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厌的黑眸翻涌起杀意,不过未等他开口,便被陆明棠不动声色的按住了手背。
“可汗送的贺礼虽然独特,但并非是本宫喜欢的,本宫喜欢什么,更喜欢自己去取,而不是旁人觉得喜欢的,强行塞到本宫的手中。”
邬措也不恼,反而是笑了起来,“七公主果真是与朕见过的所有汉人,都不同,即便是我草原中的女子,也不及七公主的万分之一。”
他是真的对这个中原女郎非常的感兴趣,并且有了男人对女人的强烈征服欲。
他有信心,只要他有足够的耐心,便一定能征服这个女人!
只是可惜,他这话还没说出口,便被一双阴鸷的眼眸给挡了回去:“往哪儿看呢?眼珠子不想要了话,我可以随时帮你摘下来!”
乔装打扮过的陆厌,邬措自然是认不出来,上下打量着陆厌,能一眼便从他的眼中,看出浓浓的占有欲。
“你是何人,好大的胆子,你们大魏皇帝都尚且不敢如此放肆的与朕说话。”
陆厌反而是笑了声:“不敢与你这么说话?若是我方才没有听错的话,你送给公主的贺礼,我们的皇帝陛下,可是当着你这个可汗的面,毁的一干二净,可是半点儿也没给你留脸面呀。”
邬措的脸果然便沉了下来,不知为何,看到眼前这个陌生的年轻郎君说话,就让邬措莫名的想起那个令人讨厌的大魏皇帝。
“七公主身边的人,都是这般无礼的吗?”
陆明棠笑了笑,“实在不好意思,他被本宫给惯坏了,一犟起来,便算是本宫也拗不过他。”
她的言下之意便是,便算是她,也管不了陆厌。
陆明棠的这话,成功的取悦到了陆厌,他堂而皇之的凑近,拿自己的脸,在陆明棠的脸颊上贴了贴。
“阿棠需要胡说,我最是听你的话了,尤其是在床榻了。”
此话一出,整个包间内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尤其是邬措,脸上的表情,可以说是相当的精彩。
“原来七公主喜欢这样的?”
陆厌反驳回去:“不是喜欢这样,而是她只喜欢我。”
邬措:“……”
“朕有几句话,想单独与七公主谈谈,不知可否?”
陆明棠等的便是邬措这句话,她原本还在计划着,要怎么起这个头,也好方便
“自然。”
陆明棠给明忆安他们一个眼神,让他们先出去,到隔壁的包间去。
而陆厌非但没出去,反而刺拉拉的在一个位置上坐了下来。
“这位郎君若是耳力不行,朕便再说一遍,朕要单独与七公主谈话。”
陆厌掏了掏耳朵,哦了声:“我没聋,你只管谈便是,我与阿棠两人,不分你我。”
这人还能再不要脸点儿吗?
之前邬措觉得大魏皇帝在他的心中位列最想杀掉的人之首,但是现在,要换成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郎君了!
“可汗有话便说吧。”
陆明棠也没让陆厌出去,果然是无比纵容着陆厌看似胡闹的行为。
邬措心中非常不快,他对陆明棠是非常感兴趣的,虽然他与陆明棠的接触时间并不长,但他能看得出来,陆明棠是一个说一不二,绝对霸道强势的人。
她的强势,甚至比一个男子都要强,绝不容许任何人违背她的意愿。
但是这个年轻的郎君却可以,并且还能得到她看似无底线的纵容。
这让邬措不由认真的打量起陆厌来。
“七公主如此聪慧,可能猜出,朕此次前来的目的是为何?”
陆明棠直接点名主题:“可汗以身犯险来到汴京,不会只是为了送一些贡品来朝拜吧?能让可汗不远万里亲自而来,可汗是来合作的?”
邬措看着陆明棠的视线愈发欣赏,“朕便是喜欢与聪明人说话,尤其是像七公主这般,既聪明,又美貌动人的。”
陆厌当着邬措的面,牵过了陆明棠的手,肆无忌惮的放在自己的手中把玩,而陆明棠也任由他去了。
“所以,可汗想合作的对象,是本宫吗?”
邬措露出一个笑,“那得要看七公主能给朕,一个怎么样的诚意了,毕竟在这大魏之中,想与朕达成合作的,也不止公主一人。”
此刻,隔壁的包间。
从进门之时,阿吉尔的视线便一直落在温言的身上。
这眼神,让明忆安看着非常不爽,他往前两步,用身体挡在温言的前面,也挡住了阿吉尔的视线。
“看什么呢你?”
阿吉尔丝毫不掩饰自己的眼神,又或者说,他们草原人一向是有什么便说什么。
“又不是看你,大魏国师,我从昨日便一直没想明白,昨日在大殿上,你究竟是如何猜出我每一步的走向?我下棋这么多年,从未有人能向你这般,能够看透我的棋术,我总觉得,你的棋艺甚至比不上那个老头子国手。”
这话明忆安听着就不乐意了:“我们小国师棋艺精湛,你一个手下败将,有什么资格能评头论足?”
温言淡淡开了口:“所有人在我眼中,都没有秘密可言。”
阿吉尔一听,登时兴致便更盛了,“我听大魏的人说,你在占卜一术上,登峰造极,无人能敌,还能知过去通未来,你能看见我的未来吗?我的未来是怎样的?”
温言看着他,只道:“天机不可泄露,即便你知晓了自己的未来,也无法为此而做出改变,扰乱命定者,皆不会有好下场。”
“我问的不是我将来的富贵荣华,我乃突厥贵族,一出生便注定了一生的富贵荣华,我从不在意这些,我在意的,是我将来的姻缘。”
温言微一歪头,金瞳中泛起不解:“你要问姻缘?”
“对,姻缘,国师可愿为我算上一卦,我的姻缘中,可有国师这一线?”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突厥使节。
而阿吉尔却恍然未觉,反而还伸出手,想要去碰温言的手。
“朝会之上,我见国师惊鸿一眼,再难相忘,我从未见过国师这般脱俗美丽之人,心中甚是欢喜,我们突厥人一向心直口快,喜欢什么便会宣之于口,从不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