口,又看段逐弦给司机去了个电话,让司机开车送人。

把人全赶走后,段逐弦便拎着西装外套直接上了楼,连个眼神都没给他留下。

后续呢

窝在沙发里看戏的江杳一脑门问号。

他还等着段逐弦找他麻烦呢。

行吧,山不就我,我去就山。

江查这会儿心情愉悦,不计较,带着满身酒气晃悠到段逐弦卧室门口,吊儿郎当地靠在门边,砸出“哐”的一声闷响。

“段总要和我谈什么啊,不至于把我的人都赶走吧。”

“时候不早,该散场了。”

段逐弦侧对着他,声色如常,没什么起伏。

“你说散就散啊?”江杳撇撇嘴,“漫漫长夜,多没意思。”

段逐弦未语,扭动脖子松了下领带,末了转头看向旁边的桌子。

“给你带的,自己过来拿。”

江杳被这命令似的语气刺激了一下神经,皱眉一瞥,随即愣住。

桌上放着一个浅绿色的纸袋,上面写着“daydrea”。

从镂空的那块塑料薄膜看进去,里面躺了一块蛋糕,雪白的奶油上面缀满鲜红欲滴的草莓。

毫无创新的造型,但和八年前吃过的“私藏心意”一模一样。

就是这一瞬的呆滞,江杳思维慢了半拍,腿却已经急不可待迈开,像被什么奇观吸引住一样,急促地往前走了几步,没注意脚下掀起一角的地毯。

下一秒,精准踩雷。

江杳“草”了一声,结结实实摔了出去。

好在段逐弦就在斜对面,略一伸手,便勾住了他失衡的身体,掌心在腰上按了一把,轻而易举把人带到胸口扶稳。

江杳正处于蛋糕带来的震惊当中,又突遭意外,他顾不上“投怀送抱”的尴尬,略低着头,用一种罕见地柔软语气朝段逐弦道了声:“谢了。”

然而,他等了片刻,那长而有力的手臂依旧圈着他的腰,好像并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他下意识抬头,猝不及防和段逐弦脸对脸,视线无声撞在一起。

这是第一次,他如此近距离地望进这双他尝试多年,却从未成功踏入的寒潭。

鼻息缠绕的瞬间,他甚至清晰地看到有一层薄薄的阴沉压在表面,如同摇摇欲裂的浮冰。

但更明显的,是晦暗之下的涌动。

而他茫然的表情正映在上面,快要被那暗潮吞没。

江杳一阵心惊肉跳,哪还顾得上演戏,生物趋利避害的本能促使他伸手推向面前的男人。

但没推动。

“你干什么?你……”他拔高声音质问,后话却随着倒吸的凉气憋了回去。

段逐弦一手搂着他,另一只手竟钻进了他的衣摆。

沿着脊柱,指腹往上摸了十几公分,又原路返回,最终悬停在他后腰最敏感的部位上。

金属袖扣贴住被酒精催得火热的皮肤,凉得江杳打了个哆嗦。

“她刚才摸了哪里。”

段逐弦贴着他耳朵低声问,然后朝腰窝那块软肉重重按了下去。

“是这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