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锦厌烦的看着裴淮叙。
他又来抽什么风?
“是,属下这就回去当值。”
慕朝抬脚就要走,却又被裴淮叙?住:“等等。”
他疑惑的停下脚,“首辅还有什么吩咐?”
裴淮叙指著姒锦手中的竹筐问:“这是什么?”
姒锦:“……”
搞什么啊?
兔子他也要管?
慕朝如实回答:“是……一只兔子。”
“宫中何时能养兔子了?”
裴淮叙这话里能听出咄咄逼人的意味。
姒锦还想红烧这只兔子呢。
她出来阻拦:“这是我让他带来给我的。皇宫这么大,大人不会连一只兔子也容不下吧……”
慕朝被她这话吓到了。
她怎么敢这么跟裴淮叙说话?
这不是拉着自己也得罪他么……
姒锦若是没出来留下这只兔子还好,她站出来后,裴淮叙心里更是莫名的觉得堵住了一口不上不下的气。
裴淮叙看了玄烟一眼。
他上前一步,将姒锦手中的竹筐“抢”了过来。
“宫中没有陛下的允许,不能饲养牲畜。”裴淮叙振振有词,态度端的是不容反驳。
他说完这话后才觉得有些可笑。
也算是极少数的和景昭珩统一战线了。
慕朝拱手:“首辅教训的是,那属下就将这只兔子带回去吧。”
“不必了。这只兔子我来处置。”
“是,那属下先退下了。”
等慕朝走远后,姒锦才朝着裴淮叙伸出手,“把兔子还给我。”
裴淮叙面不改色:“我刚刚已经说了宫规。”
“那你如何处置这只兔子?”
“放生。”
他神色淡然,看不出这是真话还是假话。
姒锦:“……”
看裴淮叙这样子是铁定不给她了。
算了,那她不要了。
她问起了别的事:“清霜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
他脸色稍稍显得好看了一些:“按照你说的,现下腿残口哑。废人一个。”
“多谢。”
“你喜欢兔子?”裴淮叙问。
姒锦觉得他奇奇怪怪的。
说不让养的是他,现在问是不是喜欢兔子的也是他。
她选择了最气人的一种答案:“我喜欢慕朝送的兔子。”
就连后面站着的玄烟都听出了,姒锦这话是在故意针对裴淮叙。
裴淮叙听完,憋著的那股气团似乎更大了一些。
他极少挟恩图报,这会儿却是拿出了恩人的姿态:“我帮了你这么多,你与我说话就这种态度么?”
姒锦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她笑了笑,明眸皓齿。
“有道理。不过我说话就这个态度。你不喜欢就别跟我说话,顺便把兔子还给我啊。”
“我说了,兔子我会处置。”
他看着她脸上挂著的笑容,默默移开了眼睛。
“那没办法了。不过,我看着长公主不是挺喜欢跟你说话的么?你这么喜欢说话,可以去和长公主说话啊。”她不紧不慢的又添了句格外气人的话:“她的态度极好。”
扔下这话,她转身便走了。
裴淮叙眸色沉了下来。
那道目光紧紧追着她的背影,恨不得将她的身子盯穿。
等她消失在拐角处后,玄烟才敢开口:“大人,这兔子……”
“扔了。”
裴淮叙极为不悦的吐出这两个字。
而后便气冲冲地走了。
玄烟完全是看不明白。
他抢了人家的兔子,人家能高兴才怪了。
他还先气了。
还有一点,他家大人的心思不好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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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昭珩这几日要出宫一趟。
听说是他母妃的祭日,他每年都是亲自赶去皇陵祭拜。
皇帝出宫祭祀是大事。
特意指派了谢沅濯带兵护送他。
皇陵位置偏远,一来一回起码要耽误三日。
姒锦也得跟着去。
出发这日。
景昭珩只将赵忠叫进了寝殿中。
他已经换好了出行的衣袍,这会儿正端坐在软榻上,似乎有些提不起精神。
“景煜礼最近如何?”
时隔许久,这是他第一次问起景煜礼。
“回陛下,?殿下日日都是在长忧阁里待着,平日里会有些小太监常常过去……”
景昭珩眉心皱了下:“过去做些什么?”
“对?殿下……拳打脚踢。”
他敛眸,没说话。
景煜礼比他大一岁,年纪还小时,他与景煜礼是关系最好的兄弟。
平心而论,他并不想看到景煜礼如今这副模样。
景昭珩知道那些太监对他的欺负。
他一直都是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也从不会过问他的事情。
看到先前风光的哥哥如今沦为了这种落魄潦倒的样子,他怕会心软。
可仇恨面前,他心软不了。
算了算年头,这是他母妃去世后的第七年。
景昭珩站起身,“日后能拦就拦了吧。”
赵忠瞪大了眼睛。
他没想到景昭珩会这么说。
可心里是高兴的。
景煜礼的母妃已死,带着这份仇恨,景昭珩只会活得极累。
他只有自己看开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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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去皇陵的路上,姒锦一直都老老实实地。
毕竟是这种日子,她还是不要惹景昭珩不快了。
到时再不高兴砍了她。
虽然知道他不会这么做。
当日到了皇陵后,已经是晚上了。
景昭珩住在了皇陵中,只等第二日起身后再去祭拜。
姒锦没有与他同寝,而是住在了耳房中。
她的作用是以备不时之需。
第二日照常祭祀,第三日才启?回宫。
准备回宫启?前,谢沅濯的马突然停在了姒锦的面前。
她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
用眼神询问他做什么,没说话。
谢沅濯清清嗓:“你若是累的话,可以找匹马带你回去。”
姒锦摇摇头:“不必了,我不累。”
景昭珩刚刚掀开马车的帷帘探出头来,就瞧见姒锦正在和谢沅濯说话。
他又默默将头收了回去。
这不是有人关心她?
哪里轮得到他关心。
他关心个屁!
本来还想将她叫到马车上。
算了,轮不着他。
马车走出了好大一段路后,景昭珩一直在马车中没在露过面。
可他越走越生气。
那个蠢宫婢不会在外面跑着呢吧?
他冲动还是战胜了理智。
再次掀开帷帘探出头。
眼睛绕了一圈没找到她人。
最后,在队伍的后方才找到了她。
姒锦正和谢沅濯同骑着同一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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