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语回到自己屋,小吉看腊八还没回来。
就问:“姑娘,腊八呢?”
“让她去办点事儿,一会儿就回来。”
“姑娘今天累坏了吧?”
“有点。”温语话不多,确实累了。
小吉也不再问,轻手轻脚的准备热水,供她洗漱。
青荷帮温语换小衣裳,摘首饰,放开头发。动作轻盈,步骤明确。她最近做活儿,非常用心。
红杏显得有些心事,但很老实,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青荷盼着她能说说宫里的事儿,尤其是,见没见到祁五公子……
但温语跟她们俩的话不多。
两丫头做的事,以前都是她自己动手的,所以也不挑剔。
不管如何,她是不会把她们当心腹的。
不过,祁家人多,情况复杂。嫁过去之前,还得准备些人手。
哎呀,忘记问了,腊八,我还能用多久啊?!
她太好用了,可别给我撤回去!
梳洗完,打开将娉婷送的书,小时候,她们三个相处的情景浮现在眼前。
腊八很晚才回来,悄悄告诉了那一串狗血事。
对张津津的不得好死,温语内心毫无波澜。这样的人,罪有应得!
而兴国公府的金子……愚蠢好色,却又胆大妄为,挺好用。多留意吧……
“腊八,今天的事情做的很好。给你放两天假吧!”温语打了个哈欠,“明天早晨,我给你找些东西,你再去珠珠那里拿些,回去看看你的师兄们吧!”
腊八高兴的答应了。
第二天,温语在自己小库房里找了些东西,又给了些银子。还给严珠和青师傅写了信,让她们给再腊八准备些东西。
腊八也没客气,弄了两大车东西,直接回了老巢。
得意洋洋,颇有些衣锦还乡的意味。
在家的师兄师姐们,吃了一惊。她带回去的东西,眨眼就没了。
“十五”一进门,就看到了里头乱乱哄哄的,再一看,又是腊八这个死丫头!
伸手就去拿棍子,准备开打。却没想到,伸出的手,抓到了一个漂亮的紫砂壶。
十五没有爱好,唯一算是感点兴趣的,就是喝茶。喝茶,当然少不少器具,看到手里的壶……真是爱得慌,咳嗽一声,“好啦!都差不多得了!”
看大家老实了,他背着手走了。
大家把腊八围起来,纷纷表示了对她主子的好感。
太孙不知道,他手里最信任的人手,被他横竖看不顺眼的温语,用仨瓜两枣哄去了好几个!
……
将家第二天,就请了温家人。
这回,温家全家齐上阵。连吴氏和刚有身孕的李氏都去了。
原氏借势上的心思都淡了,怵头去,但是必须得去。
也不知道事先该跟女儿说点什么,看温欢打扮的整齐,却在走神儿。
温老太太很重视将家,亲自去了库房,把礼备的整齐还不能太过显眼。
这天,将家老大人和将大人都在,在外头定了席面儿回来。
而将娉婷的母亲见到温语,心中欢喜,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
“温老太太,您这个孙女儿养的真好!”
温老太太马屁的很:“她再好,也没有咱们娘娘好啊!昨儿一见,我的天,那个气派,就算在几位王妃娘娘面前,也稳稳当当的,一点儿不逊色!”
温语点头:“将伯母,祖母说的对呀!娉婷姐的风采,确实让温语佩服和欣赏!不过,姐姐也夸我了呢,说我不像以前那么毛糙了!”
在场的都笑!
原氏湮没在温家人里,丝毫显不出她的身份。心里尴尬,脸上挂了一点笑意,不多说话。
将夫人说:“语丫头,你小时是天真,可不是毛糙。当然,现在这样儿更好,是个风韵独特的美丽女郎!”
吴氏恭维着,“将大嫂子,您可真会夸人!我们就想不起这个词儿!”
大家又大笑。
将夫人说:“吴妹妹,你的娇儿也不错!看着性子强,出嫁了也不会吃亏。父亲和大人,还有我,可没把姑娘当小女子养!不管什么时候,自个儿也得立得起来才成!”
温娇被夸,得意的很。竟然撇了一眼温欢……
温欢:“……”暗恨,你看我干什么?
温老太太点头:“您说的这个,我真是太赞同了!她们几个,我严管,老二媳妇儿还心疼。现在明白是为什么了吧?”这么多年,自己就是这样强势,才有今天的日子。
吴氏赶紧拍:“媳妇儿哪有母亲的眼光儿啊,这不也进步了么?!”
又一阵的笑……
将大夫人对温老太太说:“收到娉婷的信儿,大人就大笑!他可是见过祁五公子的!回来就说:长成那样,还那么有本事。天道不公呢!要我说:怎么不公了?是看咱们阿语乖,上天的好意贴补她的呢!”
温欢闻言后悔极了,今儿就不该来的!
温老太太是谁啊,脸一点不红,顺着说:“您是不知道啊,头一次见他,我也傻了!最后一说,相中咱们阿语了,我哪敢信哪!竟然……”她停顿且权衡了一下,还是没把婉拒祁夫人的事儿当笑话说,否则一传,止不定变成什么了呢!
她老家贼着呢,继续说:“……以为在戏弄我玩呢!天哪,我的前半生,说起来,经历的波折也不少。这一回,也是上天体恤我呢!”
温语深感温老太太厚颜无耻。
但她这一番平实操作,让将家妇人们,对她印象好了很多!
……
从将家出来,温语就溜了,带着小吉去找严珠,跟她说娉婷的事。
严珠一听,高兴的不得了:“哎呀,珠珠竟然也认识娘娘了。阿语,下回你去看将娘娘,带上珠珠啊。”
“好,带上你。娉婷还问起你呢。”
“是吗?珠珠都觉得身份金贵了呢!阿语,你发现没?咱们都是好事儿了。”
“是啊!以后也会如此……”
她们俩在这里,回忆往事,展望未来,高兴的很。
而温家,温老太太回去就把温潜叫过去说话。
原氏和温欢独坐。
“母亲,我真的恨她!”温欢终于放下温柔与乖巧,换上一脸恶毒之色。
“是啊!她把我们,映的很不堪哪!”原氏叹息。
她来京城,忙碌了半年。
维系的关系,取得的名声,让丈夫肯定,满口夸赞。
可温语才来多久?
就把自己压的毫无光彩了!
老太太已经变了,如果丈夫再变……
她能不恨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