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画二 梦魇2(1 / 1)

油画 王晓方 12681 字 2个月前

灵风率众一路遇险,终于冲出水魔的阻击,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他驻足远望,将阳光收入眼帘,一条溪水静静流过,绿丛中浮动着一片蛇紫嫣红,就像天边飘落的云霭!赭色的泥土,碧绿的溪流,如黛的青山,暗灰的卵石……斑驳陆离之中,燃烧着天边的彩虹。这一片娇艳的花海,灿烂而耀目,惹得桃落恬然欢笑,银铃般的笑声伴着微风,**得花海漾出阵阵涟漪。花朵随涟漪在枝头颤动,野蜂嗡嗡飘飞的声音在花丛间流泻,在人们的血管中搏动,冲去了恐慌和疲乏,那透绿的声音流过花茎的弦索飘上野蜂的薄翼,扇动得每个人的头仿佛都变成了花朵。“怪异!”灵风心下骇然,自言自语道。只见艳丽的花海中,五彩缤纷,却不是玫瑰、牡丹、野菊……那花朵从来没见过,娇嫩妖邪,所有的花朵都呈现出一种龙头形态,竞相开放,花香诱人,让人嗅后心旷神怡,飘飘欲醉,乐不思蜀。众人惊诧之际,花海中隐隐飘浮出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宫殿彩虹为穹,鲜花为柱,美女如云,欢声笑语。宫殿之上长裙及地的美女摇步嬉戏,妩媚动人,她们逐蝶捉蜂,摄魂吸魄,让人觉得仿佛进入了华丽而奢侈的梦境。这时,花宫大殿之上怡人心魄的琴声响起,真可谓高山流水,悦耳穿云。一位清艳绝伦的美女目送秋鸿,抚琴弹唱,靡靡之音悠扬悅耳,如梦如幻:烟云美女入梦来,酒酣歌罢情窦开。良宵千金若流水,垂罗摇舞离人哀。醉忘归,醉忘归,花香似海几人回?莫不如,莫不如,今宵貰酒与君倾,柔情一夜送泉明。歌声缭绕,缠缠绵绵,空气中的花香伴随着歌声浓浓鼓**,剑士们仿佛喝醉了酒,迷离恍惚,东倒西歪地躺在地上。就连灵风、楚雅、辞颂也感到梦吃一般的恍惚,头晕眼花,摇摇欲坠,只有桃落头脑非常清醒,惊厥地看着众人,觉得匪夷所思!因为桃落生在世外桃源,天生就是花仙子,她可以抵抗住任何鲜花的**。这时,五彩缤纷的鲜花随着琴音歌声全都飘逸起来,宛若漫天花雨,在空气中像蒲公英一样飘**。“风哥,你们这是怎么了?!”桃落微带讶异地温声问道。“不好,我们进入了花魔的迷障。”灵风霍然变色道。“你怎么知道是花魔的迷障?”桃落不知所措地问道。“女娲娘娘的《光阴真经》中有记载,花魔是黑魔的五大护法之一,会使摄魂术。”灵风有气无力地说道。“风哥,我们怎么办?”桃落焦急地问道。这时,辞颂试图用箫声与花魔对抗,然而因为花魔先发制人,谁都猝不及防,辞颂已被花香**得无力抵抗,长箫颓然滑落在地。而此时的灵风和楚雅也已无力使用兵器。“落儿,莫慌,”灵风沉着冷静地说道,“你喝过玫酒后,已经有了灵力,快捡起辞颂的长箫,用箫声与花魔对抗,你一定能战胜她!”桃落捡起辞颂的长箫,脑海中一下子浮现出哥哥英冰澈的音容笑貌,从小英冰澈就爱带着桃落在桃花盛开的树下吹箫,许多小伙伴围着英俊潇洒的英冰澈听箫赏花,想着想着,耳《^仿佛传来了哥哥那魂牵梦绕的箫声,眼前闪烁着爹和娘慈祥的目光,血海深仇在心间鼓**,桃落宁神静气地将辞颂的长箫对准自己的樱唇,一曲《桃源情》悠悠响起,浑厚舒缓,深沉悠扬,与花魔的魔琴胶着碰撞,此起彼伏,斗得不可开交。花魔是一位能幻化出绝世容颜的大魔头,此时,五根琴弦在花魔的纤纤玉手间翻飞跳动,无数艳丽无比的龙头花瓣在空气中飘舞游**。花魔的表情似笑非笑,充满贪婪的**,她巧笑嫣然,笑容如湖中涟漪幽幽**漾。其实遍地野花只是迷障,不过是花魔用魔琴弹出的琴咒,那些在空气中上下飘逸的花瓣随着琴音激**,仿佛积蓄了越来越大的能量,突然,花魔琴弦挑拨急促如雨,所有的花瓣像离弦的箭一样向灵风等人攻击。灵风等人被打得头昏脑涨,如万针扎心,桃落见灵风等人受到攻击,竟一时乱了方寸,箫声杂乱无章,露出意乱情迷的破绽,花魔身边的花娇们咯咯咯发出柔媚的笑容,那笑容动人心扉,慑人魂魄,几名剑士的魂魄已经脱离肉体在空气中弥漫。“落儿,沉住气,别慌,你能行!”灵风面无血色沉声说道。英桃落望着灵风强作欢颜的笑容,知道遇上了强劲的对手,她宁心静气,调整情绪,悠悠箫音低沉婉转,直逼花魔,刹那间,双方的乐律撞击在一起,在空中形成一个巨大的气团。这个气团在空中蒸腾旋转,将空中飘逸的花瓣聚作一团,形成一个巨大的花球,随着桃落灵力与花魔魔力的较量,那个花球在空中或上下翻腾,或左右飘逸,或定格不动,或旋转不止,真可谓是势均力敌,旗鼓相当。由于桃落扼住了花魔的魔力,花魔幻化出一些花妖美女开始化作各色烟尘缓缓消散,几个琬魄离体的剑士由于魂魄的回归又恢复了知觉,灵风和楚雅逐渐摆脱迷离,分别拔出光阴之剑和闪电之剑,辞颂也抖出了宽带,三件法宝在悦耳的音律作用下,跃跃欲试。此时,桃落将对灵风的一片深情已经幻化成璀璨的梦境,那梦境感天动地,催人泪下”缠缠绵绵,凄凄切切,低回徘徊,曲调华美而灿烂,面容悦目而惊心。这正是“生如夏花之绚烂,死若秋叶之静美”。桃落显然占了上风,花球不断地推向花宫大殿,花魔显然因为轻敌而陷入困境,她一向幻化作魔界第一美女,从来都傲视群花,目空一切,此时她做梦也未想到世外桃源的一个普通女子会有这份灵力,真是匪夷所思!今天本来想让灵风等人葬身花海,没想到桃落竟用对灵风的挚爱通过箫声幻化作梦境抑制住了自己的魔力,正是以爱化恨,以道降魔。花魔难以抵挡桃落梦境的**,:琴声渐弱,梦境像阳光一样一点点驱散她内心的魔力,她几番努力想将内心的魔力再度凝聚起来,凝聚成更大的魔力袭击桃落,然而凝聚起来却无法将魔力发出。桃落与花魔正在胶着之际,灵风在桃落的梦境感召下,渐渐恢复了灵力,他盘膝打坐凝神静气,突然凌空而起,一道白芒划过,光阴之剑借助桃落梦境的力量增强了近十倍的灵力,将一团剑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向那空中的花球。花魔和桃落的力量一下子失衡了,花球被剑芒击散后,掉头射向花魔,成千上万的花瓣如万黄齐发,花魔魔力凌乱,无力抵挡,娇嗔尖叫一声,化作一缕彩色的香魂向远方逃去。漫天花瓣随着花宫大殿的坍塌,化作漫天尘土,腾起阵阵尘埃,尘埃落定,一张巨大的膜状物脱离众人,如柳絮一样随风飘去,众人浑身上下黏黏糊糊的,正当不知所措之际,周国突现出巨大的山谷和森林。“落儿,你打败了花魔,我们冲出黑魔设置的魔障了!”灵风紧紧抱起桃落欣喜地喊道。此时的桃落已经是筋疲力尽,她温暖地瘫在灵风的怀中。

法慧率众弟子离开逍遥国后,日夜兼程地往星月国赶,路上遇到许多逃难的星月国百姓,都说逍遥国的大将军千命金叛投圣母国,星月国国都阿拉城已经被千命金的十万大军团团围住,万分危急。法慧知道必须与时间赛跑,才有可能解救星月国的危机。前面是广袤无垠的沙海,法慧一马当先,几十骑人马在星月国的大沙漠上呈扇形突进。法慧的长袍随风猎猎飘**,手中的狼头禅杖熠熠生辉,**战神云一样的鬃毛在风中翻卷,单调又枯燥的马蹄声在黄沙中发出千篇一律的鳴喝声,疾驰而去。望山跑死马,人乌急驰了一整天也没跑到山脚下,只是山的轮廓大了些。黄昏时分,一条小河拦住去路。“人困马乏,就在这河边歐一夜再走吧。”法慧勒住马,对弟孑们摆摆手说道。“师傅,见到山就快到星月国了吧?大弟子传真喘着粗气问道。“是啊,星月国被群山所国,群山之外是沙漠,我们看见山就说明很快就到星月国了。”法慧深邃的目光忧郁中带着茫然说道。“师傅,那边飞过来一只恶禽玄冥鸟,好像背上还坐着一个人!”传真惊呼道。法慧抬头望去,一个人骑着一只玄冥鸟正向西飞行,忽然一只苍鹰在玄冥鸟的前方飞过,那恶禽口吐魔火,苍鹰顿时化作火团烧成灰烬。众弟子唏嘘不已。“看来黑魔对星月国也要下手了。”法慧神色忧郁地缓缓叹道。其实,玄冥鸟背上坐的不是别人,正是代表黑魔出使地狱的魔兵军团长英冰澈。天渐渐黑了下来,一抡明月在云中时隐时现,万籁俱寂,只能听见河水哗哗地流淌和篝火醉醉啪啪的声音,众人围坐在篝火旁休息,法慧的目光透过火光随着波光粼粼的河水投向远方。远处沙丘之上稀稀落落地生长着沙棘,在夜幕中像是魔鬼的踪迹。弟子们渐渐睡去了,法慧却怎么也睡不着。他不知道前面的路有多艰险,但有一点是肯定的,无数场恶仗在等待着他们。大弟子传真见师傅枯坐着,又心疼又担心,也没睡着,他坐在师傅身边默默地望着幽幽篝火发愕。“传真,想什么呢?”法慧温声问道。“师傅,我在想圣母国与星月国之间的干戈尚未化解,又杀出来个千命金,这个乱摊子够收拾的传真茫然说道。“只要夺下千命金的兵权,控制住逍遥国的十万人马,为师就有把握取胜圣母国。”法慧笃定地说道。其实,法慧心里非常清楚,化解圣母国与星月国之间的干戈非常艰难,圣母国的野心从某种程度上说,不亚于黑魔,圣母国国王大帝早就有呑并诸国的野心,他梦寐以求的是做人类的主宰。多年以来,圣母国与星月国摩擦不断,无非是星月国物产丰富,富得流油,圣母国垂延欲滴,多次出兵掠夺。星月国为了报复,一直在秘密研制一种能大规模杀伤故人的火弹,星月国的百姓复仇心切,经常潜入圣母国滥杀无辜,两国百姓互相敌视,恩怨已成痼疾。师徒俩枯坐一宿,分析了各种可能发生的情况,此时在传真眼里面永远是慈爱和温馨的师傅,眼睛却深邃得像一口古井。东方的天空渐渐露出了鱼肚白,星星正渐次隐退,白蒙蒙的光亮慢慢露出,古铜色的云一抹一抹地夹杂着金黄和红色,太阳隐在地平线后就要升起来了。早晨是沙漠中的空气最轻柔的时辰,轻柔得有些温暖,稀稀落落的沙生植物清香袭人,让人蒙蒙晚胧的睡意瞬间消散。弟子们在清凉的河水边洗罢脸后,正要烧火做饭,忽然一位弟子喊道:“师傅,好像有马蹄声。”互相嬉闹的弟子们一下子静了下来,传真指着远处一团弥漫的黄雾喊道:“师傅,看,有一队人马,好像朝我们这来了。”其实,法慧早就听到了远处奔驰而来的马蹄声,一开始还是看不太清的小点点,一转眼就是全副武装的马队了。马队风驰电掣般飞奔而来,犬有来者不善的意味,领头的银盔银甲,身披白袍,腰挎弯刀,满脸络腮大胡子,众人正在迟疑之际,飞驰而来的马队瞬间就到了眼前。领头的大汉突然勒住马头,几十匹马腾空嘶鸣,马上的壮士们个个身披铠甲,银光闪闪,不仅人高大魁梧,强健威武,动作迅猛,而且马匹也魁伟健壮,四肢匀称,好不壮观。骑士们以惊人的骑术,迅速地勒住马头,拨转坐骑,一圈一圈地将法慧师徒团团围住,马蹄杂沓起的黄尘呼啸盘旋,迷得地上的人睁不开眼,透不过气来。骑士们不停地吶喊,密集的长短兵器直指这些陌生人。传真率众师弟各执兵器,围成一个圆圈,将师傅法慧护在中间,法慧手执狼头禅杖,微闭双目,手捋长髯,神宁气定。“你们是什么人?来星月国干什么?”领头的将军眼睛射出阴毒的光,如临大敌地质问道。“将军,该不是圣母国的探子吧?”一位副将不怀好意地插嘴道。“胡说,须弥国大国师在此,还不下马!”传真怒气冲冲地断喝道。“你说什么?是须弥国的法慧大国师吗?”领头的军官喜出望外地问道。“正是老朽。”法慧目光霍地一跳徐徐答道。“快他妈的下马!咱们的救星到了。”领头的军官一边滚鞍下马一边骂道。众骑士立即从马上跳了下来,齐刷刷单腿跪地,搞得法慧师徒蒙了一般。“大国师,在下是星月国国王古兰御前统领穆萨,是连夜冲出重围,去须弥国求援的。”领头的军官哽咽着说道。“星月国发生了什么事?”法慧滚热焦急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厉声问道。“逍遥国大将军千命金叛乱,已经重兵包围了星月国国都阿拉城,逼国王古兰交出阿拉城,他要拿白山城的宝石作为投降圣母国的见面礼,好联合圣母国一起发兵逍遥国,给他姐姐逍遥国王后则姬报仇,掠夺太子无为的王位。”很显然愤怒像一团驱赶不散的阴云压迫着穆萨,使他说话时盯着法慧的眼神就像盯着仇人一样。“我早料到千命金会叛乱,所以日夜兼程地赶往星月国,不料还是迟了一步。”法慧颓然说道。“大国师,千命金有十万人马,就凭你们几十个人怎么对付得了十万大军?”穆萨用失望的目光询问道。“擒贼先擒王。我手上有逍遥国国王无为亲赐的令牌和尚方宝剑。穆萨统领,现在阿拉城里你们的人马有多少?”法慧清灌的面颊轻轻一抖问道。“只有三万。”穆萨方寸大乱粗声粗气地说道。“怎么会只有三万?我没记错的话,星月国的人马也有五六十万之众啊!”法慧悚然动容道。“大国师,大部分人马都驻守在边城,千命金把国都包围得水泄不通,边城驻军根本得不到军令,不可能发兵救驾。”穆萨凄惶地说道。“看来,你们的古兰国王处境十分危险。徒儿们,上马!跟随穆萨将军前往阿拉城。”法慧双眸炯然生光,顾盼之间显得神采照人,他一声断喝,弟子们宝剑入鞘,纷纷跃上战马。

本来我是想坐飞机去京城的,可是车夫非要坐火车,我问他为什么。他说坐火车可以和我多待一会儿。我开玩笑地说:“任凭你怎么编织情网,我都不会上当的。”他却自信地说:“哪怕你是一块冰,我也会用爱焙化的,对此,我充满信心!”他的执着确实让我的心弦时常有一种颤动的感觉,但是一想到文白我的心绪更是剪不断,理还乱,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车夫不来,我还无法判断自己的心境;车夫一来,我才清醒地意识到,其实在我倾注心血为《神话》:配插图时,已经无意识地爱上了顾文白,那些插图之所以宛如色彩的交响曲,完全是由爱激发出来的,我是将爱注入到了色彩的语言中,其实这些插图犹如我献给他的一封封情书,每一幅都代表着我爱他的心曲。我之所以没有意识到或者不愿意承认我已经爱上了顾文白,是因为潜意识一直在告诫我,爱上顾文白将注定是虚妄的。因为在他心里没有任何女人可以取代张欣。自从车祸夺走我丈夫的生命之后,:我就给自己的心上了一把锁。此后,有太多的男人追求我,他们当中有艺术家,有企业家,也有高官显贵,我却从来不曾动心过。即使像车夫这么执着真诚的男人,我也从未给过他机会。在法国,我有一位好朋友,是著名的作曲家,从未结过婚,我曾经问过他为什么不组建家庭,他说艺术家太强调自我,不适合结婚。但不结婚既不意味着没有爱情,更不意味着滥情。而且他特别强调艺术家必须有爱情,他说他的每一首曲子都是因为爱情激发出来的灵感。其实我骨子里和这位作曲家一样,是渴望爱情的,但是我并不渴望婚姻。不过不知为什么,对于顾文白我似乎两者都渴望。我知道我中毒了,那种不可救药的魔毒。其实车夫也中了这种毒,他对我的爱恰如我对文白的。我甚至想,恰恰是因为车夫爱着我,才会痴迷文白的小说的。此时,他一上火车就手不释卷地读起了《神话》的打印稿。我问他读到哪儿了,他说灵风发现了“爱”的秘密。这是最能触动我的一个段落,于是我便问他,看了这段有什么感想?他感佩地说:“顾文白在创作时必定有魔力附身。”坐在对面的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女人,本来目光一直凝重地看着窗外,听我俩讨论顾文白,便将目光收回来,冷静地倾听着我们的观点。这时我才意外地发现,原来她手里一直拿着一本书,正是顾文白的长篇小说《历史》。她长着令人怜爱的心形脸蛋,宛如皮草般光亮柔顺的短发,文雅的眼镜后面有一双清澈的眼睛,拿书的手看上去细小冰凉,她长得太精巧了,就像一只珍贵而又胆怯的小动物。在听到车夫的观点后,她情不自禁地插嘴道:“顾文白创作时靠的并不是什么魔力,而是像输血一样,将自己的灵魂注入到语言的脉络中,其实顾文白的每一部作品都是他心灵的受难所车夫的注意力本来都在我身上,没想到小女人的一番话一下子吸引了他,他竟用顾文白粉丝的口吻反驳说:“真正的艺术家在创作时,都不可避免地与他的魔性展开较量,所不同的是,有的成功征服了他的魔性,有的却做了魔的奴仆,顾文白显然是前者。”小女人显然不敢苟同,她用崇拜者的语气说:“顾文白的作品之所以受欢迎,是因为每一位读者都可以借助他的指点而看到心灵图景,不管这个心灵图景已变得怎样的破碎。顾文白是天使,绝不会与魔共舞的。”车夫显然小看了这个小女人,他坐直身子,看样子想重新审视她,却发现她手里拿着一本顾文白的《历史》,便兴奋地问:“这么说你也喜欢顾文白的作品?”小女人纤巧的指关节紧紧扣住书的边缘,就好像生怕被谁一把夺过去似的,不过表情却淡定而自信,她看车夫的目光就仿佛在审视她内心深处的黑暗,脸上却挂着高贵的微笑说:“我读过顾文白的每一部作品,他的笔端蕴含着无奈的反讽,比如他在《历史》中就断言:为了善与爱,人不应该让偶像来统治他的思想。”然而我从她的语气中明显感觉到顾文白显然已经成了她的偶像,她对偶像浓得化不开的深情深深地刺痛了我的味蕾,一股酸溜溜的醋味从胃里涌上来,嘴里喷着老陈醋的气息问道:“那么你在《历史》中看到了怎样的反讽?”问完我感觉自己就像个醋海翻波的老处女。小女人看我的眼神仿佛来自眼睛之后的某处,我却觉得她给了我一个谴责式的白眼,仿佛我是和她争夺顾文白的情敌,我有一种担心被她看穿心思的惶恐,尽量用微笑掩饰着,她也显得略微有些拘谨,脸上挂着冰凉的笑容说:“其实顾文白作品的意义全都体现在他的长篇小说《历史》中最兴之所至的一句话里:当我与狗玩耍时,有谁知道是狗在耍我,还是我在耍狗?这是对国人苟且生存的激烈讽刺。毫无疑问,国人的处境无疑是难以逃脱却又无法生存。”车夫显然被小女人的深刻给镇住了,他眨着一对圆溜溜的小眼睛,像是看见美杜莎似的惶恐不安地问:“那么你认为是体制上出了问题,还是文化上出了问题?”小女人的表情像是在清洗自己的梦,好像她的梦是被黑云遮蔽的一弯月牙儿,秀美微蹙的样子又像是一幅肖像画,只不过是在半明半暗中绘制的,她用深思熟虑的语气说:“按照顾文白的《历史》中的观点,尽管体制、文化等因素对中国现实有影响,但不是根本性的。根本性原因是思维僵化,致使人们丧失了独立思考的能力。历史上有那么多次的王朝更替,后朝始终重复前朝,就是最^?的证明。正因为我们丧失了独立思考的能力,所以两千多年来中国人一直忍辱负重地活着,从来就没有普罗米修斯式的反抗精神,文学作品中更是鲜有’我要揍扁太阳,要是它胆敢欺侮我广这种发自肺腑的呐喊,我们不乏大学问家,却鲜有思想的创造者,什么是思想?尼釆振聋发耳贵地说,在所有写就的著作里,我只喜爱作者用鲜血写成的。用鲜血写成的著作,你将体验到,鲜血就是思想。”听了小女人的这番话,我和车夫被镇住了,我俩面面相觑地看着彼此,似乎谁都无言以对,我自认为是顾文白的知音,但是在这个小女人面前却有些自惭形秽,车夫更是流露出肃然起敬的表情,用赞赏的语气问:“妹妹,看你的气质就不一般,你也是搞艺术的吧?”小女人谦逊地笑了笑,温文尔雅地说:“别误会,我只是个普通记者。我倒觉得你们俩是搞艺术的。”“让你猜着了,”车夫不谦虚地说,“我俩不仅是搞艺术的,而且还是顾文白的好朋友。”小女人听罢仿佛在地狱里突然瞥见了天堂,目光顿时明亮起来,但仍不失谨慎,用将信将疑的口吻问:“那么怎么证明你们是顾文白的好朋友呢?”车夫将《神话》的打印稿推到小女人的面前,目光中掠过一丝得意的微笑,用吹嘘的口吻说:“这是顾文白最新完成的长篇小说《神话》的打印稿,你瞧,我刚好看到这儿,《光阴真经》显示黑魔要复活黑龙,这本书还没出版,如果不是好朋友怎么可能在我手里?”说完,他还诡秘地冲我微微一笑。小女人右手拿着打印稿,但左手指仍然紧扣着《历史》,她一边翻看一边兴奋地说:“还真是顾文白的新作,黑魔要复活黑龙,其实黑龙一直活着,不然黑魔不会如此猖獗,有意思,连坟墓都能跟踪我们的行踪,这种意象是顾文白常用的,典型的唯心现实主义,的作品有一种特殊的魅力,就是让我们时常有可能在幻觉中看到他尚未写的书,这是他全部作品的美学尊严。不过这部《神话》似乎与以往的作品有所不同,表面看上去很魔幻,实际上是对现实的一次戏仿,其实黑魔就是心魔,心魔不光依附于个人身上,更依附于民族、国家身上,你们说是不是?”她说话的样子就像一只快要冻僵的百灵鸟,但站在树枝间仍然顽强地鸣唱着,那楚楚动人的样子感动得我竟然随手给她画了一张素描肖像,本想送给她作为这次愉快旅途的纪念,可是就在火车即将进入京城站时,走过来一高一矮两个壮实的人,高个子见了小女人脸上挂着一丝冷笑,严厉地问:“你就是《京报》记者沈丹娜吧?”小女人的气息顿时凝重起来,很显然她在极力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惶恐,不过她好像很快就从梦魇中挣脱出来,神情镇定地回答道:“是我。”矮个子双臂交叠于魁梧的胸前,语气强硬地说:“别像没事儿人似的,跟我们走吧。”小女人流露出一种坚定的神情,随手将顾文白的《历史》塞给我,从容地说:“大姐,这本书真好看,还给你吧。”说完起身收拾自己的东西,我接过《历史》,发现里面夹着几张纸,于是迅速地抽出来打开,竟然是一篇题为《东州死婴事件:不能让正义迟到》的文章,我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儿,紧接着几行关键性的文字映入我的眼帘:“……我当即前往医院进行釆访,但医院的领导却三缄其口,坚决否认医院里有婴儿死亡。两个多小时的釆访里,医院领导先是红包奉上,再是软硬兼施,最后是恐吓威胁!但我始终坚持要看看孩子的尸体,终于院长对我的坚持恼羞成怒了,他喝令我滚蛋,我并没有被他的**威所吓倒,质问道:‘此刻如果我七窍流血地死在你面前,是不是也要被定义为正常死亡?’他歇斯底里地吼道:‘当然不是,但你要是胆敢报道此事,我怕你也会正常死亡!’就在这时,一位医生推门进来,惊慌失措地说:“不好了,院长,又死了八个!”听到这个噩耗,我的眼前顿时天旋地转起来,我和院长一起冲出办公室,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救救孩子!绝不能再让孩子们无辜地死去!……”看到这里,我再也忍不住了,情不自禁地大喊一声:“你们不能把人带走!”此时两个人夹着沈丹娜已经走到车门前,火车正在徐徐驶入站内,正在议论纷纷的乘客全都被我这一嗓子给喊愣了,两个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呐喊给镇住了,车夫反应最快,他拎着行李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车门前,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也不知从哪儿来的一股力量和勇气,我慷慨激昂地说:“那位《京报》记者是为东州死婴事件讨公道的,快拦住那两个人,绝不能让他们把人带走说完我高举着顾文白那本《历史》,拼命挤过人群,乘客们听了我的话顿时沸腾了,他们一边斥责那两个人,一边将他们与沈丹娜隔开,这时车停了,我立即将夹着文稿的《历史》连同我随手为她画的肖像素描一起塞给了沈丹娜,然后一把将她推下车去,两个人无奈地看着沈丹娜跑了,人们仍然不依不饶地将他们夹在中间,我见沈丹娜已经安全了,向车夫递了一个眼神,他心领神会地和我一起溜下了车,一只手拎着行李,另一只手还攥着《神话》的打印稿,他异常兴奋地说:“小丹,我们终于冲岀魔障了!”看他傻乎乎的样子,我动情地瞥了他一眼。

眼前的河流像一条忧郁的古歌,这是灵风率众人冲出花魔迷障后,遇到的第一条河流,河流静静地在大草原上伏行、扭动,好像是满腹心事的少年,寂寞忧伤,有一肚子不可告人无法诉说的痛苦。这正符合此时灵风的心境。大家走了一天一夜,终于离开了峡谷,却在这茫茫苍苍的山地草原上迷失了方向,只好就地宿营。灵风陷入极度苦恼之中,自从离开夜山后,长途跋涉,日夜兼程地寻找世外桃源,虽历经艰险,却一无所获,不能再这样盲目地走下去了,他决定在这片山地草原上休整几日,自己要潜心研读女娲娘娘传下来的《光阴真经》。他知道,答案肯定在《光阴真经》中,只是这是一本神书,虽然只是一卷竹简,却永远也看不完。竹简上的文字也在随时变化,内容不断更新。他突然领悟到,《光阴真经》是有生命的,它除了不能走以外,每天都在新陈代谢。他甚至想,这本圣书说不定哪天就会开口说话。灵风虽然生下来就对《光阴真经》无师自通,但从未认真研读过它,他忽然意识到,光阴之剑和《光阴真经》说不定会有什么联系呢!他取下后背的包袱,从包袱中取出圣书,《光阴真经》上的文字都是用刀雕刻的,他却从未想过是用什么刀刻上去的。他将竹简轻轻打开,仔细看时,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只见竹简之上,了无痕迹,过去常见的刀雕文字像蒸发了一样,字迹全无。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怔怔地看着竹简,却发现竹简微微泛起金黄的光,他仰头望了一眼天空中大朵大朵爆裂在阳光下的云,喟然长叹一声。“风哥,你怎么了?”桃落觉得灵风不太对劲,走过来温柔地问道。“圣书上居然一个字也没有,让我一头雾水,理不清思路。”灵风苦笑着摇搖头说道。“风哥,《光阴真经》既然是一本神书,必然充满灵性,参透这本书一靠悟性,二靠智慧。哪是随随便便就能看懂的!”桃落娇嗔道,阵阵淡淡的幽香飘入灵风鼻子中,使他顿觉神清气爽。“看来我没看见经文,是自己过于沉迷于本心了。”灵风凄然一笑惭愧地说道。“风哥,竹简上的文字不是用笔写上去的,就是用刀剑刻上去的,《光阴真经》和光阴之剑既然都是女娲娘娘传下来的,说不定当年夫炳娘娘就是用光阴之剑写下的这本神书。”桃落的秀发从她白皙的脖子披下,明眸晶莹流转地嫣然说道。“有道理,说不定当年光阴之剑与《光阴真经》是书剑合一的。”灵风兴奋地说道。“风哥,你的意思是说,光阴之剑有可能是用《光阴真经》上的竹简锻造而成。”桃落雪白的牙齿轻轻咬了咬下唇,抿嘴笑道。“落儿,你真聪明,不过,《光阴真经》上的文字不轻易显现,一定是绝密的内容。”灵风说完,拔出光阴之剑用剑芒照亮圣书,竹简的金光与剑芒交相辉映,文字顿时显现出来。“落儿,文字出现了。”灵风哂然一笑说道。“风哥,我怎么没看见?”桃落嗔道。“别着急,让我仔细看着,看完我告诉你。”灵风诡谲地说道。他越看越惊诧,脸冷得像结了冰,竟咬金断玉地读出声来:“黑魔复活黑龙之心不死,正纠集黑龙的阴魂将魂魄储存在世外桃源黑桃核中,消灭黑龙必须找到女娲娘娘沐浴过的圣盆,用圣盆竭泽血海之水,驱散黑暗势力,压黑魔于山下,使其永世不得超生。然而,取圣盆必须闯过蜥蜴人国、蜘蛛兽国和飞狮国三道大关,才可抵达福地圣境,路途非常艰险,只有人神可以完成……”读到这里,文字不见了,灵风赶紧用光阴之剑的剑芒与竹简上微微泛起的金光辉映,竹简上微微泛起的金光却渐渐散去,就连光阴之剑的剑芒也像自惭形秽似的失去了光辉,暗淡下来。“为什么、为什么神书不告诉我们获取圣盆的路线?”灵风不知所措地喊道,气急败坏地将《光阴真经》重重地摔在地上。“风哥,我知道你心里急,可是你不能拿女娲娘娘传给你的宝书出气呀!”桃落赶紧将《光阴真经》捡起来,轻轻地将竹简卷起,用包袱包好,背在灵风的肩上。灵风知道自己有些失态,脸红红地将光阴之剑插入剑鞘。“风哥,我陪你走走,散散心吧。”桃落理解灵风此时的心情,她挽起灵风的手臂柔情似水地轻轻说道。灵风望着桃落眼中欲滴的柔情,忍不住心头一跳。“你呀……”桃落口中低低一声娇嗔,两个人手挽着手走向不远处的一片山林。默默地走进这片山林就像走进了另一个世界,没有鸟语虫鸣,只有陈年的腐叶在脚下沙沙地响着,仿佛生命在这里搁浅,冷酷而死寂。眼前突现出一片坟地,还有几处灵幡是新插上去的,让人心中陡生狐疑,这里四野茫茫,杳无人烟,竟会有这么一大片坟地,而且像是有人刚刚上过坟,灵风的胸膛中突然感到一丝痛楚,仿佛刚有点明白什么旋即又跌进更大更深的困惑之中。坟地带着一番落寞的敌视,静静地卧在乱草丛中,一股股幽怨之气,从那些坟头间氤氲升起。“风哥,想陪你在这林子里散散心,却不曾想是一片坟地,真晦气,我们还是离开吧!”桃落扫兴地抱怨道。“就陪这些孤魂野鬼坐会儿吧,这片坟地出现得过于蹊跷,看来地狱的阎罗也在关注着我们的行踪啊!”灵风说完,拉着桃落走到一块石头前,坐在石头上,天空是没有破绽的蓝。“风哥,你是说这些孤瑰野鬼是阎罗的探子?阎罗为什么跟踪我们?”桃落不解地问道。“阎罗与黑魔有夺妻之恨,这口恶气阎罗是不会咽下的!”灵风望了一眼心神不宁的桃落,苍白的面孔绽出一丝笑容淡淡说道。“这么说,阎罗会成为我们灭魔的盟友。”桃落轻轻笑道,样子妩媚至极。“也许是吧。”灵风沉吟片刻说道。“太好了,有阎罗加盟,看黑魔还能猖荘几日!”桃落咬着细细的白牙说道。“落儿,我们一定要找到桃源,打败黑魔,救出你的父母和兄长。”灵风决然说道。“风哥,越是遇到困难时,就越要冷静,记住,只要我们的爱在,就没有不可战胜的困难!”桃落紧握灵风的手深情地说道。灵风听了桃落的话,内心涌出幸福的忧部,是啊,莫非寻找圣盆的路线就在“爱”的秘诀中,对,一切都在爱中。女娲娘娘就是爱神,也是人类的媒神,应该在爱中寻找。“落儿,答案找到了,寻找圣盆的路线就在‘爱’字中。”灵风一下子跳起来抱起桃落激动不已地说道。灵风放下桃落,拔出光阴之剑在刚刚坐过的平板石头上刻了一个大大的“爱”字。“落儿,‘爱’字就是我们的地图,‘爱’中间的心字就是福地圣境,我们只要将‘爱’周围的所有困难都克服了就能到达福地圣境。”灵风傲然说道。“风哥,这个‘爱’字有许多断裂之处,并不像地图呀!”桃落见灵风兴奋得像一个孩子似的,扑哧一笑说道。“我们的困难就在这些断裂处,我们每战胜一次困难,就将‘爱’字的断裂处连起来一些,等我们将‘爱’字的所有笔画都连在一起了,地图就完成了,那时,福地圣境就找到了。”灵风得意地说道。“风哥,那怎么才能拿到圣盆呢?”桃落凝视着灵风问道。“我们只要找到福地圣境,如何拿到圣盆自然就知道了。走,落儿,找楚雅和辞颂商量商量去。”灵风掩饰不住兴奋的心情,拉起桃落的手一阵风似的跑出林子。楚雅打了一头鹿,辞颂打了一头野猪,两个人和剑士们一起正在篝火上烤着野味,楚雅见灵风和桃落跑过来打趣地说道:“悄悄话说完了?”桃落秀美清丽的脸庞上掠过一丝绯红,露出淡淡的羞涩嗔道:“有好吃的也堵不住你的嘴!”辞颂瞥了楚雅一眼,哈哈大笑起来。“楚雅、辞颂,寻找圣盆的路线找到了,我们应该往南走。”灵风迫不及待地说道。“为什么要往南走?《光阴真经》上显示路线图了吗?”辞颂一边嚼着半生不熟的鹿肉一边问道。“寻找圣盆的目的地是一个叫福地圣境的地方,要闯过蜥蜴人国、蜘蛛兽国和飞狮国,正是’爱’字头上的三个点,闯过这三关,就是‘爱’字中间的心字,那就是福地圣境。所以,我断定,只有向南走才能找到圣盆。”灵风目光炯炯地说道。“灵风,不愧是爱神女娲的后裔!”辞颂赞许地夸道。“这才是真正的人神,智慧不在你父亲孤寂之下。”楚雅跷足坐在一块石头上眯着眼睛笑道。“看来留给人类的这本《光阴真经》是为了告诉人们爱的真谛呀!”辞颂颇为感慨地叹道。“可是人类从诞生那天起就为了欲望和利益互相残杀,否则,也不会让黑魔乘虚而入桃落的话让众人沉默良久。“好了,弟兄们吃饱喝足,咱们好好在这里休整一天,明日一早出发!”灵风眼中灼然生光声如洪钟地笑道。灵风话音刚落,划破长空的一声厉啸,一头巨大的玄冥鸟从头顶飞过,那只恶禽背上端坐一人,桃落见了大惊失色!“灵风,那是我哥哥!哥哥!”桃落仰天大喊,像疯了一样。望着失魂落魄的桃落,灵风心中像撒了辣椒面一般,五内俱焚,他像被雷击死的老树呆呆地望着天空,一时束手无策。辞颂情急之下,抖出宽带,想擒住大恶禽,救下英冰澈,怎奈恶禽已经飞远了,只能看见一个小小的黑点。“风哥,我哥哥一定是出事了,”桃落梨花带雨地哭诉道,“他怎么会坐在玄冥鸟的背上呢?他怎么会听到我的声音不理我呢?”“看来,你哥哥的心智已经被黑魔所控制,不知他骑着那恶禽干什么去?”灵风紧紧地搂着桃落幽幽说道。“不会干什么好事,要不是怕伤着英冰澈,我定将那恶禽击毙。”辞颂厉声说道。“灵风,英冰澈能从这儿过,说明我们离桃源很近了。”楚雅若有所思地说道。“那就是说,我们离魔窟很近了?”辞颂插嘴问。“没那么简单,不过,大家还是小心为妙,我们明日仍然按原计划行事!”灵风冷然说道。此时墨色的雨云从山林上空压下来,风从树梢上掠过,带着几分煞气,灰黑色的云在人们头顶上缓缓地飘动,像一团团乱发,闷雷在低低的云层中滚过之后,滂沱大雨就铺天盖地地泻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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