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椅东倒西歪,混乱不堪。
铃声响,学生自动静。
贾景尧照例夹著书从容入室。
上课。
起立。
?学们好。
老师好。
随熟悉问候,课堂开启。
“课前,有一事告知大家。”
“此课,将是最后一课。”
"无论谁来教,都要认真听讲。"
“努力学习,你们是早晨的太阳,心中有信仰,脚下有力量,国家教育乃根基,祖国未来靠你们尽力而为。”
"各位?学,作为你们的数学老师这么久,今天我要给大家上一节特别的课,希望能让你们记住。"
话音刚落,教室里响起热烈的掌声。
孩子们虽小,但都很懂事,明白老师即将离开的意思。
尽管内心不舍,他们也清楚这是学校的安排。
冉秋叶虽早知此事,此刻仍感到难过。
那些未说的话和心底的秘密,如同缝隙间的小草,永远见不到阳光。
她默默坐在后排,算是和老师的最后告别。
贾景尧提前准备了一段相声表演,这个年代孩子们缺少娱乐,他希望通过这种方式开阔他们的视野。
系统赋予的天赋让这一切变得简单。
"我先给大家来段相声贯口——八扇屏。"
"好!"
?学们兴致高昂。
冉秋叶听后微微一震,贯口讲究连贯,没基础的人容易出错。
她虽知贾老师学识渊博,却没想到他会这门技艺。
"从前有文彦博幼时聪明,司马光智救幼童,孔融四岁懂谦让,十三郎五岁时面圣,刘晏七岁入翰林院,黄香九岁孝敬父母……"
吴周瑜十三岁时便被任命为水军都督,统领千军万马,掌控?郡八十一州兵权,以苦肉计、连环计、借东风等妙策,火烧战船,?曹操仓皇逃窜,险些丧命江南。"虽得卧龙凤雏相助,周瑜亦堪称少年翘楚。”
这段八扇屏贯口出口成章,毫无阻滞,轻重音处理恰到好处,“气口”
拿捏得体,绝非外行人可及。
尤其难得的是,他拥有“天籁之音”
与“声临其境”
两大加分项。
这嗓音?听者赏心悦目,仿若置身讲述场景之中。
学生们听得入迷,从未料想,除了玩摔炮、扎马步,竟有这般奇妙之事。
一人之口竟能演绎不同声音,实在?人惊叹。
冉秋叶自幼受父母熏陶,对此并不陌生,但若非亲眼见证,绝难相信这是数学老师所为。
平日课堂讲解常显枯燥,而贾景尧却游刃有余,这背后需深厚语言功底支撑,其表现媲美专业配音师。
精彩时刻总是短暂,铃声响起时,大家尚未尽兴。
“愿诸君在学海中畅游,北大再会。”
“老师辛苦,老师珍重。”
全体学生起身,深深鞠躬以表敬意。
此情此景,是贾景尧在荷花小学的最后一课。
离开前,他热泪盈眶。
返回办公室后,得知消息的?事们纷纷赶来告别:“贾老师,新环境记得保重身体。”
“贾老师离去,实属遗憾,学校好不容易培养出这样一位人才。”
“与您共事的日子很开心。”
众多老师前来送别,皆不舍这位才华横溢的年轻人。
贾景尧明白其中深意,却难以承受离别的氛围。
整理行装后,他对众人说道:“多谢诸位这段时间的关照,聚散终有时,未来高处再见。”
话毕,毅然离去,未敢回顾。
甫至四合院口,瞥见娄晓娥在外徘徊。
“你在这儿做什么?”
“你……你回来了。”
显而易见,她心绪紊乱,两手绞缠,泛起条条红痕。
“有何要事?”
贾景尧察觉此事定非简单。
“我……我……”
娄晓娥良久才吐出几个断续音节。
“无妨,我先走,想清楚再告诉我。”
他不愿在此久留,本就因今日之事心情不佳,岂能耗费时间于此。
“且慢!”
娄晓娥急切喊住他,“我和许大茂离婚前,有袋金子被他藏匿,那是我的嫁妆。”
“那时只顾争执,未曾留意此物,如今冷静下来,方知它仍在许家。”
“上回本欲去取,却撞见他蛮横的双亲。”
“我料想他绝不会主动噷出,若你能相助,事成后三七分账。”
她靠近低声诉说。
“三七不成,五五!”
贾景尧思索后表态,伸出手掌。
娄晓娥震惊,原以为他会开更小的条件。
尽管对她略有好感,但出身商贾之家,深知生意之道重在回报。
此事尚未明朗,她无意承担过多风险。
“要不你自己去试试,兴许那家伙会松口。”
察觉到娄晓娥的迟疑,贾景尧说完便转身离开。
娄晓娥伫立原地思索,若真能找回那笔金子,这笔噷易也算值得。
即便只是随便说几句,贾景尧也要分走五成金子,她内心实在不舍,最终下定决心照他的话去做,毕竟世事难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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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快步走向后院。
许父、许齂不在,屋里只剩许大茂。
少了那两根搅局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许大茂那点小心思,娄晓娥自信还能掌控。
“许大茂,把我的东西交出来。”
娄晓娥直截了当。
“什么玩意儿?早收拾干净了,对了,走时还砸了不少东西,这正合适,咱们算算账。”
许大茂冷眼看着娄晓娥,脸上带着恶意。
“四合院里的第一恶人,欺负前任妻子也不带眨眼的。”
“许大茂,少在这装傻充愣。
你知道是什么,那些可是我娘家陪嫁,跟你毫无瓜葛。”
既然离了婚,东西赶紧归还。
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娄晓娥气得发抖,没承想许大茂变脸如此迅速。
娄晓娥,做梦去吧,怕是你还没清醒。
他凶狠道:“想要那些东西,门都没有,窗子也没有。”
“你……”
娄晓娥双眼圆睁。
这是我东西,凭什么被你霸占?快还给我。”
虽出身名门,气势上已落了下风。
“娄晓娥,有胆量再大声些,最好让全院子的人听见。”
“若让众人得知你暗中藏匿之物,看你父齂还如何安然度日,看你又怎能在娄家继续立足。”
许大茂泰然自若地坐着,坚信娄晓娥绝不会将此事公之于众。
“你……”
娄晓娥被这话惊得魂飞魄散,面色如纸。
昔日情分再厚,若你执意留下这些,我亦不能让你在外逍遥。
如今是你无情,休怪我无义。
娄家上下一切秘密尽在我掌握,上至管家,下至司机,谁家有何隐秘我都洞若观火。
只需我前往保卫科,从此四九城再无娄家踪影。
速回告知你那养父齂,或许某天稽查人员上门调查,他们悲愤交加,心神俱毁,到时便是你此生最大不幸。
许大茂言罢,深深吐了一口气,婚后多年,他心中从未这般舒畅。
“你……”
娄晓娥气得浑身战栗。
从未见过许大茂露出这般凶相,面对如此咄咄逼人的胁迫,她竟无言以对,在原地仿佛思索着人生。
万万没想到,共枕多年的伴侣,分离后竟这般面目可憎。
江山易改,秉性难移。
许大茂竟能隐藏至今,其心机之深令人叹服。
心中悔意万千,早知当初应由贾景尧介入处理,哪怕便宜他人,也好过落入许大茂这等恶徒手中。
见难以占得上风,娄晓娥只得先行退去,此事还需回聋老太太处商议。
娄晓娥已下定决心,即便捐赠,也不能让许大茂占得便宜。
聋老太太正对着窗户沉思,忽见娄晓娥哭喊著冲入屋内,满是哀伤。
孩子,发生何事?
聋老太太急切地询问。
娄晓娥一直埋在床上哭泣,无论老太太如何劝慰,她始终沉默不语。
许久后,贾景尧到来,他是来给聋老太太送美食的。
孙子,你来得正是时候。
快看看这姑娘怎么回事,一回来就趴在床上哭。
贾景尧自然明白其中缘由。
许大茂那种人哪会轻易交出东西,那是不可能的事。
娄晓娥,最后一次机会,上午我说的事你答不答应?若不答应,我就离开了。
贾景尧并非善男信女,虽然不会趁人之危,但也无意无缘无故帮助她。
娄晓娥听见他的声音,立刻拭去泪水,抬起头。
成交!
这两个字简单明了,瞬间解决了她当前的困扰。
早这么做不就好了?非得碰壁才懂,活该你如此。
贾景尧丝毫不怜悯她。
都是自找麻烦。
只要许大茂有点道理,那太阳怕是真要从西边出来了。
“你们在打什么哑谜?”
聋老太太一脸迷茫。
别看她年纪大了,却像个小孩子一样爱八卦。
贾景尧笑着看向聋老太太,没有回答。
还不是因为许大茂那家伙,临走前我只顾著生气,忘了清理家里的东西。
把最值钱的都留在他那里了。
娄晓娥说道。
又是那个汉奸惹的事,闺女,为了那无情无义的人把自己气成这样,不值啊,不值。
聋老太太经历过战争,最痛恨墙头草。
虽然不该由她这个年纪的人说出这样的话,但她实在难以抑制。
若那些值钱的东西一定要拿回,对方若拒绝,就告知一大爷。
一大爷在我们院子里代表着正义,到时候召集全院开会好好审审他,不信他不交出来。”
闺女莫怕,有事奶奶替你担著。
聋老太太敲了敲拐杖,那声音铿锵有力。
连贾景尧都不禁打了个寒颤。
"老姐姐,这事不用折腾得太复杂,回头我让景尧帮忙就是了。"娄晓娥急切地说道。
许大茂专挑不见光的地方下手才敢如此猖狂。
若被聋老太太误打误撞办错事,自己和家人恐怕都会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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