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洪山将军的地盘内各方人马齐聚,明争暗斗不断,像我们这种正经商人出去的话也不得不带上几名保镖。不过凌先生请放心,既然大家有缘同行,到时候结伴而行也就是了,我的几名保镖都是退伍军人出身,还能耍些花拳绣腿的。”
凌天打了个哈哈:“那就先谢过曾会长了,却不知会长在越南那边有什么生意上的东西,小弟可能效劳的吗?”
曾青华微微一笑,说到:“我们是去离三歧市不远的嘉明港。那里原本是美国佬的军事基地,属于越南法律无法触及的三不管地带,现在被美国佬和日本人建设成为了东南亚最大的赌博业中心和色情产业基地,据说……哈,当然只是据说了,还是东南亚最大的地下武器交易中心和毒品运输中转站,俨然是一个犯罪的天堂。我的兄弟就在嘉明港那边做生意,所以准备过去看看。”
“犯罪的天堂?”凌天喃喃道,“也许,到时候应该去那里转一转吧?”
经过八个小时的飞行,他们到达了印度的新德里国际机场。
在凌天他们从头等舱下来之后,后面的普通舱也下来了四名人高马大的华人男子,一个个都剃着精悍的寸头,看起来训练有素。以凌天毒辣的眼光看得出来,这些人不但曾经是优秀的战士,而且肯定都收过几条人命。
他喜欢这样的人,没有这种人谁来使用军火呢?
由衷地赞叹了几句之后,三人去机场的快餐厅里随便吃了点东西,幸好在这个国际机场中还有全球流行的垃圾快餐,否则让他们去吃那些臭得要死的印度咖哩,三人可是敬谢不敏的。
四名保镖中的两人和他们共同用餐,两人去办理转机的手续。曾青华和凌天都是惯于在国际间奔波的行商,机票和护照等等准备得十分齐全。
凌天一边吃一边对保镖感叹:“像你们这样的人才身边居然没有带枪,实在是可惜啊!”
其中一名保镖骄傲地说:“俺们即使没有枪,也能保护会长安全的!”
曾青华笑着说:“大家都是跑惯大码头的人,也不瞒你老兄,到了越南那边自然要准备些家伙的。凌先生在非洲那么多年,该是也会耍两下子的吧?你不要以为现在的越南就比非洲好多少,我劝你到了那边也给自己备一两支家伙,您的未婚妻也应该备一支防身的。”
尤莉雅经过凌天一个月的教导,已经稍稍能听懂两个中文词汇了,听见“未婚妻”这个词不由俏脸一红,狠狠踩了凌天一脚。
凌天有些无奈:“哎呀,只是不知道越南那边枪械贩卖合法吗?像我这样也不知道去那里买枪啊,要不然干脆买个玩具的装装样子,反正真枪拿在我手里也打不准,呵呵,说不定反而把自己给弄伤了。”
曾青华有些神秘地靠了过来:“凌先生,您是我们南非华人的骄傲,这我可得帮你想想办法。老实说,我在嘉明港还认识一些朋友,手头可能会有……家伙,您需要的话,我可以送您两支手枪。”
凌天瞪圆了眼睛,一脸吃惊的模样:“您认识军火商……好,好,这份情我承您的了,只是希望能取两支威力小一些的,太大的我可用不了。”
“这个当然,这个当然,大家都只是防身,防身嘛!其实军火商也没什么了不起,凌先生你是大善人,自然不知道这些黑暗面的东西……如果在三歧市遇到了什么麻烦,请一定来嘉明港找我,到底都是炎黄子孙!”
两人说得正热闹,保镖来通知说可以登机了。
这次的飞机比上一趟还要破旧,简直就是退役的军用运输机改装,连机翼上的印度军队标记都没有抹去。
狭小的机舱内稀稀拉拉没多少人,却还是充斥着一股印度人特有的浓重体味,尤莉雅被熏得都要吐出来了。
希望头等舱里会好一点吧,呃,看来也不必抱有太大的期待就是了。
可是面无表情的乘务员却把七人都往普通舱领去。
“搞错了吧?”一名保镖叫了起来,“我们四个是普通舱的,这三位都是头等舱的乘客!”
乘务员横了众人一眼,冷冷地说:“没有搞错,今天泰米土邦的阿惹那先生也要乘坐这趟航线,他是这里的贵族,必须乘坐头等舱。”
“这怎么可以?”保镖怒道,“我们已经买了头等舱的机票,难道这个阿惹那把整个头等舱都包下来了么?”
乘务员脸色一变,两名空警凑了上来蛮横地说:“阿惹那先生是高贵的婆罗门族,不能和你们这些低贱的臭华人坐在同一个舱位里!如果你们要投诉就去投诉我们航空公司好了,现在要么坐好,要么滚下飞机!”
此言一出,四名保镖的拳头都捏紧了。就在这个时候,从头等舱里钻出来一个油头粉面的小个子印度人,轻蔑地看了看几名华人,笑着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美钞,在一名保镖的脸上甩了两下,用含糊的英语说道:
“你们这些没有礼貌的家伙,请不要吵了阿惹那先生休息,他要去越南谈一笔大生意,数字说出来会吓死你们的。这些钱拿去吧,可怜的唐国人,不要再吵闹了!”
说着,小个子把钱一松,轻飘飘落到了地上,神气地看着几名保镖。
曾青华慢吞吞走到小个子面前,双腿一夹一个凌空翻身便把钱全都捏在手心里,攥成紧紧的一团。也没见他怎么动作,钱就全都塞进了那小个子的嘴里!
“听着,告诉你的什么阿惹那主子,如果今天我们不是急着去越南办事,一定踢爆他的屁股,滚!”
小个子面色煞白,踉跄着奔回了头等舱。几名空警正犹豫着要不要上来,曾青华已经满脸寒霜地坐下了。那名空姐小声对空警道:“阿惹那先生急着办事,耽误了的话先生会不高兴的。”
空警这才悻悻地走开。
飞机缓缓起飞,四名保镖都坐得像尊石雕。
凌天淡淡道:“曾会长,您实在不该这么冲动,这个阿惹那明显是本地的土豪,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这样惹了他的话,这趟航线可能会有麻烦的。”
曾青华瞪大了眼睛:“凌先生,这样说就有些不对了,须知我们华人在外行走,代表的是整个国家的尊严。为什么长久以来这些三流国家的人动不动就敢拿我们华人开刀?还不是因为在外面的人总以小心为上?今天倘若是咱们错了,自该大大方方道歉,可明显是这小子错了,倘若就这样算了,岂不是让人以为咱们华人都是孬种?这件事没那么简单,我一定要把这个狗屁航空公司告得倾家荡产!”
凌天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他的意思不是说不该给阿惹那一点颜色看看,只不过这种正面叫嚣的方式实在无用得很,任凭把话说得再大,还能说死阿惹那不成?
如果换了是他,会一声不吭地把钱接下,等到了越南之后详细了解阿惹那的生意状况,然后暗中破坏。如果不能成功,大不了花点钱买个杀手干掉对方,也不是什么难事。
关键在于,不到把刀子捅进对方心脏的一刻,千万不能被对方看出敌意。
这就是凌天的作风。
一个半小时之后,麻烦果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