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七章 梦之死我小小的动作被黑少注意着了,他用一只手把我护紧,在我耳边悄声道,坐好啦,丫头。
现在懂事啦,还是想起什么,知道疼人和回应了。
说得我脸一红,含着笑低下头去。
他却托起我的下巴,低下头来在我仰着的脸上轻轻一吻,大声的笑了两笑,扬起马鞭,回二十一世纪的杭州。
我们到得医院,回院长办公室,把情况告知百媚。
百媚笑笑,说道,不要太怪崔护,他爱的不是阿莼,是他想像中的桃花女。
我望向百媚,突然心中闪电划过,闷在那里,作不得言语。
其实百媚与崔护何尝没有共通之处,不同的是,崔护只不过想了一年,而对于再次重逢,百媚费尽艰辛,等了千年。
对于安公子,重逢后,真正的安公子,是否也如真正的阿莼一样,让崔护失望,而安公子,会让百媚失望。
那么,她这一千年的守候,岂不是都要落空。
百媚,百媚?这一点,你自已可已想到?我不作声的望着百媚,望着那张笑意盈盈的脸,她闲闲的对着黑少说笑着,你们男人呀,总是想找个特别美貌的,外表占第一位,其它都不重要,我们女的好一些,性情才能才是我们首先考虑的她说着说着,突然苍白了脸,闷声不语。
然后低下头去,对我们两个说道,你们两个回去休息吧。
我要办事了。
我望着她,很多安慰的话说出来只会徒增他的烦恼,干脆不说也罢。
冲黑少点点头。
我和他一前一后出去。
百媚突然怎么了?黑少在后面问我.我对他解释道,猜得不错的话。
估计是从崔护这件事上,想到了她自身。
想起她有一天找到安公子,会不会也像崔护找到阿莼一样吧。
黑少点点头,说道,世间万物。
若执着必苦,我自已深受其害,百媚亦如是。
其实她与安公子,一开始,从她为他执着变狐那一刻,我就知道素素以后多半会落空的,白少也一直不看好这件事。
可是百媚谁地也不听,依然执着的走上了这条不归路。
我走到自已办公室门口,黑少停下脚步。
对我道,好了,我也回去上班了。
丫头,现在该让我也回家了吧。
你现在住的房子可是我们共同地家。
我脸一红。
冲他笑笑,点点头。
晚上下班时。
他来接我,两个人买了菜,一起回去。
但是没有睡在一张**,我还不习惯。
我睡在主卧,他睡在客房,当时出差到唐朝在黑少的家里,也是分床睡地。
接受他,并不代表认可了一切。
我依然惶惑和不笃定。
两个人聊了很晚才各自睡去。
睡在**,却兴奋得睡不着。
想着再也不是一个人,他在我身边。
翻来覆去,夜深才睡去。
却做了一个梦,梦见独自一个人在波涛汹涌的江面上走,前面远远的有个人,好像曾经是深爱的,我着急唤他,他却并不回头,一个人抛下我,大踏步往远处走去。
我大声呼喊,可是声音却发不出来,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消失在茫茫白雾中。
感觉身边有人正在心疼地望着我,我转身左右寻找,看到了,他穿着黑衣服,站在我面前,我笑着伸手去抓,去抓了个空,整个身形像箭一样往后退去,一下子就一见了。
又梦见小小的身形,七八岁的样子,留着两个麻花小辫,在齐膝的芳草中叫着一个人的名字,而远去的那个人,穿着黑色的长袍,越走越远。
心是这么的痛和无力,小小的人也知道离别,眼泪涌出眼眶,在那里哭得声竭立斯。
又梦见一个好看地女子,对我笑着,轻轻说道,小涵小涵,不要难过。
你怎么流泪了呢,乖,不哭不哭,姐姐我替你把泪水擦掉。
她温柔抚我的脸,手尖悄悄下移,移到我的脖颈处停下来,突然用力,我大叫一声,可是来不及了,那张脸变换,变成极丑地模样,我左右挣扎,却没有半点办法。
她狞笑着,手间用力,我再也受不了,惨叫出声。
眼睛倏的睁开,喉间痛楚还在,才发现地确是有一双手正用力地卡着我的喉咙。
更可怕地是,只有一双白骨森森的指爪,连接着半支手臂骨,用力的扣着我的脖颈,臂肘处断截,空空的伸在被面上,那么的可怖!除此之处,别无他物。
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了,面对着这样的恐惧和痛苦,拼尽最后一丝力气,叫道,黑少?黑少?黑少救我,救我!指间的力道更大,我再也受不了,痛入心非,脖颈处感觉有**缓缓流动。
很是可怕。
黑少没有来,不知是没有听到,还是别的原因。
我想,我要死在这骨爪中了,是谁要杀我。
力气越来越弱,眼睁睁看着自已被一点一点的掐死。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什么物事,他要杀我,干嘛不一刀送命,要慢慢的折磨,让我这样一点一点死去。
呼——吸,呼——吸,呼——吸。
我的呼吸越来越艰难,越来越缓慢。
睁着眼,要死不瞑目了。
血流了下来,掉在白色的床单上,好恐怖,自已的血啊。
黑少,黑少。
无望的喃喃叫着,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为什么。
在静的夜里,只有惨白的月光透进来,照出床单上那张扣着我脖颈的有着生命力的骨爪。
黑少,黑少。
最后绝了望,索性闭了眼,不想再面对,这莫名的恐怖真相,也许是场梦吧,是在梦中吧,可是痛楚仍在,脖颈间依然有**像蜈蚣一样缓缓流下。
不知等了多久,听到啪的一声,脖间的力道小了,然后全无。
一滴泪落在我脸上,有声音唤我,丫头,你没事吧?这声音,却熟悉又陌生,仿佛是从久远的记忆里传来。
我被人扶在怀里,睁开眼来,面前的人并不是黑少。
他带着一张骷髅面具,一双大手拿着我无力的右手,正替我把着脉像。
他是?一诺?我忘记了身上的痛楚,睁着眼望着他,若不是已无力气,一定要问个明白,一诺不是死了吗?他怎么会来这里,我倚在他怀中,黑少没有来救我,他却来了。
那个骨爪呢?我抬起头抚向疼痛的脖颈处,被他的大手制止,便再也没了力气,闭上眼睡了过去。
眼前有许多情景,公交车上那个只有人脸的物象,酒店洗手间悬浮在空中的人头,还有家里不时的莫名的响动。
这些,与今天这只要杀我的白骨爪有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