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仓建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来到了须弥国,他登上须弥国的不二山,遥望须弥国,真可谓霞光艳艳,瑞气腾腾。不二山上万木苍翠,葱郁浓密,鸟语花香,泉清石白。他喝了一口山间的甘泉,觉得味美津甜,烦渴与焦躁在无形中悄然隐去。他太累了,坐在一块方形石板上小憩,不知不觉中困意袭来,他和衣睡去,梦中好像又回到了日思夜想的世外桃源,上山摘桃的少女身穿粉裙岚裳,笑容像美丽的涟漪,歌声似清脆的甘泉。突然间,天地间一片黑暗,鬼火丛生,世外桃源一下子变成了人间地狱,蓝姬正在被两个小鬼押往阎王殿,阎王殿旁边是熊熊燃烧的炼狱,在大鬼小鬼一片狞笑过后,蓝姬被推进炼狱,熊熊燃烧的地狱之火将蓝姬的心烧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炼狱中不时传来蓝姬痛苦的惨叫。“快,快救蓝姬呀!快救蓝姬呀!”他在梦中狂喊,惊出一身冷汗,他猛然坐起来,却见一位鹤骨仙风的修真之人坐于对面,慈眉善目地看着自己。“你是谁?”英仓建吃惊地问道。“我叫苦行,在这不二山上修行,见阁下睡在石板上,痛苦呻吟才来唤你!”苦行鹤发童颜,和蔼可亲,一看就是得道之人。“敢问苦行师傅,如何才能见到法慧大国师?”英仓建开门见山地问道。“阁下还未告诉老夫尊姓大名,为何要见法慧大国师?”苦行面色凝重地寻问道。“唉,不瞒师傅,”他长叹道,“在下是世外桃源源主英仓建,只因家园被黑魔霸占,黎民惨遭涂炭,家破人亡,费尽千辛万苦才逃出魔爪来到须弥国。久闻法慧大国师德泽四海,法术高深,欲救天下黎民于水火,正联合诸国共同抗魔,故来到须弥国共商破魔大计!”“想不到阁下是世外桃源源主英大侠,看来你我是有缘之人,今日天色已晚,不如到舍下一叙,待我给法慧修书一封,你拿到我的书信,守城的兵丁自会向王宫通报,到时候,你就会见到法慧大国师了。”“太好了,感谢师傅的大恩大德,但不知师傅与法慧大国师有何关系?”“啊,我们是多年的挚交,都是修道之人嘛。”苦行说完,拉着英仓建的手就走。英仓建不知为什么,见了苦行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情不自禁地跟在苦行身后。也许是被苦行仙风道骨般的气质所折服吧,觉得苦行一定是世外高人,可以为自己指点迷津。在密林中穿梭了很远,天色暗淡下来,英仓建心中开始狐疑起来,这老者要带我到哪里去呢?怎么走了这么长时间还没到?别刚脱离了魔爪再入鬼窟。“苦行师傅,天色已晚,我急于见到法慧,还是改日再来拜访吧。”英仓建说完抱拳转身要走,可是,他刚转身,苦行已如鬼魅般立在他的面前,英仓建吓了一跳,心想,这苦行身法如此之快,简直和鬼差不多。“英大侠,已然到了老朽的舍下,怎么也要喝杯茶再走,来来来,一定要坐坐,一定要坐坐。”说完苦行又拉住英仓建的手往前走。英仓建无奈只好跟着苦行继续往前走。走出密林后,眼前突现出断崖绝壁。英仓建一下子警觉起来,他借着暗淡的夕阳的余晖望去,发现对面绝壁中间有一个巨大的山洞,洞口放着几口几乎散了架的棺材。英仓建心想,这是什么人能把这么巨大的棺材运到深渊般断崖绝壁的洞口,而且从那洞口缓缓散出如妖般的邪气。英仓建似乎意识到什么,他猛然转身往密林中拼命跑,却没想到一阵龙卷风将他高高举起,然后迅速飞往对面绝壁的山洞。龙卷风裹着英仓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便到了洞口,英仓建还不知发生了什么,已然站在了朽木棺材旁,并且闻到了一股从洞口散发出的浓浓的腐史味。这种味道英仓建太熟悉了,他在世外桃源的地牢中早就领教过,他知道眼前这位老者必定与魔国有关系,想不到自己历尽千辛万苦以为逃生了,却还是没有逃出黑魔的魔爪。“你到底是谁?”英仓建冷冷地问道。“英仓建,你以为你能逃出魔尊的手心?做梦!”苦行露出狰狞的面目冷笑道。“你到底是谁?”英仓建表情凛然地问道。“英仓建,谅你也逃不出这魔尸洞,我就是黑魔的中护法鬼魔。”英仓建听后倒吸了一口凉气,心想,中护法鬼魔的地位在东西南北四方护法之上,仅次于黑魔,是黑魔的撒手铜,今日黑魔派鬼魔来对付自己,看来自己难逃魔爪了!一股龙卷风闪电般又将英仓建卷起,快如鬼魅般向洞中移去,英仓建只觉得头晕目眩,奇臭无比,转眼间到了洞底,睁开眼睛大吃一惊。这洞底大得无边,而且堆满了恶魔的尸体,真可谓是尸山骸山骨头山,山连山,望不到边,脚下是黏乎乎的东西恶臭无比。那尸骨山上还燃烧着绿汪汪的魔火,简直是骇人心魄,毛骨悚然。英仓建定了定神,只听见凄厉的哭嚎声从尸骨山中传来,幽幽咽咽,狂呼不止,而且夹杂着撕扯吞咽之声,若不是英仓建这等英雄站在这里,常人早已吓得魂飞魄散。鬼魔看着荚仓建痛楚的表情露出狰狞的原形,那鬼头之上前后左右长了数十只大大小小的眼睛,这些摄魂的鬼目或露凶狠的目光,或露狡诈的目光,或露残忍的目光,而且鬼魔前后左右有数十条手臂,数十条腿。“英仓建,”只见鬼头之上数张嘴中的一张嘴说道,“你想逃出魔国,门儿都没有,要知道人类与魔是共生的关系,只要有人类,就会有魔鬼,魔不止在世外桃源,在人类世界中,黑魔无处不在,对于我们魔国来说,人类只配当奴隶。人类天生就应该被黑魔奴役,你们妄想战胜黑魔,除非人类不再有欲望,不再争名夺利,不再尔虞我诈,不再一盘散沙,不再冷酷麻木,不再……跟你说这些也没有用,我问你,你是怎么逃出魔国的?是谁帮你逃出来的?说!”鬼魔的意图很明确,看来,他是专程为调查魔国奸细一事而来的,在世外桃源黑魔控制了所有生灵的心智,所以黑魔一直不相信魔国会有奸细。然而,英仓建就活生生地逃了出来,蓝姬也一头碰死在旗杆下,黑魔百思不得其解,恨得咬牙切齿,秘密召回连东西南北四大护法都畏惧三分的中护法鬼魔,要求鬼魔秘密寻找英仓建,一定要从英仓建身上找到奸细。英仓建面对鬼魔,知道自己陷入了万苦之境,鬼魔一挥手,几个怪兽的魔魂绿幽幽地从尸骨山上腾起,那怪兽的魂魄闪着绿光像绳索一般将英仓建五花大绑捆得跟米粽似的,还发出幽厉的低啸,仿佛荒野中的鬼嚎一般。英仓建被捆得骨头咯咯作响,全身经脉里如针扎一般剧痛不已,真可谓筋骨欲裂,万箭锥心。英仓建实在忍受不了这般痛苦,眼前一片模糊,神志也恍惚起来,脑海中只有鬼魔张牙舞爪般狰狞的魔脸,心中只有一个信念,死也不说!周身欲裂的痛苦使英仓建突然昂首嘶喊,声音却已嘶哑得如干柴一般。他干张着嘴却吼不出声来,鬼魔望着英仓建痛不欲生的样子一阵狞笑。“英仓建,想死吧?别做梦了,如果不说出实情,我让你生不如死,来呀!”鬼魔一声喝喊,从尸骨山中又窜出许多幽魔,发出凄厉的幽咽,化作绿色的绳索继续在英仓建身上缠绕,英仓建的骨头再次发出咯咯的声音。“鬼魔,你真想知道是谁救我出来的?”“嗯!”鬼魔圆睁所有恐怖的眼睛冷哼道。“那我就告诉你,有一天阎王爷派鬼来到地寧,那个鬼是来侦察魔国的,见我可怜,就顺便救我出了魔窟。”英仓建有模有样地说道。“他还跟你说了什么?”鬼魔几乎屏住了呼吸,迫不及待地问道。“他还说,阎王爷要派地狱里所有的鬼来撕了你们,把你们消灭干净!”英仓建痛恨地说道。“哈哈哈,就凭阎罗老混安的那些不中用的小鬼,想消灭魔国,简直是妄想!来呀!把英仓建捆结实了,咱们回魔国向魔尊复命,表现好了,魔尊高兴了,你们就可以再生了。”鬼魔说完,众幽魔兴奋得一阵狂舞,然后又将英仓建五花大绑起来。英仓建又是一声绝望的惨叫。就在这时,一道白光带着风声呼啸而入,炽热的光芒照得众幽魔纷纷躲入黑暗中,鬼魔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得一怔,他闪电般躲开白光,在黑暗中凝神细看。法慧手执狼头禅杖直逼进来,水晶球发出的炽热白光,光芒四射逼得无数幽魔发出凄厉的哀号,四散奔逃。说时退,那时快,白狼将英仓建背在背上,凌厉而出,法慧默诵法咒,水晶球发出一团灭魔白芒,在洞内炸响,法慧瞬间遁出魔尸洞。鬼魔哪肯罢休,他发出一声凄厉的锐啸,化作一条由无数幽魔融成的鬼龙追了出去。为了让白狼尽快脱身,法慧默浦法咒,如天神一般立于峡谷的云中,右手禅杖,左手水晶球,两件法器发出的白光将整个峡谷照得如同白昼一般。此时,鬼魔一声巨吼,风云变幻,由无数幽魔发出的绿光夹杂着黑云呼啸而至,鬼魔从龙口中吐出一团巨大的绿芒,这团巨大的绿芒中不知有多少幽魔,电闪雷鸣般的魔力撞击在法慧的白芒之上发出惊天动地的轰鸣,震得法慧和鬼魔纷纷后退到绝壁之上。绝壁之上,须弥国埋伏了几万士兵,由须弥国大将军楞岩指挥,此时,绝壁之上万箭齐发,将鬼魔幻化的鬼龙逼入魔尸洞。法慧立于绝壁之上,正气凛然道:“鬼魔听好,回去给你的主子黑魔带个信,就说人类不日将发兵铲平魔窟,想奴役人类,那是白日做梦!光明必将战胜黑暗。”魔尸洞传出阵阵狞笑。“法慧,古往今来,光明和黑暗就未分出过胜负,我不明白为什么光明必将战胜黑暗?这是不是白日做梦呀?”鬼魔说这话时,魔尸洞内散发出一种腥更的气体,幽幽地弥漫而来,向峡谷对面飘去。“不好,魔毒!后撤!”法慧大喝,他话音刚落,站在绝壁边上的一些士兵因中毒纷纷落入谷底,楞岩大将军赶紧指挥将士们后撤。法慧隐隐感觉到鬼魔将逃,他驱使狼头禅枚发出的灭魔光芒逼住魔毒,口诵:“破煞!”左手水晶球射出的光弹击中鬼魔的几只魔眼,魔眼如水泡一样噗噗破灭。鬼魔发出凄厉的怪叫,如鬼魅般从洞口纵身蹿到空中,绿芒闪烁,魔气蒸腾,黑云聚拢,空中的黑云越拢越厚,越拢越实,远远望去,仿佛天塌后,整个压了过来。同时法慧也加强了法力,水晶球光芒万丈。然而,那黑云仿佛凝聚了巨大的魔力,轰隆隆一阵低啸之后,一声炸响,黑云化作无数黑石像雨点般砸了下来,多亏有密林和盾牌做掩护,否则须弥国士兵将损失惨重。法慧晓得鬼魔已逃,这是他为了顺利逃脱而抛出的厄运石,这厄运石威力极大,须弥国士兵损失近三分之一。法慧望着远去的鬼魔收起法术,缓缓走到英仓建身边道:“这位英雄,我在须弥国大殿之上发现不二山上黑云翻滚,魔气冲天,知道有恶魔作祟,故率众将士前来擒魔,想不到是英雄落入魔口,敢问尊姓大名?因何落入魔口?”英仓建早从白狼口中得知这位仙风道骨的清瘦老者便是威名赫赫的须弥国大国师法慧,不禁热泪纵横,一时哽咽得说不出话来。英仓建凝望着法慧就像见了久别的亲人,他哽咽良久说道:“法慧大国师,我可找到你了,我是世外桃源源主人神灵风的岳父英仓建啊!”此言一出,在场的人无不惊得目瞪口呆!
英冰澈救了自己的父亲,却害死了母亲,悲痛欲绝,兀自在黑桃林中难过,忽听一声嘶鸣,一只巨大的玄冥鸟俯冲下来落在地上。英冰澈知道这是小白幻化而成,并未抬头看她,只是双手抱着头靠着一棵树独自流泪。不经意间,有细碎的脚步走近自己,一只温柔细嫩的手轻轻抚摸自己的头发,英冰澈心里一惊,缓缓抬起头来,更是方寸大乱。“冰澈,人已经去了,伤心也没有用,还是节哀的好!”眼前的女子声音婉转,轻声低吟,脸上**漾着哀伤的气息。只见她一身白裙柔美而飘逸,长而直的香发披在肩头如水一样柔和,白皙如玉的脸上有婉约的眉,纤巧的鼻子,樱桃般的嘴,如水的眼睛,正在用温柔的手抚摸着英冰澈的头发。英冰澈看痴了,因为自从出使地狱在阎罗殿上见过小白的真容后,这是英冰澈第二次看到小白的美貌。“小白,真的是你吗?”英冰澈半信半疑地问道,目光中流露出惊艳的神情。“冰澈,大敌当前,应该化悲痛为力量,你这样放不下,一旦被黑魔发现,后果不堪设想?”小白被英冰澈直勾勾的眼睛看得脸色微红,但并未回避。英冰澈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态,羞愧地岔开话题,低吟道:“小白,你说我父亲现在会怎么样?”“伯父吉人自有天相,想必已经找到了人神。”小白幽幽地说道,微笑的面容如盛开的百合,凄清而孤傲。“小白,谢谢你对我父亲的救命之恩,如果没有你的帮助,我父亲插翅也逃不出魔窟的。”英冰澈哀伤地说道。“看你说的,自从出使地狱后,受阎罗赐冥神之恩,我俩情如兄妹,救伯父是我义不容辞的责任,何足挂齿?”小白面色羞红,低头顾影,细而长的睫毛,掩着她如水的眼睛。蹲在地上的英冰澈却看得仔细,那如水的眼波,盈盈**漾,仿佛看透了自己的心底。“小白,我看那黑魔这些日子髀气暴戾,好像对我俩已起疑心,也不知道阎罗何时派冥军攻打世外桃源。”英冰澈慢慢站起身来,望着黑压压的桃林痛苦地说道。“你我出使地狱之时,阎罗说将派地使出使人类诸国,联合人、神、冥三界共讨黑魔,也不知此事进展到了什么程度?”小白凝视着英冰澈憔悴的脸,心中充满断肠般的怜爱,忧心忡忡地说道。“但愿我父亲能找到人神和我妹妹桃落,也好将世外桃源的情况通报给他们,那灵风既然为人神必然有过人之处,想必一定会率领人、神、冥三界不辱使命早日破魔!”英冰澈殷切地说道。“但愿如此,我看黑魔密召东西南北四大护法,一定又在密谋什么阴谋。”小白的眉间凝聚着警觉,柔媚的面庞满是沧桑的美丽。“不仅东西南北四大护法,好像还有一个从未露过面的中护法,叫什么鬼魔的也来了。”英冰澈眉头紧锁地说道。“我们的行动好像黑魔有所察觉,不然,上次偷袭春秋国,为什么不派你去,你可是怪兽军团的军团长呀!”小白美眉紧锁提示道。“我父亲逃了母亲死了,他们自然要怀疑到我,但是黑魔尚未发现我被他控制的心智有什么异样,黑魔太自信了。”英冰澈略微得意地说道。“冰澈,如果黑魔想到阎罗,我们就有危险了。”小白神色凝重地说道。“管不了太多了,大不了,与黑魔拼上这条性命。”英冰澈露出鱼死网破的神情寒声道。“不可,我们要活着,我要让你活着,毁灭的只有黑魔,为了活下去,我们必须用足智慧。”小白那动人心魄的眼睛柔情似水地凝视着英冰澈怜爱地说道。英冰澈被小白百合花般的美丽搞得心旌**漾,一时间脑海中胡思乱想起来,表情却一脸的茫然。英冰澈怎么也想不到,在这魔窟之中,会有如此美丽的红颜知己,与自己同生死共患难。其实,在小白的心中,早已以情相许,暗暗地恋着英冰澈,只是在这魔窟之中无法表白,也迟迟不敢展露自己美丽的容颜,今日有机会让英冰澈一睹自己的芳容,那呆子竟看得心旌动摇,一脸愕然。“冰澈,”小白暗自心喜娇嗔道,“莫在这黑桃林待久了,小心黑魔察觉我们。”小白说完,一个闪身又幻化成一只巨大的玄冥鸟,嘶鸣而去,英冰澈望着小白飞走的身影,心中无限感慨,他兀自下山,穿梭在黑桃林间,心中无比惆怅。英冰澈走着走着,迎面碰上一名匆匆跑上山来的怪兽。“报告军团长,魔尊到处找您,让您去大殿议事。”“知道了,你去吧。”英冰澈冷冷地说道。“是,军团长!”怪兽一溜烟下了山,英冰澈心想,“看来黑魔这个老魔头又要出什么幺蛾子了。”
此时,黑魔大殿内,黑魔与东西南北中五大护法正在密谋一个天大的阴谋,黑魔仍然幻化成英黄炎的形象,颇有几分鹤骨仙风。火魔、水魔、土魔皆化作英俊小生,鬼魔仍然幻化成苦行模样,慈眉善目,只有花魔幻化作无比妖艳柔媚的女子,眼波如水,盈盈**漾。“诸位,”黑魔幽幽说道,“那人神灵风已然到达福地圣境,一旦得到圣盆后果不堪设想,我们应该兵分两路,一路由鬼魔率领夺取圣盆,另一路由我指挥准备屠城。鬼魇老弟,你多辛苦辛苦,务必率东西南北四大护法夺取圣盆,我会配合你指挥怪兽军团、玄冥鸟军团和魔兵军团对人类诸国周边城市屠城,将人类联盟大局搅乱。诸位意下如何呀?”“魔尊鬼魔手捋白须慢慢踱步沉思道,“近来魔国发生的诸多变故尚无定论,贸然出兵别再重蹈偷袭春秋国和太极山的覆辙呀!”“老弟所言极是,”黑魔沉思良久道,“只是英仓建逃跑一事,你已查明是阎罗所为,难道还有其他顾虑不成?”“我看英仓建那个儿子要严加审问,听说魔尊还任命他为怪兽军团军团长?未免有些欠考虑了吧?”鬼魔狡诈地狞笑道。“怎么,难道老弟怀疑我的黑桃魔咒被他破解?哈哈哈,开天辟地以来,我的魔咒还没有人能破解呢!”黑魔显然对鬼魔的猜测有些不满。“魔尊,难道阎罗那老混蛋也不能破解吗?”显然,鬼魔在东西南北中五大护法中是最狡猾的了,一向以足智多谋著称。经他这么一提醒,黑魔不得不微微一震:“这个……老弟的意思是……”“我的意思是,不如魔尊好好验证一下,以魔尊的魔力一试便知的。”鬼魔诡谲地恭维道。这时,外面有人报告:“启禀魔尊,属下英冰澈求见!”众魔头互相对望一下,似乎心领神会。“进来!”黑魔冰冷地说道。英冰澈大步走进黑魔大殿,大殿之内魔火熊熊,魔气凝重,英冰澈从未见过东西南北中五大护法,心中不免有些紧张,但表面并未露出声色,与往常一样,没有喜怒哀乐的表情,如同傀儡一般单膝跪地言道:“魔尊召属下,敬请吩咐!”黑魔从龙椅上走下来,围着英冰澈转了几圈,英冰澈丝毫不为所动,仍然冷冰冰地跪着。“英冰澈,你父亲是谁?”黑魔突然问道。英冰澈想也没想脱口而出:“魔尊即是属下的父亲!”“那你的母亲是谁?”花魔扭摆着纤纤细腰走过来,眼波柔媚如水,紧紧地盯着英冰澈暗送秋波地问道。“属下的母亲也是魔尊!”英冰澈脱口而出。“那你看我是谁?”黑魔突然露出自己的真容,一个黑龙头被削掉半个脸,狰狞可怖之极。“魔尊,你是属下的父母!”英冰澈看了一眼面无表情地说道。黑魔听后哈哈大笑,笑声中充满了鬼煞暴戾之气。这时,花魔走出来媚声媚气地**笑道:“魔尊,何不把这小子交给属下用用?用了便知真假。”花魔**亵的声音刚落,鬼魔和火魔、水魔、土魔也都爆出一阵**笑,就连黑魔也狂笑不止。“花儿,戒看你是心里痒痒了吧?”黑魔说完又是一阵狂笑,笑声中充满了凶狠和****之气。“好了,想用就用吧!不过,可别让本尊失望啊!”“魔尊,你就瞧好吧。”花魔说完,嘻嘻笑着卷起一阵七彩旋风,倏忽间英冰澈不见了踪影。“魔尊,这小花儿又犯毛病了。”火魔面热神昏地说道。“不**就没有**威,也就不是花魔了。”水魔浪声浪气地说道。“你们两个说的都不对,小花儿想试试这小子到底是人还是魔。”土魔狞笑道。“老土说得对,大敌当前,你们以为魔尊有时间让小花儿享受吗?”鬼魔一脸煞气地说道。“是啊,本尊是想让小花儿试试英冰澈到底是人还是魔,”黑魔龙眼赤红地说道,“眼下,人类正在厉兵秣马想联合诸神捣毁我魔国,我们要先下手为强,一个城一个城地杀光,让黑暗永远笼罩大地,这是我梦寐以求的理想啊!”“魔尊,万一那英冰澈是个鬼呢?”鬼魔的声音像是在哀号,笑中有哭,哭中有笑地问道。“你是鬼魔,难道你还看不出来鬼的迹象?”黑魔目露凶光地问道。这时,呼地一阵七彩旋风飞了进来,只听“扑通”一声,一个人被重重地扔在了地上,七彩旋风瞬间化作妖媚的女子,风摆荷叶般妩媚,正是花魔。“魔尊,整个一个傀儡,一点情趣也没有,真扫兴!”花魔凝眉含煞地说道。众魔面面相觑一会儿,突然间狂笑起来,英冰澈仍然像傀儡一样单膝跪地,丝毫未露出破绽。
这几天我一直有一种要发生什么事的预感,这种预感不仅让我心神不宁,还让我有一种莫名的兴奋。我在心里暗自给这种兴奋加温,让它生长,唯恐它消失。我之所以坚信一定会发生什么事情,是因为我知道沈丹娜逃出黑屋后,绝不会无所作为,搞不好还会石破惊天。我甚至企盼沈丹娜将天捅破,惊动女娲娘娘,女蜗娘娘发现天破得太厉害了,不再炼石补天,而是干脆换了一片新天地。这个想法在我心里一直鼓**着,我却没有向任何人说过。当然我在心里默默地向文白说过无数遍。很长时间没有梦见文白了,文白只是在白天使我痛苦地思念,正因为如此,我才害怕黑夜,因为每到夜晚,文白便从我的脑海里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神话》里那些惊心动魄的故事。不过《神话》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这世上不可能有什么世外桃源,世外桃源不过是古人臆想出来的乌托邦而已。相反黑屋却到处都有,幸福无非是在“黑屋”里发现的一缕阳光而已。昨天晚上我梦见《神话》里的福地圣境了,与往日的梦不同,文白化身为灵风,我变成了桃落,沈丹娜也出现了,她变成了我的丫鬟紫衣,更有趣的是我们在福地圣境遇到的风婆婆竟然是张欣。遗憾的是我在梦中就知道我做梦了,因此醒后心里感觉非常失落。灵风费尽千辛万苦,终于找到了他的落儿,可我日思夜盼的文白却不知所踪,这是怎样一种悲凉啊!昨天魏毕稳又替车夫给我送来一篮子桃,按理说既然京城的“世外桃源”都没有文白的消息,我在“黑屋”再待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魏毕稳几次表示想帮我逃离个鬼地方,是该离开了,可我却对黑屋有了几分“眷恋”,因为即使黑屋里充满了邪恶,但也不能说一切都是黑暗的。自从我被关进黑屋以来,这些善良的访民给了我难以忘怀的关爱,我和他们之间有了特殊的感情,淳朴善良的丁桂香,果敢刚毅的肖峰,天使一般的张天红,热心肠的郭卫军,我拍拍屁股走了,他们怎么办?谁来救他们呢?就在我进退维谷之际,我预感的事情突如其来地发生了。
半夜时分,熟睡的访民们被汽车的马达声和杂沓的脚步声惊醒了,就在大家睡眼蒙胧、面面相觑之际,大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了,闯进了十几个全副武装的人,为首的是个大块头,蓄着短髯,他一进门便挥舞着电棍,厉声喝道:“都醒醒,别睡了,有吃有喝的日子结束了,都听我指挥,按顺序排好队,大家抓紧时间,免得受皮肉之苦。”紧接着大家被特勤们推操着排好队,在他们的监视下一个个战战兢兢地排着长队走出大会议室。此时窗外灯火通明,感觉有几辆车停在了院子里,果不其然,我们走出二层楼后,院子里不仅停着几辆依维柯,而且还站着十几位全副武装的特勤,有的特勤手里还牵着虎视眈眈的大狼狗。我发现自己的周围满是一张张惊魂不定的脸,面面相觑而又惊恐不安,紧接着访民们被特勤们分别推塞进不同的依维柯,我和肖峰、张天红也被推塞进同一辆车,上车后我才发现是魏毕稳和胖子押送我们,我提在嗓子眼的心一下子放了下来,只是狗脸和一个长着一颗獐牙的家伙也在车上,所以我没敢轻易开口和他打招呼,只是和魏毕稳交换了一下眼神。一辆辆依维柯徐徐开动了,开出大红铁门时,我情不自禁地回望了一眼这座破旧的工厂,映入眼帘的除了尾随着的依维柯,还有斑驳的刻有“凯安达储备仓库”的牌子,这时我才忽然意识到好像是同一个地方的访民上了同一辆车。我们的车很快就上了南四环路,肖峰用质疑的口吻问:“你们想把我们拉到哪儿去?”狗脸蛮横地吼道:“就你那个熊样还能去哪儿,实话告诉你,送你回老家!”肖峰毫不示弱地冷哼道:“回老家好啊,要是真能回老家就再也不用听狗叫了!”狗脸一听就火了,破口骂道:“看来你他妈的皮又痒痒了,老子这就给你治治。”说着举起电棍就要打,被魏毕稳一把拽住了,他横眉厉目地看着狗脸说:“都他妈的什么时候了,你还他妈的给老子添乱!”狗脸这才气鼓鼓地收回电棍,用眼梢斜吊着魏毕稳,不服气地嘟嚷道:“魏头儿,你别忘了,你可是我姐夫一手提拔起来的。在‘金太阳’还没有几个人敢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呢!”一旁的獐牙用谄媚的口吻帮腔说:“头儿,过去你对付这些贱骨头,可从来没有手软过,今儿这是怎么了?”魏毕稳脸上挂着气势汹汹的神情,没好气地说:“怎么了?遭报应了!在‘金太阳’干了那么多缺德事不该遭报应吗?狗脸,别再狗仗人势了,实话告诉你,你姐夫也快遭报应了,所以你小子路上老实点,不然也得遭报应!”獐牙有着一张略带紫色的长脸,此时腆着长脸不以为然地说“头儿,不就是一个从‘世外桃源’逃出去的女记者写了一篇原文章嘛,至于这么草木皆兵吗?”魏毕稳脸一沉,用挖苦的口吻说:“你懂个屁!这篇文章在《京报》上一登出来,整个社会舆论都哗然了,这可不是一篇普通的文章,那个女记者在黑屋把‘金太阳’摸了个底掉儿,文章还配了黑屋位置图,我估计明天京城的黑屋都会被记者围起来。如果‘金太阳’不连夜把所有访民送回原籍,让‘世外桃源’一夜之间消失,恐怕明天‘金太阳’就变成臭狗屎了,所以老大哥才指示‘坚壁清野’,立即行动。狗脸,你是你姐夫的一条狗,你姐夫是老大哥的一条狗,连老大哥都慌神儿了,你姐夫得吓成什么样子?搞不好就得成为替罪羊!”坐在魏毕稳身边的胖子随声附和地讥讽道:“是啊,狗脸,狗仗人势也得分个时候呀!你姐夫一旦变成替罪羊,你小子怕是连做狗的机会也没了!”我感觉魏毕稳这些话是故意借机说给我听的,他说话时也时不时地看我一眼。狗脸听罢气得一对狗眼通红,但他并没有咆哮,而是脸上挂着一种僵硬而严厉的表情,用教训人的口吻反驳道:“胖子,你他妈的吃‘金太阳’喝‘金太阳’的,才肥得跟头猪似的,‘金太阳’没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再说了,‘金太阳’后面站着老大哥,老大哥时刻都在注视着我们,只要有老大哥在,‘世外桃源’就永远不可能消失。不信是吧,不信咱们就走着瞧!”坐在我身边的张天红听了他们的对话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小声对我说:“小丹,看来黑屋的罪恶被《京报》曝光了!”我重重地点了点头,张天红兴奋地悄声说:“太好了!太好了!”狗脸见我俩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气急败坏地说:“别高兴得太早了,你们以为就这么便宜地逃离‘世外桃源’了,告诉你们,如果你们不安分,这辈子也别想逃岀‘世外桃源’,不信是吧,到地方你们就信了!”狗脸的话让我刚刚见点亮的心头又重新蒙上了一层黑云,我不相信黑屋会像《神话》里的福地圣境那样一夜消失了,此时此刻,依维柯已经驶上京东高速公路,我仍情不自禁地向车后回望,就像一个越狱的囚犯在仓皇逃命途中唯恐被警察追上一样,不停地向后张望。我恨不得自己游离出自己的肉体,甩掉自己囚笼般的躯壳,从而获得一种新生。不知为什么,一路上总有一个画面在我眼前浮现,一排长长的队伍秩序井然地排到护士站,护士们歇斯底里地叫喊着“疯人们”的名字,“疯人们”从护士们手中接过药,在护士们的监视下一个个服下药,画面由于过分放大而显得无比粗糙,正如精神病院破旧的水泥地板、发霉的墙壁、冰冷的铁栏一样坚硬,压抑的空间如同监牢,人同草芥,这是典型的唯心现实主义画面,更令我震惊的是那些领药的“疯人们”的每一张面孔我都熟悉得很,他们不是别人,正是和我日夜相守的访民们。这是怎样一个幻觉呀,我恨不得马上将这个画面画下来,从而以我个人脆弱的经验去揭穿以意识形态来叙述的政治谎言。此时此刻,我对文白充满了痛苦的思念,正是由于思念,我在打盹时竟然梦见了他,梦见我俩在福地圣境相会了。他见到我像灵风见到桃落一样幸福。醒后我暗自揣摩,既然关押在黑屋内的访民全都押回原籍了,文白是不是也应该回家了,不然他怎么会托梦给我?这个梦分明是在告诉我,我们还会见面的。是的,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不对,或许他是在警示我,还会有更危险的时刻等待着我,不然我们见面时他为什么送我一支金玫瑰?要知道五魔幻化的假紫衣手中就拿着一支金玫瑰!这么一想,我竟惊出一身冷汗。
福地圣境,仙气茫茫,从薄雾中走出一位身披紫纱的清艳女人,只见她风姿绰约,缓缓而行,手中捻着一支金玫瑰,一张绝世容颜水一般柔媚。灵风望去心里一怔,暗自讶道:“又是金玫瑰?!”还未容灵风多想,那清丽女子已经走到身前,紫色纱裙在阳光下璀璨夺目,映在脸上美不胜收。只见这女子俏脸上浮着淡淡的笑容,缓缓施礼,甜甜问道:“阁下可是人神灵风?”灵风一路上危机四伏,历经风险无数,此间来到福地圣境也不敢大意。“在下正是灵风。”他望了一眼这位美艳绝伦的女子警觉地答道。“恭喜人神闯关成功,我是圣盆仙子的丫鬟紫衣,风婆婆正等你呢,跟我来吧!”紫衣俏目一闪,仍然是淡淡地一笑,然后转身而去。众人互相望了一眼,灵风第一个情不自禁地跟了上去,众人也紧随其后。不过灵风并未丧失警觉,他手握光阴之剑,与紫衣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楚雅一向心思缜密,见灵风如此警觉,自己也不知不觉地握紧了闪电之剑。走着走着,周围的雾气突然剧烈地翻涌起来,如沸水一般,陡然沸腾,灵风拔出光阴之剑,用剑芒护住众人低声说道:“楚雅,不太对劲。”楚雅也拔出闪电之剑想逼住那个叫紫衣的女孩问个究竟,可是,紫衣早有察觉,她忽地一声轻嚙,化作一团高速旋转的花球,旋在空中。那花球七彩光芒灿烂如刀,戾气逼人,渐渐地从花球四周又隐隐现出四个形状怪异的魔球:一个是火球,一个是水球,一个是土球,一个是骷髅球。这五个高速旋转的魔球搅得云气雾气汹涌翻滚,隐隐有吸扯之力,从四面八方向众人袭来。如果不是剑芒护体,恐怕早已有人受伤。“何方妖孽敢在福地圣境撒野!”灵风仗剑喝道。五个杀气腾腾的魔球并不答话,只是不停地变换方位,搅得薄雾越来越浓,进而变成了灰雾,瞬间又变成了黑雾,很快众人便陷入由黑雾翻滚的巨大旋涡之中。周围的黑雾杀气之烈惊心动魄。“灵风,我们陷入五魔阵了。”辞颂手抖宽带高喊道。“想不到那大魔头一直跟踪我们到福地圣境。”灵风怒气盈胸地说道。此时的黑雾之中似乎有无数幽魔在厉啸叱咤低吟,声音之恐怖自灵风离开夜山以来从未遇见过,再加上凶戾之气如恶煞般以排山倒海之势向众人袭来,让灵风等人片刻陷入万分危急之中。还未等灵风出手,一声长啸,身边的楚雅纵身飞起,闪电之剑蓝光闪耀,凝成巨大的光刃轰然劈向花球。那花球连忙向旁边躲闪,闪电之剑劈空,但剑气如刀将花球震得飞花漫舞,如花雨一般飘落,黑雾中只听见一声轻咤的低啸,花雨再度凝结成球。楚雅收回剑芒,回身连刺,一道道闪电直劈花球,花球躲闪不及,被闪电之剑劈为两半,一个巨大的花球变成了两个旋转的小花球。花球显然受了重创,厉叱一声让给了火球,那火球蒸腾旋转过来后,一下子变成了张牙舞爪的火龙,顿时热浪盈天,滚滚而来,奔腾咆哮,势不可当。那个被闪电之剑一劈为二的花球游移为火龙的巨眼,七彩利芒频繁射出,二魔融为一体,魔力大增。这时,辞颂一声清啸,挥舞宽带冲天而起,在法咒的驱使下,那宽带化作一条雪龙,场内顿时寒气逼人,冰凉刺骨。咆哮的火龙突遇寒芒微微一顿,瞬间一红一白两条飞龙翻滚在一起,很快雪龙越滚越大,夹杂着阵阵寒流将火龙的气焰压了下去。火龙越来越细,突然辞颂用力一抖,雪龙张开大口将火龙的龙尾一口呑下,很快,火龙的半个身子被雪龙吞没,火龙的龙头回首张着大口,喷出巨焰,两只巨眼也射出七彩戾芒。辞颂毫不迟疑,凌空一甩,像**一条巨鞭一样,只听见清脆的一声巨响,龙吟过后,漫天火树银花纷纷飘落,火魔和花魔遭到重创,化作两缕烟雾逃走了。鬼魔见火魔与花魔遭到重创,驱动骷髅球冲了上来,黑雾很快凝结在一起,抬眼望去,像是有无数骷髅在空中旋转,巨大的气流搅得黑雾倒海翻江。灵风刚才怕火魔和花魔伤到众剑士,一直用剑芒保护他们,眼看鬼魔的攻势更加凶猛,如不先行抵挡,恐怕众剑士要遭受重创。说时迟,那时快,灵风御剑腾空直刺黑雾的风暴眼,风暴眼中是一颗巨大的骷髅头,这颗巨大的骷髅头并未躲闪,而是以所向披靡的气势迎着剑芒飞了过去。灵风没有想到这恶慮面对光阴之剑凌厉的攻势不躲反攻,着实凶恶之极,他暗催剑咒,加大攻势,光阴之剑瞬间白芒大放,以迅疾无比的速度刺向黑骷髅。鬼魔对光阴之剑早就如雷贯耳,但鬼魔一向目空一切,鄙视苍生,他根本想不到光阴之剑的剑芒凝聚得如此之纯,威势如此之大,只听见“咔嚓”一声炸响,光阴之剑的剑芒竟将巨大的黑骷髅炸成无数小骷髅。鬼魔凄厉的一声嚎叫,竟现出了原形,鬼头上几十双眼睛盯着灵风,手中数十把骷髅剑在身前催持,煞气之烈让灵风倒吸一口凉气。灵风也没有想到这大魔头居然凶戾到极点。鬼魔一向睥睨生灵,今天终遇对手,神魔相遇,分外眼红,骷髅剑剑芒如山,以排山倒海之势向灵风劈来,其间杀气汹涌,层层呼啸而来,仿佛有成千上万的幽魔带着凄厉的锐啸直噬灵风魂魄。“主人,小心!”柯德大喊道。灵风一双明眸闪动微微红光,直视鬼魔的攻击不避不让,瞬间将光阴之剑剑芒凝聚为光芒万丈的太阳图案,飞速旋转着迎接鬼魔的攻击,又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灵风和鬼魔纷纷倒飞出去。“主人!”柯德一声惊呼,腾身飞向灵风。没想到鬼魔勃然大怒,收住身子,口吐黑气,所有的眼睛圆睁,再次袭来,如山的黑暗排山倒海般砸向柯德,柯德奋不顾身地扑向灵风,他救主心切,根本没想到鬼魔在遭到灵风重创后会再次攻击。灵风收住身子,立于半空大惊失色道:“小心,柯德!”灵风迅速破空施救,猎猎白袍迎风飞舞,然而,骷髅剑的戾气如潮水一般涌向柯德,灵风晚了一步,眼睁睁看着骷髅剑的戾气如泰山压顶般向柯德劈下。灵风只觉得胸口气血涌动,脑中嗡嗡作响,他张口狂呼:“柯德!”与土魔、水魔打得正酣的楚雅和辞颂被灵风的狂呼惊呆了,眼看着柯德微微发绿的身体宛如一片树叶轻轻地向地面飘去。灵风、楚雅、辞颂几乎同时向柯德飞去,想抓住这位一起历经千难万险、患难与共的蜥蜴人兄弟,然而可怜的蜥蜴人全身经脉内脏已碎,他重重地摔倒在地。众剑士惊得目瞪口呆!此时,灵风的脑海中一幕幕旧情旧景闪过:蜥蜴人国遇险,春秋国大战怪兽,八卦岭牺牲,蜘蛛兽国逃生,生死黑水潭,智取飞狮国,无不留下柯德护主的浓浓情谊,灵风第一个冲到柯德面前一把将他抱在怀中。“柯德!柯德!”柯德却紧闭双眼,已经没有了气息。狂风中,灵风杀得血红的双眼流出滴滴血泪,淌过他的脸颊,滴在柯德的脸上。此时,鬼魔、土魔、水魔大喜,纷纷御起魔力以泰山压顶之势向灵风、楚雅和辞颂以及众剑士袭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就在这生死须臾的关头,突然一声凤鸣清啸,天地间金光灿烂,如暴风雨过后的红日穿透层层黑雾,照得人们的脸上也是金波**漾,连天际间冉冉升起的太阳似乎也变得暗淡无光。鬼魔、土魔和水魔根本没有想到身后会有金光盖顶,一位美艳绝伦的女人,身披粉纱,高举发出万道金光的金盆,凌空立于黑雾之上,如冰如霜,威势惊人,正以锐不可当之势,驱动金盆,劈向恶魔。灵风从大悲大惊中抬头仰望,这一望,竟惊得坐在地上脑海一片空白,那个高举金盆凌空躯魔的九天仙子,正是深深镂刻心间的日思夜想的爱妻英桃落。灵风心中顿时无限温暖涌动,哽咽得就这么呆呆地望着从天而降的绝世红颜发愣,却不知片刻间三个大魔头遭到重创后,魔魂出窍,化作三缕黑烟逃命而去。浓浓的黑雾顿时被金光驱散,而此时,躺在灵风怀中的柯德像水汽蒸发一样慢慢化作一缕绿色的烟雾,随风飘向远方。“柯德!柯德!”灵风无奈地用手去抓那缕散去的绿色烟雾,却两手空空。此时身后响起熟悉而甜美的声音:“风哥,让他去吧,他的任务已经完成,该回到他该去的地方了。”灵风赶紧转身,桃落一身粉裙,艳若桃花,如水明眸闪动盈盈眼波正痴痴地看着他。“落儿,落儿,真的是你吗?”此时的桃落早已是泪眼婆娑。“桃落!”“桃落!”楚雅、辞颂和众剑士无不兴奋地打着招呼,灵风望着心爱的人盈盈泪眼,心潮起伏,无限思念涌上心头,灵风不顾一切将桃落搂在怀中,喃喃地说道:“落儿,你还活着?你还好吗?”楚雅示意众人离开,众人会意地离开了灵风和桃落。“风哥,我还好,你呢?”随着桃落的声音两个人的眼泪打湿了彼此的衣衫。良久,桃落用玉一般白皙的双手,捧起灵风的脸:“风哥,让我好好看看你!”灵风也深情地看着桃落,桃落的瞳孔中映衬着一个身披白袍,腰束玉带,面容英俊出尘,气度英俊勃发,怎么看都透着人神的精气和逼人的锋芒,桃落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喜在心头。“小姐,风婆婆等急了,快带人神去拜见吧”,忽然一个手执金玫瑰身披紫纱裙的绝色女子,嫣然说道。灵风见状大惊,一把推开桃落,拔剑便劈,被桃落一把拦住,那绝色女子也是惊讶地闪到一边。“风哥,且慢,这是我的丫鬟紫衣。”桃落连忙解释道。“刚才就是这个叫紫衣的女孩骗我们说风婆婆有请,结果竟陷入五魔阵中。”灵风怒道。“风哥,你误会了,刚才那个紫衣是花魔幻化的,现在的紫衣才是真的。”桃落娇嗔地说道。紫衣也是眼中闪过一丝嗔怒道:“仙子,想不到相公竟是个不分青红皂白之人。”灵风被紫衣说得脸色微微泛红,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半晌才涩声道:“对不起,紫衣。”紫衣轻挑眉梢转嗔为笑道:“罢了,罢了,我可担当不起,相公,仙子,咱们走吧!风婆婆还在等我们呢!”“只顾着高兴了,紫衣不说我倒忘了,风哥,风婆婆还在莲花洞等我们呢,快走吧!”“落儿,这风婆婆是何许人也?你又怎么是仙子,还凭空冒出了紫衣姑娘做丫鬟?”灵风一连串问了几个问题。“风哥,见了风婆婆一切你就明白了。”桃落说完,挽起灵风的手臂就走,灵风感到温暖中有桃落的千般柔情,万般痛苦。紫衣前头带路向莲花洞走去,楚雅、辞颂一看,也率众剑士随后跟了过来。
路上,灵风不时驻足欣赏福地圣境的景色,真可谓一天瑞气,万道祥光,处处仙气缭绕,满目飞花流水,举目美景如画,让人大有流连忘返之感。穿过奇花异草的花园,越过溪水潦漆的小桥,眼前显现出一块冲天绝壁,绝壁上用古篆书写三个朱红色大字:莲花洞。耀人夺目,气宇轩昂。三个大字下面就是宛若拱门的洞口,从洞口处隐隐有紫气升腾,祥瑞温和,望一眼便感到精神振奋,心旷神怡!灵风昂首望天,白云飘飘,鹤鸣声声,心中无限感慨,好一个人间仙境。几只仙鹤翩翩而过,清润悦耳的鸣叫回**在天际。桃落望一眼痴痴傻想的丈夫,伸出纤纤玉手拽了一下灵风的衣襟,灵风怔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心志如钢的他,脸上闪过一丝淡淡的笑容,走进莲花洞。洞壁之上更是异彩纷呈,充满意境。幅幅壁画都更加增添了几分仙意,金龙戏球,彩凤飞源,鹤舞松柏,梅兰竹菊,仙女飞天,宝塔辉煌,寿鹿仙狐,灵禽玄鹤,瑶草奇花,青松翠柏,一切都给人宁静和谐的感觉。忽然间洞内一幅金色的水帘遮住了去路,让灵风不禁想起了飞狮国的金色世界。“风哥,先等等,我去票报风婆婆。”桃落说完,像掀门帘一样走进金水帘,众人无不惊叹,灵风心想,这真是“潺浚名瀑布,真似挂帘帷”。很快,桃落又从金水帘中闪身走了出来。“风哥,风婆婆让你和楚雅、辞颂进去。”这时,紫衣轻挑水帘,桃落带着灵风、楚雅和辞颂走进水帘。走过水帘,眼前闪出一处巨大的湖泊,湖泊之上盛开一朵巨大的莲花,莲花宝座上坐着一位绝世容颜的女子,那女子微闭双目,正在打坐,容颜可闭月羞花,气度赛九天仙女。灵风等人站在湖边心中暗自称赏,却见风婆婆睁开美目道:“你们来了,过来说话吧。”说完,风婆婆手中佛光一抖,一道彩虹桥架在灵风等人面前,直通风婆婆面前的一片巨大荷叶上,灵风等人缓步走上虹桥,心情复杂地来到风婆婆面前,垂手站立,深深施礼道:“见过风婆婆。”“坐吧。”风婆婆缓缓说道。灵风、楚雅和辞颂盘腿坐在巨大的荷叶上,桃落手持圣盆立在旁边。“灵风,你总算来了。”“听风婆婆教诲!”灵风恭谨地言道。只见风婆婆周围紫气仙云缭绕,面容祥和慈爱。“灵风,你的前世是女娲补天的一块石头,是女娲指定的人神。”灵风心想,这话好像在哪儿听过,对了,蜘蛛兽国和飞狮国的婆婆都说过,灵风又定睛看了一眼风婆婆,发现眼熟得很,这不就是在蜘蛛兽国和飞狮国见过的两个婆婆吗?“灵风,女娲料定黑龙的后代黑魔不会对人类善罢甘休,特命我在此等你,等你期间,我目睹了人类的种种苦难,这些苦难皆由人类的冷漠、麻木、残忍、自私和贪婪造成的,这也为黑魔妄想奴役人类创造了条件。由于人类心中有鬼,所以,经常用鬼来吓唬自己,为了拯救自己的灵魂,他们又寄托于神,然而,真正难以战胜的其实是魔,因为对魔来说,人也是魔,是呑噬其他生命,破坏万物生灵的魔,人类打着追求光明和正义的幌子,对万物犯下了滔天罪恶,为魔的产生准备了温床,从客观的角度讲,人和魔没什么区别,不过是一个喜欢光明,一个喜欢黑暗,当今世界之所以魔患猖獗,是由于人类内心世界过于黑暗造成的。”“风婆婆,那如何才能使人类内心世界光明起来呢?”“这正是女娲娘娘没有派你去补天,而让你留下来成为人神的任务。”风婆婆幽幽说道。“那我该怎么做呢?”灵风迫不及待地问道。“年轻人,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你是想尽快为父母报仇,但消灭黑魔是急不得的,如果你内心世界只想着为自己的父母报仇,灭魔大业就难成,你的父母孤寂和英晒就犯了这个错误才导致失败的。”灵风听到这儿,心里又咯喳一下,心想,“难道父亲母亲内心世界是因为没有完全消除自私的欲望,才导致失败的?”“天下是天下人的,不是某个人的,”风婆婆顿了顿继续说道,“然而,人类自从产生那天起,就埋下了独裁的祸患,独裁是魔国的体制,人类却热衷于这种体制,你说说独裁者和黑魔有什么区别?”“婆婆,并不是所有的国家都搞独裁的。”灵风惴惴地辩驳道。“是的,有的人只在自己国家搞独裁,结果是要么内乱不断,要么百姓敢怒不敢言,有的人就更可怕了,想在天下搞独裁,想要天下所有的国家都成为他一个国家的,这样的独裁最可怕。这样的独裁和黑魔有什么区别?”“婆婆,那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使所有的国家都和平相处,和谐发展呢?”“这也是女娲娘娘把你留在人间的任务之一。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这一点解决不好,也就是人类冷漠、麻木、残忍、自私和贪婪不消除,即使黑魔消灭不了人类,人类也会自己消灭自己。好了,你用真爱告诉了我,人神是可以抵御权力、财富和美色的,桃落的前生是为娘娘伺候洗脸的丫鬟,今生成了你的妻子,也是女娲娘娘留在人间的圣盆仙子,人类应该洗洗脸了,黑魔被你的父亲削掉了半个脸,还痛苦不堪呢,我看人类有些地方已经到了不要脸的地步了。灭魔大业的道路充满艰辛,之所以让你先拯救世外桃源,是因为人类太需要一块净土了。遗憾的是,女娲娘娘早就料到人类无法找到自己的净土,所以才安排我在这儿等你,灵风,希望你能够在《光阴真经》的指引下,用你手中的光阴之剑,为人类找到世外桃源这块净土,否则人类真的没有救了。”说到这里,风婆婆突然停顿了一下,凝视了灵风一会儿,灵风被看得有些不自在,赶紧表态说道:“风婆婆,灵风谨遵教诲,绝不辜负女娲娘娘的希望。”“好了,凡事要多和楚雅、辞颂商量,”接着,风婆婆把目光移向楚雅和辞颂说道,“楚雅、辞颂,你们一个是雨神,一个是雪神,你们的前生是女娲娘娘造人时用的那池清水,水是孕育生命的源泉,所以,女娲娘娘把你们留在人间,而不是让你们过天神一样的生活,目的就是为人类清洗灵魂,以免人类死后,灵魂污浊地去见阎罗,也好为女娲娘娘留下一点颜面。”风婆婆说完,又微闭双目,仿佛陷入了沉思。“请风婆婆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心辅佐灵风完成使命。”楚雅和辞颂齐声说道。“落儿,你的任务是用圣盆竭泽血海拯救世外桃源,还世外桃源鸟语花香的本来面目。”“婆婆,落儿记下了。”桃落手举圣盆喃喃说道。“就让紫衣跟着你吧,今日已晚,你和灵风久未团聚,就在这福地圣境休息一晚吧。明日一别,怕是永无见面之日了。”“婆婆,”桃落听后泪眼盈盈道,“承蒙你将桃落带到福地圣境,让落儿成为圣盆仙子,大恩大德至死不忘。只是,落儿舍不得婆婆……”说着哽咽了起来。“好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你和灵风好好团聚吧,去吧,我累了。”风婆婆说完微闭双目,口中诵经不止,座下盛开的巨大莲花花瓣缓缓升起,慢慢将风婆婆包裹在内形成巨大花蕾,然后缓缓沉入湖底中了。月光如水,洒在碧波**漾的莲花湖中,整个福地圣境一片瑞气祥和,除了不知名的虫鸣声,静极了,只有站在湖边的一对真心相爱的人在窃窃私语。夜色中,桃落的一张俏脸温柔如水,肌肤上的隐隐幽香暗暗传来,望着灵风的眼神也有些凄迷。“风哥,让你受苦了。”桃落怜爱地说道。灵风望着娇美绝艳的妻子,似乎所有的厮杀历险都忘了,仿佛一切都如梦如幻,他紧紧地抱着桃落喃喃地说道:“落儿,这世上真正苦的都是在人的心里……”桃落雪白的脸上几滴泪水,凝结成珠,慢慢滑落,滴在灵风的白袍上,两个人就这样默默地拥在一起,唯恐再次失去彼此。忽然一阵清风吹过,撩动了桃落额前的发际,她用手轻拂香发,发出一声淡淡的叹息。“怎么了?”灵风关切地问道。“也不知世外桃源怎么样了?父亲母亲还有哥哥可还活在这世上?”桃落说完,从一双明眸中滴落几滴珍珠般的眼泪。灵风用衣袖轻轻为桃落擦拭,郑重地说道:“落儿,铲除黑魔的日子就在眼前了。”两个人一阵沉默,夜空繁星无数,月冷如霜,只有两颗滚烫的心融在一起,仿佛要将世界照亮。早晨,阳光和煦温暖地照在人们的脸上,楚雅、辞颂和众剑士醒后无不大为惊愕,昨夜还在的福地圣境竟然在一夜之间消失了,只有灵风和桃落相拥在一起睡得香甜,却不见了眼前的莲花湖,就连那个叫紫衣的丫鬟也惊得目瞪口呆。福地圣境变成了荒山秃岭,稀疏的草丛中虫鸣啾啾,楚雅叫醒了灵风和桃落,两个人睡眼蒙睇地站起来,也惊出了一身冷汗。“婆婆,风婆婆!”桃落下意识地喊道,她的声音像水波一样传出去,却再也没有一丝回音,众人面面相觑,一时竟都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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