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9章 努力(1 / 1)

农家小福女 郁雨竹 1846 字 3个月前

因为一句时势造英雄,满宝三个吃完了饭没有和往常一样出去玩儿,而是又抱着需要用到的资料回到崇文馆继续干活儿,务必要把折子写好。

本不太在意的殷或见了,干脆就帮白善和白二把他们学里的任务都接了过去。

他们伏案工作时,他就拿着书单在书楼里一本一本的检查书籍,将放错的书籍抽出,再找回正确的书籍放回去。

这就是他们这些崇文馆学生的年末任务了,一人负责几排书架。

整理书籍看着不累,但连续干上半个时辰,便是殷或惧寒也会出汗的,上上下下的真的很累人。

他站着休息了一下,自我感受了一下累了,便很干脆的放下手中的书,将书单一折便塞袖子里转身去找周满他们。

满宝他们已经点上了灯,如今天还是亮的,只是伏案写字光线有些暗。

殷或慢悠悠的走进来,看了三人一眼后问:“还不休息吗?”

三人闻言齐齐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扭头去看外面的天色。

本来写得正嗨的白二郎就有了困倦感,眼巴巴的看向白善和周满。

满宝却是扫了一眼他们罗列出来的东西,发现没两条了,于是道:“今晚上写完吧,明儿我就能写折子了。”

白善也点头,“明天你太医署没课吧,正好可以上午写折子,下午我给你检查,最后让先生再给我们批一批,然后才誊抄。”

将一天时间安排得满满的。

满宝点头,“太医署已经考试完了,这两天他们要打扫署内和舍监准备过年,用不着我。”

殷或无可无不可,便随手从满宝桌子上拿了一本书翻开看,发现是一本医经,他竟听都没听过。

满宝看了一眼后道:“这是前朝一个北归的大夫写的医经,是他们家迁徙南边后遇到的一些病症,有的写了方子,注明已解,但更多的病症却没有方子,只能用其他药缓解,其中还会用到一些毒草毒石,我觉得很有趣,所以就翻出来闲暇时看,你要是感兴趣也可以看一看,里面好多故事写得特别有趣。”

殷或就从中间翻开,正好看到大夫说他路过一个小村庄,里面有一妇人腹大如瓜,好似怀孕,她婆家也认为她是有孕,于是对她呵护备至,结果一年过去她也没生产,村中渐有流言,因为他是游方大夫,所以妇人请他诊断一下。

她面色蜡黄,两颊微青,脉虚……

白善探头看了一眼他正在看的章节,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打了一个抖,一脸的欲言又止。

殷或也觉得这个故事写得很引人入胜,虽然有很大的篇幅在描写妇人的面色,四肢情况,甚至身上的气味和脉象,但他依旧很想知道她得的什么病,于是翻了一页继续看。

白善搁下笔,看了殷或一眼后扭头看向满宝,有些责怪,“他身体不好,里面好些故事不适合他看吧?”

满宝抬头,一脸的茫然,“不适合吗?我觉着故事写得挺好的呀?”

白善就回头看着殷或,见他脸色瞬间发白,就关心的问道:“要不要给你拿个盆?”

殷或合上了书,紧紧抿着嘴巴摇头,“不用了,我没事儿。”

白二郎心浮气躁,已经不太想誊抄资料了,闻言也探头看了他一眼,问道:“怎么了,你看的什么故事?”

白善道:“南边一临河的小村庄,一妇人腹大如瓜……”

白二郎就打了一个寒战,立即伸手止住他,“停停停,不要说了,我不想听,赶紧干活儿吧,天都快要黑了,一会儿崇文馆闭馆,我们总不能回房去写吧?”

殷或缓了一下,将那股恶心和恐惧的感觉压下,这才问道:“这个故事你们都看过?”

满宝点头。

白善和白二郎却是一脸的一言难尽。

白二郎指着白善一脸控诉的道:“他看了,晚上睡觉时当故事说给我听的,可恶心死我了。”

白善则指着满宝道:“她说她看到了一个很好看的故事,特特拿来给我看的。”

满宝小声嘀咕,“是很有趣嘛,我这也是为你们好,以前你们不就喜欢学我四哥五哥他们随手舀一勺水就喝吗?现在知道了吧,水里有虫,你们喝生水,虫子不一定会被人体杀死,它们还会在人体里繁殖……”

“啊——”白善和白二郎都忍不住齐声叫起来,纷纷拦住她,“你快别说了,你还想不想我们给你查资料,抄东西了?”

殷或的脸色才好了一些,这会儿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给吓得脸色发白了。

这件事的后遗症就是,殷或有很长的一段时间都不太想喝水,要喝水,必要熬煮过两次以上,看着那腾腾的热气,确定没有任何看不见的虫子能在其中生存以后才肯喝。

不过他很好奇,“你们小时候为什么喜欢喝生水?”

白善和白二郎张了张嘴,半响后才扭头看向满宝。

满宝就不好意思道:“生水也很清甜的,我小时候也试过喝生水。”

不过只有一次,然后就被科科给制止了,也是那时候起她才知道,原来生水里有这么多东西,有肉眼可以看见的,但还有很多东西是肉眼看不见的,很恐怖呢。

白善这才接着道:“而且你不觉得大手一瓢水喝下很像话本里侠客喝酒的感觉吗?”

打小就沉浸在药罐里的殷或不太能理解这一点儿。

白二郎趁机推荐一下自己的话本,“我的床底下收了很多话本,要不要借你看?”

殷或问,“比你写的向大哥传记如何?”

白二郎便自傲道:“那自然是比不上的,但也是可看的,反正我以前觉得可有趣了。”

于是四人就忍不住交流起他们看的话本来,一边说话,一边将手中的资料抄完,四人中的三人终于把脑海中那不合时宜的画面清除掉。

至于另一个,她从来不觉得这个画面需要清除,当初萧院正把这本书翻出来给她时可是说了,将来调派到南方医署去的学生还得学一学怎么应对这些病症,所以俩人很是详细的研究过几个病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