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非的六月正是一片肃杀的冬季,当第一场雪开始下起来的时候,凌天也回到了约翰内斯堡。
本来他还要再和石峻豪深入探讨有关的合作事宜,但是在那天晚上发生了一件十分悲惨的意外——石蝶舞小姐驾驶着她的银色奔驰车在大街上飞驰的时候,忽然一头撞上了路边的街灯。
因为速度超过两百码,即使是皮实耐用的奔驰车也当即裂成两半,把驾驶员的上半身高高甩了出去,彻底碾成了肉酱,场面惨不忍睹。
石峻豪万分悲痛之余,不得不考虑接下来应该怎么面对父亲的压力。
小妹是父亲最喜欢的孩子,现在她在自己的庇护下居然发生了交通意外,自己原本就不怎么讨父亲喜欢,这下更加是雪上加霜了。
那么,和凌天的合作事宜就更加不能出乱子,在这个时候手上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好。
所以当凌天满脸惶恐地向他请罪,为了石蝶舞在南非出车祸而自责,石峻豪大度地挥了挥手:“这和你无关。如果今天她是被黑道上的人杀死,我当然会来找凌天你了,但我想你没有办法控制车祸的,她的车已经检查过完全没有问题。当然了,老头子不一定会这么想……在这个时候我们更加应该风雨同舟!”
“二少爷,您实在太宽宏大量了!如果当时的主事人是您的话,我怎么会生出叛逃之心呢?”凌天装出感动的样子,顺便大送高帽。
他在心里狂笑,纵然你手下有什么修炼了九莲神术的高手,又怎么可能看得出什么门道?
当日他杀死了石蝶舞之后,就用九邪魔天杖中的魅魂灌入尸体之中,将石蝶舞制成傀儡尸,然后让魅魂驾驶着汽车在大街上乱撞,等出了车祸之后,魅魂便自动离开尸体回到法杖之内。
一切都天衣无缝。
石峻豪心中生出一丝阴狠的念头,老头子那边这两年肯定不会太好过了,但是到时候就走着瞧吧!
心怀鬼胎的两人就此告别。
只有尤莉雅对此事存有一丝怀疑,在回约翰内斯堡的飞机上,她终于忍不住问凌天道:“凌,那个石小姐的死和你有关吗?”
凌天的回答很含糊:“一个酒鬼患了肝癌而死,这件事和酒有关吗?一个常吸烟的人被烟蒂引起的大火烧死,他的死和香烟有关吗?一个爱飚车的女孩儿死于车祸,究竟应该责怪谁呢?”
尤莉雅还想再问得更确切一些,可是不知怎么又有些不敢。她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凌天为什么会杀死对方,应该……没有理由吧?
凌天搂住了女孩儿的肩膀,轻声道:“我知道这些天不能让你抛头露面,所以过得很不开心。下个月我们会去越南住一段时间,也许是半年或者更长,在那里你可以做想做的任何事,我的女神!”
“越南?”尤莉雅皱起了眉头。
自从七年前越南附近海域发现了超大规模的海上油田之后,各个大国的势力就纷纷深入越南政局。
由唐国支持的北越和美国日本支持的南越如今已经势成水火,在双方控制的区域内小规模交火时有发生,各方游击队和武装组织纷纷自立。
石油不但没有给这个贫瘠的小国带来希望,反而让它成为了全世界最危险的十大战区之一。
“去越南干什么?”
凌天叹了口气:“在那里有很多流离失所的孩子,也许我们能为他们做些什么,比方建设几座学校或者提供一些就业机会……想想吧,一所以你的名字命名的慈善学校!你甚至可以当一名老师,亲自帮助那些可怜的孩子。”
他还没有说完,尤莉雅眼中就放射出了充满兴趣的光彩。凌天不由笑了,多么可爱的笨女孩,你可知道你所有的心事都已经画在脸上了呢?
回到约翰内斯堡之后,凌天显得特别安份,除了关系特别密切的一些客户之外,其余人的生意一概不接。好几个游击队和武装力量顿时失去了火力支援,不得不放慢了行动的步伐。
埃及的《非洲观察者报》惊呼:“过去的一个月非洲睡着了!”
廖猛在二十天前孤身一人回到了唐国南方,凌天拜托石峻豪帮助廖猛,把一些人以旅游的幌子送到越南,石峻豪满口答应。
这时候杰姆巴也携带着五根象牙加上一大批见不得人的货物,用一艘在海地注册的货轮送往越南。
凌天把南非的生意全都教给老汤姆来操纵,把老头儿搞得怨声载道:“我是个六十五岁的老家伙,老板,已经过了法定的退休年龄!你不能这样折磨一位老人!”
“汤姆叔叔,除了你我还能放心谁呢?杰姆娜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煞星,只有您老人家才能镇得住她!对了,您上次说您的侄子也对这一行感兴趣,让小伙子来吧,我有十多年没有见过他了,如果他真的那么棒,我会给他一个很好的位置的。”
说到自己的侄子,老汤姆顿时忘记了繁重的工作,他严肃地说:“麦克是个真正的天才,他能把一串爆竹改造成核弹,你不会后悔雇佣他的!”
交待完一切之后,凌天带着尤莉雅赶到了约翰内斯堡国际机场,从南非到越南没有直达的班机,必须去印度转机。
由于南非到印度的旅客并不多,所以飞机也是那种非常狭小简陋的型号,看起来甚至和军用机有的一拼,所幸头等舱里的设备还算不错。
刚刚在位子上坐下,凌天就听旁边有人在叫他的名字,抬眼一看,原来是约翰内斯堡华商会的副会长曾青华。
和寻常商人不同,曾青华是个三十多岁身材魁梧的汉子,身上略带军伍出身的气息,浓眉大眼的国字脸显得正气堂堂。
凌天做的是医疗产品运输生意,长走东欧和美国的线路,与华商会的交往一向不多,但这么些年下来,双方也有过几次合作,印象都还不错。
“凌老板,真巧,您去印度谈生意吗?”曾青华热情地和他打招呼,凌天在南非可以说为华人打了一块活广告,他的努力令华人和当地人相处地十分融洽,做起生意来也比别的外来户要好办得多。
凌天微笑着回答道:“不,我是到越南的三歧市,去那里看望一位长辈。”
“那真巧啊!”曾青华惊讶道,“我也是去越南那边谈一点生意,咦,凌先生没有什么准备吗?”
“准备?”凌天有些疑惑。
曾青华点点头说:“是啊,您不知道越南那边的状况吗?现在的越南乱得就像一锅粥,南北越只是表面上还保持着和平的态势,其实暗地里已经打得不可开交,三歧市那边虽然在南越,却又属于大军阀洪山将军的辖地,这位洪山将军专断独裁,手段残暴,最擅长多头下注,一直在我们唐国和美日之间摇摆不定,偏偏他的地盘内又有两个天然良港,谁能拿来建设军港的话,就可以直接威慑海上油田了。”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