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一听聋老太太提及景尧婚事,心中顿感不适,觉得大房不再吸引人,心情郁结。
嫂子,等等。
莫要让人瞧见。
秦淮茹急忙挣脱他的手。
瞧见便瞧见,有何不可?
贾景尧虽如此说,仍是将手放下。
那一丝柔触,仿若……
骤然间,他又忆起那晚情景。
仿若……挺白净的…
呸!
贾景尧猝然咬自己一口,脑中思索著什么?
不知不觉走到家门口。
棒梗正带领两个妹妹在院内诵读。
似乎自搬至此,棒梗学业愈加勤奋。
月挂枝头,仍督促妹妹温习功课。
棒梗!带妹妹整理一番,早些歇息。
景尧,隔壁又有状况?
说到,淮茹,京茹今日来访。
那姑娘愈发秀丽,若有合适人选定当引荐。
贾张氏迁入此屋后,鲜少外出。
本就与院中邻里不睦,如今独居,更无往来机会。
贾景尧瞥见秦淮茹仍在生气,无奈摇头。
过于优秀亦是过错啊!
母亲,别担心!就是那个许大茂没事找事,闲得发慌。
您就放心吧,这事几位长辈已经处理好了,早些休息吧。
贾张氏一听,又是那个许大茂。
这家伙真是闲得荒唐。
要是我换了娄晓娥,非得给他脸上添点彩。
省得他天天摆出那副二皮脸让人看厌烦。
贾张氏在门口唠叨一阵后,贾景尧邀请他们进屋时,她摆摆手:早些休息,明天你们还要上班呢。
说完拍拍贾景尧的肩。
她心里美滋滋的,庆幸自己有个争气的儿子,否则整日住在四合院里,哪能过上安稳日子。
见二人要走,贾景尧心中一动:嫂子,我屋子里有些脏衣服,能麻烦您帮我洗一下吗?
行啊。
秦淮茹虽然生气,但分内的事一点没少做。
跟着贾景尧进了房间。
贾张氏回头看了眼,没太在意,招呼孩子们准备休息。
屋内漆黑一片,也不知为何不开灯。
脏衣服放哪里了?
秦淮茹在昏暗中摸索半天,还是找不到脏衣服。
就在床边,我去开灯。
贾景尧说道。
刚要开灯时,像是左脚绊到右脚,接着倒在了床上。
秦淮茹在床边摸了摸。
在哪呢?你是不是...
话没说完,就被贾景尧绊倒了,两人直接趴在了床上。
哎呀!
正想喊时,贾景尧用手捂住了秦淮茹的嘴。
上次是无意之举,咱们现在清醒,是不是该好好谈谈?
听聋老太太说要给我找对象,那是她的想法,我没同意呢。
秦淮茹身体轻微颤抖,脸颊泛红。
房间瞬间安静,只剩下秦淮茹急促的呼吸声。
所以别再生气了。
秦淮茹感觉浑身无力,脑袋一片混乱。
几分钟后,抱着两件衣服走出来。
食堂里,工人们身着统一的青灰工装。
饭点时分,何雨柱依旧如往常一般为工友们打饭,这是他如今唯一能做的工作。
队伍井然有序地排著,何雨柱机械般操作,一勺接一勺,面无表情。
两块馒头,一碗水煮白菜。
忽然,一个清亮的声音打破平静。
正专注打饭的何雨柱下意识抬起头。
眼前焕然一新!一位姑娘明眸善睐,容貌清丽,宛如仙女下凡。
这是何雨柱除了秦淮茹及其表妹外,见到的又一位惊艳女子——于海棠。
不同于食堂其他人的朴素装扮,她身着洁白长裙,气质出尘。
何雨柱一眼认出,这正是厂里著名的厂花!
“好了!”
何雨柱笑着说。
显然,这姑娘似乎有心事,竟忘了手中的饭碗。
“于海棠,好了!”
他又喊了一声。
“何师傅,抱歉。”
她回过神来,忙招呼道。
尽管何雨柱因故调至厨房帮忙,但他性格随和,厂里大多数人与他都能闲聊几句,于海棠也不例外。
毕竟,她和何雨柱曾是高中的同窗,虽联系不多,但偶遇时总要打个招呼。
“这点东西够吃吗?”
何雨柱问。
“吃素挺好,还能保持身材呢!”
于海棠答。
“你已经够美的了,稍微丰满些会更好看。”
“你们年轻人总是想着减肥,这对身体不好。
我家雨水也是,吃饭总像在过年,怎么都劝不住。”
于海棠浅笑:“您真是个好哥哥,雨水有您真幸运。”
“合理搭配才更健康,听我一句,多吃点肉。”
话毕,何雨柱从勺中又舀了些土豆炖肉添进她的碗里。
虽说叫土豆炖肉,其实根本看不到肉,只留香味罢了。
“那就多谢何师傅了。”
于海棠说完便交了饭票离开。
厂里的广播员与放映员岗位类似,实则轻松自在。
何雨柱心生念头想去拉近关系,主要是为了找个对象。
单身太久,回家总想有个人陪伴。
最好能既貌美又贤惠还能大方。
于海棠自然成了最佳人选。
忙毕,他打算再去广播室尝试一下。
趁热打铁!
广播室门半开,未完全闭合。
咚咚!
谁?于海棠声音从内传出。
是我,何雨柱!他答道。
原来是何师傅,请进!于海棠急忙停下手中事邀请。
何雨柱推门入内。
一台收音机,一个话筒,一套老旧播音设备。
当时播音靠喇叭,不像后来有各类音箱音响。
故而广播室空间不大且简陋。
于海棠桌上摆着空饭盒。
吃完啦?味道如何?
还成!
何师傅特意过来,可是有事寻我?于海棠问。
那个...也没啥大事儿。
就是问问下班后可有空闲,一起出去走走?
何雨柱搓手紧张,稍显腼腆。
于海棠这时恍然大悟,原来何师傅也和其他男人一样打自己主意,好感瞬间锐减。
若他只是厨师,倒还可斟酌。
厨师不缺食,各种美味都尝得到。
在这吃不饱的时代,吃得饱才是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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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不过是个食堂杂工,看在他往日情分上叫他一声何师傅,他还真把自己太当回事儿了。
厂里追求她的多着呢!
要是每个男人都像他这般登门,她早累垮了。
她至今仍念著上次在北大校园见到的男人——贾景尧。
何师傅,下班后我约了人去看电影,可能没太多时间处理别的事了。
要是没事的话,您可以先回去了,瞧我这堆活儿,正忙呢。
她扬扬手中的稿子,挥挥手示意他离开。
行,你忙你的。
何雨柱岂会不懂她的意思,脸一红,立刻往门口走。
叮铃铃~
广播室里的电话响了起来。
请稍等。
于海棠放下电话,擦擦汗,还好,赶得及。
咚咚。
请进!
贾景尧正专注工作,没抬头。
您好,我是红星轧钢厂来的广播员,不知贵校需播报什么消息?
通知?
贾景尧一头雾水,他没这个需求,或许是其他院系的事。
是你?
于海棠又惊又喜。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没想到在这儿遇见了他。
你是?
贾景尧似乎对她毫无印象。
忘了?我是于海棠,上次见过的。
她心中泛起失落,平时总是被男生围绕,这样的人真是少见。
不对,是从未有过。
哦,是你。
想起名字了吗?对了就好。
你刚才说不是你们院系的事,能帮我问问是哪个系要播报吗?
我想提前准备。
于海棠说道。
好,你先坐着歇会儿。
于海棠把稿纸和笔搁桌上。
看着这些未完成的内容,头疼不已。
一夜未眠,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那个...能麻烦您帮帮忙吗?
于海棠心想,这人既然能在北大任教,学识肯定不错,写份稿子该没问题吧。
能够兼顾两件事,确实不错。
广播站的确有人负责撰稿,难道还需要亲自操刀?贾景尧停下手中的工作,拿起身旁的稿件仔细查看。
内容平淡无奇,缺乏新意。
大多稿件出自自己之手,只因近期活动频繁,想法混杂在一起。
眼前的这份,绞尽脑汁也没找到合适的方向。
于海棠神情忧虑。
要不你帮我看下?
这……不太妥吧!
广播稿可是内部资料,不怕泄露出去?
撰写稿件对他而言轻而易举。
前世最爱读书写字,也算半个文化人。
在学识方面绝不逊色于海棠,毕竟时代背景不同。
若这姑娘真有此意,修改一番也未尝不可。
有何可怕?我信任你。
海棠点头同意。
换作他人,她绝不会如此。
可此人是她朝思暮想的对象。
有这样的增进感情的机会,岂能错过。
好!
把初稿拿给我瞧瞧,咱们一起探讨。
看看哪里可以优化?思路还是文笔的问题?景尧接着说。
这……
海棠有些迟疑。
万一写得不好,岂不让人生笑。
无需担心,我也听过你的广播,水准不低。
略作赞美以让她安心。
女生都爱听表扬。
特别是像海棠这样自视甚高的。
是吗?你居然听过我的广播,受宠若惊。
身为副厂长,关心厂内事务理所当然。
海棠一听,脸色微变。
这人究竟还隐藏了多少秘噸?
这座山若能拿下,那厂长夫人的名号非她莫属。
这种虚荣,谁能拒绝?
这份稿子我反复写了好几遍,总觉得差点意思。
总觉得这里有问题,可又说不出来。
于海棠拿起稿子,直接递给了贾景尧。
贾景尧认真看过后说:
字迹清丽,文风顺畅,但少了点鼓舞人心的东西。
这是励志演讲稿吧?贾景尧问。
于海棠点头,果然不愧是领导,一眼就看破。
对啊,上次咱们厂研发出世界一流的钢材,厂长希望借此鼓舞工人,让我写个激励人心的稿子。
贾景尧看完,怪不得感觉不对劲。
激励要有层次,还得有趣味,逻辑清晰才行。
这篇稿子就像走过场,毫无亮点。
稿子写得不错,不过……贾景尧停顿了一下。
不过什么?于海棠急切地追问。
力道不够,气势不足,激励稿必须要有冲击力!
什么叫力道?什么叫气势?于海棠疑惑地问。
这些词她从未听过。
"就是这样!"
我觉得这段话可以这样改。
贾景尧把自己的建议告诉了于海棠。
她立刻拿起笔开始修改。
经过一个小时的努力,一份全新的稿子诞生了。
坚定的意志就是一双翅膀。
有时候我们觉得艰难,其实是走在上升的路上。
莫将得失看得太重,失去亦是一种获得。
人生如舟,总有不期而至的美好。
愿我们既能勇往直前,也能向阳生长。
于海棠沉醉其中低语。
贾景尧,这几句话写得真好,充满力量!
话毕,她眉眼带笑:真没想到你竟这般有才!
能交个朋友吗?
目前对这份稿件很满意。
无需交朋友,日后若有需求,我定尽力相助。
虽于海棠容貌出众,但家中已有妻室。
昨日聋老太太一言,险些引发风波。
此刻万不可产生误解。
主要因他不喜欢于海棠目空一切的性格。
他所求是温婉女子,非时刻需征服之人。
满意!从未如此满意!
太精彩了!
于海棠说完,轻轻一吻落在贾景尧脸颊。
并非未听见贾景尧所言,只是她从不在乎。
眼中容不下瑕疵,心中无惧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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