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六章 幽怀不比从前崔护急着要走,也不说为什么。
我和黑少没了办法,只得骑着马,先带着他回去。
回来了,站在郊外,崔护对我们道,两位大夫,谢谢你们,在下不要你们帮忙了,在此别过。
我和黑少都没想到会是这样,两人一愣,我叫住崔护,说道,你好歹也说个理由,为什么一开始那么迫切要救她,回去见了一面,却变成这样?崔护站定,回头苦笑一下,没有说话(这里解释一下,历史上真正的崔护和桃花女到底是怎么样的,不知道,传说有很多版本,我只是写自已的版本,JMS莫怪我和黑少走了过去,对他道,你把事情说清楚吧,我们医院还从来没有碰到过你这种病人呢。
说治时急得要死,就不治一句话就走人,你转变也太快了。
他冲我们抱歉一笑,拱拱手说道,是我的不对,多谢二位了,与你们诊所无关。
是我的错。
到底是为什么?他苦笑一下,说道,你们非要听,我就说吧,我刚才跟你们回去,本来是抱着一番最真诚最热情的心的,我真的很喜欢阿莼,特别是第二次去她家,得知她死后,几乎每日每夜都想念她,梦里面都是她绝美的容颜,所以特别难过伤心,希望有人能够帮我救活她。
那为什么你现在又不要我们帮忙了?因为我刚才回到过去,看到她。
起初我不相信面前那个女子就是她。
后来看得久了,听她和她的父亲说的话,还有她回忆我对她说的话。
我才确信面前这个稍有几分姿色的女子就是我朝思暮想地阿莼了。
可是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差距,我想像中的阿莼美若天仙,为此我可以不计较她地地位阶级娶她进门.可是真实生活中,她却是如此平凡。
我已经很失望,冷了所有的心思了,别说她已经死了,她就是没死,我也不会娶她地。
崔护说完。
脸上是一览无余的失望和苦恼神情。
我却听得目瞪口呆。
想这男人怎么这么搞笑。
黑少已经沉了脸,说道,崔护,你不觉得你肤浅和过份吗?过份?大夫你说大了,我现在是节度使,进过皇宫,什么样的漂亮妃子没见过,我马上就要赴任,我当然要娶个与我相匹配的夫人。
我原以为阿莼可以的,只是没想到,她真实生活中地样子与我想像中差别那么大。
让我好失望。
真可笑,你又不是没见过她。
你不是第一次见她。
回去念念不忘,才第二年又去寻访的吗?我也觉得崔护很无耻起来。
崔护皱了皱眉。
说道,这就是我疑惑不解的地方了,你们不是没见过我刚开始的着急悲伤的心情,我第一次见她,她站在桃树下,那种神情和风姿真的很美,像仙女一样。
大概是第一次见过,她又总爱害羞低头我看得不真切,以为她美若天仙,实际上她不过如此。
或许是,我那时刚来京城考试,小地方的人没见过什么大美女,看到过稍微可以的,就觉得美得不行。
但是后来进皇宫,宫宴,在长安城,皇孙贵族,哪个的三妻四妾不都是美若天仙,现在美人看得多了,再看阿莼就实在是觉得平凡地出奇。
那你第二次来,还伤心得要死,写那什么伤心欲绝的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嘿嘿,那时候,她爹爹说她死了,我没见到她,脑海里都是想像中都美丽的样子,当然难过,写下情诗也是自然地,我今日在过去的时空里看到阿莼,才知真实地她与我想像中地她最多有一分相像而已,实在是差得太远。
对不起了,给两位添麻烦了,在下这就告辞。
崔护说完,一拱手就欲转身离去。
我和黑少亦没了办法,只得让他走。
第一次碰到这种病人,爱情诊所多痴心病人,从今往后,看来要区别对待,痴心也有真假之分,在现实面前,立马现形。
却没想到崔护刚转身,后面一响,我和黑少回过身来,然来是一户人家的一个院门开了,走出来两个人,正是阿莼和她老父。
阿莼果然没死。
怎么会见到他们两个,想想就明白了,刚才是从他家附近穿回来地,这地方在他家附近也属合理,崔护大概没想到,才说了这么一通话。
我们一回来也没注意周围,如今观望一下,才发现,站着的地方就在阿莼家的院子外面,只是以前是正南面,如今是西面而已。
他们两个从院墙的一个侧门出来的。
老人指着崔护的背影说道,阿莼,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吧,我当年要你装死拭探那小子,你还成天冲我哭哭啼啼,要我帮你去找回他,你现在看到他的真面目了吧,发现你不如他想像中那么美,立马变了心意。
傻姑娘,这文人墨客是最靠不住的,写诗作词,尽是一片痴心,事实上有可能一边写痴心情诗一边三妻四妾抱满怀。
可笑你,还天天对着那题在壁上的桃花诗泪流满面。
还有这世上的人,估计几百千年以后,还会因着这首诗夸那小子痴心不二呢。
老人看尽世事的脸上尽是讽刺,崔护也听到了,走着的背影停了停,最后连头也没回,直接就跨上马,策马离去。
他连最后一眼也不再看她了。
老人眼里尽是气愤和对女儿的心疼,对着崔护渐渐急驰而去的背影狠狠的呸了一声,吐出一口浓痰。
阿莼,走,跟爹回家。
以后现实点,不要被这些人几句花言巧语就迷得茶饭不思的。
那诗我看也不用擦了,留在那里,时时警醒你。
阿莼说声是,望了我和黑少一眼,就扶着他爹爹要进去。
老人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转过身望着我们,说道,你们是治爱情病的大夫是吧,以后也注意点,不要什么人都帮他们的忙,像这样的人,根本就不会得真正的爱情病,只不过打着爱情的幌子,做一些苟且之事。
我心里有愧,想起自已那么努力想帮崔护这种人,便对阿莼道,阿莼,我这里有忘记过去感情的药,你要不要一些——话还没说完,就立马被老人打断,呸,我女儿才不会心心念着这种人,要什么忘记的药,我们回去!阿莼却回望一眼,点点头,我趁着她父亲转过身去没注意,偷偷把一瓶忘记糖浆塞给了她。
女人是感性动物,爱一个人那么久,不是想恨就恨得起来的。
办完了事,回到分院,跟江采频一说,外面系着一匹马,想是崔护还回来的。
江采频没有多说什么,说道,也不全是崔护的错,是他的想象害了他。
男人大部分都这样,落空了自然不要。
我没得话说,想着还是回杭州。
和黑少同乘一匹马回去,想黑少真是好啊,不管轮回变成什么样,千年都不变心,始终如一的爱护照顾有加,这样的男人太少了。
这样想着,就微仰着头,让自已的脸郏碰着摩擦着他的脸,一个人偷偷的笑着,甜蜜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